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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严爸爸就这么乐呵呵的再婚了,当时的他心里应该也纠结过烦恼过,但敌不过爱情,敌不过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到底还是抛弃了卷毛。
谁能接受那样一个老爹?
所以自此之后,卷毛就跟严爸爸杠上,除非严妈妈从外地回来,三人才会偶尔聚聚,否则严爸爸当真是见不到卷毛一次面。
而严妈妈工作又忙,时常飞到外地或者大洋彼岸,因此一到除夕,卷毛就巴巴的跑到我家来过。
这次他主动带我去严叔叔家,我惊讶不已,但偷瞄卷毛的脸色,我明智的选择闭嘴。
该问什么,问他已经原谅了他老爸准备共享天伦之乐了么?
问出答案也没意思,反正要和我过日子的是卷毛,不是严爸爸。
开到一个小区里头,卷毛找地停了车,便牵着我的手走到一幢楼前。
“进去吧。”卷毛对我笑笑。
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艰涩。
我跟在他后头,扯着他的手,“就来吃个饭,要是不开心,咱们就走,是吗?”
他回头看我一眼,点头,“当然。”
严叔叔家住在二楼。
我们两个站在门前,卷毛深吸口气,按下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啊,小合来啦?时间正好,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几年前我远远的看过她一眼,正是严叔叔二婚的对象。
这个女人,长得没有严阿姨好看,气质比不上严阿姨,能力更没有,但严叔叔偏偏喜欢他。到底是看上了对方什么呢?
那时候我小,不明白。现在却恍惚懂了。
“这就是小木吧,长得真漂亮,和小合多般配啊。”她拉着我的手直笑,眼角有皱纹,眼底有欣慰。
我踏入门内,看到严叔叔正端着盘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不远处的餐桌上冒着幽幽热气,家具是浅黄色的,沙发上零星的摆了几个方块抱枕,墙壁上有一家四口的合照,他们都在笑。
我想,严叔叔看上的,是家。
卷毛站在我身旁,他的目光只在那副合照上停留了两秒钟,就换了鞋,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
李阿姨赶紧跟着坐下,将切成片的苹果推到我面前,“小木吃苹果,小合也吃,你爸在做最后一道汤,十分钟就能吃饭了。”
我局促的笑笑,闷不吭声吃苹果,卷毛也没有半点搭话的意思,只淡漠的扫了笑眯眯的李阿姨一眼,“严肃和严寒呢?”
严肃就是那个比卷毛大了两岁的哥哥,他长得像李阿姨,皮肤白皙,眉眼和煦。我和他只见过两次,但两次的印象都非常好。
第一次是严叔叔二婚,那时候卷毛还小,没忍住脾气,在宾客在场的情况下就指着严叔叔和李阿姨大骂起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卷毛的脸也能那么凶残。大家或是叹息或是嘲笑,只有严肃无奈的走上前将卷毛强行扯走,边走,还边低声说,“对不起,小合,你心里不舒服可以揍我,但今天是妈妈的好日子,请你别让她哭,好吗?”
一个男孩子,眼眸低垂,眉心轻蹙的样子是那么温柔。
第二次,是卷毛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刚陪卷毛在游乐场玩了一天,刚走到楼下,就见严肃淡笑着走过来,“小合,生日快乐。”
他拎着一盒蛋糕,路灯下的脸半明半暗,笑意满满,“爸妈知道你见了他们会不高兴,但这是他们的心意,收下吧。”
回答他的是卷毛一甩手,将蛋糕拍在了地上。
我乖巧的跟在卷毛身后上楼,楼道大门快要合上时,回头一看,他无奈的蹲□子,在收拾残局。
也是从那次开始,我承认了他大哥的身份。
经历过父母离异的小孩多少心理偏激,我嘴笨,只知道无声的支持卷毛,他要跟严叔叔对着干,我就帮他出主意,从来不会逆了卷毛的意思。
但那天晚上,我对卷毛说,“严肃这人好像挺不错的。”
“再不错也是那个人的儿子。”卷毛垂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吃着一碗被我煮烂了的面条,声音含糊不清,“看着心烦。”
那天,我俩久违的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严肃有个从大学时代就交往的女朋友,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现在在念书的城市定居,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而严寒,则比卷毛小六岁。
这孩子从小发育的就好,身强体壮,跟头牛似的,皮肤微黑,外形上走的是狂野路线,心理却极其羞涩。每回到陌生地方去了,他就只跟在大人们身后,除了局促的打个招呼后,就不再说话。一不小心和同龄女性对视了,还会脸红。
我一直叫他名不副实,外强中干,披着狼皮的羊。
这孩子今年19,正在外地念大学。还以为他这种和异性。交流有障碍的类型会变成同性恋,没想到去年暑假,我无意中撞见他们高中聚会,发现他居然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女孩猛瞧,不由得感叹,男女相恋果然是天道,木讷羞涩男也是会有春天的么。
李阿姨热情的帮我们倒了一杯茶,“你大哥和大嫂去了楼下买饮料,一会就回来,严寒还在学校呢,没赶回来,等下次暑假,咱们再聚!”
卷毛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
比起李阿姨,卷毛就像是一块冰。
知道卷毛对自己有心结,李阿姨尴尬的笑笑,起身去帮严叔叔摆桌了。
我叹了口气,捣捣卷毛,“还是不高兴吗?”
他眼睫低垂,没说话。
“既然不高兴,咱们就走吧。”
我不会劝他“别对长辈甩脸子,好歹笑一笑”,这是不负责任的话。设身处地为卷毛想一想,就会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这是别人的家啊,对面那张是别人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啊,这里面甚至连一毫升空气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不是为了我,卷毛大概永远都不愿意踏入这个家一步。
但他还是希望的吧。希望我们两个能在严叔叔的祝福下结婚。
卷毛抬眼,目露笑意,“别胡思乱想,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拍拍我的头,跟哄宠物一样。
我放下心,一掌拍开他的爪子,讥诮,“不知道是谁从刚才开始就冷脸皱眉,还眼露落寞呢。”
他眉峰一挑,眯眯眼,“夏木,最近好日子过惯了,上房揭瓦了是吧?”
“……”这、这就是乐极生悲啊。
我忘了卷毛已经不是对我好声好气的主了,他基因突变了!
他揪住我的耳朵,向右旋转30度,嗓音恐怖,“说,下午为什么哭。”
我抖了三抖,身子扭成麻花,钻进卷毛怀里,“啊啊啊,疼,疼,你轻点,轻点……”
“轻点?”他往右旋转90度,“满足了没有?快说实话,否则……棍棒伺候。”
强权!家庭暴力!
我疼得直哼哼,“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轻点好么,轻点啊——”
因为将自己想象成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头的女主角,我叫得十分投入,以至于忘记了这是在严叔叔家,而不是我们的那座小公寓。
卷毛拧着我耳朵的手僵硬。
严叔叔放下碗盘,轻咳一声。
李阿姨好心的问,“呃……小、小木,你们……要不要到屋里玩?”
看到李阿姨尴尬中夹杂暧昧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想歪了啊!
你说现在的人思想怎么能这么不纯洁呢?我和卷毛像是会在别人家客厅发。情的腻歪小情侣么?
正好这时大门打开,严肃和他老婆回来,见我躺在卷毛大腿上眨巴着眼,笑道,“哟,在外头就亲热上了,严寒的屋空着呢,你们进去玩玩?”
脸红到脖子根,我坐直身体瞪卷毛,“都是你,还我清白来!”
卷毛特无赖的邪笑,“清白?你不需要那种没用的东西。”
“……”
人到齐了,上桌吃饭。满眼望去大鱼大肉的,色香味俱全。
我捧着碗,呆滞的望着里头越堆越高的排骨、猪蹄、辣牛肉,悲戚,“你们当打僵尸啊,走了一批再来一批,给我喘口气的时间呐。”
李阿姨被我逗笑,“小木这孩子说话真逗,没事,多吃点,多吃点身上才有肉,抱起来才舒服。”
“……”
其他人闷笑,我顶着刺眼的暧昧目光低头扒饭。
卷毛伸出毛爪子捏捏我的腰,凑到我耳根吹了口气,“恩,再多吃点,腰上有肉,胸部也得有。”
求求你看看场合吧!我还想做人呐!
一顿饭下来,严叔叔和卷毛虽然依旧没有语言以及眼神交流,但气氛已经缓和许多。
之后坐在茶几边吃水果,大嫂帮忙剥了柚子,她递给我一片。
我笑笑接过。
严肃开口,“唉,真巧,小木和天天都姓夏,怎么,咱家男人就栽在夏家女孩手上了?”
我瞥他一眼,大哥,你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让喜欢上X姓女子的严寒情何以堪。
说起来这位大嫂也是个奇人,她长得精致秀气,眉眼冷冽,说话频率低得让我误以为她是个哑巴长达三年之久。
而我知道的原因,是看千手观音的时候,我感叹了一句,“唉,这些女孩多漂亮啊,可惜聋哑了。大嫂也是,我猜她如果不是个哑巴,应该能嫁个更好的人家。”
我不是瞧不起大学辅导员的严寒,而是平心而论,大嫂的漂亮完全超脱了俗人的范畴。她就是封建社会的公主,罗昕那水准的是在她身后提裙子的,而我……是带不出去的,只能放家里头打扫卫生的小侍女。
当时卷毛就瞪了我一眼,“虽然我的确讨厌那家子人没错,但你也不能诅咒她是个哑巴啊,积点口德。”
我很无辜,“什么诅咒,她不就是个哑巴么,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话啊……”
卷毛看着我眼角抽搐,许久,拍上我的肩,“对不起,让你思考人类的问题,实在太困难了是吗?忘了吧,忘了吧。”
我敢打赌,因为那次的对话,卷毛在心里一定又对我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洗碗餐具,李阿姨和严叔叔也加入了谈话。
严叔叔轻轻嗓门,很是和蔼的问我,“小木啊,酒店定了没?叔叔有个朋友,正好是水云阁的经理。”
“对对对,熟人好说话,当时严肃的酒席就是在那办的。”李阿姨搭话,“还赠送婚礼设计呢,对吧严肃?”
严肃微笑,“没错,还有糖果、请帖的问题……”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问得我晕晕乎乎,求救的看向卷毛,他白了我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这些我和木头爸妈都定下来了,你们别费心,到时候直接来参加就好。”
老人家的善意被驳了回去,李阿姨面带失望,严叔叔则一掌拍到茶几上,“这么大的事你一声都不吭就定下来,当我这个爹是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见家长了nie~~~
话说JJ你怎么总是抽。。。= =
☆、Chapter 25
客厅里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李阿姨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好,只抬手将气得发抖的严叔叔拉了下来。
卷毛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只觉得骨头都打颤。
倒是对面两个小夫妻没受影响。
严肃微笑着给严叔叔剥了个橙子,“爸,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