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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的年纪大了,总归要找个人过日子不是么?
听我这么说,纪非贤眼眸微眯,打量了我许久后,扯出一个浅笑,“罗昕有喜欢的人,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哦,这样。”我撇撇嘴,不再做红娘,改成狗仔,“她喜欢的是谁?不会还喜欢卷毛吧,前几天我问过卷毛,他说跟罗昕没可能,还让我别瞎想,趁机殴打了我一顿。”
想到卷毛冲我发火的样子我就心有戚戚焉。
纪非贤僵了僵,低声说了一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你……”
“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盯了我好一会,拳头握了又松,脸色青了又白,在我以为他是中风了的那一刻,开口对我说,“夏木,我们复合吧。”
“……”大脑轰鸣一片。
我呆呆的把肉串戳进嘴里,一不留神,戳伤了嘴,流了两滴血下来。
纪非贤手忙脚乱的帮我擦干净嘴角,着急询问。
我不在状态的躲开他的帮忙,头重脚轻,只有一股信念支撑着我。
那就是——逃!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这小子冷不丁的扔出这么一个原子弹来,饶是神经大条如我,那也要一段时间消化吸收啊!
不敢面对他,不好意思面对他,更不想面对他。
我抓起包,推开纪非贤,一个箭步窜出烧烤店。舔着还在流血的下唇,我小心肝乱跳,一路疯狂的跑到公交车站。
直到坐上车才稍微冷静下来。
“有没搞错……”
我呻。吟着撞向车窗,脑子一团乱麻。
有好心的大婶见我精神不正常,问我,“姑娘,到仁济的车不是这条线。”
我凄惨的看了大婶一眼,默默找到空座坐下,捂着脸继续悲愤。
纪非贤,你到底是闹哪一出?我对感情这种事向来都是被动接受,从来不知道怎么处理危机,你还偏偏挑我好不容易接受了卷毛的时刻说要复合,你安的什么心!
一步三摇的走回家,打开门,发现卷毛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看向我的眼神如同机关枪。
我怯怯的定在原地。
“你去哪了?”他冷脸问。
我扯出一个艰涩的笑,“哈、哈哈,学校后门的聚餐地点又变多了,我们吃了800块的烧烤呢!”
他磨牙,“说实话。”
我抖了抖,“去、去了烧烤店,和同事……”
“说实话——”
我咽了口口水,“去了烧烤店……”
“说实话!”
“呜呜呜,卷毛,我该怎么办,纪非贤他要跟我复合——”我扯开嗓门大哭,扑进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木头的设定——还没开窍的女娃一只,就算当初跟纪非贤在一块,也没太搞清楚感情这回事
不过对纪大哥的好是果断的
另,为毛整。容也会被口口。。。= =
☆、Chapter 14
我侧身躺在沙发,头枕着卷毛的大腿。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头,漫不经心的问,“他找你复合?”
“是啊。”我眉头紧皱,纠结得无语泪先流。
我承认一开始在KTV重见纪非贤的时候,心里是有那么一刹那的小鹿乱撞追忆过去,但并不代表我真的要和他重归于好。大家都是往前走的不是吗?
在他因为要出国而跟我分手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差距。或许我们还算聊得来,性格也好相处,但若是说要拥有未来,那未免也太过牵强。
卷毛翻过我的身,俯□子直视我,“那你什么想法?”
我瘪瘪嘴,“能有什么想法,就算他是我的初恋,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期间没联络没暧昧,凭什么他一句复合,我就要苦哈哈的凑上去?”
卷毛半晌不语。
我接着说,“而且,我看他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
“怪?”
“是啊!”我翻身坐起,回忆着纪非贤的神态和语气,“他说复合的时候,那熊样别提多纠结了。你记得有一次我吃太多东西腹绞痛么?他的脸就跟那时候的我差不多。”
“是吗……”卷毛低低一声,而后看向我,目光闪烁,唇角微勾,“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怎么又讲到我头上来了?
他低笑一声,“上大学那会你不开窍,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说,白白浪费了几年功夫,而且还有那女人……现在我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他却恰巧回国,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我困惑的看着和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卷毛,“你在嘀咕些什么?”
“没什么。”卷毛耸耸肩,提起我的手,指着上头被他强行戴上并且不许摘掉的戒指,“以后他再来烦你,你就亮戒指。不许答应他复合,也不许再背着我跟他见面!”
又是一张宛如夜叉的脸。
我缩缩脖子,没胆子反驳,只能说,“知、知道了。”
奇怪,在面对全国人民都胆寒的纪非贤我不怯懦,对着一头喜感卷发,嘴角还有个小酒窝的卷毛我倒是没胆子的怂起来了。
我这是犯哪门子病呢,难道真的要去仁济看看脑科?
洗澡,准备睡觉,我躺在床上,忽然灵光一闪,问着刚刚跨进卧室的卷毛,“唉,你怎么知道我是撒谎骗你的?”
卷毛斜斜一笑,坐在床沿,单手捏住我的脸,狠狠一揪,“你忘了我们神勇的贱贱班长,留校当辅导员了?”
哎哟……
我哭天抢地,感情是他在给我使绊子!我就说卷毛他什么时候练成了千里眼了呢!
想着隔天一定要去找贱贱大吵一番,我愤愤侧身躺下,憋着一肚子火,还没骂完,就被卷毛从身后搂住。
“亲爱的,晚安吻呢?”
他厚颜无耻的询问。
我哼了一声,“起开,姐今天心情不好。再碰我,小心我到隔壁睡去!”
卷毛搂着我腰侧的手僵了僵。
我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不用被发小非礼,刚舒缓神经闭上眼,身子就被强行翻了个面。
卷毛狞笑,眼眸微眯,周身流氓气质迸发,“敢发脾气?”
我遇强则弱,缩在被子里打颤,“你、你想做什么!”
卷毛舒展眉头,右手食指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用活泼可爱的少年语调,“你猜?”
我猜,我猜P啊!我恨不得猜你是脑壳坏死想要扔给我一张存了一千万的银行卡呢!我这么猜行么?
身体在颤抖,心灵在哭泣。
我呜咽,“求、求你了,亲……只……只亲一口成不成……”
“本来我就只打算亲一口,就让你睡觉的。”他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脸颊,眼中有凶狠一闪而逝,“可是啊可是,你下班不回家,撒谎会前任,还在我这个未婚夫面前讨论复合问题,到了将功补过的点儿,你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木头啊木头,你的脑袋瓜子……当真没有沟壑么?”
我挤出两滴眼泪,“我错了,我错了!”
卷毛,你怎么可以从小时候如花似玉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人魔鬼样,你忘了当初是谁奋力用板砖从恶魔手下救下了弱小颤抖的你了么?
如果当初不是我,你的菊花早已残败,而且搞不好就一失足成了个弯男了呀!
可惜他听不到我心中的嘶吼,眯起的眼睛像在打量一块猪肉,语带嫌弃,“啧啧,我只能勉为其难,多亲你几下了,看你这饥渴的样。”
曼陀罗,孟婆汤,忘川河……
我心如死灰,缅怀着过去可爱的卷毛,被现在的卷毛重重吻住。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我面色涨红,浑身发软,手臂被骑在我腰上的卷毛拉住,渐渐的,十指相扣。
他舔我的嘴唇,撬开牙关,估计是心头怒火未消,逮着我的舌头就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我闷哼,眼泪汪汪推开他,“你干嘛?”
他眼中闪过一抹触目惊心的暗光,“吃了你!”
当晚,我被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嘴唇被咬得红肿,在精疲力竭中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卷毛志得意满的笑脸中醒来。
甩给他一个白眼,我坐上去学校的公车,卯足了劲要给贱贱来一个回旋踢。
可是待我结束了上午的实验课,来到贱贱的办公室门外时,却见几个老师你推我搡的站在门外偷听。
我立刻来了兴致,悄悄走上前八卦的问,“诶诶,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都相熟,他们也没瞒着,低声给我解释,“系里刚来了个漂亮的女老师,叫田如,正在里头……”
“哦~”我了然,原来是唐老师的老毛病又犯了。
喜滋滋的,我们一群为人师表撅着屁股听墙角。
屋内,一会嗓音高亢,“你给起开,不要碰我!”
一会砸坏个杯子,“唐鉴,你要是再这样,我会让你的存在变成曾经!”
一会又轰隆推到了椅子,“我、我TM其实是个男的!”
“……”里头终于安静下来,我们在外头面面相觑,“田、田如是个男的?”
“明显不可能啊,那胸那屁股……骗唐鉴呢吧。”
“再说这小唐,唉,不就是带了三年土木么,怎么饥渴成这样?”
能不饥渴吗,整个土木工程系统共才十个女生,还都是姿色平平的。贱贱没少跟我抱怨过,每天都打着检查晚自修这个借口逛到人文系的教学楼。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能随随便便对新来的女……男老师下手啊!
我长叹一声,挥退众人,理理衣裙,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
门内的世界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我抚额,对蹲在地上扒着田如大腿眼泪汪汪的唐鉴说,“哥,再这样下去,小心卷毛带着藤条来抽你。”
田如看见我,漂亮的脸上闪过欣喜的光,一脚踹开唐鉴,跑到我身后,“你、你好,这……他……他……”
“他非礼你,我知道。”
不止我,估计到了下午,全校人都知道了。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贱贱。
贱贱抽噎,瘫坐在地上回望我,“木头啊,你是有肉吃的人,不知道我这和尚活得有多辛苦,一千多天,好不容易盼到办公室来了个漂亮女人,我、我能放过吗?”
照他从大学时代就勾搭美丽女老师的前科来看,果断不会。
我摇摇头。
他一脸看见组织的激动,“我就知道木头最了解我!”
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身,唐鉴走到我面前,对我身后如丧考妣的田如说,“美女,我只想请你到学校后门吃碗鸭血粉丝。”
瞧瞧,多么现实朴素的理想啊。
我让出空地,给他们俩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田如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是男的……”
我拍拍她的肩,“没事,贱贱虽色了点,但是个好男人,别拿这不靠谱的谎话骗人了,昂~”
她期期艾艾看了我一眼,眼眸黑白分明如秋水。
田如体型高挑,皮肤白皙,一头金棕色大波浪,戴着圆形无框眼镜,妆容虽然浓了些,但胜在气质脱俗,身材婀娜多姿更不必说,这样一个女人放到土木学院里,院长真不怕她被人生吞活剥了?
“我没骗你们。”她苦恼的摸了摸鼻子,而后手往头上一抓,金棕色大波浪就这么被抓了下来。
戴着网罩,头型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