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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叫慧师的女子冷冷道:“亏你还是逍遥楼的玄武,竟然会中这么低等的箭毒,还被狗咬了。”正是刚才那个古怪的女子。
那男子讪笑道:“又要劳烦你的巧手,实在不好意思。中箭毒是我一时疏忽,不过咬我的绝对不是狗。那小东西白白滑滑,身上还有金钱斑纹,我看着可爱,谁知道它忽然扑过来,在我伤口咬了一口。”徐弑闻言心中一动。
慧师道:“你武功不行,别找借口了。不过这箭毒竟然自动解除,也有点邪门,而且箭头的铁没有生锈,算你走运,只是伤口有点发炎,还要吃点消炎的药。”她语气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是徐弑却十分了解其中的关切之意。
那男子困惑道:“发炎?你说什么啊?”
慧师没有作声,快步冲进园子,正好又瞥到了正在玩弄花草的徐弑,略微停下了脚步,然后径直穿过园子,走入大堂。
“慧师!”那男子紧追着她进了园子。那男子容貌英俊,却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看到徐弑,朗声一笑,抱拳道:“在下赖孟平,请问兄台贵姓?”
徐弑看了他一眼,继续把弄手中的兰花,道:“那女子要现在不追,就追不上了。”
赖孟平尴尬一笑,道:“那,后会有期。”然后也冲进大堂。
徐弑看着两人背影,心头一紧,唯有连连冷笑,用嘲讽冲淡心中酸楚。
慕月绮花
段一走出慕月楼之时,楼外已经挂上七色彩灯。晚上果然更能显出扬州的繁华。林伯的船大概行了十天,才到达扬州。下船之后,他已经在慕月楼蛰伏了近半个月。
本来,段一打算一到扬州,马上联系客栈,但转念一想,卧底毕竟在暗处,如果贸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况且,上次任务失败以后,大哥可能已经开始留意客栈内部的卧底。当日任务失败之后,大哥苦心把他送到扬州,为的就是他的安全。自己伤势未愈,而大哥与王爷府的斗争正在白热化阶段,如此贸贸然出现在大哥面前,恐怕会打乱大哥原来的计划。所以,这半个月以来,段一蛰伏在逍遥楼,边养伤边打听消息。
没想到这半个月内竟然出了两单大案。两单案子都是入府行刺,而且刺客都是单枪匹马,一击得手然后全身而退,没有留下半点把柄,十分像客栈一贯的做法。那就是说,从他刺杀王爷开始,客栈确实和王爷已经势成水火了。客栈这样做,无疑就是公然向诚王爷挑战,无论背后有没有朝廷势力撑腰,大哥和客栈已经骑虎难下了。情势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最近又有一个朝廷高官被暗杀。
高正良,户部侍郎,掌管民生大事,王爷党。段一猜测,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但之前两单案子下来,朝廷已经有了一定警戒心,下手恐怕是事倍功半。而且,高正良虽然没有掌握兵权,但是他为人热情好客,豢养了不少武林高手埋伏在他府中,客栈的伙计只要稍有不慎,恐怕有性命之虞。
扬州灯火通明,人声芜杂,一派繁华景象,但段一却无心领略,加快脚步往绮花阁走去。
绮花阁与慕月楼齐名,一个位于西边,一个位于东边。绮花阁的门前,总是挂着各色灯笼,每个灯笼只绣一种花卉,上面没有鸟雀之类的装饰,华而淡雅。绮花阁的姑娘,从来不站在店门口招客,都是由客人亲自点名的。
段一抬头看了一眼“绮花阁”牌匾旁边一个绣着翠竹的灯笼,稍微停了一下,随即低头进门。大厅里透着阵阵清淡的花香,零星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轻摇折扇,小声谈笑,身旁却没有美人相伴,也没有龟奴之类的人走来走去。段一有点诧异,眼睛往四下飞快一扫,只能先找个角落,静静坐下。
果然不多时,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裙的中年女子款款向段一走来。她轻轻招来一个伙计,低头吩咐了几句,然后抬头朝段一淡笑道:“这位公子莅临本阁,真是本阁的荣幸。公子如何称呼呢?”
段一道:“小姓段。”
那中年女子微笑点头道:“段公子光临绮花阁,可是欣赏本阁的哪种花卉?”
段一道:“绮花阁可有翠竹?”
此时,伙计悄悄把一壶酒送到他们面前。那中年女子盈盈起立,躬身给段一倒了一杯酒,然后道:“段公子果然是风雅之人,翠竹是本阁最有才华的女子,出尘脱俗。”
段一尝了一口酒,是上品的女儿红,清香而凛冽,喉咙有点呛,就敷衍道:“哦?”
中年女子摇着折扇,道:“慕名而来的客人,很多都是久闻翠竹的雅名而来,翠竹难以一一回应客人的厚爱,所以坚持只找知音之人。段公子,今晚就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了。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找我冯青研。”
段一站起来,微微鞠躬笑道:“那就有劳冯夫人了。”冯青研也站起来,报以礼貌一笑。两人往楼上雅间走去。
二楼最南面的房间,就是翠竹的闺房。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翠竹图。段一明白这翠竹图的含义。秦轼之曾经跟他说过,竹是节气之物,喜竹之人应该是有骨气的雅士。翠竹图的旁边,放着一具琴,琴离主人床有一段距离。主人床挂了一层青色的轻纱,随着半夜的凉风轻轻摇摆。床和琴的中间,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放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明明是烟花之地,却没有丝毫脂粉气味,更像是文人公子的起居之所。
见段一坐下,冯青研躬身道:“段公子慢用。翠竹正在梳妆,很快就会和公子见面。”然后盈盈离开。段一自斟了一杯酒,开始沉思起来。酒的颜色碧绿如茶,入口清醇,上等的竹叶青。
“段公子有礼了。”一声清脆的问候打断了段一。只见一美貌女子站在琴旁边,双手放在腰间,朝段一低头作揖。那女子五官精致,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笑起来显得更为娇媚,脸上淡扫了一点脂粉,头发轻轻挽起来,插了一根玉钗。
段一有点紧张,低头啜了一口竹叶青。翠竹微笑道:“翠竹承蒙公子厚爱,愿为公子弹奏一曲,以表谢意。”说完就在琴前坐下,葱指轻抚琴弦,正要弹出第一个音之际,段一身形一闪,伸手挡住翠竹,道:“段一没读过书,翠竹姑娘的琴声,怕是不会欣赏了,我们坐下聊聊可好?”
翠竹脸色轻微一变,随即道:“翠竹的琴音拙劣,怕是公子见笑了,翠竹唯有陪公子喝酒赔罪。”然后起身向圆桌边走去。她纱裙轻摆,飘来阵阵清香,让人心神俱醉。
段一跟着坐下,道:“在下拜访翠竹姑娘,想问姑娘认识王孝先大人和陈广大人?”
翠竹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两位大人曾经在翠竹处作客。只可惜天妒英才,两位大人才情卓绝,却遭此横祸。”说着,举起杯子,樱唇微抿,喝了一口竹叶青,杯子轻轻敲着桌沿,轻声叹息。
她举杯的时候,袖间流溢出那股清香,由于距离的关系,显得更为浓烈。段一暗运内力,搭上她拿杯的手,道:“两位大人是姑娘的客人,但作客的地方,恐怕不在绮花阁,而是客栈的头等房吧?”
翠竹轻轻反手,就握着段一的手腕,摇头道:“翠竹不懂段公子的意思。”
段一也不反抗,只是微微一笑,道:“翠竹姑娘不要紧张,在下只是询问,没有任何要挟之意。两位大人的遇害,明显是江湖中人所为,而且是同一个人。客栈伙计三百,在扬州城内的不少于数十,但偏偏派了同一个人做了两个案子,为的只是掩人耳目,造成仇杀的假象。”
“翠竹姑娘恐怕不是接单的伙计,但是姑娘的琴音和馨香,却是最好的迷药。如果客人神志不清,虽也不能马上在绮花楼下手,但搜集情报,日后接待就方便多了。”
翠竹不自觉提高了音调:“客栈跟翠竹没有半分关联。”
段一听到了外面细碎的呼吸,暗忖外面至少同时埋伏了五名武林高手,都是听到翠竹刚才轻敲桌面的信号而来,只等她一声令下,立即上前冲杀。当下懒懒一笑,轻轻握起翠竹的手,塞了一个纸团,嘴上却道:“翠竹姑娘的竹叶青好不厉害,在下已经有点醉意了,何不下次再叙?”
翠竹一愣,见段一起身便走,脚步虚浮,似乎对外面的伏兵全然不知,心思一转,便笑答:“酒不醉人人自醉,承蒙段公子错爱,下次翠竹一定尽力伺候。”
就在段一推门出去之际,五个高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一走后,翠竹打开纸团,里面赫然是一张地图,背面画着三种武器。这些武器,虽然不是普通的武器,但翠竹都耳熟能详——细软剑,凤凰环,九龙棒。使用这三种武器的高手,整个武林加起来不过十个。这个人是在暗示,高正良府上豢养的门客中,有使用这三种武器的高手。信?不信?翠竹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初识云雨
段一不善喝酒,那女儿红和竹叶青,确实起了化学作用,脚步虚浮之状,也并非全部伪装。于是他拐进了一个幽静的小巷,跃上楼房屋顶,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但他的心自上次任务开始,就没有一刻安稳下来。闭目,只是与外界隔离,继续思考。
连日的暗访,让他对高正良的府邸翻了个遍,对他的门客也是清楚了然。他府上高手不少,但毕竟和诚王爷府的龙潭虎穴不能相比,扬州的伙计们应该可以应付过来。
大哥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杀了高官,诚王爷像早有准备似的,马上找到合适人选。王爷的损失没有想象中大。如此残杀下去,对客栈真的好吗?
大哥调查卧底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以大哥的计谋和武功,保自己安全是没有问题,但要保住客栈……
离开小岛已经一个月了,百灵那丫头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会不会干傻事?秦大哥是沉着之人,应该可以照顾好百灵的。不过和秦大哥的七龄山之约,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段一猛然想起刺杀王爷那天,秦轼之交给他的一个救命锦囊。事过境迁,锦囊里面究竟放的什么?他开始在怀里搜索那个锦囊。
忽然,屋檐下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段一停止搜寻,静静伏在屋顶。
“这是你要的东西。”一个正对段一的男子边说边扔给对面的人一个小瓶。那声音,竟然和秦轼之有几分相似,只是声音更为沙哑,语气更加冷峻。他脸上戴着一层黑纱,十分神秘。
“这东西管用,过几天就靠它了。”正对段一那人,穿着银白长袍,在黑夜中看不清长相。他明明是男子,说话却拖长尾音,听起来有几分女子的妖媚。只见他接过那个小瓶,藏在怀里,然后伸手拉住黑纱男子的手。
“滚开!”黑纱男子边喝边甩开他,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白袍男子不怒反笑,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手慢慢往下滑,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办完公事就走了,不照顾一下你自己的感受。”
黑纱男子打开他的手,奇道:“我的感受?”
白袍男子把他的身体转过去,和自己面对面,揭开他的面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就是这张脸。你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脸,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丑八怪?”
就在他揭开黑纱男子面纱的一瞬间,段一差点叫出来。那人的脸上,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唇都相当模糊,脸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