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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从怀里摸索出一药瓶,把腾云丹吞下去,以续上刚才百灵给他吞下去那颗的药力。
魏天伦显然也受伤不轻,任由那刀留在左肩上,单膝跪在地上喘着气。如此两人对峙良久,魏天伦喘气道:“天字一号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客栈……是王爷的眼中钉……你……非除不可……”
段一心中奇怪:明明是客栈有人下订单要除掉王爷,为何魏天伦却反过来说,是王爷要除掉客栈?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默默听着,暗中储气逃走。
魏天伦道:“王爷……敬重你是条汉子……今天……放你走……”
段一慢慢站起来,抱拳道:“段一紧记今日之战。后会有期。”说完,跃上屋顶,飘然离开。
魏天伦见他走远,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喃喃道:“段一啊段一,你武功了得,但你可知龙潭虎穴还在后面?王爷和我放过你,有人却不肯。”
玉面罗刹
段一不敢久留,提气直奔城郊树林。半夜的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狂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段一觉得似乎随时有人从黑影中浮出来伏击他,于是紧握着匕首,拔足狂奔,不敢有半点松懈。
穿过树林,前面就是小岛所在的那座山,但离渡口还有一段距离。段一实在连半点气力也没有了,只能在山脚的灌木丛中躺下。手腕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腰间那一掌就像把他拦腰砍开,只要轻轻一扭,整个人就会断成两半。青草的味道,洗去了他身上的血腥。银色的月光,毫无遮掩地撒落在灌木丛中,清冷却让人安心。段一忽然想到了他生日那天晚上,程锋抱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光,这样的青草气味。他的心又开始乱跳。段一深深吸了口气,又尽情吐了出来,好像重重叹气一样。这次他没有完成任务,大哥不知道要如何交代。但是大哥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呢?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完成了,客栈也没有半分好处,反而落了一个刺杀皇族的重罪。为什么大哥要他去接单子呢?因为他是天字一号,他信任他,但他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段一暗暗打了自己一巴掌,责怪自己为什么埋怨大哥。他的命是大哥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哥的,即使是死路,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应该皱一皱眉头的。大哥是他的一切,但他在大哥心中,又是什么呢?
正在自伤自怜之际,灌木丛中传来几声躁动。段一全身肌肉马上绷紧,握紧匕首,凝神谛听。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那边走来,看身形像个女子。那女子看来也受了重伤,脚步沉重,喘着粗气,还边走边哭道:“段一你这个笨蛋,你把我送走了,一个人面对这么多高手怎么能脱身?我真是没用,越帮越忙。呜呜,段一,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段一轻声喊道:“包子,是你吗?”
那身影果然停止了哭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不是百灵是谁?段一轻轻抚摸她的背,哄道:“包子,没事了。别哭。”
百灵紧紧抱住他,道:“阿一,我刚刚……很想你。你舍身救我,也是很喜欢我吧?”
段一心中觉得奇怪,口中还是含糊应了一声。
百灵咯吱一笑,玉手慢慢往下滑,在段一的大腿上来回摩挲。段一像触电似地移开,惊叫道:“百灵……你……”
百灵笑道:“阿一,你我本来就是一对,如今天为幕,地为席,月老为证,我们就行个夫妻之礼吧。”说完,又伸手抓住了段一的欲望。
段一像触电似地一抖,血液直冲脑袋,浑身燥热无比,颤声道:“百灵……不要……不要这样……我……”
百灵身体压了上去,解开段一的上衣,轻轻含住他胸部的蓓蕾,道:“刚才在屋顶上的那颗销魂丹看来已经起作用了。阿一,你不要再抗拒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段一感觉到百灵的下身有什么顶着,惊叫道:“你不是百灵!”正要翻身反击,却被“百灵”快速点了身上穴道,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百灵”抚摸着他的脸,笑道:“段一,你长得真好看,难怪百灵那个傻孩子和秦轼之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段一本来暗自运气,想冲开穴道,听完这话以后心中又是一惊,秦大哥一直以来都是把他当亲人般照顾,怎么会喜欢他?而且,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他和百灵、秦轼之的事情?
“百灵”拧着段一的下巴,含住他的嘴唇,火热的吻让段一大吃一惊。热吻过后,“百灵”道:“嘴唇果然很软……你想知道我是谁对不对?秦轼之没有向你提起我吗?我就是‘玉面罗刹’。没想到‘玉面罗刹’竟然是男的?虽然我是男的,但我最喜欢打扮成女人,尤其是像百灵妹妹这样漂亮的小姑娘。而且,我可以像女人一样,让你欲仙欲死的。”
话毕,玉面罗刹疯狂地啃咬段一的胸口。段一觉得有无数小虫在身上打滚,恶心但是又抑止不住的兴奋,幸好哑穴被点,没有发出更恶心的呻吟。
忽然,玉面罗刹停下来,伸手往脑门上一敲,道:“看到像你这样漂亮的猎物,兴奋得我差点忘了规矩。我这人狩猎有个规矩,就是喜欢猎物到手以后,把狩猎的全过程告诉他。我就是喜欢看他们后悔、恐惧和绝望的表情。嘻嘻!你以为,秦轼之会这么没脑子,让百灵一个人偷偷跑来帮你吗?”
段一暗暗宽慰道:秦大哥果然没有辜负他所托,百灵一直很安全。
“为了让王爷的捕杀天字一号的计划更加完美,我就自动请缨献了这么一条计策,果然你马上就上钩了。但我这可是个苦肉计啊!那脖子一刀,可是如假包换的。哼哼,魏天伦那个混蛋!走着瞧吧!”
段一心下大吃一惊:明明他奉命杀诚王爷,怎么反过来是王爷伏击他?
只听见玉面罗刹道:“我有很多机会杀你,知道吗?可是我偏不动手,就是要看你跟魏天伦和那个穷酸书生斗个你死我活。可惜你学艺不精,只杀了一个。魏天伦和王爷脑子灌水了,临时心软居然就这样放你走了。可是,我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猎物的。不过也好,如果他们把你解决了,那我的销魂丹不是白费了。呵呵,这么好看的猎物,不享用不就白白浪费了。不知道秦轼之知道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时候,那张苦瓜脸是什么表情呢?一点很有趣吧,哈哈!”
“嗯,接下来,我就要好好享用你了,然后,就会一点一点地把你的肉割下来。”说完就一刀插到段一右肩上。刀穿过段一肩膀,把他固定在草地上。血滚滚染红了草地。
“哎哟,太兴奋把步骤给弄错了。我们应该先快乐一番,对不对?我可做得绝对比百灵和秦轼之好。哦,不对,你应该还是童子之身吧。百灵还懵懵懂懂的,秦轼之,那个没用的郎中,估计连你的手指都不敢碰吧,哈哈!我就要看看他那破锦囊里藏着什么救命东西。哼哼,凭他那点本事就能救你了吗?”他边说边伸手往衣服上搜那个锦囊。
忽然,月光下,鲜血如喷泉般往四面八方飞溅,玉面罗刹直直倒在草地上。他脖子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抓着锦囊,眼珠突出来,狰狞地看着满脸是血的段一,到死都流露着震惊和不信。
原来在他沉醉在侮辱段一的时候,段一已经冲破了穴道,用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清冷的月光柔和撒在段一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冲破囚笼的自由。他肩膀上还插着刀,冷冷看了那尸体一眼,俯身拽下锦囊,收入衣衫中,转身就走。
但没走出几步,他又扑倒在地上,仿佛听到刀刃摩擦骨头的声音。段一才发现,他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不想死,但没有完成任务,他有什么面目对大哥呢?他知道没有完成任务对一个杀手和接订单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耻辱。耻辱比死亡还可怕。作为一个杀手,活着回去是耻辱。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尊严刚才也被粉碎了。或者在王府痛痛快快地和魏天伦大战一场,两败俱伤,或者被王爷的护卫千刀万剐还来得光荣一点,至少是不辱使命,尊严犹在。百灵她年纪小,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秦轼之再也不用替他操心了,可以逍遥自在地去寻那金蝉花。段一苦笑了一下,原来最终的结论竟然是自己应该死。没想到他一生总是先应他人之需,没有顾念自己,甚至在他生命垂危之际,也没能为自己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刀的伤口很痛,痛彻心肺,段一流泪晕了过去。
似梦迷离
迷糊中,段一觉得很冷,牙关不住地打颤,含糊道:“大哥,我很冷……我是不是快死了?”竟然真的有人把大衣盖到他身上。段一用仅有的力气抓住那人的手臂,梦呓道:“大哥,那一刀疼不疼?我没事的,只是被打了几下,没关系的。你不要替我挨刀,不要杀人,好不好?”
那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歉声说道:“阿一,对不起。”
段一虚弱一笑,伸手捂住那人的嘴,道:“大哥,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就好。但是,你不知道……”说着,语声开始哽咽:“你不会知道的……我不想杀人,我杀人都是为了你……”
那人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本来就应该自由自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手沾满鲜血。”
段一虚弱一笑,道:“我杀了很多很多人……多得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还杀小孩……就这一条命,可以偿还这么多血债吗?”
那人把他紧紧裹在怀里,道:“别说傻话,我怎么会让你死?”
段一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哭,过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道:“我……刚才觉得……自己快死了……你道我想什么?”
“什么?”
“原来我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你说,这样的我不是应该死?”段一停止哭泣,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飘去了遥远的地方,似乎从很久以前,这个身体和灵魂就已经分开了。
那人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段一的脸颊。然后,从怀里取出药瓶和纱布,给段一包扎起来。
段一双眼直直看着满天的星星,任由那人摆布——以前在别人屋檐外面看星的时候,总是充满希冀地想哪天自己会不会变成其中的一颗。后来,只是习惯地,仰望天空,心里面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到这样的段一,那人心里莫名忧虑起来,他边包扎边淡淡道:“阿一,你总是这样,从来不珍惜自……”
话没说完,那人轻呼一声,伸手抓住段一手中的匕首,冷笑道:“段一,你就想一死了之?你不是有恩必报吗?你的那些情债都还了吗?你欠我的还了吗?”
段一瞪着眼睛,看着那人淋漓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脸上,说不出话来。
那人紧握着刀锋,好像稍微松手,就会断送他臂弯里的生命一样。他轻轻地牵引着段一握刀的左手,放到草地上。他凝视着段一,上扬的嘴角慢慢往下垂,神色忽然从凄厉变为凄凉,道:“你欠我的呢?还了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想一死了之,留下我一个人?”说完,细薄的唇轻轻盖上去。
段一一开始本能地反抗,那唇停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