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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对他的感情是属於对父亲的憧憬,而非男女之爱。想到这,步惊玉哭笑不得,害他还满心欢喜的以为她喜欢他,甚至期待她每天的吻。
车子沿著高速公路行驶,一路上雷音乐像个小孩活蹦乱跳的,对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张望四周景物,贪婪得恨不得有八只眼睛。
从台中开车接近台北,原本的晴空万里变得灰蒙蒙、阴沉沉的。
华灯初上,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刺眼车
灯和如流虹飞逝的路灯。
望著车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然後车流变缓,慢得像是像乌龟在走,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皮重逾千斤。
“靠近台北这路段常塞车,可能会塞很久,你累的话就先睡一会。”步惊玉不忍心见她强撑著睡意。
“我不累……”可意志力抵挡不过周公的召唤,她的头慢慢的成四十五度角倾斜,最後滑到他身上呼呼大睡。
步惊玉侧睨她舒适的在他身上磨蹭,继之头逐渐向下,在他大腿上找到舒适的位置,後来还无意识抱起他大腿,令他有些後悔叫她睡一下。
她到底有没有当他是男人?
他深呼吸以控制欲望,抬起眼,不期然与不知何时清醒的墨墨四眼相对,看它活像保镖似的盯著他,他哑然失笑。
“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他居然跟只动物说话。
墨墨似乎听得懂人话的阖上眼皮。
“惊云,你在家吗?”他以声控拨了通手机。
“在,惊玉,老头子找你耶,他问你把雷小姐带去哪里?”
“再过五分钟,我就到你住的大厦,可以借住一晚吗?”
“当然好,你等一下,我跟大楼警卫交代一声,你可以把车子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常”方惊云边说边走,到阳台往下俯瞰,没多久後一辆黑色休旅车停在警卫室门前,他转身拿起室内分机。
他对警卫道:“对,那位先生是我的朋友,让他进来。”挂掉分机,他转向手机说:“你可以开进来了。”
片刻之後,电梯在十六楼停住,方惊云早打开门等著,电梯门一开,他傻了眼。
只见一个女孩被步惊玉用手抱著坐在他腿上,“惊云,借你一间房。”他腾出一手将包包扔给方惊云,“拿著。”
“噢。”接个正著,他低问:“你该不会就这样抱著她上来吧?”
那张轮椅能支撑两人重量吗?他是怎么抱的?那个女孩来免睡得太死了吧,居然被人抱著定都没知觉?方惊云满腹疑问,却没胆问。
步惊玉不发一语的让电动轮椅移动进入屋内。
“我可以帮你抱。”两道凶光扫至,他瑟缩了下,“好、好,我拿包包就好。”看不出惊玉占有欲那么强,连碰都碰不得。
“还有这个。”经过他身边,步惊云抓起黏在雷音乐身上的墨墨黏到他身上。
“这、这……什么?”方惊云倒抽口气,“他是活的!”尾巴还会摆动。
“墨墨,变色龙。”
方惊云脸都绿了,“你不会要我当它的保母吧?”低下头正好与刚张开眼的墨墨四眼相对,他表情僵祝
步惊玉冷睨了眼,“有意见?”
“没。他脸颊肌肉抽动,有如吞了十斤黄连。堂堂步氏总经理居然沦落当提
行李的小弟,还当变色龙的保母?!
“哪一间房?”
“左边那间,可是我这只有两间房,一间给她,你该不会要跟我挤吧?不然房间让给你,我打地铺。”方惊云苦笑,谁叫他老妈要他敬重兄长,偏偏上面四个哥哥各有怪癖,一个女人癖,一个洁癖,一个性癖,最後一个是孤僻加阴阳怪气。
“不需要,借我一个睡袋就可以了,我跟她一间房。”步惊玉轻柔的将熟睡到不省人事的雷音乐放到床榻上。
“喔。”难得看他对女孩子如此呵护体贴,方惊云可以感受到他隐藏在冷漠之下的柔情,“她就是老头子嘴里常念的那个雷音乐?”看起来不怎么样。
“你出去,别吵醒她。”
到底这是谁的家呀?!
“是。”方惊云没好气的撇撇嘴,顺手带上了门。
房内,刚沾上床的雷音乐翻个身,手仍搂著他的胳膊,像猫儿磨蹭,无意识的
逸出细如蚊蚋的梦呓。
“惊玉,你让我追好吗?”
他冰冷的心扉有如吃进嘴里的巧克力融化开来,温柔凝视著她的睡颜,“好。”他不自禁的俯身捕捉她唇边甜美的笑花。
※※※
刺眼的晨曦穿透窗帘,洒落一地金粉。
睡得好饱的雷音乐伸个懒腰,揉揉惺忪睡眼,望著这陌生的地方,雅致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大饭店的套房。
她记得昨晚车子开到台北後,天色就变得阴沉,後来……她就没有印象了。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床边的地上躺著一个人,是步惊玉。
他的睡脸看起来没有平常的“老板”样——老板著张脸。
那双老是攒起的浓眉正徐缓的舒躺在他眼皮上,两排细密如羽扇的睫毛居然比
她的还长,薄唇轻轻上扬,此刻的他像个淘气的大男孩,一点也没有清醒时那冷淡疏离的无情样。
情不自禁的,她探出小手伸向他挺直的鼻梁,触碰到他鼻端湿热的呼吸,一阵电击的酥麻感从指腹窜至四肢百海
这种感觉该不会就叫触电吧?好奇的她还想继续探索之时,毫无预警的望入一双如墨的眸子中。
步惊玉蓦然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偷袭不成而满脸通红的她,其实早在她醒来时,他就醒了,只是闭著眼好奇她想仿什么。
她心漏眺一拍,“啊,这个我……”赶紧缩回手,她像做坏事被逮个正著的小孩,两颊泛起狼狈的红晕。
“睡得好吗?”他若无其事的以单手撑坐起,一手拉过轮椅,想以双手的力量坐上轮椅。
“嗯。”雷音乐酡红著脸,坐在床上凝睇著他,见他欲靠著双臂的力量坐上轮椅,一颗心不由随著他一举一动紧绷著。
她虽然非常想伸出援手,但她不能,握紧拳头,就怕一个不小心手就伸出去,伤了他的尊严。
直到他坐上了轮椅,她才深吐了口气,也才感觉到掌心被指甲刺痛了。
他坐上轮椅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昨晚你在车上睡著,我看你睡那么熟就没吵醒你。”
“这是哪里?还有,墨墨呢?”她故仿轻松的道。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方惊云突然从门口冒出来,只见他手里提著一大袋东西,他大步踏进门,朝她灿然一笑,而墨墨正巴在他的肩膀上。“你好,我是方惊云,方姨的儿子,步家的私生子,这里是我的住处。”
他不卑不亢的说著,腾出手与雷音乐的握住,两道凶狠的利刃切入,为了小命他不敢握太久,连忙放开。
“你好,雷音乐,叫我音乐就好。”
“我知道你,我妈提过。”他将衣物抛给步惊玉,“对了,你们昨晚来得太仓卒,我想你们大概什么都没带,浴室里有乾净的牙刷毛巾,而这两套衣服我昨晚托人去惊天开的精品店拿来给你们换穿的,你们看不看合身?”
“谢谢,麻烦你了。”她朝他颔首,漾开如花的微笑,浑然未觉一旁的步惊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倏怱一股杀气从左後方射至,方惊云打个寒颤,识时务的边说边倒退,“早餐我也弄好了,就放在桌上,我要去上课,你们自便。”闪人了!
“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她愣愣看著他活像见鬼的落荒而逃,连墨墨也忘了还她,不知道他何时会发现?
“可能上课快迟到了吧。”
方惊云冲回来,“抱歉,还有你的宠物。”险些撞上步惊玉,他忙不迭躬身道歉,将黏在他肩头的墨墨抓下,像烫手山芋的塞进她手里後,又惊慌的夺门而出。
雷音乐与墨墨四眼相对,忍不住笑出声。“你弟弟挺有趣的。”名为私生子,
实际大夥都早已认定他是一家人了。
“我先出去,房里的浴室给你用。”步惊玉板著脸,移动轮椅往门外去。
带上门後,他咬著牙强忍著爆满胸腔的妒火,握著轮椅扶把的大掌因力道过猛导致指关节泛白。
他居然因为音乐对惊云笑而嫉妒得抓狂,不想与人分享她灿亮的笑容,他只想把她藏到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光想到她跟惊云年纪相当,他就有如芒刺在背,护火在胸口闷烧。
回忆起昨夜她在梦中说要追他的话仍让他心悸下已,但想起从前……没由来的不安笼罩著他。
像他这类人能爱吗,他真的能拥有她的爱吗?
※※※
“惊玉,你看,是新衣服耶。”梳洗好的雷音乐舆高采烈的走出房门,来到他面前转个圈,“我穿的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旗袍?”
红色绣金线的改良式旗袍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还开高叉的露出雪嫩修长的玉腿,美得让人喷鼻血。
他要宰了那个臭小鬼!
“这衣服真的好漂亮,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真的旗袍也穿上它,呵呵,刚好再过半个多月新年就到了,惊云真的很有心。”
步惊玉闷闷的说:“既然你喜欢就收下吧。”看到她灿烂的笑颜,他再怎么痛恨这件暴露的衣服也不忍叫她脱下来。
“谢谢。”她雀跃的奔上前,给了他大大的拥抱和一个颊吻。
他暗自抽口气,她芬芳的热气拂过他脸颊,胸膛敏锐感觉到隔著贴身的旗袍,她丰满的胸脯正压迫著他的心脏,他的心剧烈震荡,呼吸变得急促,只能紧握著双手,拚命压抑体内急速膨胀的欲望。
她放开他,“对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因为不适合我。”他嗓音沙哑,簇著火焰的双瞳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俏丽的她。穿上红旗袍後,她不仅多了分女性的娇媚,还该死的性感。
他要把制造这衣服的人碎尸万段,再丢进海里喂鱼!
这时,在东京举办服装巡回展的步惊天背脊莫名的打个寒颤。
“去穿啦,我想看你穿上新衣服的模样。”她好奇得要命,不知道惊云给惊玉准备什么衣服让他这么排斥。
“好,我去换。”他无奈的道。惊云这小子最好没有需要他的时候,否则他会记住今天的仇。
利用他去换衣服的空档,雷音乐优雅的坐在餐桌边享用早点,“早,墨墨。”墨墨只是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睡。
须臾,浴室门打开,换上新装的步惊玉出来,她嘴里的面包掉了,咖啡险些喷出。
“我就说我不想换。”他闷咒。
“别这样,很帅耶。”放下早餐,她赶紧起身拉住一脸阴郁的他,不让他回浴室换掉,“你穿的那叫长袍马褂对不对,我在书上有看过喔。”
她打量著他,合身的红色袍子衬托出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唯一遗憾的是他坐在轮椅上,使得长袍被往上拉了些许,以致露出脚上的皮鞋和白袜,不过整体而言,还是帅得让人怦然心动。
“可以了吧。”他臭著脸。这该不该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对了,我们昨天买便当时不是有送红包袋吗?上面的一男一女穿的衣服就像我们身上……等等,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帽子?”
步惊玉懊恼的低咒,“别叫我戴那顶可笑的帽子……该死的。”来不及制止,雷音乐已经跑进浴室。
不一会儿,她从浴室翻出他丢在空垃圾桶里的帽子,眉开眼笑,“我帮你戴上。”纤柔的小手拂过他额前和敏感的耳垂。
“不……”他心跳如雷,可也只能握紧轮椅的扶手并咬紧牙关,免得无法控制
的申吟逸出喉头。
“好啦。”她退後三步端详起他。
“够了,想笑就笑吧!”深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