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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人觉得很颓丧,但他随后又多说了句:“只不过我从来就不信天命,只信人为。”当时我只当他为鼓舞士气而说,到后来才知原来他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什么。
很快外面扎帐篷的也都安好了,知道明天开始就赶长路了,所以全都早早休息。我靠在椅背上,闭了眼,很快就迷糊过去了。恍然间觉得好像有人碰到我的手,人就被惊了下,渐渐苏醒过来。没睁眼,第一感官自然是听觉,只觉周旁一片静宜,长短呼吸很有规律,应是其余几人也都睡着了。
突然觉得手臂被谁又碰了下,而那触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就在我睁眼霎那,整个人僵住了,因为我感觉到手臂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给缠住,这绝对不是人的手。而且。。。。。。那东西在动!我正要低头去看,只听耳后方传来盛世尧轻喝:“不要动!”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就没发出音来,但因为实在是太安静,所以能听到。我没敢再动一分,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知道那圈在我手臂上的是什么。感觉到身后气息在慢慢靠近,而我的手臂已被圈到第二圈了,可以感觉到那紧实的力量。只听耳旁生风,手臂处的圈箍骤然松开,我连忙回头,就看到盛世尧两指夹住红花蛇的头,而他的手臂则被那蛇给缠上了,因为角度刁钻,蛇头始终攻击不到他。
盛世尧伸出左指在蛇七寸处用力一捏,蛇身顿然就松开了,看来打蛇打七寸果然没错。这一系列举动虽只在顷刻之间,但其中的凶险很令我后怕,若刚才醒来那刻,我手只要妄动一分,就赴了刘悦的后继了。
怎么也没想到,在我们车上竟然会有一条红花蛇,看来刘悦之前醒来急着想说的话,就是想提醒我们蛇还在车上,但她又昏晕过去,最终还是被我给遇上了。周通本就睡得不实,一点动静就让他惊醒过来了,在看到那条已经死掉的红花蛇后,脸色变了变急忙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但觉得还是心有余悸。
把六子喊醒了,车内灯都开起来,开始在车里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确认,那条蛇是藏在了副驾驶座位底下的,车座椅下面破了个洞。这种蛇还真是聪明,知道等到夜深人静后再出没,也幸亏它没有一上来就咬我,才有机会让盛世尧动手。
动静并不大,所以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再坐定回车内后,谁都没了睡意。无声干坐到天亮,渐渐看到有人从帐篷内钻出,然后队伍休整,陈炳走到我们车边来询问准备好出车没,盛世尧点点头,并没提及夜里发生的事。
等车上路后,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在车里发现红花蛇的事告诉陈炳,万一他们车内也藏了毒蛇,那岂不是还会咬伤人?他淡淡回道:“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顿然闭了嘴,他的冷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并不意外他会如此回答。而之后的行程也力证了他这句话,确实我们能管好的只有自己和身边关心的人。
在行车三天后,进入了高温时段,白天再无一丝风吹过,只有毒辣辣的太阳在顶上,跟火炉一般,即便是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也抵不住这高温的烘烤,热得每个人都难以忍受。到了夜里,气温又骤然下降,必须裹上外套,但这时候有车里的暖空调,还能抵抗。
于是陈炳找来秦教授与盛世尧商量,是不是改为夜间行车,让黄耀成与阿里木那辆车开慢一些,否则白天暴晒,就连骆驼都吃不消。那辆卡车的车厢上,已经为骆驼们装了个遮阳的布棚,但还是炎热异常。在午时最高温的时候,汽车温度计显示到车外温度是60度,而车内开了空调也在40度上下徘徊,根本凉不下来。
我们知道,沙漠里的第一项考验来了,就是这温差骤变。三方一合计,就决定夜里行车,白天堆沙垒避暑。这三天里,刘悦每天都有醒来过,眼神始终涣散,神志不清,喝了点水就又睡过去了,靠打营养针维持生命,人明显瘦下去了一轮。
幸好我们来之前,备足了物质,不但是食物与水,就连医药方面也都很齐全。
就这样日夜颠倒着夜里行车又过去两天,人开始逐渐感到疲倦,原来哪怕是坐在车里不动,没靠双脚走路,在这沙漠里体力也在一点点消耗。主要还是白天即便是筑了沙垒避暑,高温还是穿透进每个人的皮肤表层下,抽取我们身上的水份。
带的水在逐渐减少,在没有找到黑石林前,都必须留备好回程所需的水。正因为如此,摄取的水份在变少,体内又在流失水份,自然而然疲倦侵袭而来。
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叫,就看到卡车往一边倾倒,眼见要翻车,看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车身在倾斜将近45度时给停住了,其余两辆车急忙停车,下人过去察看。我们车上去的是我和周通,跑到那边,见司机黄耀成被卡在了车座里面,而阿里木用力推车门,却怎么都推不开。
这时陈炳等人也赶了过来,一看此情形立即张罗人上前救人,连拖带拽把两人从车里给救了出来。黄耀成白着脸坐在沙地上,眼中满是惊恐,显然是被吓着了,还好他就腿因为卡住有点扭伤,并不严重。阿里木情绪要比他好些,但也是过了好一会,连喝几口水才解释说走错路了,我们开进流沙地带了。
我往那卡车看了看,整个左半边的车轮都陷在了沙子里,一时半会是挖不出来的,其余人正在牵那三头遭池鱼之殃的骆驼出来。周通见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就拉了拉我,示意我回车边跟盛世尧报告情况。
我回到车内,把事情跟盛世尧一说,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但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周通又回来了,他说那边决定暂时不能行车了,一是那辆卡车得想办法从沙坑里弄出来,二是黄耀成因为过度疲劳驾驶,判断错误,带错了路,带我们开到流砂坑附近来了,四周很可能不止这一个流砂坑,甚至有更大的,以防万一,只能就地驻扎,等天明后让阿里木来察看地形,寻找出路。
就知道疲倦一来,会有事发生,我们车内还可以由六子和周通轮流开,两人实在太累,盛世尧也可以开,倒不至于疲劳驾驶。那黄耀成可是连着五天都他一个人开,后来又变成夜间行车,外加上还要辨认路,终是出岔子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五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天就亮了。突听车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唤:“尧哥。”我回头一看,竟是刘悦醒了,这可是她自被蛇咬后,首次能开口说话。
盛世尧首先钻身到后座,轻声吩咐:“别说话。”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我们几人都屏息看着,片刻后,他缓声说:“喝点盐水,补充下人体所需的盐分。等下若能坐起来,最好是吃点流质的东西,后车厢还有八宝粥吗?”
最后那句话是在问我们,周通连连点头,激动地回:“有有,还有很多,我这就去拿。”
☆、25。沙暴生变(1)
在连番受阻,大伙心情一片沮丧中,刘悦的苏醒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在矿泉水中合了食用盐,拌成盐开水,喂刘悦喝了小半瓶,她的气色稍许好了些。
周通从车后厢里拿来八宝粥,拍拍我肩说他粗手粗脚的,麻烦我喂给刘悦吃。我自然不会推却,而且这有什么麻烦的,移到后座把刘悦半扶着坐起来,在她后背加了个靠垫,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喂她。虚弱无力的刘悦,显得没有那么严苛,就着我的手吃了有十几口,才摆摆手说吃不下了。
知道她刚刚苏醒过来,不宜进食太多,便也不勉强她,扶着她又躺下。刚躺下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揪住我手,急切地说:“那毒蛇还在车里,它游进车座底下了。”
一听是这事,我立刻告诉她已经找到毒蛇而且弄死了,并没有人受伤,她这才放了心。
此时天已亮了,阿里木找了处高一点的沙丘,往四周察看,边看边摇头,愁眉苦脸的,时而又再看看天。我站在车旁举目眺望,一望无际的细沙,绵延叠起的沙浪,以我的目力自然是看不出沙层底下的光景,只是隐隐感觉此时的平静很突兀,哪怕是朝霞下的沙漠很美,也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就像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宁静。
等听到阿里木走回过来苦着脸的讲述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阿里木竟然说我们触动了流沙群,细沙在夜间流动改变了地貌,不但前路有未知的流砂坑,就是想走回头路也因地貌的改变而变得危险,要想行车已经是不可能,随时都会被流沙坑吞没。
确实曾听说过,沙漠里的沙子是长了脚会走动的,别看表面风平浪静纹丝不动,很可能沙层底下就有沙子在流动,从而地表变得松动。最可怖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下一脚会不会踩进沙坑中。
阿里木提议是不要再开车了,最好用骆驼引路。周通首先提出反对,不说我们车上物质太多,最主要的是刘悦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行走。这次盛世尧也走出了车外,听他们商议,全程他没有发表意见,只在周通与他们理论相持不下时,他才道:“确定不能再用车了吗?按理就算流沙改变地表沙层,我们来的路线那么长,不可能移动这么快吧。能不能让骆驼在前带路,车子在后面慢慢跟着,先离开这流沙群再作打算?”
我在旁听了他这提议,心中暗道好办法,车子是我们的代步工具,能不弃最好是不要弃。否则靠双脚行走,后面的路程会越加艰难。
但陈炳立即提出了反对观点,他说骆驼行路也是靠摸索,尤其是这种刚刚变换过地表的沙层,它并不熟悉,不可能开天眼能看到哪里有沙坑哪里没有的。在沙漠中骆驼最大的功效不是能引路,而是能规避一些可能来临的危险,提前作出警示。就好比风暴来临前,骆驼靠着它的本能会去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要是沙漠中奔走的野骆驼的话,能力更加强。
如此看来,不得不遵照他们的意思,弃车而步行了。盛世尧提出要一匹骆驼载人,因为刘悦受伤没法行动,这要求陈炳倒没反对,说三匹骆驼本就分给三批人装物资,我们一匹,秦教授他们一匹,然后他和黄耀成、阿里木一匹,至于我们要怎么安排使用,全由我们自己决定。
接下来大家开始整理所带物资,人工分配好,把能带得都带上。我们分配到的骆驼,只装了少许的东西在它身上,因为等下它还要承重一个人,尽量把所需带的东西都塞进了后备箱里的备用旅行包里。也亏得刘悦准备的全,每人一个双肩旅行包,外加两个拎包。
我在帮忙把一瓶瓶水分装都各个包里,转眸间见周通在与盛世尧耳语着什么,只见盛世尧微点了点头后,周通就喊了声六子,对他使了个眼色。我不知他们是在打什么暗语,只看到六子走到车身旁,紧盯着那边的车队,周通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拿了包钻进了车子底下。我就站在车尾,自然是能听到车底下动静,只是不知周通在那捣腾什么。
乘没人注意,弯腰探看,下一秒我就直起身来,心头怦怦乱跳。刚那一瞥间,竟看到周通从车底下抽出黑洞的枪支来,动作迅捷地塞进了黑色大背包内。这回我总算明白为何盛世尧会如此重视这辆车,而又为什么每天都叫六子坐在车内看守,原来不是为后备箱里的那些水源,而是因为车身底下的这些家伙。
他可当真是大胆,私下购买枪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