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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胸脯点头保证,随后听周通道:“你也知道咱开的这刘玉坊,不是热门行业,难得有个人上门,还把价钱还了又还,生意难做啊。咱们一大家子人,得吃饭糊口,我们在琢磨着是不是再做回老本行,接单做生意。这事跟尧哥也提了,他说让我们安排。”
听了周通的话后,不由觉得惭愧,因为我也是这一大家子里的一员米虫。回想以往平时,确实上门生意不多,之前还当是这种玉器店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所以安心当米虫,也没放心上。
周通说的老本行,我自然是明白,是想再接那种替人看风水的单子。那生意还真是无本万利,记得当初盛世尧去给那老板看屋宅风水,动动嘴皮子立即就进账二十万。只是,我仍有犹豫,风水学或许是一门知识,但接触到的却都是玄学方面,世间像黄大仙这样的人定然不止一个,在我们的身周总会存在一种特殊的族群,假如干回这老本行,就意味着又要接触到这一层面。
平静安逸的生活,或许会被再次打乱,是真的要受生活所迫而如此吗?我试着建议能不能找正常一点的工作做,但周通却苦笑着问:“觉得我们三个能干什么?还有尧哥,你让他去某单位上班?或许无论什么领域,尧哥都能胜任,但是不觉得那是在束缚他吗?小妹,有些事还是得从实际考虑,我们都悠游惯了,不可能说像平凡人一样过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
周通离开后,我陷入了沉思。确实似乎是自己太过理想化,也没有真正的考虑过实际问题,脑中只要一想到盛世尧去上班受人管束,就觉得不舒服。而且,他的脾性,是能看人脸色的?想想也不可能,这个提议直接夭折了。
但我还是坚持找个正常点的事做,既然刘玉坊可能无法维持生计,那么不妨开个别的店铺什么的,这事得找梅姨商量。在商方面,她比我在行。但一去探问,梅姨直接丢我一句话:投资经营要本钱,你有本钱么?我灰溜溜地走了,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本钱这事,我把脑子动刘悦那,既然刘玉坊亏多于盈,不如转行干别的。想着有小石头这讨人喜的底气在,刘悦如今对我也是客气了,就肥了胆子去跟她商量。结果她听完我建议后,直接就冷笑了,然后凉了声音对我说:“成晓,你口口声声说爱尧哥,就是这么爱的?把他绑在身边,然后每日围着你,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不是在爱他,是在糟践他。本非池中鱼,却偏要禁锢在池中;本是空中苍鹰,却被关在笼中。如果这样,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刘悦的一番话,比周通的还要让我震撼,她铮铮论断:终有一日,我会后悔。
夜里入睡前,我的心神不宁被盛世尧察觉,在他逼问下,只得将白天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完后默了片刻,拍拍我脑袋瓜子说:“生计问题有男人在,用不着你考虑。”
话虽如此说,但既然被提到章程上来了,我又怎可能袖手旁观。于是本是闲散惬意的生活里,多添了一丝忧。而这忧在惊喜骤然而来时,烟消云散。
这群人偷偷摸摸遮掩着,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什么生计大事,而是在筹划一场属于我和盛世尧的大礼。直接仲裁者——盛世尧,执行人——周通、刘悦、六子,帮凶——庄聿、简宁一。
合着一大帮人,就我这个主角被蒙在鼓里。还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办成这些的,没错,婚礼的现场就在这幢楼里,原来当初盛世尧辟地下暗室时,是打通了整个底层的,除去安置寒玉床的那间,另外的空间都没让我知道。
余下部分在底下,大家别漏看了
有没觉得现在小小好吃亏,谁都能欺负她,包括小石头。
!!
☆、321。后记(3)
在简宁一提了个箱子走进门,拉我进二楼卧室后,气恼全跑光了。
箱子一打开,我就被那夺目的红光迷了眼,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凤钗为金,周旁镶满了珍珠宝石,红衣之上外层裹了轻纱,底下细碎的珠子镶嵌在衣襟间,凤凰图案,比翼双飞鸟。从没有这一刻,觉得红是最美丽的颜色。
简宁一笑着说,她与庄聿这次前来,是因为两月前盛世尧传了讯息到滇岛,于是他们备下大礼,航海而归。这凤冠霞帔是她精心为我准备的,采的是东海之珠缝在凤冠与婚衣之上。她说她要感谢我,若非是我,她与庄聿或许没有今天。
此话涵义颇深,我没有去细思,只发着愣听她说,自从有了前世记忆后,对古礼都甚为熟悉,曾为滇国王妃,红妆铺陈了十里,从街头到巷尾,她坐在轿中,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宫殿,那个人。
听得我又生羡慕了,她与庄聿从两千年前到这一世轮回,曾为夫妻,而今又已再结良缘。我在两千年前,还只是一缕依靠龙丹而生的孤魂,盛世尧与我隔得是人魂两界。许是她看出了我的落寞,笑着拉我坐下,边为我换衣服边道:“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今儿你这梳妆打扮由我包了,定让你美得迷煞人,让那盛世尧移不开目光。”
可能吗?我有些没底。多以中性打扮为主,想象不出穿成一身红后会是啥模样。过没多久,外婆和梅姨也来了,不用说,简宁一与庄聿住家里那三天,定是与她们秘密计划这件事了。想到这,我就不由想哭了,小石头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居然也跟着他们瞒我。
脸上被涂涂抹抹,头上插这个插那个,等戴上凤冠时,觉得有些负重不住。等披上霞衣后,外婆拿了梳子在后边梳边念:“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我默声听着,心里染了婚嫁的喜意。
等被领到镜前一览,看着镜中红妆的自己,几乎快认不出来了。双颊嫣红,面白如玉,眉梢眼角藏不住的娇羞。抬步而行,但见婀娜姿态,头上钗珠脆响。
梅姨在旁笑了赞:“咱家阿晓打扮起来可不输人家。”
简宁一是为男宾,在为我打扮好后就退出了房,剩下外婆与梅姨跟我讲一些体己的话。过没多久,她们为我戴上红头巾就也出去了,说是要守门,然后诺大一个卧室,就剩我一人孤伶伶地在那枯坐着。
刚才忘了问个最重要的事,这婚礼到底是要何时开始呢?结果等我知道答案时,直接是醉了。是小石头偷跑进来通风报信的,他的脚步声,我都不用掀开头盖就能听出。念起之前他与狼为伍,不想理会他,但这小子竟是一下扑到我身上,从头盖底下看上来,然后高兴地喊:“妈妈,你好好看啊。”
我没好气地回:“小叛徒,一边待着去。”
小石头眼珠骨碌一转,就明白我意思了,脸露懊恼道:“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而是爸爸威胁我,若是提前告诉你了,就把我送那个人的岛上去。”
呃,盛世尧对儿子的教育,实在是让我无语。最初小石头还有些排斥他,被他拎到屋中半日出来后,小石头就对他又怕又敬。至于这半日,两父子交流了什么,我无从得知,无论是问盛世尧还是问小石头,都没结果,最后只能作罢。
从小石头那,我得知了个噩耗,就是我还得这样枯坐着好几个小时,大礼是在晚上举行。说是白天的时辰不对,必须得等到晚上吉时才行,这是外婆提出来的。虽然在曾经,无论是庄聿还是盛世尧,界位都比外婆高,但到了今天,她就是最大的长者了,连盛世尧也不能反驳。
而在此期间,我这个苦命的新娘还不能吃东西。小石头为表忠心,在我的撺掇下,跑出去偷点心进来给我垫饥,然后这一趟趟地来回,等到晚上所谓的吉时来临时,我已经腆着肚子,饱了。
从被外婆与梅姨扶着走出房门,一步步下着暗梯时,我就如梦似幻了。视线被红布遮挡,看不到周旁,只能目光落在红布下的存余之地,看着眼前出现一双古色的男靴,同样是大红色,不由心头一颤,随后心跳剧烈。盛世尧是也古装装扮吗?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在问个傻问题,我都穿成这样了,若是他再西装革履的,能搭吗?
再说了,他穿西装的样子还真少见,印象中只有那么一两次,不过挺帅的。
拽着红花绸缎,尾随着那双靴子前行,就像是把一生都交托在他手上,只需一步一步跟着就行。如此时候,我脑中每起的念头,都是与他有关的。等停下脚步时,旁边传来了响亮的声音,我那羞怯的心情顿时被冲淡了不少,竟然是周通扮演礼官,朗声喊着那“一拜天地”等的口号。
这种古礼的拜堂方式,之前简宁一与外婆都与我细说过,所以只需听着那口令坐就行了。等夫妻对拜之后,不知是谁托盘送来了两杯酒,我有些懵懂,之前不是说那交杯酒要到洞房之前单独喝的吗?怎么对着这许多人表演?但很快就知是理解错意思,那杯酒不是用来喝的,是洒在地上,意为共敬天地。随着周通一声“送入洞房”,我就双脚离地了,被盛世尧给抱在了怀中,大步而行。
仰起了头,透过缝隙能看到他的下颚与微扬的唇角,红纱之下,我也忍不住笑得嫣然。紧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胸口,这个怀抱当真是无限依恋啊。
说是洞房,但在盛世尧将我抱到喜床边放下后,他捏了捏我的掌丢下一句“等我”就转身迈出了门外。外头还有喜宴等着他,虽然并没大摆宴客,就这么些自己人,可他还是需要独自出去行礼敬酒。门被关上之后,我就忍不住好奇掀开了头盖去环顾四周,然后惊愕到不行。
这室内的装饰摆件,竟然与魂城古堡中一模一样,除去墙边的蝙蝠雕塑没了外,连那张莹香寒玉床也被挪了过来,摆在了原位。而身底下坐的这张古床,可能是与古堡唯一有出路的地方,但看那上面的雕纹,诉说着凤与凰的故事。赫然想起,两千年前,盛世尧其实对雕刻十分在行,会否这张古床是他亲手制作的呢?
正在我犯疑间,忽听门栓声传来,然后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袭红衣的盛世尧出现在视线中,形容不出来他是怎般的俊逸,只是他站在那里,哪怕门帘之后还有一群人,我的眼里都只看得见他一人。
当一根竹笛横在他唇边时,我心头的跳动越加剧烈了,悠悠缓缓的曲调从那笛中传来。是首古曲,他一边吹着,一边向我走来,直到我当下停住,我愣愣地仰着视线看他深幽的眸。以前总说读不懂他眸中的情绪,现在我在那里,只看到眷宠与深情。
竹笛放下时,我傻傻地问:“你吹得是什么曲?”
他瞬间就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似我与他身上的红光,映得他的双颊有些绯红,再这么笑着,当真是好看极了。他说:“傻丫头,不是你喜欢听这首《凤求凰》吗?”
刚才那曲是凤求凰?
他如神邸一般走来,将我婚娶,落下门帘,吹一首凤求凰。我真的是醉了。。。。。。
“你日日在我耳畔念叨,就是在沉睡中,耳朵也都快生出老茧了。幸而这首曲子在那时就广为流传,无人不知晓,省去了我再去学。”
听他此言,才想起《凤求凰》这首曲子是汉朝景帝时期的司马相如所作,是为向卓文君表白情意的。但我只知这典故,从未曾听过,更何况以我这五音不全,即使听过也不可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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