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245。刘悦的心殇
隔了片刻,听到盛世尧在问:“刘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转而我就想起刚才周通的疑惑,是指刘悦被鸟咬了没出血这件事吗?还不知她伤得重不重。周通在旁茫然而问:“尧哥,这是怎么回事?衣服都被那鸟咬破撕开了,口子也有,怎么会不流血?”
“因为她这具身体在冰室中存放了两千年,早已不是正常的**。”
“那意味着什么?”周通又问。
“意味着她现在除了魂是活的,身体机能全都是死的,变成了真正的借尸还魂。刘悦,之前你假装在我们面前正常饮食,是想掩盖这些事实吧。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对吗?”
当人的身体机能都死了后,按理人也就死了,但刘悦却活着,因为她的魂进驻了这具应宁身体内。可是又无法改变应宁身死千年的事实,不像他们原来的再生,都是在刚死时被盛世尧所救,身体机能还没覆灭。所以两者区别很大。
刘悦沉默半响,才幽声道:“你们不是都已看到了,还来问我作什么?我现在就是个怪物,不会痛,没有知觉,再漂亮的一张皮,都也是具尸体,而非是人。”
“阿悦!”周通突然震怒低吼,“你胡说什么,你是人!会有办法的,尧哥在,一定有办法救你。”转而又对盛世尧说:“尧哥,你快想办法救救阿悦,或者有没有可能把她的身体换回来呢。”六子出声否决:“老周,你糊涂了啊,刘悦原来身体不能用了,上回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女人流出来的血是黑的,再说她也不在这,你要尧哥怎么帮刘悦换回身体呢。”
没错,刘悦与应宁的身体互换,显然是不可行的,否则当初也就不会两人魂居对方体内了。以此看来,就是无论是应宁还是刘悦,虽然活过来了,但都存在着根本性问题。应宁因为被蛇咬魂气散开缘故而不得不回去魂城,刘悦则成了没有知觉的。
盛世尧给的答案是:“等这次出去再说吧,现在来讲这些都无用。”确实如此,此处一共就我们五人,即便他有能力帮到刘悦,也没适合的身体让她转魂,一切得等此水下古城之行结束了再来筹谋。刘悦虽然被咬了口,但伤不见血,似乎并不严重。反倒是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据他们描述说那些鸟已经将这整间屋子围得水泄不通,并且还在一只只贴上来。
也不知哪里飞来这许多的鸟,且还对人展开攻击。隐隐明白鸟群袭人是与祭台煞气有关,即使再温和的动物,都变得凶猛,因为煞气致以疯狂。另外王宫内漂浮的幽魂,定也是其中一个因素。目前我们得想办法如何击退这群鸟,否则即便它们不冲进来,也会把我们困死在这里,随着鸟群的越来越多贴在四周门窗,空气中能供呼吸的氧气逐渐稀薄了。
若是就此被这些鸟群给困死在这里,那真叫不甘心,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最坏打算用枪开血路冲出去。除去我眼睛看不到,其余的人都在屋内搜寻可有密道,一般王宫内院都会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暗设密室。可搜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已经清晰听到那被封死的门在汩汩作响。我直觉抬脚要奔去门口再用身背抵住门,可忽然身后传来谁的惊喜呼喊:“尧哥,好像在这。”下一秒我就一脚踏空,往下直栽而下。
幸而并不深,很快就落了地,但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暗恼机关怎么会如此巧刚好在我脚下的。很快顶上就传来异动,抬头而见一道身影跃下,不用说是盛世尧,因为我也就只能看到他。他下来后蹲身扶住我急问:“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除了腿有点扭伤,屁股有些疼外,还行,就是受惊不小。
紧接着周通与六子以及刘悦也下了来,周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妹,对不住啊,不晓得那机关一触动,暗道门是设在房间正中央的,害得你摔了下来。”
我苦笑以对,其实也不能怪他,主要还是我看不见所致,否则早就看到前方出现窟窿了。在将顶盖遮严实后,危机总算解除,哪怕外面鸟群真的冲入房内,也不用怕了。底下这空间,确实是条暗道,六子往前探了下,回来说曲折不断,不知是通往哪里的。
既然进了来,没道理等在原处,于是大家一起向前。走过一段路,就觉他们顿了顿,然后再走,在第三次顿步时,周通开口:“尧哥,我知道了,这条通道是连通每一间房的,你们看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类似口子的石板。也不晓得当年的庄聿存了什么心态,在自己后宫下面挖上这么一条通道,是秘密监查自己的众妃子吗?”讲到此,他啧啧了两声戏虐了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他的后宫生活可真是忙碌啊。”
我蹙了蹙眉,倒是没去想这些,古时君王妃嫔众多纷纭,庄聿前世乃一国之王,没七十二妃那么夸张,应该也有不少妃子吧。心中不由对简宁一感到同情,这种曾为君王的男人,不但权欲心重,对女人的征服欲也强,如此想来,他对简宁一还有几分真心在?
耳旁却传来盛世尧的低述:“不是你想的那样。滇国大王只能有一位大妃,聿在两千年前也只娶了一个女人。所以这王宫后院并非是供给所谓的妃子住的,大妃的寝宫与王的毗邻,其余的宅院都是分设给王室成员居住。这条底下密道确为监察所用,是针对滇国重臣,以此来巩固政权。这算是为王者的权术吧。”
原来是这样,密道用途虽雷同,但还是比较能接受后者,否则就把庄聿与荒淫挂上钩了,也为简宁一觉得不值。其实现在我们只需随意打开一块石板,就能上去离开,可那群鸟从外围一直跟我们到王宫,显然是闻到了人的气息,恐怕只要我们一出去,就会再次引来。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走在这密道内,也可看看密道尽头到底通向的是哪里。
但不得不说,这条密道委实是长,也足可见这座王宫内院的面积范围是有多广。途中周通问起不知道哪间是滇王的寝宫,我抿唇而笑,知道他是好奇想看看庄聿前世居所,但是刘悦立即就冷声埋汰了:“有哪个皇帝会在自己寝宫也做监控的?”
很浅显的道理,不光是滇王,包括他的王妃寝宫也不大会有,因为这种监察的事,他不可能全亲力亲为,必然是派遣的身旁亲信去做。那这世上还没哪个男人愿意让别个人来窥看自己老婆的私生活吧。所以当走过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发现石板时,就大致能了解是到了后宫主心位置。这一路走,耗时又耗体力,原本打算休息的,也没休息成,反而变成是大逃亡。
五人中属刘悦最气虚,在狭小的空间范围内,呼吸只要稍重些就能听得真切,而她的呼吸沉重得有些反常。终于周通忍不住提议歇一下吧,盛世尧没反对。其实我能感受到他的急迫,恨不得立即找到那灵仙池,然后帮我恢复光明,可是常常事与愿违的事很多。
就比如刘悦,她确实有些不好。盛世尧为她诊了次脉,让她拉开衣服看肩膀处的伤口,我看不到伤情,却能从周通的惊语中辨别:“怎么整个肩膀都发黑了?”不见刘悦应答,他又问:“阿悦,为什么不早些说呢?早知道就让尧哥早点给你治了。”
就在这时,刘悦突然间就爆发了:“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没知觉,变成这样我毫无所觉。我就是个怪物,你还要怎样?一遍又一遍提醒我与你们的不同吗?”
“刘悦!”盛世尧沉喝,“周通对你只是关心,你没必要这么敏感。在这里,没有人把你当怪物。还记得你跟着我的第一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从不敢对他有微词的刘悦,这次竟然不买他的账,以无限悲凉的语调幽声说:“尧哥,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记,你说,永远不要妄自菲薄和看低自己的价值。为这一句话,我努力而艰苦地跟着你的步伐,可是有时候并非是努力就能行的,应了那句老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强求不来。当我再次睁开眼,魂回人间时,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可挽回,我明白了一句:覆水难收。而我这幅残样,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甚至连活着都称不上。谁知道哪一天老天爷又会收了我呢。”
一番话下来,静默无声,连周通也闭了嘴。刘悦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虽是睁眼瞎子,心却不盲。她对盛世尧的感情,是崇拜也好,是景仰也好,都是深种。她是最早跟着盛世尧的人,从他的少年到现在中年,历数过来,比周通和六子的时间还要长。
而此刻,即便她活着回来了,却因为身体的不属,整个人都被绝望淹没了。
☆、246。怪手
沉闷的氛围内,弥漫开的是悲忧,这几人里大家都为刘悦感到忧心与难过,但谁都没周通痛。亲眼目睹过他曾经那么悲伤而又绝望的以为刘悦不会回来了,当真的回来时,他激动到几欲落泪。这时刘悦突然发脾气说丧气的话,自然没人会与她生气,她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在心底悲绝溢满时发泄嘶吼出来。
盛世尧说:“老天爷不见得会收你,但你自己作践自己,没人能帮得了你。”
我不由额头冒黑线,这人讲话还真不知道婉转些的,但知这时最不宜开口的就是我,所以沉默着没有去相劝。刘悦没有再出声,只闻轻细的声音传来,应该是盛世尧在为刘悦处理伤口,并为她再次打入针剂。但身体机能丧失了,恐怕血清与抗生素这类针剂对刘悦也无效。
之后大家都默然不语,盛世尧坐回了我身旁,重新握住我的手轻靠在身后的墙上。能感觉到他心有浮动,明白他话虽说得不中听,却是真的对刘悦关心。轻叹在心中,祈愿这趟水下之行能够顺顺利利,消除掉我身上浊气,也化解他的魔性,然后安全着陆,为刘悦寻觅良策救治,那样一切都是好的。
可往往理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连我自己都没那个底在。煞气布满的天祭台,满是幽魂漂浮的王宫,成群结队疯狂了的布谷鸟,还有血池中的血手,这些无不在指示着前路险恶万分。脑中胡乱想着事,不觉间旁边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并不是盛世尧,而是不远处的那三人,他们好似已经都睡了过去。
我微动了下,就听盛世尧传语过来:“小小,别动,环境使然,他们都没睡熟,你一动就会惊醒的。”我立时静止不动了,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去,心念划过询问:你为什么不睡?他只道:危机未解,必须有人守着,你若是觉得累,也闭眼休息吧,有我在的。
若不是眼睛看不见,其实我很想让他也休息片刻,可最终我还是听了他的,闭上眼敛去杂念沉定。没法实际的帮上门,那就最起码不要拖后腿,保持体能最重要。
其实睡也睡不踏实,迷迷蒙蒙中感觉到盛世尧将我的头拉靠在了他肩膀上,但却觉并不舒服,因为他全身肌肉都绷紧,随时全神戒备着。当是眯得半刻的,就觉他在推我,随后是他沉暗的嗓音在说:“快都醒来,有情况。”
我昏沉着坐起,片刻晃神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盛世尧拉了我起身,嘴上沉令:“你们三人快跟我走,有不明物进到这通道内了。”
仔细听了听,起初没听出来,但隔了两秒,好似真有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又是什么怪物吗?没人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