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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从小在这个港口城市长大,但也从来没有上去过。
〈从那里跳下去,只要撞到凸出的石头上,一定会马上就送命。〉
当这个想法自他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按奈不住的自杀冲动,如果从悬崖上跳下去,既不会有痛苦,而且马上就能离开喧杂的城市,远远离开那些烦人的人,麻烦的事。
他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从下面往上攀。
从这里上去很陡峭,凹凸不稳,很容易让人摔下去。
如果是他平时攀这里,即使有工具也肯定会觉得心惊胆战,但是今天,他居然有种刺激的兴奋感。
仿佛只要到了上面,就能得到解脱。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若不是一股非常邪恶的力量在蛊惑着他,平常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但这个想法一闪既逝,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他像只爬行动物一样向上攀爬着,就这样也不知道爬了有多久,悬崖的尽头已经在上面了,只要再往上半米的距离,就可以到顶了。
忽然之间,他手心被汗水一滑,一只手脱开岩石,若不是还有另一只手掰着坚硬的岩石,他几乎没从上面直直滚了下去。
他累得满头大汗,很久没运动过的身体在这时有种空虚的脱力。
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攀上了崖顶。
汗水顺着额头渗下,他眼前一片模糊,全身都湿黏黏的极为难受,被悬崖上的冷风一吹,他身上的汗水马上就干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瑟瑟'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出来。
他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动弹不得。
从悬崖的南边,蓦地窜上来一条黑影。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身影就停在他面前几米的地方,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他自己的幻视。
那道黑影是个中年人,那人在同时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一下。
他浑身打着冷战,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个人的笑让他全身发寒,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他本来已经准备跳崖自杀,但是因为对方出现的太过诡异,他居然想拔腿就跑。
在下一秒钟,更另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悬崖下窜上来的那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下去。他的嘴里,缓缓涌出一只手臂般宽的巨大毛虫,一出来就像巨蟒般将那人的牢牢缠住。
那人只有头和两只手还露在外面,他的双手还在不断地拉扯着虫子的薄翼,一种'咯咯'的声音从他的咽喉深处发出来。
虫子肥白长满了细毛的躯壳深陷进那人干皱的皮里,他的身子发生了奇诡的变化,下面的皮肤波浪一样持续往上涌动,这种涌动看起来非常诡异,如果要用形容词来形容,就好像一只毛毛虫在蜕皮。或者是一个人双手被缚起来,却仍努力想脱掉紧贴身体的肉色紧身衣。
人皮不断被皮里的东西挤了上去,下面逐渐露出周身透着血光,不断蠕动的虫子下半截。
他惊呆了,由于受的惊骇太大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忽然想起路上那个司机说过,这里闹鬼。
即使是在烈日下,他也全身发寒,两腿立刻就僵住了。
在他还没办法做出反应时,巨大的虫子已经浮在半空中,朝他缠了上去……
~第一章 噩梦~
7月14日星期六 凌晨1时20分
我从噩梦中惊醒,喘着气,伸手抹掉额头的汗,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屋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任何东西,可我还是在往四周扫视着。
有一些灰蒙蒙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随即就消失了,四周似乎变的比平时更黑暗。一种莫名奇妙的压抑在一直缠绕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马上下床去把灯打开。
难道是因为那个梦的关系?
这几年来,每次我一入睡都会重复做一个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我竟然想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是什么,我努力的想,却只记忆起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像一架黑白放映机,一直在我的头脑里,不断播放着支离破碎的画面,错乱无章地闪过,哗哗哗的声音现在还在我耳边嗡鸣。
记得我睡觉时已经是晚上了,现在却还是晚上,现在,难道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已经睡了多久?
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疲惫,我发了一阵怔,从床上跳下去。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脏像是要破腔跳出去。
在漆黑的屋子里,我只能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紧紧按住心口,但即使是抓得这么紧,它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一直想将我心脏不好的事抛诸脑后,可严重的心律失常就像噩梦一样一直缠着我。
我撞下床,摸索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哐啷一声,有东西被我撞翻的声音传进耳中。
我全身都起了一阵凉意,拼命摸索着抓起桌上有熟悉手感的药瓶,终于吞下了两片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飞机滑过天空时轰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心里面又没来由地焦灼起来。
刚才的一阵心脏抽紧,让我疼痛到连走去开灯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许会死在心脏的毛病上,不知道现在这种生活还能维持到几时。
习惯了某些事,有时候就会变的很淡漠,像足了我现在的情况。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灯也亮了,灯光照亮了公寓内每一个角落。
也许是我心理作崇的缘故,围绕在我身边的诡异气息似乎也在瞬间消失了。
一眼瞟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我绷紧的神经马上放松了。
太好了,他终于回来了!
〃你这小子,家具又被你砸了,下次买家具的钱由你自己出,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收拾残局。〃冷冷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只见他站在门口,一脸漫不经心的抽着烟,眼神在屋里扫视,左手里拎着一袋便当。
我往屋里四周望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我触目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狼籍,像是刚发生过一场战争,几间卧室的门都半掩着,除了我睡觉的床,整个公寓没有一件东西完好。
我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我,该隐,今年刚满十七岁。
该隐是我的化名,半年前,我被家里赶出来后,就投奔到他这里来了。
他是我以前在美术社的学长常大,常大只是他的简称,由于某种原因我不能说出他的全名。常大,意思既常家大少爷是也。
常大气质神秘而冷漠,双目狭长,身上有着真正艺术家才有的风度,虽然看起来是个不容易亲近有些冷酷的人,但他其实很温柔。当时我冒着雨半夜湿淋淋按响他公寓的门铃,他二话没说就收留了我。
这里是他的公寓,位于一幢大厦的十四层。
那次被家里赶出来是我的失措,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位叫张音的律师小姐居然会追到我家去,当着我父母的面说出我和她的事,以此要挟我和她结婚,也不想想我的年纪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的很远。
不过,出了那种事,父母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也是应该的。
有哪个正常的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从十六岁后就靠陪女人赚钱的事实。
在经过半年这么长的时间以后,父母的心情,我如今似乎也能体会到了。
他们一定很想让我经由正规的途径步上社会,希望我能诚恳正直,而我一直以来干的事却和他们的期望背道而弛。
家里的关系其实并不很亲密,但想起父母的面容,我也不禁觉得一阵心痛。
而我一直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即使我让他们伤心了。
〃你在发什么呆?看来你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这已经是我第几次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屋子里发疯?〃
〃有吃的吗?求求你了,我很饿。〃我从他手中接过那袋便当。
〃小子,我不在的这个月里,你又连着睡了几天?〃常大责难的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隐约透着一份体贴。
〃不记得了,大概只有两天吧。〃我吃着便当,道:〃大哥,难得你也会关心我。〃
据我了解,常大是靠一家他开的画廊赚取经济来源,那里面专卖十七世纪巴洛克风格的仿制品,他从中抽取部分佣金,收入很可观,至于他还有什么其它的收入,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但我能凭直觉猜出来,他这个人,决不简单。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对我来说都是个神秘人。
〃臭小子,我不是你大哥,离我远点。〃常大拢起了眉峰,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屋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我破坏了,常大甚至连坐的地方也没找到,只好坐到我的床沿上,抽着烟,皱着眉,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小该……〃
〃大哥怎么了?为什么叫我小该,平时不是都叫我臭小子吗?〃我戏谑地朝他笑了笑。
〃你这种态度,我走了以后小心被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说:〃以后你自己保重,你也该学些东西了,你那一行做久了迟早会出事。〃
〃什么,为什么要走?以后谁给我做饭?〃我怔了怔,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话实在太突然了。
〃机票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晚上就走,去东京。〃
常大把烟蒂按灭,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最近有人要找我麻烦,先出去躲一阵。〃
说完,他挥了挥手,从容不迫的转身就走。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屋里一片静寂。
我看着在常大脚下摇晃着的影子,屋里面所有东西被灯光反射出来的黑影都诡异的摇晃着,忽然有一股寒意窜遍我全身,我伸手拽住了常大的衣服,低声乞求道。
〃最近我又做了怪梦,你能不能陪我到天亮,拜托你了,嗯!〃
我打了一个寒颤,全身都被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我害怕夜晚的时候一个人待在封闭的屋子里,总觉得会有怪事发生。
我实在不想一个人留在封闭的房间里。恐惧感原本就深藏在人的心中,我只不过是比普通人严重一些罢了。
〃小子,你不可能一生都和我在一起,有时候你也需要面对让你害怕的东西,靠别人帮你是没用的,自己努力去克服吧。〃
常大一把扯开我的手,脸色微微一变。
〈不行,这个小子总能做出些让人担心的事,就这样走了还真会担心他会忽然猝死了,如果他出了意外,怎么对他姐姐交代。〉
常大忽然又叹了口气,快速拿出支钢笔,在一张名片的背面写下几行数字,然后把写着数字的名片顺手塞进了我手里。
〃这是我在日本的联络方式,以后你可以用这几种方法联络我。〃
说完,他不知用什么手法把我的手挣脱了,砰一声带上门,扬长而去。
眼见他就这样走了,我展开那张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电子邮箱地址。
我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神思恍惚,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遗忘了。就像一个人可以记得苹果的味道和口感,看到它就会流口水,但当他想知道他正在吃的水果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