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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听!”他强势的拉下我的手,缓慢的字字句句,“韩尽欢,你知道我喜欢你。”
闪电。暴雨。虾米都米有。
我只听进自己急促的心跳。
“你现在头脑坏掉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也不想让自己再看见他眼里的狂热与坚持。
“我知道。”他绕到我的面前,双手再次握住我的肩,声音平和,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
“我是你姐姐!”我叫了出来,开始挣扎想摆脱他禁锢我的手。
“你不是。”小冕没有暴跳如雷,没有大吼大叫,可是我感觉到了他平稳声音下隐藏的狂暴怒意,“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姐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弟?”
那比勃然怒气高涨万分的静态怒焰,烧的我心慌。
“我看着你长大的好不好!”
“是,在你也同样穿着开裆裤到处跑的时候。”他可以压抑的音调,终于隐藏不住当中的怒气,“16岁那年你问我做梦做到谁,现在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我完全惊呆了。16岁……多久远的时间。
“你见过哪个弟弟会对姐姐产生想法?”他的声音带了苦涩,“哪个弟弟会天天想姐姐想的不成眠?哪个弟弟会希望姐姐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停……停……小冕我不想听……”不想听啊……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不想听?”他苦笑,一径的说,“那我说最后一句,你见过哪个弟弟会对姐姐做这个?”
哪个?我头脑转不过弯。
他那原本只是扣住我肩头的双手立刻下滑,拥抱似地将我锁入怀中。
看着他在我鼻尖前的绝俊脸庞,我根本无法思考。
他嘴角扭曲成一个自嘲的笑容,一言不发地把住我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唇压止我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唇瓣。
与昨晚轻柔的吮吸不同,他强硬的逼迫我适应他的一切,呼吸气味和感情。
感情?
我蓦地从呆滞中回复过来,使劲地敲打着他的肩头,又气又羞地想救自己脱离这颜面尽失的窘境。
他不理会我的挣扎,文风不动固住我,纠缠我的舌。
呼吸被吞入那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唇间,肺里的空气被抽光一般。
近乎窒息的恐惧感,我不住的挣扎,他如狂风样席卷我的唇舌却愈见激烈。
头脑因缺氧开始昏沉,腰肢酥麻,抵抗越来越无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愕然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开始回应他的吻。
难以原谅本来是极力反抗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这道激情的狂流中,终于一鼓作气,举高双手,将他推离。
脚有些软,几乎站不住,迅速的退离几步。
在呼吸紊乱的同时,尽量平静的再一次对他重申:“你是我弟弟。”
“如果可以选择我怎么愿意放弃可以在你独自离家的最初陪伴你身边的机会,我比你更懊悔这短了的三年啊!我不是你弟弟!”
“你是我弟弟……”
“借口!”他终于吼了出来。
“不是借口。”我的头皮发麻,我火热的心跳让我恐慌,我需要自我保护,“还有,我喜欢的人是意须。”
“于意须,又是因为于意须!”他冷笑着,“他已经走了好不好!”
“这和走不走没有关系!”我象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对我而言。你只是个小孩子。”
“我比他更爱你啊!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撕心裂肺的声音,“小孩子?为什么你总要这样说我!晚到的三年已经让我很后悔,如果可以象以前一样都守在你的身旁,我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接近你,然后让你伤心!于意须只是个懦夫!病痛算什么,就算是死神已经站在我身旁,我也要活生生的站在你身旁告诉你,我爱你啊!”
“不许你说意须坏话!”我的眼睛啊,为什么会朦胧,为什么会有泪。
“哈,哈哈哈哈。”他抚额大笑,笑出泪来,“我算是看清楚了,借口,统统都是借口!韩尽欢,你是个胆小鬼。于意须也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只不过是不敢再爱罢了!”
我深吸口气,指着门口:“你已经疯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任何话。你走!”
他被悲痛莫名的看着我,受伤的表情。
心被什么刺了一下,我闭上眼,不想自己心软,手继续指着门。
僵持。
最后他叹气:“韩尽欢,我不要再爱你了。”
钥匙扔落在桌上的声音。
接着我听见了门开上然后狠狠关上的声音。
那“砰”的一声似是直接砸在我的心上。
睁开眼,房内已然空空,可方才的一幕却象留下了残象。
全身的气力都被方才的激烈蒸发,我虚脱的跌在沙发上。
是了,他说对了,我只是不敢再爱了……
我瘫坐在沙发,似乎置身在一个荒原,荒原的天空自动播带般的放过这些年的种种,第一次和意须见面,同天生日,打牌,吃火锅,我不肯跟他去吃哈根达斯,我没有给他织围巾,我再也见不到他……然后是小冕,一直都是包容我的,即便我比他大,会拎着我逛街,会喂饱我,会把我推到水里,会用水泼我,会和我说“以后你的快乐我来负责”……他不让我伤不让我哭……
叹气,承认吧,韩尽欢,你已经开始喜欢小冕了。心里有个声音如是说。
可是我不想再痛一遍,我害怕那种失去所爱的感觉。脑里有另一个声音。
摔了一次就放弃走路是傻子的行为。心里的声音冷笑。
在一个坑里摔两次才是傻子的行为。脑里的声音反诘。
“吵死啦!“我抱头大叫,心里脑里的声音一起消失,房间了昏暗暗的,我这才发现居然呆坐了一整天。
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桌上那只陶手上。
展开的手掌,空白的纹路,若未来就是这茫茫的掌心,那我们能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能因为害怕自己伤害而去又伤害一个我所喜欢的人呢?一次是这样,难道第二次我还是要这样吗?
不行,我要去找小冕。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匆匆的打开了门便要急跑,一个意外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门口。
居然坐着一个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茫然的抬起头,清澈的眼里写满懊恼:“我可不可以收回我最后说的话。”
“你……一直坐在这?”
他立起身,抓着我的手,答非所问:“我可不可以不要不爱你?”
手臂传来他的颤抖。他期待的望我,他如此害怕我的拒绝。
“小冕,我喜欢你。”我还是说了,很直接的说,本来就是退缩让我失去了第一次爱恋,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神情,而下一瞬,狂喜就点燃了他的眼,“真的吗?”
“是的,我喜欢你。”我如此诚实,我举起右手让他看我的猫眼戒指,“可是我现在还会记着意须,所以我给不了你100%”
“没关系没关系。”他将我胡乱的抱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即便只是残羹冷炙,只要是你给的,我都甘之若贻。”
有清凉滴在我的头顶,我赶他走他都没有哭,而我说句喜欢,他却哭了。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温柔让我如此心疼:“或许,有天我可以给你100%,或许……”
“我可以等,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
可是话出口我又后悔,这样的承诺我自己都无法保证一定做到:“可是如果,我一直都忘不了呢?”
“那我就等到一直之后的那天。”他如此坚定。
我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缓慢而试探地紧紧环住了那颐长的身躯。
阳光如小米,铺洒一地。
穿了件柠檬黄色的毛衣和小冕一起逛街,买衣服哦,又要过年了,新年穿衣服可是俺家一直的习惯。
小冕似乎有心事,很紧张的样子,握着我的手也沁出了汗。
莫非有外遇?嘿嘿,我无聊的想,只是想想啦,小冕才不会这样呢,不过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心事哦,算了,他不说我就不问了。
两个人心不在焉的逛店,终于在走出佐丹奴的时候,他红着脸塞了一个小盒子给我。
是什么呀?
我看看他,然后打开了盒子,一直样式精美的碎钻戒指。
“恩,是我做软件的钱买的,还买不起好的,只能先给你这个了。”他嗫嚅道,“你戴左手好吗?先前给人的,我要不回,可是剩下的都给我,可以吗?”
鼻子有些酸,抱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闷闷的出声:“我不会做女朋友……”
有两只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对上他真诚深澈明亮的眼:“我会做人的男朋友啊。你只要信任我就够了,还有,要叫我冕而不是小冕。”话说的越来越小声,眼里那仿佛拒绝了他就会遭天打雷劈光芒倒是越来越亮。
我又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小小声的:“以后,我会学着洗碗的。”
三年后6月底的某天,上班上的昏昏欲睡,接到一个杭州区号的电话,居然同时出现了玻璃和何问的声音,精神立马一震,约好下班后在学校附近的广合缘小聚。
广合缘的煎香鲈鱼和干炸大虾都是有口碑的,毕业的最后一段时间几乎每次聚会都选在了那。可是工作后虽然想念却没有再去过,远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有些食物,带了感情,只有分享才可以体会它的风味。
下了班就忙不停的赶了过去,进门就先张望,看见玻璃高高的举起只手,何问在旁边研究手里的报纸,脸上的笑容是怎样也控制不住的了。
“喂。”我一过去一把扯了何问的报纸,忽视我?不准!“什么大事你看的那么认真啊?”何问叹气:“经济不景气,很多人要找第二份工作贴补家用。”
玻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了声:“P大点事,还以为是男人不景气,很多女人要找第二个贴补房用。”
呵呵,这家伙,好象一点都没变的样子。
时间还早,菜上的也快,果然有煎香鲈鱼和干炸大虾。
天南地北的瞎聊,饭过半巡才想到有个问题没问:“怎么两个人一起来杭州了?”
一直笑着的两人顿了顿,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点什么,似乎在讨论谁来当发言人的。最后何问在玻璃一记强硬的死光下接棒:“欢姐……我们,刚从北京学德语过来……和你,告别的……”
又是告别吗?
“是去……德国?”我笑着问,失落应该不会太明显吧,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可如果跨越了国界,就会忽然觉得非常的遥远。
“废话,”玻璃弹弹烟灰,笑了出来,“难道学了德语是为了去英国?”
何问在一旁郁闷:“我也不想去的,那里AIDS最多……”
“恩!”我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比画,循循善诱的,“是啊,现在出去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是有需求绝对要带套。”
玻璃听我说到这,眼睛一亮,有找到组织的感觉,烟马上就捻灭了,过来握我的手:“欢姐真体贴,我已经准备了一箱要带出去了……现在欧元又上涨的,外面买太贵了……”
“下流下流,”何问将桌上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