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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我摆了摆手,暂时止住喧闹,并不急于进攻。
到这时候,这一场战其实已经结束,我若是楚将,除却投降,大概也只有自刎以示忠烈一途。
正要再派传令官喊话,破败的陵城城墙之后,有一小队人马慢慢走出,高高的举起了白色的旗帜,终究还是降了。
诸将一阵失望的嘘声,但还是指挥着兵马让开道,看着楚国降将走到我面前。
他双膝跪地,向我叩首,手中捧着的是降书。说道:“恭请羽帝入城。”
待我接过这降书,举过头顶,四周军士又是一阵欢呼。细看诸人,欢呼中竟眼带着泪光,大约是觉得终于要追随我获得最终胜利、一统天下而抑止不住的激动。
这连年的征战,似乎也将要走到尽头了。
这时日已西斜,正是黄昏时分。天际边,金红瑰紫的云层层叠叠,将天空染成一片绮丽的色彩,也为陵城残破的城墙镀上一层别样的光芒。
传令三军就地整队,点了几个副将带着几队兵马,便要随着楚国降将入城。
忽然之间,镜魅罗拉住了我。
他的神色,竟然异常的凝重,面对着陵城,似乎在眺望什么。
“碎羽,这城不能进去。”镜魅罗低声说。
“什么?”我一愣,随即问:“为什么?”
镜魅罗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对那楚国降将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手势变幻了几次之后,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这座城,只怕已经是死城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咋不已,有人忍不住说道:“胡说,怎么可能!明明那么多人在那里。”周遭诸将纷纷附和。
远远的,便可以看见残破的城墙之后,人影晃动,看那服色,有镇守陵城的楚国士兵,也有居住在陵城之中的普通百姓。
“魅?”我看了看他,等待他的解释。
“这是尸咒,天黑之后便会生效。整座陵城,已经被人下了尸咒。”镜魅罗静静的说。
“尸咒!”
诸人纷纷惊叫。
我心中亦是一惊,那是能够令活人变成行尸的可怕咒法。行尸无心无脑,暴虐狂乱,若是别的人被其咬中,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行尸。只是这般霸道的咒法,若无极高的法力是施展不开的。
是何人在此下了尸咒,竟能涉及全城?
心中不由阵阵发寒,只觉得这楚国之中,也许埋藏着难以预料的阴谋。
尸咒无解,只有在发作之前斩其首脑。即便如此,若不尽快焚灭身体,隔几日仍然会变成无头行尸。
此时距离天黑,已经只剩下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魅,你不会弄错罢!”心中仍然抱有一丝侥幸。
镜魅罗摇了摇头,指间一道淡白的光射向那楚国降将,那人的脸颊上浮现一块块乌青色斑迹,正是行尸的征状。
他猛然跳起来,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喊声,张口便往身边的人咬去。诸将一阵慌乱,幸好有人手快,一刀斩去他的首级,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
这便是行尸……
抬眼看了看天,要保我羽军将士安危,便要在天黑下令处死全部陵城中人。忍不住想,难道竟然要应验了开战前所言的屠城?
这般的血腥暴虐……是我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然则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当机立断,尽快下命令。
心情异常的沉重,长袖之下,手握成拳,张口便要发布屠城之令了。
镜魅罗却再一次阻住了我。
“这样的杀孽,只怕是要遭到天谴。碎羽,便让我来替代罢……”他低声的说着,语气却坚决无比。
骤然间,镜魅罗已经自我身边消失。陵城上空,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座城池笼罩。白光之中,无数血红的影子升起、扭曲、挣扎……最终消散……
风中,仿佛听见凄厉的呻吟与哭喊,竟如炼狱一般。
夕阳慢慢的坠下,白光也一分分黯淡下去,白光的中心,镜魅罗的身影模糊可见。待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时,白色的光芒也终于完全消失,天地间猛然陷入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我怔立良久,猛然省悟过来,拉过一匹马骑上,策马狂奔向陵城。身后是诸将慌张的喊声,想要拦住我。
但他们拦不住我,我骑着马一直奔入城中,这时眼睛渐渐适应了夜色,籍着黯淡的星光看见不久之前人影憧憧的城内竟空无一人,仿佛一座沉寂已久的死城。
城的中心,大道相交之处,镜魅罗静静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一般,左胸前一片暗色的血迹渐渐扩散。
入魔(楚王)
陵城已破,羽帝下令屠城。羽国百万大军急速前进,沿途所向披靡,不日兵临楚都。
躺在软榻上,那妃子正卖力的伺候着我,一双小手力道恰好的揉捏着我的腿,十分的受用。
半眯着眼,随手拿起丢在桌上的八百里急报,一边翻看着,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可不会再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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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隐忍了百多年,经历了两次失败,最终胜利还是落在我手上,就实在是心情愉快,几乎要大笑出声。
那妃子故作聪明,娇声问:“王上这般的高兴,莫非是有捷报?”
“可不是嘛。”我笑笑,抬起她的脸。
她自然是生的极漂亮的,腰当然也很细。
“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王上。”她一连声的说了许多阿谀的话,赞美我能够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英明睿智常人难及。
若是我现在告知她真相,不知这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倒让我不由想到了飞舞。
要是飞舞在,大概就不会说这样的蠢话了。飞舞就算是要刻意讨好我,说话也有技巧的多,哪有这样赤裸裸的毫无格调。飞舞倒是真的聪明,却有些可惜了。而眼前这个妃子这模样,还真是蠢的厉害。
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只要不忤逆我,我还是很乐于对这样的美女施加恩宠。
“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你这张小嘴真是甜,寡人该赏赐你什么好呢?封你做燕妃可好?”
“真的?臣妾谢王上恩赐!”她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满脸掩不住的得意。
这燕妃的封号,是楚国后宫里比皇后还要尊荣的称号。我废了飞舞,这几日便有许多妃子分外的卖力伺候,图的就是燕妃这个位置。
我喜欢看着她们私下里钩心斗角,这看起来就好像我往御花园里的池子丢一块鱼饵,便有一群鱼涌上来争食,这样的闹剧真是赏心悦目。
我是魔,越是周遭人心丑恶,我就越觉得快活。
而最令我快活的,是让人入魔。
但凡人或者妖,都不免多多少少有些私欲,哪怕这私欲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点点,我也能趁虚而入,将细微的缝隙撕开成巨大的裂口。然后看他们的心被黑暗侵蚀,最终入魔,表演一出出闹剧,实在痛快无比。
一百多年前,我令一只槿花妖入魔。
真是容易的出乎我的意料。
那只槿花妖偏偏要去爱一个仙,妖仙殊途,那是她心中的阴影。
而我,只是在她耳畔低语,我对他说,如果能够完全吸收灵的力量,便可以化妖为灵。
她竟然傻到相信了。
若是妖性是这样容易褪去的,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的妖?作灵岂不是更好,便不用害怕百年一次的天劫了。
除却在南溟离火中焚烧外,这世上别无他法。
可是她却相信了,因为她急切的奢望真的有这样一个简单的办法来满足自己的愿望。
结果,她毫不犹豫的一刀刺碎了碎羽镜。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入了魔。
一旦入魔,便无理智可言,什么良心啊尊严啊,统统都可以踩在脚下,心中存在的,唯有满足自己私欲的执念。
那镜灵也真是冤,被自己的主人强迫遵从槿花妖的意愿,结果又被那个小小的槿花妖捅了一刀,还全然不能反抗。
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要不是镜嘉树那个混帐拼了要和我同归于尽,当时元气大伤的碎羽镜灵和镜魅罗都不是我的对手。
差一点,传说中的心镜就落在我手上了。
不过,那次虽然重伤,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除去了镜嘉树这个障碍。
虽则如此,但天涯镜阁里还有镜魅罗和碎羽镜灵在,这两个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尤其是镜魅罗,单只凭他能够瞬间修复碎羽镜,便知道他的仙力深不可测。何况,还有心镜在他手中。
心镜可观未来,威力极大,若是与碎羽镜一起使用,更可以扭转时空,要是被我得了,便可道一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想必镜魅罗也正是因为拥有心镜,才会力量如此强大。
只是我始终不知道心镜究竟在哪里,也从未见到他使用。
从天涯镜阁铩羽而归,我潜伏在人界休养了许久,再此潜近天涯镜阁时,看见只镜魅罗和那碎羽镜灵,那镜灵竟心有暗影。
掐指算去,不由放声大笑。
原来当日那入了魔的槿花妖胡言乱语间,竟然触到了他心中的不安隐痛,长久的留在了心底深处。
真是天助我也!
想不到即便是灵,也可让我引诱入魔。
天涯镜阁里只剩下一仙一灵,若是那灵入了魔,对着毫无防备的镜魅罗暗刺一刀,那时镜魅罗的脸色想必十分好看。
只可惜……
原本十拿九稳的一场阴谋,却不想功亏一篑,伤重更甚前次。加上流都那个司焰仙从中作梗,追杀了我许多年,最后不得不附身在卑微的人类身上,隐藏气息。
说起来,已经有十几年了。
不过,我的耐心素来很好,这一百多年我都已经等过来了,也不差最后几天。
如今那碎羽镜灵只是一个凡人,镜魅罗的法力也大不如前。
这什么情啊爱啊,还真是傻的厉害。
镜魅罗是仙,本来就算重伤死了,也可以化为凡人轮回几世,待恢复元气,自然脱离凡体,仍旧是原来那个仙。
可他当时重伤本因死,却为了那碎羽镜灵强压伤势,这些年又到处浪费仙力,我看镜魅罗只怕是已经动用了元神之力,这般的消耗,只需我再轻轻推波助澜,最后不免落个元神俱灭的下场。
啧啧,又是何苦呢?
恰恰便宜了我。
陵城的尸咒,也费了我好大一番心思,想必令他十分受用罢。
“哈哈哈哈……”
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
我只需在这楚宫里享受美女服侍,坐等镜魅罗和碎羽镜灵送上门来。到时候,无论是碎羽镜还是心镜,终将落入我手中。
羽国的大军,来的越快越好,这楚国灭不灭,我才不在乎,一旦得到了碎羽镜和心镜,还有什么不能得到?
“王上!”矫揉造作的唤声拉回我的神游,我看见这新的燕妃正噘着小嘴,一副怪我心不在焉的模样。
扑满香粉的身子往我身上贴来,正在卖力邀宠。
我其实对女人兴趣倒不大,何况不过卑贱的凡人。
“你下去罢。”不耐烦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