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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你快点让开。有人行刺王上,要传御医呢!你别站这里碍手碍脚的,若是耽误了事情,你担当的起吗?”那人又更用力的推我,我故意往旁边一侧身,他一个落空,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等稳住了身子,他回头愤愤的看着我,说:“真是个贱人,等回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跑了。
他说的王上……嗯……好像是那个什么羽帝吧。我努力想了一会,想出这个名字来。看来我的毛病果然好了很多,又多记得一个人了。
可是羽帝被人行刺,为什么他们在镜殿这里跑来跑去?羽帝又不住在这里。
我趁着混乱,走进主殿。侍从们进进出出的,忙着把一盆盆清水和白布端进去,又把一盆盆红色的水和红布拿出去,他们都一副很忙很惶恐的样子,战战兢兢的,看见我走进去也不管。
镜殿里,血腥的味道很浓,我忍不住用袖子在身前挥了几下,伸手捂着鼻子走寝殿。
里面好些个人。除了那些侍从外,我看见镜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腰间,露出没穿衣服的上身,身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胸前和肩膀正在不停的流血。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惨白的,平时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现在已经呈现出一种灰紫的颜色。镜的床边上站着一个戴着淡金色面具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床的另外一侧两个人忙着用布压着镜的伤口,但是过一会儿白布就变成了红布,只能再换过。是阿离和龙吉。
“阿离,原来你在这里。”我往前走了几步。“咦,不是说有人行刺羽帝吗?怎么镜流了这么多血?”
阿离抬头看见我,脸上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槿大人,刺客刺伤了国师大人。”阿离说,“血止不住,怎么办!怎么办!”说着,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
我走过去,拿过阿离手里的布,用力压着镜的伤口。还能怎么办?等御医来救呀,你哭也是没有用的。
趁换布的功夫,我看清楚镜的右肩上好像是剑伤,左胸前的伤口倒有点怪,好像自己裂开一样。
抬眼看见床对面那个戴着淡金色面具的男人,从我进来都没有听见他说过话,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多想,我开口问:“你是谁?在镜这里做什么?”
旁边传来几声吸气声。那男人面具后一双深褐色的眼看着我,说:“御槿,你还真是胆大。”
有人拉了拉我衣袖,我侧头,看见是阿离,阿离低声惶恐的说:“槿大人,这是我们的王上。”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原来他就是羽帝,我大约明白这场混乱的前因后果了。刺客要杀羽帝,结果却误伤了镜,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我虽然记性不好,但也不是脑子就坏了了的。可是……
“王上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才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刺客要刺杀的是羽帝不是镜,这里是镜殿,羽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不在,刺客也不会误伤镜,所以归根结底镜是因为他受伤的。
这伤受的冤枉,镜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为他讨回这个公道,就算是面对羽帝,我也不怕。
羽帝的眼里竟然因为我的问题而闪过一丝尴尬。这问题的答案我想其实是大家都想知道但又都不敢问的,羽帝大约不曾预料我竟然这样直接的问了出来,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这时候忽然门口一阵喧哗,有侍从喊:“御医大人来了。”
羽帝的眼神明显表示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这御医来的还真是时候,算了,眼下救镜比较要紧,我决定先放过他。
御医跌跌撞撞的被人带进来,衣服也没穿整齐,大约是半夜里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罢。又想不到竟然是来镜殿,看见羽帝站在床前浑身上下好端端的样子,脸上明显就显出安心的神情,再看到躺在床上的镜,神色又惊慌了起来。
“国师大人!”御医扑到镜的床前,一看伤口,立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拔开塞子就往伤口上倒药粉。
我闻出是凝血散的味道。
但是血流的太快了,药粉一倒上去就被冲散,根本止不住血。
御医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银针,在镜的伤口周围连扎了几针。他虽然神色惊慌,但下针的手很稳,又快又准。这一次血流的稍微缓一些了,但仍然是止不住。
“这……血止不住……”御医脸色惨白,神情里满是焦急。
我看他这模样,并不像旁边那些进出的侍从,倒是真的关切镜,心想他也许是从前就在襄宫里的吧。我听阿离说,羽帝入主襄宫以后,仍是留下不少旧人的。
心念一动,我说:“为什么不用忘忧花?”
忘忧花可以起死回生,既然能够救活我,一定也能治好镜的吧。
“忘忧花?”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念了一声。
“可是……”阿离结结巴巴的说:“如果用了忘忧花,就会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掉……”
“性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但就算忘记了过去,也能活的好好的,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我反瞪着阿离。
“但是……忘忧花……”御医面现难色,看向羽帝。
是了,忘忧花这样珍贵的东西,他肯定不能擅做主张,必须如今这襄宫的主人羽帝同意,才可以用。
“忘忧花……”羽帝又轻轻念了一声,他的眼睑低垂,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抬起眼看着御医,问:“没有别的办法了?”
御医抹了抹额头的汗,伏在地上说:“王上,臣无能。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忘忧花可以救国师大人了。”
羽帝把视线又转到我身上,他大约是想知道人吃了忘忧花之后,究竟会变成怎么的样子。
大家都不敢说话,屏息等待羽帝的决定,最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神一亮,一挥袖,扬声说:“来人,把忘忧花拿来。”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忘忧花很快就被人送来了,淡蓝色的冰晶盒子里盛开着一朵鲜红色的花,那花瓣真的就好像血滴一般。
羽帝从侍从手里接过冰晶盒,看着那朵忘忧花,问御医:“怎么用?”
“只要把花瓣直接吃下去就可以。”御医说。
忘忧花并不大,花瓣也只有一瓣,若是平常一口就吃下去了,可是现在镜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看起来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吃下去。
“镜这样怎么吃?”我问。
“这不要紧。”御医连忙说,“若果病人昏迷不醒,就把花瓣捣碎混着水,然后撬开病人的嘴灌入。”
说着,他便要准备起捣药的器皿了。
但羽帝却忽然从冰晶盒里拿出忘忧花,一下子扯下花瓣,从面具的开口处把忘忧花瓣送入了自己口里,然后把冰晶盒丢在一边。我们一阵错愕,不等我开口,他忽然在床头坐下,俯身靠近镜,两只手扶在镜的脑侧,唇已贴在镜那灰暗的唇上。
这举动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怔怔的看着羽帝这样搂着镜吻住他,谁都说不出话来。
就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似的,才终于回过神来,羽帝已经离开了镜的唇,镜那薄薄的唇这时显得有些微肿,唇上有一点点红色的碎屑,忽然为他那失色的唇增添了几分妖艳。
“这花过多久生效?”羽帝若无其事的问御医。
“呃……”御医恍惚了好一会,终于意识到羽帝正在问话,伏在地上头埋的更低了,结结巴巴的说:“服下……服下……立刻就会起效。”
我这时也才明白过来,羽帝竟当着众人的面用这样的方式为镜喂药。
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面具掩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神情,羽帝这样对镜,究竟是算什么意思呢?是表示他爱着镜么?
爱……
心口忽然一阵绞痛,眼前阵阵发黑,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槿……”脑海中好像有人呼唤着我。
视线所及的尽是白茫茫一片,我被无边无际的雾包围着,到处都是模糊的影子,忽远忽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茫然不知所措。
“槿!”有人在喊我,那声音很遥远,我不由朝着声音奔去,越奔越急。
下一瞬间,雾忽然一下子散去了,我猛然睁大眼睛,正看见那个人站在门口,满脸的震惊与哀恸。
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出去!出去!”我忍不住对他喊,但是我的声音却仿佛消失在空气中似的,只能无声的呐喊。
粗大火热的硬器不断贯穿我的身体,身后传来熟悉的撕裂般的痛苦以及因为被重压着而产生的窒闷的呕吐感。
好痛苦……好痛苦……
可是,求求你不要看,快出去!
心底深处涌现的更多痛苦与绝望,来自门口那个注视着我的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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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就这样死掉算了!
但是他并没有听见我的哀求,仍然站在那里,丝毫不动。他的脸上,却绽放出轻浅的微笑,他站在那里,犹如一株清丽优雅的水仙。
“你是……”压在我身上的男人问。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说话的时候一阵夹着恶臭的热气喷在我脸侧,让我忍不住的恶心。
“王上,我是御兰,是御槿的弟弟!”门口的人浅笑着回答。
“御兰……”襄王离开了我的身体,从床榻上爬起,不着寸缕的身躯显出臃肿的赘肉和满是斑点的皮肤,犹如一只癞蛤蟆,摇摇晃晃的走向小兰,他握起小兰纤白的手,摸了又摸。
“真是绝色啊,简直比你哥哥还漂亮。”
“王上过奖了!” 小兰笑着轻轻扭动身体。
他的领口敞开,露出光洁的胸口,襄王忍不住伸手探了进去。
“王上。”御兰似是害羞一般,又扭了扭身子,“王上,我哥哥在看呢!”
襄王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我还在似的,回过头看向我,说:“你出去。”
寒意弥漫,我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强忍着身下的痛楚,从榻上爬起,弯腰捡起几乎被扯成碎片的衣衫披在身上,就这样屈辱的离开了永乐殿。
以后,小兰住进了永乐殿,我被迫搬到了长乐殿。宫中人心势利,见御兰得了宠,便转而巴结起他。
有一次我经过花园,听见有人说:“兰大人年轻美貌,又是新承恩泽,自然是槿大人比不上的。”
“听说兰大人喜欢吃南橘,王上特地命人从羽要了许多南橘树来,要种在宫里。”另一个声音说。
“可不是!这样的宠爱,便是对槿大人也不曾有过的。”
南橘……小兰最爱吃的南橘。
那时候,小兰站在家门口,等我回家。每到月底发工钱的时候,我就会带一个橘子回去给小兰。那是南橘,个大皮薄肉甜,是小兰最喜欢吃的橘子。小兰每次都会把橘子分一半给我,我就告诉他,我已经吃过了,然后看着他幸福快乐的吃着那个南橘。其实那时候我的工钱微薄,只够买一个南橘。
我对小兰说:“幸好我们这离羽近,南橘才卖的这样便宜,如果是在襄都,三个月的工钱也不一定够买一个南橘。”
小兰的唇角还沾着汁水,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说:“那么贵,还是这里好,我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