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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铭回答得不带任何敷衍,回身看南安安跪坐在大圆床上的样子,继续说,“很生气。”
夜色正好,眼前的人秀色可餐。
他说着抬起南安安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她的嘴唇很柔软,姜铭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南安安很快因为呼吸不畅张开了嘴,他的舌头顺理成章地滑了进去……
亲吻到后面就变了味,姜铭往床上一扑,南安安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短袖t恤被蹭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肚子。
她躺在床上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姜铭,他没戴眼镜,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眸子漆黑。
她听得清放大在自己耳边的呼吸,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姜铭的手指覆在她的肚子上,在她肚脐周围打了一个圈,淡淡地说了一句什么,南安安有些没听清,抬起身子凑过去就被他咬住了耳垂。
姜铭的声音很近很近,就在她耳边:“再有下次呢?”
南安安红着脸,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供血不足,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再有下次,你你揍我……”
话说到一半,她敏感的耳垂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中,南安安觉得她的耳朵这次是真的要化了,心里升起了一种英勇就义般大义凛然的情绪……这种情绪没能维持太久,姜铭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径直起身去阳台上接电话了。
南安安终于知道自己觉得姜铭深不可测的原因了——
就是这样,他和她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像是精心设计好了距离和时间一样,浅尝辄止,逐渐深入,却在她快要无法接受的临界点一下子收手。
那个度,他把握得比她自己还要精准。
南安安隐隐地觉得,姜铭是知道她有病的。
他不说,她也没办法问。
有时候,她又觉得他不知道,如果知道,大概早就和她分手了。
南安安坐在大圆床上看着落地窗后姜铭隐在夜色里颀长的身影,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消散了。
第二天是中秋节,军训也停了一天,南安安终于可以换下军训服穿着漂亮裙子和姜铭出去约会了,她一晚上想了好几种约会方案,最后全都被她自己pass了,然后选了一个最俗的——逛街。
敲定了明天和姜铭出去约会之后南安安躺在大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给顾球球发了条微信,嗯,她终于有微信了。
——球球,我明天去约会,好紧张怎么破,我好害怕姜铭发现我是个逗比啊。
很快回音就来了——姜铭不就是喜欢你逗比吗?
——南安安:我决定,从明天我要做一个高冷的人。
顾球球回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我觉得,高冷你可能做不到,但是,高挺,你努努力还是有可能的!
南安安发现,姜铭并不是一个不喜欢逛街的人,也不是那种一进到一家店里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沙发上看杂志再也不抬头,只偶尔敷衍一下女朋友的那种男人。
相反,他会很认真地给她评价和建议
比如说,当她穿了一件肩膀开了洞的。
——我不喜欢。
比如说,当她穿了件短款上衣。
——我不喜欢。
还是我不喜欢。
南安安发誓她从没被人这么彻头彻尾地否定过,直到南安安穿了一件把自己裹起来的长裙出来,姜铭才喜欢了。
当晚,南安安的微博是这样的
——男神到我碗里了:我想,我发现了直男无审美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我要甜一甜~
脉爷去睡觉了,好困,我要怎么才能把更文时间改好啊啊啊啊~
第42章 我有病得治
第二天军训的时候;南安安还请了个假;去姜铭办公室开会。
她去得时间正踩点,到姜铭办公室的时候;姜铭今年要带的几个博士和四个研究生已经都到了。
南安安不好意思地走进去;还好;姜铭还没到;她也不算迟到。
等待期间;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互相了解了名字;其中一个人跟南安安说话的时候不经意之间叫了声“小安”;游秋闻言就瞥了南安安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可别叫她小安;这位可大有来头……”她顿了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挑衅地看了南安安一眼;“对吧,师母?”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南安安清晰地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驳了游秋:“不……”
“不是”两个字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道目光牢牢地钉在她身上,她一回头就看到拿着一本书走进来的姜铭,她又小声说了句“不是,我……”
这次是对着姜铭,姜铭迈开长腿走过来,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大方自然地开口,语气却坚定到不容反驳和质疑:“安安是我女朋友,不过师母就算了,她比你们都小。”
显然,姜铭是听到游秋那声阴阳怪气的“师母”了,游秋垂着头没再说话。
南安安也没和游秋多说话,游秋对她的恶意,似乎不减反增。
她开完会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意思留下,大中午就直接跑回体育场了,游秋斜她那一眼却让南安安心里有些不舒服。
bbs帖子的事情,她当时没回应,不代表她真是游秋她妈,得一直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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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煎熬的军训也终有尽时,军训汇演前一天晚上,南安安还被经院副院长叫到办公室特意交代了一番——我们经院是西大分数线最高的,学生最多的,经费最多的,一向有着永远第一的优良传统,这次也决不能是第二!
南安安乖巧地答应了,她知道副院长专门找她说这番话的用意,这段时间军训南安安耳根子软,看到学生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跑来请假,都亲自去找教官各种说好话帮学生请假——隔壁旅管为了争第一,一个请假都不批,最后学生晕了俩。
她管得松这一点深得学生心,但也引起院领导的不满。
副院长是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这个年纪做到经院副院长也是手腕极强的。
她靠在办公桌上,话锋一转,别有深意道:“我听说,你和姜铭在一起了?”
许是答案太过显而易见,她根本没等南安安回答就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说不可以……但是师生恋说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词,之前我也听到风言风语了,当时想着你毕业了就没事了。现在你又读研又做了辅导员,你和姜铭的事情传出去,对你对他影响都不好。我只是提个醒,毕竟当时bbs的事闹得也不小,你考虑清楚……”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南安安认真地点点头。
副院长一副我了解表情笑了笑,挥手让她撤了。
南安安走出经院方楼就看到夜色里姜铭那辆车停在路灯下面,她走过去打开车门钻进去催促姜铭:“快走!”
姜铭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南安安神秘道:“副院长说,我们要低调。”
姜铭探过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做回应,黑色辉腾缓缓地驶出西大的东门,融入浓浓的夜色里。
南安安觉得今晚的姜铭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从接到她开始就没说话,南安安看着他映在玻璃车窗上面无表情的侧脸,姜铭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她莫名地感觉他周身有种冷峻和肃穆的气息。
南安安从小就挺害怕老师的,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老师告状挨揍太多。姜铭一旦严肃起来,对于南安安而言还是威慑力惊人的。
和此刻气氛极不相符的是车厢里浓郁的花香,南安安坐在座位上四处张望,目光一下子就瞥到了后座上的一大束香水百合花,她眼前一亮,眨眨眼睛探过身子伸手把后座的花捧起来,乐滋滋地对着姜铭道谢:“老师,这是送我的吗?”
红灯,姜铭踩了刹车看了眉开眼笑的南安安一眼,“不是。”
“……”南安安摸摸鼻子,把花束放回原位,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奈不住寂寞。
“老师,我们去哪儿?”南安安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风景侧过身子问姜铭。
姜铭轻描淡写道:“见家长。”
南安安:“……”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南安安白天陪着学生们军训了一天困得不行,歪了歪头就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睡着了,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姜铭带她来的地方是墓园,她揉揉眼睛,看姜铭打开车门抱起了那束花。
c市的郊区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南安安下了车就被姜铭握住了手,带着她往墓园里面走,到水坑的时候姜铭都揽着她腰把她带起来,南安安感觉着腰间微凉的手,想起曾经她师父说的话,心里泛起淡淡的心疼。
那时她还小,根本不能理解姜铭的丧母之痛,那些轻飘飘的“你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想起来太过幼稚。
黑暗里她看不太清,姜铭带着她从路中间走过去,一路走到最后一个墓碑俯身把那捧香水百合放下,一回头就看到南安安站在他身后对着秦然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安安直起身子,姜铭的表情在黑夜里看不清,她听到姜铭声音低沉地开口,“我带她来给你看看。”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剩下的就是似乎无尽的沉默。
姜铭伸手触碰了一下冰凉的墓碑,秦然直到离世,都没亲口告诉过他姜洋和秦怡之间的事,她隐忍多年冷眼旁观。
他也知道,那场灾难对秦然几乎是毁灭性的,她从一个骄傲独立的女人变得走两步路都会气喘吁吁。
秦然郁郁寡欢了太久,那件丑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么多年,他从未释怀。
他记得他还小的时候,和他哥一起欺负一年级的小女生,把小姑娘弄哭之后秦然搂着他问他,你为什么欺负他。
那时候他说,我喜欢她。
那是孩子表达喜欢的一种恶劣而常见的方式,当时秦然笑了笑,俯身搂着他的肩膀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一定不要让她哭。
她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还问秦然,妈妈,你怎么哭了?
秦然离世之前,已经安排了一切,无论是秦怡还是姜洋,她都自己收拾了——她仗着姜洋对她最后的喜欢和愧疚,在病房里握着姜洋的手要求他娶秦怡,要求她的儿子必须是姜家唯一的血脉。
姜铭冷眼看着姜洋痛哭失声,看他终于如愿以偿娶到偷腥多年的女人,看秦怡哭着打掉她的孩子。
他姑姑姜和曾经感慨过,秦然她连离开都不愿把仇恨和报复留给你。
姜铭对着定格在照片上的秦然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安安不明所以地听他说了句话,像是低语,像是承诺——“我不会像他一样。”
回到车上之后南安安还是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没说话,姜铭伸手揉揉她头发,看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下巴摩挲了一下南安安的头顶,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乖”
“嗯”南安安脖子向后仰,安抚地凑过去在姜铭的唇上飞快地落下一枚吻。
她的瞳仁又大又明亮,在昏暗的车厢里亮晶晶的,像是唯一的光源。
南安安再接再厉,从他身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