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举到离地一尺多的高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以牙还牙重重的咬在她的嘴上。
“别勾引我。”
撂下这句警告,夏行止退出了死角。
周沫跟了出来:“刚才那个女人上过你的床么?”
一声轻笑作答,夏行止步步逼近周沫,近到气息就喷在她的额头,仿佛每吐出一个字,气息就会顶入她的肺腔。
“那刚才那个男的呢?”
“你说呢?”
“我要你告诉我。”他的上唇再次贴住她的嘴角。
周沫费力的用两只手指挡在他们之间。
“没有。”
只觉夏行止手臂一松,周沫终于呼吸畅通,贴着他的身体站住了脚。
“不跟你闹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下午还得回公司。”
“你第一天上班为什么跟男人来开房?”
“你哪只狗眼看我进房间了?刚才那个是客户,他喝多了,经理让我送他回家,结果到了半路他又说不想回家,就在酒店住一天呗。对了,我说你洗厕所了没?”
夏行止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偎住墙壁,神情晦暗。
“我这双手曾经为我的女人设计过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婚戒,还曾经抚摸过她的头发、嘴唇、身体,甚至是脚趾头,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忍心让它们再去碰威猛先生?”
周沫刚要出声,却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叮咚”声,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和一对男女擦肩而过时,周沫的左手被人向后一扯。
周沫试着挣扎几次却力不能及,直到身后那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行止也拉她走到了电梯口。
“洗厕所是合同里规定好的处罚条例,是经过你我签字画押双方认同的,你别逼着我去公证文件,我希望你能严格执行,别跟我讨价还价!”
“呵,哪有人拿刷厕所的事去公证的?那前天晚上事要不要也记录在案?”
“咱们已经分手了,别提前晚的事。”
“哎,沫沫,你变了。”
夏行止忽而正色,令周沫一愣,然而瞬息之间,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
“以前的你多心疼我,可现在……”
“你还少拿现在跟以前比,咱俩原来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幸好我醒悟的早,及时悬崖勒马。”
电梯门再度开启,周沫抽回手率先走进去。
夏行止一脸恍然大悟的跟进来。
“原来你喜欢偷着来啊?”
周沫白了他一眼:“你放什么屁?”
夏行止被看得浑身一震,立马说:“你好久没这么瞪我了,快,再瞪我一眼。”
说话间,电梯抵达,周沫快步冲了出去,直到走出酒店大门外,才回过头看向夏行止,却见后者趿拉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到角落,利落的点了根烟,徐徐吸了一口。
再回身一望,周沫想起那个丁总,下意识又看向夏行止。
夏行止站在五、六步开外,不言语,与她对望。
“夏行止,今天放过了丁总这艘大船,你不会后悔么?”
其实周沫本想说:“你不用顾忌我,反正我不介意。”
“后什么悔?那算什么。”夏行止嗤笑。
“为什么?你不想平步青云?也许还能红遍国际。”
周沫脑海里滑过夏行止曾经提到过的抱负,她相信他并非池中物,只是缺少机会。
“不为什么,我没想过红遍国际,只是想和自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夏行止又吸了一口烟,咧嘴一笑:“难道你希望我上去?”
“不希望。”周沫垂下眼:“如果你今天去了,那就不是夏行止了。我认识的夏行止再混蛋,也不会屈就于女人。”
周沫转过身,不知为何竟然想哭,步子提不起劲儿,不觉身后的他始终保持五步的距离跟着。
直到来到一个红绿灯前,周沫的手再次被他包住。
“沫沫,别轻易放开我的手。我做错了什么,我会改。”
周沫红了眼眶:“你改不了,改了就不是夏行止了。”
——我认识的夏行止再混蛋,也不会屈就于女人。
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这句话,周沫仿佛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一般,念念不忘,在变成绿灯的瞬间,抽回了手。
“我先回公司了,不用跟着我。”
目送周沫坐上出租车后,夏行止也坐回车里发呆,回想周沫最后的眼神,如同烟花绽放后又极快湮没于黑夜后的冰冷,快的让人抓不着。
烦躁的抓着头发,他左手食指的骨节抵住唇角,莫名的将这个让自己背脊窜冷的眼神,和几个月前周沫撂下的狠话画上了等号。
“夏行止,原来我以为爱上你就是我这辈子的职业,只要你不辞了我,我就跟你一辈子。没想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到,我爱的只是你给我的感觉,不是你这个人。只要感觉对了,在你这里上岗和在别的男人那里就业,都是一样的。不过幸好,我醒了,也不算太晚,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夏行止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接踵而至的车笛声惊着了来往行人。
他浑然未决车窗外的谩骂声,将头埋进双臂,突然对周沫的变化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禁自问,假如全世界的女人都像周沫一样善变、不可理喻、阴阳怪气、时晴时雨,那么全世界的男人是否也像他一样可怜、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心力交瘁?
他想,他得找个人指点迷津。
这个人不能是男人,男人在这时候只会把他往歪路上拐,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必须得找个女人。
而伍春秋就是这朵解语花。
伍春秋是个和夏行止相交多年却没有动过半丝情愫的绝缘体。
按照伍春秋的话说:“找不着对象的男人是绝对的没本事,但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是绝对没人品。”
所以,伍春秋绝对是唯一一个能让夏行止放心大吐苦水的红颜知己。
临近傍晚时,夏行止和伍春秋相约在家对面的咖啡馆里,他将周沫近期的变化大致讲了一遍,很快得到伍春秋的定论。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侵犯了周沫的原则。”
“我能做什么侵犯她的事啊?我们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我什么都让着她,她说结婚就结婚,她说不想结了我也由着她胡来,开始还以为她是被什么婚前恐惧症附体了,心想等她回心转意了看我怎么跟她讨价还价,结果这几个月来非但没见半点好转,她还变本加厉了!”
“前一天晚上还跟我撒娇,第二天就拉长了脸叫我洗厕所!”
伍春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以前看着一批一批的小姑娘上赶着追你,你爱答不理的样儿,我就想啊,早晚有一天你得栽跟头,到时候我就哈哈哈使劲儿的笑话你。再看现在,哈,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周沫能治你,你真是活该,现世报……”
语气一顿,伍春秋又歪过头,好奇问道:“可是话说回来了,为什么你就只对她这么死心眼?以前那些女生到底哪点不如她?”
夏行止轻笑,一时之间竟然列举不出周沫的优点。
“应该是我瞎了眼了。”
伍春秋一摊手,说:“我还是那个结论,你一定是哪里得罪她了。女人最爱记仇了,要是你不想得罪女人就不要让女人爱上你,要是爱情没了,女人就会用爱你的双倍力量去恨你,要是你不爱周沫,倒也罢了,偏偏你又贱骨头,不爱又不行。”
“她不会恨我的,她要是恨我就不会……”
——就不会让我上她的床。
第七章 同流合污 07
恋爱和结婚令我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伍春秋*
伍春秋睁大了眼,巴巴地等下文,却不料这时手机作响,截掉了点睛之笔,正是她现任男友发来的短信。
“我很忙,婚纱照的事,再议。”
最近几个月,伍春秋正和这个她口中“绝对没本事的男人”交往了数月,从相亲到约见双方家长,再到看新房和谈装修,一路马不停蹄过关斩将,眼瞅着就要照婚纱照了,进展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
伍春秋放下手机,有气无力道:“正好,我也问问你,你们男人在说‘再议’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为什么我每次跟他讨论点事,他都回我再议?是懒得理我,还是敷衍我,还是根本没拿我当他的女朋友?”
“再议?回这两个字还不如不回呢,这不像是对女朋友,像是对下属。”
伍春秋沉默了几秒钟,仿佛认同了夏行止的分析,然后左右看看,又愁眉不展的倾过身子,小声询问。
“其实,我俩还没接过吻呢,一般男女朋友走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该那个了?”
伍春秋是夏行止观念里罕见的“纯情少女”,这种大姑娘要是落在情场浪子的手里,多半不是被忽悠,就是被伤害。
伍春秋的未婚夫是家里人托朋友撮合介绍的,公务员,为人老实,没交过女朋友,眼瞅着单位即将分房,想尽快把婚事办了。
除了男方家里是农村出身以外,伍春秋的家人很满意其它硬件条件,一来二去就订好了日子。
伍春秋还没琢磨出来恋爱的滋味儿,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心下妥协,既然不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共结连理,那不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就当搭伴儿过日子。
但没想到,即将结婚的两人竟要时常“再议”。
“你确定你们相爱么?”夏行止问。
伍春秋被这个问题戳中了软肋。
相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她说不清,只是肯定他们之间全然没有小说中所形容的过电般的快感,更体会不到像夏行止和周沫彼此互相暗暗咬牙、捶胸顿足般的感情,最多也只是对“再议”过敏罢了。
见伍春秋脸色凝滞,夏行止改口道:“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可能等你们结婚了就好了。”
不想,伍春秋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我上次去厦门采风的时候突然变得非常感性。你也知道厦门是个非常小资的城市,我在那边逛着逛着脑子里就有了灵感,很想写一本都市小资题材的小说。后来经过一家文具店,我买了几个样式独特讨喜的笔记本,又花了三天的时间将我的心情感悟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半本,又贴上在外旅行拍的照片,还点缀了一些贴纸,本想将它最完美的一面呈献给我男朋友,也不求他被我感动得落泪,哪怕就是说一句‘谢谢’也好啊,可是你猜怎么着?”
“结果,他一个屁都没放一个,这件事也没再提过,甚至连我去他家也没找到那个笔记本的下落,后来我在他家睡午觉也是太太平平的,完全不是小说里描述的那般女主角午睡,男主角去骚扰的狗血剧情。等我一觉醒来后走出去一看,他老先生正听着前苏联的我说不出什么名字的音乐,还是用唱片机放的老唱盘,手里还拿着一本《毛主席语录》读得津津有味……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对我提起笔记本的事,原来他只爱国不爱美人。”
现实总能反差出小说式爱情的虚妄。
别看伍春秋撰写爱情小说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然而又有谁知道这样的她竟然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非但如此,她还抱着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性该有的幻想,认为爱情便该风花雪月,认为男人应当强势的主导爱情的节奏,会被女人的感性和罗曼蒂克所感动,任何一对情侣都会因为爱情而喜悦,会像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