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镇伟望着她几近扭曲的脸,颤抖的手忽然指向大门,大吼:“滚出去!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钟雪芝倏地大笑出声,一直笑,一直笑,直到整张脸都布满了泪。“宁镇伟,你不会明白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也不会明白每夜我独自孤枕到天明的滋味。纵使当年是我任性和你分了手,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你怎么能到现在都还惦记着白茹茵!我不会原谅你的,到死都不会!”
钟雪芝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在门口处看到长歌,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颤抖的手指着她,一步步逼近,尖声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
“我没看你笑话,至于可怜——” 长歌平静地看着她,然后从她旁边走过,一字一顿地说,“你已经可怜得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了。”
书房的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钟雪芝怔在原地,很久后,才回到卧室。抬眼看到床头的那张结婚照,她骤然失去了全部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了床边,苍白的脸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是啊,她早已经不需要别人可怜了。好半晌后,她移目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窗台上的那盆翠绿的仙人掌上,那样的好,那样的明媚,可惜,早就照不进她心里来了……
长歌站在宁镇伟的面前,他抬起眸,初看到她的瞬间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她。其实怎么会是她呢?她都这么多年没有入过他的梦,她大概是至死都在恨他吧……
这一瞬间,长歌蓦地觉得眼前的人老了许多岁。她不了解她父母的感情,甚至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关于她亲生母亲的只言片语,都是从禾禾和舅舅那里听来的。因为在她那么小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所以从内心来讲,她对她的亲生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自私。在她走丢以后,他们或许每一秒都在思念她,否则她的母亲也不会由此染上抑郁症……
“你来啦?坐吧。”宁振伟回过神来,指了指沙发,神色是说不出的疲惫。
“我全听见了,爸爸。”
宁振伟刚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杯盖顺势滚落下来。
长歌沉默了一下,说:“钟氏伟业的股份,爸爸希望我怎么处理?濯哥哥这么做,大概是查清楚当年庄文涛那件事了,所以才……”
宁振伟打断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爸爸都没有意见。”顿了一下,他忽然问,“长歌,你恨爸爸吗?”
长歌想了一下,摇头。也许他对不起她妈妈,但是他们上一辈的事,她无权予以置评。
“长歌,对不起。其实能找回你,我很高兴,真的。但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因为你和你妈妈太像了。我一看到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我其实是个很失败的人,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唯一的女儿。”
长歌鼻子有点酸,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这一辈子犯过很多错,很多都无法弥补了,我不期望得到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过得好。”
那一瞬间,长歌觉得他刚硬的脸柔和了许多,抬起眸,轻声说:“爸爸,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他仿佛愣了一下,随即长歌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笑,发自内心的笑。
夕阳下,长歌漫步在林荫道上,想了很多。更加确定了她应该离开濯哥哥,她不想和钟雪芝一样,爱得深了,却无法得到回应,有一天终转化成了恨。
第三天,濯哥哥就回来了,秘书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她。
她跑到他的面前时,他的表情有些惊愕。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后,揽过她的腰,抱坐在他的腿上,指尖拨过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怎么跑得这么急?是不是想我了?”
往事如老旧的胶片幕幕都在脑海中重放,长歌微微垂着头,良久,才抬起眸,直视他的黑曜石一般的眼。“濯哥哥,我们分手吧。”
宴南濯的背脊僵住,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好半晌后才启唇:“理由。”
长歌被他这么冰冷的眼神冻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说理由,我要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黑色丝质衬衫服帖地贴合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匀称颀长的身材,远比任何模特穿起来都更为好看,但这样的他更让她觉得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更觉得难以放手,于是移开目光,僵硬地说:“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
“我不清楚。”
“嗯?”
宴南濯冰冷地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不清楚,我同意你搬回去住几天,不是说要和你分手,更不是说要取消婚约,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我已经冷静过了。”长歌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说,“我们这样是毫无意义的,对你而言,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孩子,虽然偶尔你可能会突然意识到我是个女人。你不想和我分手,我知道,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责任。从我养父去世后,也许你更是这样想了。但事实上,不要说我养父的死和你无关,就算和你有关,你也没有义务用自己的一生去负担他的女儿。这种责任如果要真的要承担到底,就太累人了。濯哥哥,我不想这样,我想是时候我们彼此都放手了。”
宴南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就像是有一泓异常浓烈的悲伤在流淌,然后停滞不动了,里面只剩下无尽的黑。“你觉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而已?”
长歌机械地望着他说:“难道不是吗?”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连空气仿佛都停滞掉,长歌的手臂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透彻而冰凉。宴南濯突然觉得很想笑,他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硬是把原来五天的行程缩到三天,就是为了回来听她说这句“我们分手吧”?就是为了听她说这句“他对她的好全部是基于义务”?
……
“晚晚,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还太小,很多事情不懂,所以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成长,慢慢分辨,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陈述,“不是你太小,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心。”他的声音如玉般透凉,掷地有声,声声字字都敲在她的心口上,疼痛来得这么触不及防,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他捧起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凝视了良久后,道:“你把你的心收藏得妥妥当当,总觉得前路要是太艰险了,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不会输得彻彻底底。那你想过没有,这样满足着你的一切,纵容着你的一切,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给你这样的世界?可是,你在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的时候,可曾有一丝一毫考虑过我的感受?嗯?”
他的右手轻轻地描摹着她的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吻落在她的眼睛上,轻声说:“晚晚,你从头到尾,就是个任性又狠心的孩子。”
她的心重重地一颤,就好像瞬间失重的感觉,她的心仿佛有一瞬间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所以到头来,是她错了吗?但是,怎样才是对的呢?长歌前所未有地迷茫了。
宴南濯拂过她额前的发,淡淡道:“乖乖呆在我身边,等到你有一天终于想明白了,或者我有一天终于愿意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爱这句“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给你这样的世界?”,桑心了!
乃们两个快点和好吧,不然我又要HM了》_《
大概没两章了,所以最近更新不定时,看RP爆发值。。。
因为写得比较仓促,晚上可能还要修改下,不是伪更绝对不是伪更(默默念)。。。今天就只更这一章了(还是我死活白赖地码出来的【呐喊ing】,乃们肿么忍心霸王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