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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笙放肆的引诱之下,潘子琛呼吸愈发急促。一股热气涌上四肢百骸,满腔被压抑的感情几乎狂涌而出。潘子琛一把钳住眼前的玉体,攫住那娇嫩甜美的唇,反客为主,牢牢锁缚。
“我不会放开你的!”潘子琛低吼着扑将上去。
这般,再一次,沉沦……
只是,情(谷欠)浓腻,人心却是叵测。
尽兴之后,徐笙搂住酣足昏睡的潘子琛,慢慢地梳理着他潮湿的发丝,心底冷笑。
不过是个交易。
黄昏的微光自如盖树阴缓缓透过,撒下一片流动的浅绿光影。傅易辰在底下的湘妃竹凉榻上,负暄而读,凝眉不语。
徐笙自小径上悄悄步过去。傅易辰却如心电感应一般,合上文件夹回过身来。徐笙依稀只睹见那一页上的“协议”二字。傅易辰面色如常,随手将文件夹放在小几上,温文尔雅地一笑,道:“回来了?”随即欠了欠身,给徐笙腾出地方。
徐笙不坐,而是径自躺上大红锦缎的蟒纹软垫,将头枕在傅易辰的怀中。
不自觉地朝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傅易辰竟立即脸红耳赤地把目光转向他处。见他反应仍旧如此生涩,徐笙心动,忽地起了逗弄之心。
“你——还那么喜欢我?”徐笙直言不讳,眼里落满了深深浅浅的树影和绚烂的日光,旋即清碧流离,熠熠生辉。
“喜欢,嗯不,是爱。”傅易辰依旧羞涩,深情款款,温柔满载。
一样的回答,徐笙确是不一样的感受。当时嗤笑他的单纯与天真,嗤笑自己被如此廉价的手段所取悦,而现在这句话却如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自心底涌起,延至四肢百骸,旋即浑身酥软,志得意满,遂觉身轻如燕,心醉神迷。
原来,这便是情,这便是爱。
唉,真好。
徐笙喟叹。
徐笙伸手揽上傅易辰的脖子,手肘慢慢弯曲,傅易辰的身子就伏了下来,四唇交接。
傅易辰感到徐笙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发丝,那梦里的双唇深深地吻住了自己,温柔缠绵,却不依不挠。那甘冽清凉的气息度入自己的口中,犹如一线清泉流经自己干涸龟裂的心田,瞬间阳光遍野,花开成海。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犹如雪花飘落冰面一刹那的凝结,这个永恒之吻。
“是真的么?”傅易辰凝视着徐笙,因欣喜而悸动,难以置信地以手指轻触那双湿润的唇。
蝴蝶婆娑,徐笙欺身轻啄了一下傅易辰的唇,唇角含笑:“是真的,两个人都是。”
“为什么这么问?”徐笙眉眼弯弯,犹如初见的那一天,十足的可爱。
“因为,因为你还没有说……”因为你还没有说“我爱你”。傅易辰羞怯地低下头去,甚至有点手足无措,因为这幼稚的想法。
徐笙只搂住他。傅易辰的心跳得极快,一下一下,好似一张绵绵密密的网,安心舒适,徐笙觉得熟悉极了,于是二人又靠近了一些,紧紧相拥在这个静谧的黄昏。
Chapter12 栖双 下【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会温馨很久~~~~~
几日后,徐笙获赠一份大礼。
买凶刺杀傅易辰的周氏三女——周彦淑,在逃亡途中,不幸遭遇劫匪,财色两空,现已神志不清。那名小女孩,也就是周世嵩的孙女,周彦淑的独女——周玉玲已经被卖至泰国。文件末尾还附有一行小小铅字,是著名的精神疗养院的地址。
一看这作风,徐笙自知此为何人之手笔。
难道真要为我杀尽所恨之人?
徐笙没有丝毫报仇雪恨的畅快和喜悦,心底只有浓浓的不屑,和刻骨的嫌恨。
只是,即便如此,交易还是要进行。
身为傅家人,历来都深知一句箴言:利益面前,一点点牺牲不算什么。
傅易辰正巧抬起头来,看到徐笙手里的快件,疑道:“这是什么?”
“周彦淑已伏法。”徐笙合上文件,平静地道。
傅易辰颔首,又仿佛有些歉疚似的撇开目光去,迟疑地问:“荣兰怎么样了?”
徐笙微愕,没想到傅易辰会问起周荣兰。徐笙如实相告:“就在你昏迷那几日,周荣兰被寻回。她每星期会去看望周彦淑……”目光在傅易辰脸上逡巡片刻,徐笙方才接着道:“周荣兰似乎没有回周家,但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收留了……”
“我知道,”傅易辰神色黯然,“书赫在照顾她。”
徐笙不是不惊讶,收了文件,抬首扫了一眼落地大钟,提醒道:“会议要开始了。”
例会上,傅易辰踌躇满志,指点江山。
徐笙自然为之心动。
而触到徐笙温柔和煦的目光,傅易辰又羞又喜,双颊犹是泛出浅浅红晕,频频念错词句,听得一帮元老糊里糊涂,累煞了屡屡提示的秘书刘劲。
即便是徐笙表示接手傅易辰之后,傅易辰依旧纯情得令人发指,一点心绪也掩不住。所幸傅氏元老个个忠心耿耿,绝无作乱之心,若是傅易辰生在乔氏,恐怕就要成为乔擎的刀下之鬼了。
徐笙不禁嗤笑,而旋即又是满腹的柔情,甜腻如蜜,香软如梦。
爱,可不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拿破仑致约瑟芬:“我将把你紧紧地搂在怀中,吻你亿万次,像在赤道上面那样炽烈的吻。”
济慈致芬尼.勃劳恩:“我真希望你我能变成蝴蝶,哪怕只在夏季里生存三日也就足够――我在这三日中所得的快乐要比平常物事年还要多。”
梁实秋致韩菁清:“有桩事你也许没注意,你给我的那把牙刷成了我的恩物,每一次使用都得到极大的满足,我要永远使用它,除非你再给我一把。”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如此。
徐笙自然不奢望永远爱或被爱,只图一时的拥有。
相思相见知何日?花前月下暂相逢。情到深处情亦浅,老翅寒暑不如分。
往日回忆起来,他们还曾经拥有过彼此,快乐圆满,无虑无忧。
至少,他们曾彼此深爱。
至少,徐笙和傅易辰曾经彼此深深相爱。
思及此,徐笙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会心的笑来。
台上的傅易辰说,傅氏基金合并到牡丹基金,同时设立儿童基金,并开办一所救助失学儿童的全日制免费学校。
与会代表热烈鼓掌,尤其是两位作为特别嘉宾的圣心堂修女。
望着神采飞扬的傅易辰,徐笙却凝神细思起来。
周氏这一变动,到为傅氏争取了许多机会。不仅为聿甄报了仇,年前被周氏夺去的市场份额基本夺回,而且周氏的军火商也因周氏内部顽疾暴露,不惜纷纷违约,而选择了一向稳当的傅氏和潘氏。傅氏形势一片大好,但徐笙自觉傅氏已然越陷越深,脱离四洲会的机会也日渐渺茫,而自由,徐笙苦苦追求的自由,恐怕再也没有自由。
好在如今,徐笙心有所系,不再是荒烟坟茔处,一缕飘渺孤魂,鸡鸣而寐,枭啼则出。
命运残酷,我知,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会全心全意全力地爱你。
仿佛,前事尽忘,再世为人。
阳光明媚的一日,徐傅二人相约在傅氏收容院,预备做一天的义工。
傅易辰从来没有见过徐笙穿得像今日一般——白T恤,牛仔裤,球鞋。还来不及细看,两个人已经被当成普通大学生引入人群,向收容院里走去。
两人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徐笙被分配去花园除草,傅易辰则被分到另一组,要带新来的十一名孩子搭公车去市区的医疗中心打预防针。
原本以为孩子们都像小天使,结果点名的时候一个个看过去,不禁令人心酸扼腕。他们年纪尚幼,本应承欢膝下,却满面忧伤畏惧之色,一双本应单纯无暇的眼睛里,尽是如影随形的畏缩和疑虑。尤其是一个名叫刘子嘉的小女孩。其生母是流莺,意外剩下她后,就将她丢弃在公厕附近。后来一个老伯收养了她,却不是出于好心,在她七岁的时候就强迫她□。被邻居发现并告发后,刘子嘉被转到救助站,却在那里受尽歧视。不仅是成年人,连同龄人都排斥她,虐待,捉弄,嘲笑,在她的课本上乱画,往她的椅子上涂快干胶,把她左脚的鞋子藏起来。她不堪忍受,逃离救助站,躲在一个废弃祠堂里数日。被一名修女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最后将她带到了傅氏收容院。
傅易辰甚是同情之,他试着同刘子嘉聊天。
傅易辰半蹲着身子,撑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打针痛不痛?”
刘子嘉尝试着微笑,但失败,只好默默摇头。
傅易辰又问:“你喜欢糖么?”
刘子嘉瘦如鸟爪的小手揪着裙摆,缓缓地点头。
傅易辰将一个不二家的限量版糖罐放在她膝盖上,真诚地道:“送给你。”
彩色扁圆罐子上那张可爱的笑脸让刘子嘉愣了愣,她伸出手,却不敢摸,突然缩回来。头埋得更低,她小心翼翼地低问:“你是不是可怜我?”
傅易辰也愣了愣,双目圆睁:“你有手有脚,谁会可怜你?”
刘子嘉只觉突然眼前豁然开朗,打开罐子,分糖给在场的孩子,也给傅易辰一颗。
傅易辰揉揉她的头,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并语重心长地道:“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能重新开始。”
笙笙,我们也能重新开始。
傅易辰只觉信心满满,眼前一片光明。
回到傅氏收容院,傅易辰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园看徐笙。数十小时未见,傅易辰已觉隔了几个世纪,如吸血食肉,思之欲狂。
傅易辰过去的时候,徐笙正在给老人唱粤剧。
“……记得青楼邂逅个晚中秋夜,我共你并肩携手拜月婵娟。我亦记不尽许多情与义,真正缠绵相爱又复相怜……”
徐笙见傅易辰一来,凤眸晶亮,菱唇衔笑,凝睇情郎,唱得愈发动情。那苍凉萧瑟的相思之情,在烟霞横天、草长莺飞的光景下,低回婉转,荡气回肠。
“……共你肝胆情投将有两个月,唔想同群催趱要整归鞭。几回眷恋难分舍,真系缘悭两字拆散离鸾。泪洒西风红豆树,情牵古道白榆天……”
眼前仿佛又是那个在青纱曼舞间,朱红灯笼下,执杯浅笑,千岁风流的徐笙。
白衫,檀扇,蝴蝶扣。
春风暗度,浮光斑驳,心摇影动。
傅易辰支着腮,伸出两指打着拍子,听得如痴如醉,迷离的眼中犹是亭里拈起一片桃花瓣的温柔。
曲罢,老人们热烈鼓掌,徐笙站在人中,竟也羞红了脸面。
傅易辰把刘子嘉的事情告诉徐笙。若是往日,徐笙定又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模样。
可是,是谁说的,无论听情人说什么,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