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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看了一会儿后就不看了,把泡芙送到前面去。
则冬换上了围裙,在店门口站了五分钟。
来上课的女生们发现咖啡店惊现汀城最帅服务员身影,连忙拿起手机四处传递这个消息。
很快,女生们的早餐的豆浆包子被咖啡泡芙所取代。
阿彬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带着笑。
他好久没这么忙过了,真好。
则冬给每一个有时间有闲情有胆子在一大早就旷课的女生们都亲手送上一杯温热柠檬水,引得小女生们惊呼连连。
叮!
又一锅蛋糕出炉,则冬举着银刀站在台前,看见一队姑娘迅速排好队,等着他切下第一刀。
一个12寸的蛋糕很快便被挖分。
阿彬朝里面喊:“南珍姐,卖完了,快点做下一个!”
嗖!
一烤盘的表情饼干滑过来,没有排到蛋糕的女生们开始排队买饼干。
南珍一贯精致,她店里卖的东西,就算是最普通的饼干,也一定会用漂亮的透明袋子装好,扎上粉色蝴蝶节,给客人一个好心情。
则冬不慌不忙地将饼干分装在袋子里,亲手扎蝴蝶结。
排在第一个的女孩怯怯与则冬说:“我,我想要三袋,可以吗?”
则冬看着她,她的小脸马上红起来,解释道:“我同学让我帮她也带一份……我有两个好朋友。”
则冬点点头,拿了三袋给阿彬,女孩就移到左边去付钱。
后面的人一看购买不限量,都疯狂了,手机里的聊天工具各种响声,大家低头打字。
第二个女孩伸了一只手出来,竖起五个手指头:“请给我五袋。”
不用说,她一定是有五个好朋友。
好朋友真多啊……则冬特别看了她一眼。
女孩以为他不肯卖,解释道:“我朋友多了点,但真的都是好朋友!”
则冬也对她点了点头。
结果,一盘饼干只卖了三个人就没了。
可以听到远处响起的敲钟声,那是这些女生们上课开始的警钟。
有胆小的呼啦一声跑了,剩下的都是老油条,三三两两坐在店里喝咖啡。
阿彬问她们:“你们怎么不去上学?”
女生们齐声说:“早读课后再去也行!”
***
则冬回来了,店里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南珍这一天烤个没停,最后自己站不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的头发变得枯黄,没穿高跟鞋,手指上还有面粉。
她趴在店里的长椅上,那个她最喜欢的地方,懒懒晒着太阳。
比以前更瘦更小的她整个被太阳拢抱,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眯着眼。
则冬从厨房端出一碗面,他以前常给她做的,海鲜面。
虾子铺在最上面,白胖鱿鱼卷成圈,挤在虾子旁边,蛤蜊张开了嘴,朝天笑,这样满满当当,几乎看不见下面的面条。
他将筷子平平架在碗沿,一直站在长椅旁。
南珍终于从阳光中分神来看他。
他慢慢蹲下,就蹲在她脚边,把她任性不穿袜子的一双冰冷小脚窝进怀里。
太凉,又瞬间感到了舒适的温度,脚趾动了动,蹭到衬衣的第三颗扣子。
那股凉气让则冬心疼,他捂得更紧些,等待着她。
南珍坐直了身子,两人高低不等,她垂着眼,看地上蹲着的他。
他夹起一根银丝般的细面,面条的热气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微微有些麻油的味道,很香。
白色雾气在空气中张牙舞爪,一缕一缕消散得很快,他递到南珍嘴边。
他的手臂那么修长,轻轻一抬,就够着了南珍的嘴。
他无声,南珍无言,两人相看许久。
阿彬躲在吧台后面,双手合十诚心祈求,祈求他家老板能乖乖吃饭。
以前有这么一句话:人死事小,吃饭事大。
有什么能比活在这世上,吃一口热乎乎的饭菜更大的事情?
换句话说,人在这世上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能吃饭填饱肚子吗?
南珍终于慢慢蠕动了嘴唇,含住面条的一头。
则冬松开筷子,把碗放在桌上,自己从地上换到长椅上坐着,双手拎起一只通红的虾子,趁热剥出壳。
南珍一边看他剥虾壳的动作,一边无意识地将面条吸到了最后。
一根面条下肚,然后被喂了一口很肥嫩鲜美的虾子。
满口都是弹牙的肉,鼻尖都能闻见那股鲜劲,则冬不错眼的看着南珍一直在动的嘴巴,将一只虾分三次送进南珍嘴里。
他喂,她就吃。
就这样吃完了一整晚面条。
则冬将空了的碗拿去后厨,再出来时,发现南珍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为她盖上毛毯,关上了店门。
作者有话要说:姜老师:南珍你做人不行啊,你这样很伤我自尊啊。
小南瓜:┑( ̄Д  ̄)┍,就是比较爱吃海鲜面啊。
大则则:姜老师你快去新东方考个厨师证吧,不然怎么找媳妇儿?
啧啧啧,大则则一出,谁与争锋!
ps;这只是一个故事……
☆、第55章 (19)
南珍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是她记事后的一年春节;男孩子长个迟;她与宋权竟然一般高,宋权穿着新衣服;拉着她的手去街口买香点炮竹;邻居家的孩子各个都穿了新衣;只有南珍身上是一件半旧的厚棉袄。
她不声不响地把宋福七给的零花钱扔进了街边的小水沟;要让有新衣的宋权回家吃苦头。
宋权选了半天,放弃了男孩子都喜欢的二踢脚,拿了一棒仙女棒。
他说:“小南;付钱吧!”
明明是宋福七给他的零花钱,他却愿意交给南珍。
当着小伙伴的面;他想让南珍威风一回。
可南珍攥紧了自己的手,低头不语。
她记得那时宋权牵过她的手,小声问:“小南你怎么了?不喜欢仙女棒吗?还是我们换一个?”
南珍甩开他,不让他牵自己,讨厌地瞥了一眼:“钱不见了,被我弄丢了!”
最后,宋权手上的仙女棒被老板卖给了一个年轻妈妈,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婴孩。
宋权怕南珍不舍得,还安慰她:“没事的,下回我再带你来买。”
他们往家回,一路上他要牵她,他说:“小南你别跑太快,会摔倒的!”
南珍不听他的话,越跑越快,果真一脚摔倒,重重摔在地上。
南珍哇地哭了起来,因为她的衣服弄脏了。
她没有新棉袄,那是她最新的一件衣服了。
宋权赶忙把她扶起来,哄着她:“不哭不哭了,小南你别哭。”
南珍一路哭着回家,因为知道回家后会挨打。
她今天好不顺啊,本想让宋权丢了钱挨骂的,结果自己被宋福七揍了一顿。
宋福七拿着家里的鸡毛掸子抽她,骂道:“大过年的给我找晦气!还想不想穿衣服了?明天你什么都不要穿给我到外面站一个小时!”
南珍害怕极了,她那时已经有了羞耻心,知道不穿衣服是不行的。
她真的很害怕宋福七会把她拎到楼下站一小时。
她一个晚上没睡,半夜里跑去宋权房间,哭着对他说:“你求求爸爸好不好?我不想没衣服穿。”
宋福七生气后的随口一句话,是南珍整个童年的噩梦,直到长大后,偶尔想起,心里还是蹦蹦跳。
***
梦境又换了,换成几天后,她听见宋福七在问宋权:“儿子,零花钱够不够?”
那么诚实的宋权啊,老实交代了:“爸爸,钱丢了。”
南珍好紧张,她怕。
她听见宋福七问:“怎么丢的?”
宋权说:“爸爸对不起,我不小心弄丢了。”
南珍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期待宋权挨打。
可是并没有。
宋福七很是安慰地揉了揉宋权的头:“没关系,爸爸再给你一点,下次注意别再丢了啊!”
宋权笑起来,亲了亲宋福七,宋福七将他抱在怀里,去楼下小卖部给他买汽水。
宋权趴在宋福七肩头,冲着偷看的南珍眨眨眼。
南珍抓起一个小石子朝他扔过去,人小力气也小,堪堪掉在宋福七脚跟。
她气得眼红,就是忍着不哭。
很快,宋权回来了,手里抓着两瓶汽水,黄橙橙的真好看。
他分给南珍一瓶,说:“小南,给你。”
南珍不想要,却很想喝。
他帮她插好吸管,说:“小南,快喝吧。”
南珍尝了一口,真是太好喝了。
她终于哭起来,眼泪混着橙汁汽水的味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宋权问她:“小南,为什么哭啊?”
南珍说不出来,是啊,她为什么哭呢?
***
长大后,她格外喜欢陈阿婆家的阿宝,阿宝像是个小太阳,光芒万丈,深深吸引着她。
阿宝有爸爸妈妈和阿婆全部全部的爱,阿宝无忧无虑,阿宝天真可爱。
她是很羡慕的。
她希望阿宝能一直都这么令她羡慕下去。
所以后来,她是那么的想亲手抚养他长大。
阿宝其实是南珍的一个梦。
他这么小小一辈子的前几年,是那么的让南珍羡慕,后面的这一年,他变得与南珍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没有父母,他们仰人鼻息,他们都想要个家。
南珍是多么的想将阿宝养育长大,倾其所有的养育他,让他一直可以被宠爱下去,这份宠爱没有期限。
她想将他变成一个很成功的人,好好学习,每一次考试都在年段第一,被老师喜爱,被同学崇拜,轻松考上理想的大学,大学时谈谈恋爱,毕业后找一份很好的工作,每天穿西装皮鞋,手腕上有银色手表。
同学会时,他是最耀眼的中心,昔日的同学们都围着他,羡慕他的成功。
他成家立业,妻子温柔贤惠,孩子活泼可爱,他一辈子都这般顺畅,何其美好。
那时她就可以微笑着放手了,因为阿宝没有变成另外一个她,那个在小楼里别扭的,一边讨好父母一边欺负宋权,面对宋权的关心连头都抬不起来的那个南珍。
那个性格扭曲,一边自责一边又忍不住要继续这样的南珍。
……她本想这样的,她一直在努力的。
……可这个梦碎了,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把南珍的心挖去了一块。
没有阿宝了,那么,南珍怎么重来?
***
夜深了,南珍还没醒,则冬锁好店门,将南珍从长椅上抱起来。
南珍顺势就攀住了他的脖颈。
则冬抱着她一步步往房间去,将她放在干净的白床单上。
他想直起腰,可南珍却不松开自己的手。
这一场梦好长好长,梦完了,南珍也醒了。
她睁开眼,眼睫扑簌,看清那是则冬。
则冬的双手撑在她身侧,静静等待她。
南珍将他更往下拉了些,自己也抬起脖子,轻轻碰上了他的唇。
则冬浑身一震,僵在那里不敢动。
南珍一个劲地往他怀中去,于是他知道了,她想要一个拥抱。
他张开手臂将她压进怀中,一点点的啄吻她的脸。
南珍还嫌不够,小腿攀上了他的腰。
那么熟悉的姿势,那么熟悉的感觉。
则冬定眼去看,去看南珍的眼睛,要确定一些东西。
然后,他找到了,找到了那些东西。
好的,我的南珍。
他的吻星点般撒下,手指从衣摆穿过,游走在她的腹间,把她弄热了以后,向上握住。
南珍弓起背,迎合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