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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则冬的预感是对的。
他找不到阿宝了!
孤儿院里新来了保安,白天不让任何人探望,晚上则冬跳墙进去找寻,却怎么也找不着阿宝。
他想再次跟踪王建发,却发现王建发根本不在汀城,不知跑去了哪里。
天地茫茫,要去哪里找?
同一天,南珍被放了出来。
则冬赶去接她,收到姜维的一条短信,很简单,却令人沉重。
则冬原本认为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可现在,他却觉得,无论是哪里,原来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肮脏。
姜维说:“则冬,好好照顾南珍,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娶父亲好友的女儿为妻,再也不见南珍。愿你们都好。再见。”
南珍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了,出来后牵着则冬的手一个劲地说:“看吧,我就说我不是坏人,现在把我放出来了吧!”
则冬沉沉看着她的笑颜,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南珍说。
两人打车回到咖啡店,阿彬哭着跑出来抱住南珍,南珍想抬手拍拍阿彬的脑袋,却想起自己的手,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被则冬紧紧攥着。
她看着他,则冬将阿彬挥开,拉着南珍进了仓库。
他把她压在门上,狠狠的吮住了她的嘴。
没有以前他最喜欢的轻咬舔舐,直接探舌进***入她的口腔,用舌尖掠过那颗空了的牙洞,用力碾进去,很深的一个洞,已经没有了血腥味。
南珍疼得咽呜出声,则冬放缓了力道,一下下安抚似的专挑那个地方触碰,南珍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颈,把自己贴上他的胸口,任他无声地倾诉思念。
***
暴风疾雨般的亲昵结束后,南珍靠在则冬的胸口,轻声询问:“阿宝在哪里?”
则冬松开了怀抱。
他不知该怎么说。
他把阿宝弄丢了。
南珍过去拉他的手,晃了晃,则冬轻轻的挣脱开。
阿彬在门外喊:“南珍姐你手机响!”
南珍那天被带走时手机放在吧台上,她离开的这几天,阿彬每天都把电充得满满的,前几天根本都没动静的手机,此刻欢乐的叫着。
是个陌生号码,阿彬把电话递过去,正经脸写着: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电话接起来,南珍的脸色就变了,喊到:“阿宝?阿宝是你吗?你在哪里?”
则冬拿过手机摁了扩音。
真的是许久不见的阿宝,他说:“南珍姨你别怕,你也别哭,大哥哥会心疼的。我阿婆的眼睛不好,我可心疼了。”
“阿宝你在哪里啊?阿宝你说啊,南珍姨现在就去找你!”南珍已经急哭了,捏着手机一个劲地催促,可阿宝好像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
声音时近时远,他们最后只听见模糊一句:“……南珍姨,我很快就会去见她了。”
童言童语,却像遗言,南珍哭的不知所措,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宝你在给谁打电话?”
是王建发!
电话嘟地一声被挂断了,南珍急疯了,回头去看则冬,则冬一把拉起南珍往外跑,孤儿院,他们一定在孤儿院!
***
他们到时,里面已经一片混乱,警察封了孤儿院,不许闲杂人围观。
救护车停在后门,运走两具尸体,一大一小。
南珍和则冬站在巷子口,看见风把白布吹开,阿宝小小的脸蛋安详的睡着了。
南珍一下栽在地上,怎么也不敢相信。
……
冬天的第一场雨下在这一天。
救护车的车轮子碾在泥泞的路上,溅起肮脏的水花,泼了南珍一身都是。
南珍的眼睛瞪得滚圆,回头问则冬:“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我们阿宝还在里面呢。”
一颗雨珠滚进她的眼里,太疼了,把她的眼睛刺得通红一片。
则冬蹲下来,将她抱进怀里,听她一遍遍的问:“我们阿宝在哪里啊?”
他将她带回店里,阿彬一句也不敢问,小声劝着南珍:“南珍姐你快点好起来啊,你好久没烤蛋糕了,好多人等着呢!”
南珍好像听不见,只顾看着手里的手机。
她在等电话,她觉得阿宝还会打电话回来的,会跟她说:“南珍姨我吓你的,你别生我气啊!”
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多天,海水满上堤坝,大人都不许小孩靠近海边。
南珍站在海边等啊等,看啊看,没有一个孩子是他们阿宝,阿宝那么可爱那么乖,才不会不听话呢。
则冬撑着伞找来,与她说:“是时候了,该过去了。”
这是南珍今年第三次来到火葬场。
上一次,是陈阿婆,上上次,是翠秋姐和姐夫,每一次,阿宝都陪着她。
这一次,就变成了阿宝。
他们全家,就要团聚了。
***
王建发的死最终没有渲染太多,南珍将阿宝与家人埋在一起。
她再也不提孩子不孩子了,回了家,宋福七气的天天在家骂她:“你现在还敢说收养不收养的我就打死你!你看看那个阿宝,叫什么事啊!真晦气!”
南珍再也没工夫去哄老人,左耳进右耳出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再也不嚣张跋扈,淘气捣蛋,常常静静一人坐着,看着店外的孩子,与阿宝一样善良的喂着小野猫。
她又开始做甜点了,不再指使则冬和阿彬揉面烧水打泡沫,安安静静的,自己慢慢做完所有的事。
她太乖太安静了,换做则冬手忙脚乱。
他不怕血,不怕尸体,不怕黑暗,却唯独不知该怎么救治这个女人。
他很担心她,却疏远了她。
对于阿宝的死,则冬很自责,他不敢再去见南珍。
他在学校门口等姜维,姜维见是他,吃了一惊。
他张口,“阿宝”二字堵在喉咙里。
则冬是专门来拜托姜维的,他说:“拜托你,替我照顾她。”
姜维摘了眼镜抹眼睛,事情没有闹大,真正的知情人少之又少,他是其中一个。
“南珍怎么样了?”他问。
则冬垂下眼,很不好,非常不好,他的南珍。
姜维应承下来,“好的,你放心。”
则冬又搬出了咖啡店,这回是真的,找了个房子租下来。
阿彬来过几次,问则冬:“则冬哥,你上回就是住这里吗?”
则冬没回答这个问题。
阿彬又问:“则冬哥,你不跟我回店里吗?姜老师天天都过来呢!”
则冬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这些问题都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阿宝的事情,我都写的比较含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因为天朝严打,有些东西需要低调!
如果看不懂请留言给我,我会做出解释~~
如果看得懂也请留言给我,我就不会担心了~~
上半部快完了。
☆、第54章 (18)
姜维一天往咖啡店跑三趟,早晨起床前一趟;买了早餐过来;然后赶去学校上课;中午放学后一趟;买了午餐过来;然后赶去学校上课,晚上放学后一趟,买了晚餐过来。
一日三餐;南珍再没有心情烹调食物;她不觉得饿;让阿彬自己到外头解决。
姜维劝她:“南珍,忘了吧;一切都过去了。”
南珍劝他:“姜维;你来做什么?回去吧。”
姜维不会回去,南珍也不会忘记。
店里的生意因为那件事变得不是太好,每天能卖出去的蛋糕数量有限,但南珍还是不停的做,即使堆满了整个后厨,她也不会停下来。
于是姜维就花钱买下来,每天带去给班里的学生做点心。
小孩子一吃就知道这是哪里的蛋糕,与同学说:以前我妈妈总是带我去买的,那家每到秋天就会做栗子烤蛋糕,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可是我妈妈最近不带我去了。
姜维站在班级门口,半边身子照着太阳,半边身子隐在教室里,里面的孩子各个洋溢着笑容,嘴角缀着蛋糕屑。
阿宝也曾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他圆圆的小脸十分可爱,会叫着:“姜老师姜老师,你什么时候跟我南珍姨约会?你什么时候娶我南珍姨回家?我阿婆说我南珍姨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阿宝啊……
姜维背对着课堂,面对着黑板。
他慢慢地擦干净黑板,一时间粉尘四散。
“老师!”有孩子在下面叫他。
他回过头,眼里有泪。
那个孩子愣了愣,“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被粉笔灰眯了眼睛。”
阿宝最后的座位是在这个班级的第一排第一桌,这是整个班里最好的位置,留给最好的孩子。
他每节课后,会懂事地将黑板擦干净,黑板太高了,他需要搬张椅子踮脚才擦得到高处。
后来,姜维每次板书,都会特地挑矮的地方写,他曲着膝,弓着背,写在阿宝可以擦到的地方。
阿宝走了,他的位置被另外的孩子取代,那个孩子不会在每节课后将黑板擦干净。
班里的同学都以为阿宝转学了,有好心人领养了他,带他去了别的城市。
阿宝只是他们记忆中许许多多同学的一个,或许很快就会被遗忘,毕竟他们连张合影都没有。
但姜维永远会记得这个孩子。
他能理解南珍,就连他都这样想念,何况是南珍。
***
阿彬问姜维:“姜老师,我们南珍姐该怎么办?”
姜维买了一份粥,他住院时,南珍曾为他煮过一碗海带粥。
他舀着勺子递到她嘴边:“南珍,喝一口吧?”
南珍撇过脸,摇了摇头。
“很好喝的。”他再劝。
南珍推开碗,走去仓库清点库存。
姜维看着她的背影,放下手里的勺子。
阿彬很担心的过来问:“姜老师,我们南珍姐需要去看医生吗?”
不是病的病,更加难治,姜维知道,自己治不好她。
他说:“不用,我知道有个人能行,我去找他。”
那个人,只有则冬。
姜维找到则冬,叹息:“我不是那个对的人,有负重托了。”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这是他曾经给孩子们上过的一堂课。
但现在他知道了,有的时候,不是你能不能舍得,而是别人有没有给你机会做这个舍与得的决定。
姜维说:“你去看看她。”
则冬没点头也没摇头。
“或许可以带她离开。”姜维扶了扶眼镜,“则冬,带她离开吧。”
则冬沉静地看着姜维。
姜维笑了笑:“这里本就不属于她,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让她忘了这里的一切。”
南珍的那副样子,令姜维不忍再看。
她本是鲜活的,灿烂的,他想让则冬帮他留住她最好的模样。
姜维走后,则冬一人静坐不动许久。
***
某一天的早晨,原该是姜维提着早餐过来店里的身影,突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劲瘦,高大,一身白衣。
阿彬泪流满面的扑过去:“则冬哥你终于回来了!”
则冬静静等待两秒才把阿彬挪开。
他去后厨,看见南珍正套着厚棉手套取出烤箱里的烤盘。
烤盘上是小朵小朵的奶油泡芙。
酥脆焦香,只需要完成最后的步骤。
他进去,将裱花袋里的抹茶酱挤在泡芙里面,厚厚一层,口感丰富。
南珍看了看他,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却没有侧过脸。
南珍看了一会儿后就不看了,把泡芙送到前面去。
则冬换上了围裙,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