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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倒落。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拉住她,将她拉进一堵温热的胸膛中,她只感到一阵清新的气息直灌鼻心,冷不防连着打出两个大喷嚏……
“哈啾!哈啾!”
惊愕中,怦登!怦登!浑厚的心跳声传进她的耳里,她猛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清眉俊目,一时呆了呆。
她对着这个男生打了……两个喷嚏……
“喂!你这个没礼貌的女孩!谁教你这么莽撞地在这种地方乱跑的?快走开!别碰我们家少爷,脏死了,竟乱打喷嚏……”一个喳呼的叫声急急忙忙插了进来。
她听得耳熟,蹙着眉,转头看了看男生身后那个长得干瘪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主人和随从……这组合怎么好像见过……
“你还好吧?”低频,深沉的嗓音,救她的人正提出询问。
她的眼光再度移回拥着她的人,高佻、硕长,干净俊逸的脸上,镶着轩昂冷傲的五官,浓密黑亮的刘海下是一双深邃得没有杂质的长眼;酷酷的唇紧抿着,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绝不多说废话的人;鼻梁又直又挺,把已经够帅的脸庞衬得更为立体刚毅。年纪轻轻的,却有看同龄男生所没有的沉稳,看得夜海棠不禁一怔。他是这学校的新学生吗?为何她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喂喂喂!臭丫头,我叫你放开我们少爷……”那喳呼声又响了,甚至试图将她推开。
她没好气地眼一横,臭脸道:“你没看见是他抓住我的吗?”
“金刚!”那男生低斥一声,口气简洁又气势十足。
咦?这骂人的声音也好像听过……
“少爷……”叫金刚的人悻悻地缩回了手。
那男生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
“擦一擦鼻子吧!”
她皱皱眉,没有伸手拿手帕,倔强地用掌心擦了擦鼻子,挣开他的手,闪过他就想走,但才跨出一步,一幕类似的场景忽地跃进她的大脑,她霍然停下脚步,转身,忆起了那场在旧金山冬夜的邂逅……
“是你!我见过你……”她盯着他低呼一声。
在旧金山擦肩而过的这对主仆……他不正是指点她巫神教总坛地点的那位酷哥吗,多亏了他,她才找得到茉莉啊!
“看来,你找到你姐姐了。”他也望着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眼中泄漏了些许再次相逢的兴味。
“是的,谢谢你当时的帮助……”她收起敌意,漾起了一朵灿笑。
“哟,是当时那个没礼貌的臭丫头啊!居然还好好地活着……”金刚在一旁冷言地语。长得瘦扁的他生就一副刻簿势利模样。
“你这奴才死透一百年后我肯定还活着!”她眉高高一挑,不甘示弱地反驳。
金刚瞠大了眼,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丫头,一时竟忘了还口。那男生听见随从挨骂却也不生气,反而还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喂,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她转头又对着酷男发问。太不可思议了,就算巧合也没这么夸张。世界那么大,他偏偏跑到这所她念的高中……
他没回答,他的随从却替他开口了。
“喂喂喂,我们家少爷要来这里干你什么事啊?问东问西的,烦不烦?”金刚轻斥。
“喝!你这家伙怎么老爱插嘴?我又不是问你!”她冲着金刚瘦削刻薄的脸啐道。
“你……”好个没教养的臭丫头!金刚再次结舌。
“我们该进教室了,光见。”一个清秀温雅的女孩从金刚身后冒出来,不断以戒备的眼神瞄着夜海棠。
“走吧!金刚。”酷酷的男生又看了夜海棠一眼,扬了扬嘴角,举步下楼。
金刚紧跟在他身后,还不时回头瞪着夜海棠。
夜海棠怔怔地看着那男生的背影,心中隐隐浮现某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曾这样盯着某人的背影,只是那时的心情却充满了哀伤……
康佳佳和一群同学不知何时全悄悄来到她身边,兴奋地低问:“海棠,你认得光见吗?”
“光剑?什么光剑?”她愣愣地反问。
“那个俊酷的男生啊!他是前天才转进我们圣安中学的帅哥耶!他的名字就叫‘光见’,光明的光,看见的见……名字和人一样特别。”另一个女同学围拢过来津津乐道。
“姓光?有人叫这种怪名字啊?”她挑了挑眉。
“你姓夜不也很奇怪。”女同学笑道。
“嘿!你姓夜,他姓光,成对比,搞不好能凑成一对……”有个男生起哄。
她冷冷地白了那个饶舌的人一眼,哼道:“别闹了,谁想和他凑成一对啊?我现在对男生没兴趣。”
“也许还轮不到海棠呢!光见一进学校就被左君薇给霸着不放了,听说他目前就住在她家呢……”康佳佳瞪着光见身旁的那个女孩,不满地道。
“就是啊!别看左君薇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可是学生会副主席耶!谁想接近光见就等于得先卯上学生会。”女同学也道。
“可是光见简直帅毙了,我真希望能和他说一句话,只要一句话就好……”康佳佳满声期盼。
“但他老是板着一张冷脸,你敢和他说话吗?”女同学又道。
“就是这样才叫酷啊……”康佳佳一脸仰慕。
那个叫光见的也许真的很酷,可是夜海棠有直觉,他的个性似乎不是这么单纯。
“啊!好羡慕左君薇能一直跟着他……天,我今晚又要难以成眠了……”
夜海棠听不下去了,她摇摇头,丢下一群犹然七嘴八舌的思春少女,进入教务处销假,然后走回二年级的教室。
“咄!你刚才打了喷嚏……”耶路撒冷神出鬼没地冒出来,贼贼地道。
“那又怎样?只有两个!”她冷哼,甩开它继续走。
“真的只有两个吗?”耶路撒冷轻灵地跳跃在她身后。
“对!只有两个,而且我确信不会再有第三个!我才不要年纪轻轻地就被爱情搞得像傻瓜一样。”她还真是怕了夜家女人对爱情的疯劲,最好的保身之道就是离爱情远一点,她说什么也要好好控制自己的喷嚏,最好到四十岁以后再打,反正那时再找个男人来入赘就行了。
“第三个……说不定你已经打了啊!只是你忘了……”耶路撒冷嗤笑着。
“才没有呢!我才见过他两次,上一回……”她正要饥笑它的胡扯,却猛地想起在旧金山初遇光见时的那个喷了人家满身鼻涕的大喷嚏……
不!她抽气地定住了脚步,花容失色,心陡地跳到喉咙。
一个喷嚏加上两个喷嚏……
总共是三个!“怎么,想起来了吗?”耶路撒冷也停下来,抬头看她,坏坏地笑了。
“那不算!”她惊慌地大喊。“那时我感冒了!”
“哦——感冒了啊……”
“对!感冒了!那只是个感冒的喷嚏!”
“夜家女人力量好像不会因为感冒而发生失误呢!芙蓉和玫瑰一开始不也都说她们感冒了?结果呢?”耶路撒冷点破了她的话。
“哇!别说了!我才十六岁!我不要爱情!死也不要!”她哇啦哇啦地大叫,跺了跺脚,奔进了教室。
哎!笨丫头,爱情来时,是躲也躲不掉的啊!
耶路撒冷摇摇头,轻跃到走廊的栏杆上,抬头透视着走在三楼三年级教室走廊上的光见,喵喵地笑了。
第二章
“少爷,你不上课要去哪里?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这所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啊!”金刚追着步伐快捷的光见,急急叫道。
哪有人才转进来没几天就跷课的?少爷这样未免太明目张胆又引人注目了。
说到引人注目,他忍不住又看看四周,许多人的眼光早已粘在光见身上了!哎!没办法,每次都这样,无论光见走到哪里,就会成为焦点,大家经常讨论的,无非是他那强悍得让人打冷颤的冷峻,以及与众不同的优雅气质。
俊酷的脸是既斯文又刚猛,冷漠中有着凡人所没有的贵气。黑亮的短发梳理得整齐,只有几撮恣扬的刘海遮住整个前额,让他整个人又多了份不羁的凌厉。
这样的一个帅哥,要不引人注意还真难啊!
难怪女同学们都说,他和一般的男生不太一样,通常十七、八岁的男孩都还显得少不更事,当然也有几个比较早熟的,但没一个像他这样沉稳内敛、气度从容。
不多话,不常笑,年轻慑人的脸上散发着超龄的智慧与不凡的气势,连男同学都会被他贵族般的气势吓到。只要往他面前一站,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惶惶不安,好像比他矮一截似的,没资格和他闲谈……
所以。大家看着他的目光是既爱慕又不敢造次,尤其是女同学,各个都想接近他,可是,当她们看见他脸上冷漠严肃的表情,热络的招呼就卡在喉咙,怎么也没胆子出声喊他。
可是谁又会知道,这个他们眼中高贵冷傲又难以亲近的大帅哥其实并非他们想像的那般复杂,他的冷酷也不需要那么多形容词,他之所以少言少笑,不过是“懒”罢了!
懒得和人打交道,懒得去注意旁人,懒得表现喜怒哀乐——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个性还很乖僻,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通常很伤人,金刚早已领教了他这种表里不一的性格了,因此在他面前从不敢主动挑衅,免得被削得很惨……
“我不是来上课的,我是来办事的。”光见冷冷地道,完全无视于同学们的侧目。
说实话,他真受够了这群高中小鬼对他的臆测及眼光了,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猩猩。
“但总得留下来侦察才办得了事啊!别忘了赫雷斯要你尽量低调……”金刚忍不住又开始唠叨,完全忘了太多话会惹来什么样的后果。
“像你这样天天跟着我,我还能多‘低调’?”光见眼尾冷光一扫,字字带箭。金刚又中箭了!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光见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停在路旁的黑色轿车,上车前才对金刚道:“赫雷斯来了,我要去见他。”
“什么?赫雷斯来了?”金刚大惊,掩口露出慌张的表情。
“他刚到,就在使馆,他要我去见他。”
“是是是,马上去,可不能让他等啊!”金刚连忙冲到他前面,帮他打开车门,心中暗暗惊叹,少爷那庞大得如同无底洞的超能力根本无人能及,连赫雷斯抵达他都感应得出,真是太神奇了。
光见滑进后座,金刚立刻上车,放动油门,车子飘进大马路的车道,朝使馆前进。
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幢气派非凡的白色豪邸前,金色大门立刻缓缓打开,迎他们入内。
一条长长的白石宽道贯穿了广阔的庭园,放眼望去,每个角落都整理得一尘不染,连树木花草也都在人工的栽培下生长得错落有致,植物映着日光,把向阳的豪邸衬托得更为光明宏大。
这里正是梵蒂冈的私人使馆,属于罗马大教廷的资产,向来负责联系亚洲各个天主教会的运作,是个非官方的天主教门徒据点。
光见目前暂居这里,在这期间,他的身分是这里的掌事者左笑山先生的子侄。
车子停在豪邸前,他表情冷漠地下了车,在工作人员齐声恭敬的道安声中,大步走进屋内,穿过铺着大理石的厅堂,直接到书房。
向来聒噪的金刚这时也不敢吭气,跟着他来到书房外,帮他打开了房门,自己则安静地守在门外。
房里果然早已有人等着光见,一个是斯文的中年人左笑山;另一个则坐在书桌后,闻声抬头,是个七十多岁的英国老人,身上穿着整洁得一丝不苟的黑色神父教袍,满头的白发和白胡也遮不去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