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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等到确定了夫人无碍之后,身子才彻底放松下来,肚子上一绠一绠打结一般地疼起来,咬着牙往外走,砚台掐紧了手心里面的那张小条子,这是写给前主子的一份密报,从云城将密报送到雁城需三四天的路程,她不敢想这信送到前主子手里的时候,自己的五两银子还能剩下多少,砚台想想就觉得晦气,尤其,竹园那只红眼睛的妖孽又回来了……
祸不单行,等砚台被人拦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没有想法了。
派人拦住砚台的人,砚台跟在前主子身后去请安的时候见过很多次,面无表情,是府里内院的大管家,老爷子的人。
“大管家,二少奶奶身子已无碍,这是点小事,无须担心。”砚台知道,这件事,还未查出身后下手的黑手,倒是不宜宣扬出去,就算对方是府里的大管家,一言一行甚至可以代表大老爷的这位。
大管家眼神如古井深潭,看着这位由男变女的砚台,眼底稍稍闪过一点波动,“老爷子有请。”
这一句话叫砚台觉得受宠若惊,老爷子这样的人居然要见自己这个一个侍女,还真是不能不受宠若惊,忍着肚子里翻腾的纠结打颤,砚台捏紧了手心里的蜡丸,跟在大管家身后。
萧府的大书房。
砚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大管家再次出来的时候,砚台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就看见萧老爷背着手站在窗口,屋子里没有任何取暖的炉子,砚台打了个哆嗦,身子缩紧了一些,弯腰。
“砚台见过老爷,给老爷请安。”
萧老爷只是背着身看着窗外天边的云,云城的云是他觉得最美的云,他戎马一生,年轻时候也算是足迹踏遍大半江山,但却没有一处的云比得过云城,天是湛蓝色的,而云却总是大团大团,如同此刻,初春时候,江南的草长莺飞不一定有,但这天际的云却比任何一处都要来的大团又漂亮。
“砚台,你来萧府,几年了?”
来萧府几年了?砚台没算过,但应该是从懂事起开始算吧,她是真的没算过,若真算起,她的命,是该从到了萧府,跟在前主子身后起算起的。
砚台的沉默换的萧老爷一阵低低的笑声,“当初知道子墨领了个乞儿入我萧家的时候,老夫派人查过你,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倘若没这件有趣的事情,子墨定是不会领你回萧府的吧。”
砚台知道萧老爷嘴里说的有趣事情,那是她熬着身子的疼痛忍来的一个机会,一个别人眼中与众不同的地方,对于砚台来说,那便是生命最后的一次放手一搏了,明明只是绝望尽头的一次置气,却赢回了现在才有的砚台,她是幸运的。
“那是砚台的福分,更是老爷子的仁厚。”砚台将身子弯得更往下,她不是白眼狼,她知道报恩,否则依着前主子那样克扣自己月俸的事,换了别的人早就爬墙了……好吧,她只是从外墙爬到了内墙,墙也分好坏的。
萧老爷转过身,眼底却是定定的看着朝着自己的脑门,只需要稍一动手,她的命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没有人会深究,不是么?
“萧府对你,如何?”
“砚台愿为了二少爷肝脑涂地。”只要他不再随意克扣她月俸,她只是个小女子,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还是可以的。
萧老爷听到那一句为了二少爷肝脑涂地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眼神一眯,“今个儿的信还没送出去吧?”
砚台手心冷了一把,既然都能将她拦在这里了,那么肯定是有了消息的,砚台倒也不瞒着,将手心里的东西摊开,萧老爷却只是扫了一眼,状似不在意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口,“砚台,既然二少奶奶已经无碍了,你这信是不是该重新写一封了?”
(我在厦门飘啊飘,哎呦喂。乃们要是不留言我就咬死你们,我放贝壳咬死你们。)
正文 公平
这一天,秦氏没有离开沈园,而是抱着沈曼睡了一整晚。
张嬷嬷原本是要扶着秦氏离开的,可只要秦氏稍稍一动作,沈曼便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蜷起身子,秦氏到底是没能忍住,一边的圈圈也水汪汪着一对乌黑的眸子替自己的主子求情,秦氏低声吩咐了张嬷嬷几句,自己褪了外衣,便陪着沈曼躺在一处,看沈曼那么纤瘦的身子紧紧地靠着自己,说不得很安静的睡着,但却叫一生中生了两个儿子的秦氏产生从未有的一种感觉,可惜没有一个女儿,或许有一个女儿,便能有这样的感觉了。
秦氏看着沈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幼时哄着两个儿子入睡时候的样子,阿曼,这个孩子既然留下来了,她就不会再叫人伤了去!这是她的孙儿,谁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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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阁。
最先得到沈园消息的是紫薇阁的华玉瑶,又或者说是环儿,让传话的下人退下之后,华玉瑶只是看了一眼环儿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秋心站在边上奉茶的时候只是看到主仆两人之间的这一眼,却半点深意都不曾看到。
“环儿,你说,人得的太多了,是不是就一定会拿走什么,比如说我,拿走的便是夫君的心,而她,便是这个孩子,是么?”华玉瑶淡淡地开口,神情中满是迷茫,环儿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是天意是人意也好,总归是命,熬得过去便熬,熬不过去便是怨天尤人也不行,就好像那人说的,幸好二少奶奶安好,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大好这一句话,她不想听,但却也福得沈曼这一次。
只是芷魅的厉害不止是这样的,这个孩子何苦一定要来这人世?他难道不知道,这芷魅,越是呆在母体里,对母体的伤害越是厉害么?所以,沈曼,这根本就怨不得人了。
“小姐想太多了,倒是安生歇息,咱们比不过人家,身子若是败了,可没有人心疼。”当秋心将东西收拾好退出去的时候,听见的正好是这句话,稍稍顿了顿脚,却依然还是恭顺的带上门。
环儿扶着华玉瑶的手慢慢地往床榻上去,有些事情急不得,比如才开春开始长的那条紫线。入秋那紫线长成的时候,便是你沈曼的死期了,或许这个孩子不掉了更好,毕竟孩子没了但人还在,萧子墨就算是为了子嗣与小姐圆了房,那得到的也不是心,小姐要的是心,那她就要从沈曼那里将心给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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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将迷信用蜡封好之后便交给了来人,前主子每日都要知道新主子的事,无所巨细都要知道,砚台若照着以前编的话,肯定会被前主子察觉的,所以砚台干脆就搬出了那只圈圈来说事。
反正都是真的,只是以前没写,只说是夫人养了一只挺淘气的宠物罢了,今天就多写点那畜生,也算是行了一善了。
砚台等来人离开之后才擦了擦脑门的汗,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见身后一声凉凉的冷哼,提起的心一下子又狂跳了两下,她怎么忘了府里还有珈蓝这么个一茬呢?
珈蓝看着换上女装的砚台,看着她渐渐展露出来的柔美,珈蓝又开始有点迷惑起来。
落在山寨里面整日无事,带着面具领着那群山贼打家劫舍的时候,他就开始想这个女人,不顶厉害的那种,可却成了一种习惯,他是珈蓝,是琼珈王朝的七王子,他要的是复仇,女人,本就不在他想的事情之内,可他却在困惑砚台在自己心底占着怎么样的位置。
以为再见到砚台能够理智一些,但等真看见沈君安就那样牵牢她的手往沈园走去,甚至都没能看到自己的时候,珈蓝承认心底那一瞬间燃烧的是愤怒或者说是妒忌,他没有抱过砚台,从未有,他有时候是会言语轻佻,但他却从未碰一下砚台过,而这个沈君安,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究竟与砚台发生过什么可想而知。
他是那样清楚的看见砚台脸颊一侧的红,或许,错过了真的不是过错,但却真的就是错过了。
嘴角依然挂着那一抹轻佻的笑,珈蓝就站在远处看着砚台开始冒冷汗,“这是你家二少爷要的东西吧?若是你家主子知道了你擅自瞒下了事情,你觉得你的月俸得扣了多少他才会满意?”
砚台听了那话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她是知道自己想要保住那月俸是不大可能了,但能躲一下是一下,而且夫人也的确没事了,这话是大公子说的,大公子既然这样说了,她自然就信了,而且她这样子做也是为了二少爷,不是吗?
“砚台还要赶回沈园照顾二少奶奶,蓝公子若没别的事,容许砚台先行告退。”砚台冲着珈蓝远远地福礼,再见面,说不上沧海桑田,但却时过境迁,或许曾是有过悸动,但真就像是二少爷说的那样,本非良缘,奈何强求?
他们在一起或许很般配,当然只除了这身世,但这样的缘分是强求来的,自己必定会付出代价的,她砚台做不来吃亏的事情,所以,止步转身,即便他如罂粟一般吸引人。
看着砚台对着自己行礼转身要走,珈蓝只是连面上那几分调笑都挂不住,嘴角冷冷的一勾,眼底却如利剑一般射向砚台挺直的后背。
“是么,砚台,以往我回来都能有一碗参汤的,那么这回,是铁定喝不着了,是吗?”珈蓝一字一句看着砚台,然后看见拐角走出来的沈君安,眼底划过一丝冷漠。
“蓝公子若要喝参汤,砚台自然去吩咐厨房送来。”既然不能相爱,倒不如不爱,珈蓝,你该比我砚台更加明白才是。
(╮(╯▽╰)╭,两更,只希望不断更,哎。)
正文 解疑
看着身边砚台脸上那淡定的样子,再加上沈君安想起适才珈蓝脸上那诡异的神情,沈君安不知怎的,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行至沈园前那个拐角口的时候,沈君安停下脚,眼神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随后跟着的砚台被迫也停下脚,只能抬头睁大眼看着沈君安。
“既然不去给人炖什么参汤了,那就去替自己炖碗乌鸡汤补补身子吧。”沈君安看着这双睁大时候就会变得无比清澈透明的眼,心底悄悄软了一下。
等听到沈君安说了什么的砚台嘴角一咧,“那是,真是有劳大公子挂念了,不过不知刚才的事,公子可否代为隐瞒?”刚才那事要是被夫人知道,万一心里添了什么不快那她真是不止要被前主子扣月钱了,搞不好还要倒贴呢!所以她一早就说过了,下人难做!!!
仔细对上砚台的眼,沈君安试图在里面找点什么,不过终究化成唇上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放阿曼在萧府里不闻不问的,追着你出来就是想叫你报喜不报忧来着,毕竟前线的战况也不算顶好,不能为了阿曼的事情分了心。只是若来日他责怪起来,你就回说我吩咐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