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可有差池?”
“老爷放心,却是没听说有什么,哪里有咱们的人在,若是有不对之处,只怕这会儿已经有消息过来了。”
“这就好,这就好。”
金陵府很是庆幸,连连地拍着胸脯,以示庆幸之意,又觉得自己似乎失了官威,便轻咳两声儿,复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了。
那师爷自然是个有眼力价儿的,这会儿早就低着头,瞧着地砖里竟然有一窝蚂蚁,合力地搬着一个老大的点心。
却不知,这府衙官堂上,又哪里来的点心沫子了……
“来人,去内院将哥儿给我喊来,我有要紧的事儿找他。”
特地地,这位金陵府说了两声儿是要紧的事儿。为何如此呢?还不是因为自己年过五十就这么一个独子,日常,别说是老妻了,就是快要八十的老母亲,也是将他当成命根子一般地宠着疼着,万是不会让他老子有什么机会打骂的。
好在这位小哥儿自己是个醒事儿的,知道父亲是为着自己好,功课一向也颇为进益。只是,因着祖辈母亲的宠爱,颇有几分单纯罢了。
世人可不就这样,不管自己是个多么黑心肠的,只恨不得自家孩子就是天底下最为纯白之人,对着唯一的儿子,这位府堂大人也没有教过太多的手段,只想着,他年纪还小,等再过上一二年了,中了举之后,才开始涉猎这些。
听着他老子打发人叫,这小公子便立时地就要往前面去,可祖母的听了,却很是不放心,好半天儿地,问清楚了是所为何事,这才打发了孙儿去了前面儿。
可怜的金尊玉贵地孙子,为了陪京里来的贵人,竟是好几日地都没有休息好了,好歹地今儿有空闲日子,他爹又开始不消停了。
都说这隔辈儿亲,金陵的府堂大人真是怎么着怎么着都搞不清楚,这是他儿子,又不是仇人,自己也从不是那等无理随便之人,他家老太太怎么就认定了自己一定是会下狠手收拾儿子呢。
想不明白的事儿他也不大想理会,如今还是这一桩子烦心事儿要紧。京里的贵人固然是得罪不得,可是这地头蛇一般的史家也不能怠慢,前儿个,这史家那位中了状元儿的哥儿才到的金陵吧,只怕这两日,就会上门了。自己还是谨慎些子,眼看着这史家是有后劲儿的,可别得罪死了,再给家族招祸。
想的固然也多的,不过都是些胡思乱想,等着儿子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收起了那满腹的心思,一派地严肃,虽然心下满意儿子的行事举动,可面上不免地就带着几分挑剔。
这小公子虽然年轻,可也不是不知事儿的,自然是知道父亲的性子的,也不大在意,恭敬地行礼问安之后,便站在那儿不开口了。
“说说吧,这天香楼是怎么回事儿?贵人怎么会想着去那种不干净的地界儿的。”
“说着话儿,话赶话地就说起了天香楼今日里来了个头牌还是什么的,据说是琴棋书画俱佳的,儿子也不知贵人的心思,他自己说是去见识一番,我也没法子,只好地随着一起去了。”
“那怎么会和史家的小子起了冲突呢?”
闻言,那小公子却是难得的有一丝地气愤之意,金陵府最是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太过绵软,一向地不大与人动气,如今这丝丝气愤却是让他大为惊诧。
“那人好不知事儿,仗着自己是什么‘四大家族’的,不将儿子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是连老爷,也是有几分编排的,儿子听着不忿,有心出头说几句,可是贵人在,儿子也只好忍下了。谁知道,那小子,竟然和我们比什么财大气粗,要争一争那位天香楼的头牌,这下,恼怒的可不就是贵人了?况且,贵人还没恼呢,那小子就先张狂起来了。几下里的,就动了手,贵人身边儿的那几位侍卫大哥,哪位是好相与的?动气手来,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们能抵挡的住的。”
“再者,史家那个小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侍卫们便弄断了他的腿,说是给个教训,让他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贵人被人坏了兴致,我们也就散了。”
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可是涉及到了京里的贵人与地头蛇的史家,金陵府就不得不慎重了。
史家族老等了两日,也没见着府尹大人出面处置这些泼皮混混儿们,心下就不大自在,这是怎么着?在这金陵的地界上,还有人敢不给史家面儿?
☆、第180章
老大不痛快地史家族老便带着人;亲自地去了府衙,瞧着金陵府面色凝重;他还以为怎么了呢。
这人,胆子也太小了些,怪不得这官儿做不大;在金陵府上也没有多少建树。
瞧着他的不以为然和眼底的那丝藐视不尊重,金陵府就有些压制不住火气了,若不是自己一向地周旋,只怕史家的小子小命儿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老子竟是这样,想着,还是尽快地摆脱这史家吧;一群草包罢了;就算京里是一门双候,可自己也并不惧就是了。
想着自己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在金陵府的口碑还算不错,这位大人也是个有傲骨之人,三言两语地,就将史家族老给打发了。
史家族老即便是再仗着史家的势力,可是人家是官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怀着一肚子的火气儿就回来了。
路过老宅的时候,想着这位状元郎的侄儿,便有了计较。史俊伟听的是族老来访,虽不耐烦应酬,也不得不挣扎了收拾了,让人将他请进了书房,自己慢悠悠儿地过去了。
“侄儿啊,你可替你叔叔,你哥哥做主啊,咱们家的人,在金陵都有人敢欺负了。你哥哥的腿都让人给弄断了啊!”
史俊伟甚是客套的模样,让史家族老更加地有了底气,自家儿子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可真是不好开口,含糊其辞了几句,瞧着史俊伟问的认真,便有些不高兴,道,
“哥儿如今是状元了,这点子事儿都不能替叔叔随手打发了,可见是与族里生分了,想着这些年,你父母的坟可都是我仔细地派人看护的,哥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地也顾着些叔叔哥哥的……”
“要说起这话,我每年往族里送来的千两银子,倒是谁拿去了?那些可不就是我为父母坟上怕长草,才想请族里照看一二才送来的么!”
史俊伟垂下眼皮,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史家族老闻言,便是一滞,有些讪讪地,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书房的气氛渐渐地就变的凝重起来了。
就在那人忍不住要开口求肯之时,史俊伟才道,
“我劝着叔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如今这金陵,只怕是不大太平呢。若是你不相信,去打听打听,是不是那天金陵府的公子也在,似乎还有一位贵人,据我所知,当今二皇子如今就在金陵,你可想好了,要作死,可别连累上我,否则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如愿以偿,死的很惨的。”
“二皇子,二皇子竟然在金陵,为何我们史家并没有接到消息?”
“接到什么消息?二皇子本是微服出行,你可别欠啊,若是泄露了贵人的行踪,有个三场两短地,相信我,只怕不是你一家,就是阖族,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史俊伟没好气儿地对着这位道,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作死,那也别拉着自己。再者,也不过是断条腿罢了,有必要这样咋咋呼呼的么?
贵人眼看着也不是像惹事之人,只不过是给个教训就是了,还不知足,若是闹的贵人真不高兴了,那时候才有你的苦头可吃呢。谁不知道,二皇子那简直就是皇帝的心头宝,比义忠老千岁爷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史俊伟冷脸打发了那族叔之后,半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算计了人家而感到羞愧,如今他的脸皮,与他的心态,是越发地厚实了。
史俊伟这里祭祖之事,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不过身为嫡长子嫡长孙,他的身份其实是很尴尬的,即便是状元郎出身了,可是世家族里,也并没有几个要巴结他的,正好儿地,让史俊伟省心不少。
祭祖啥的,对于史俊伟来说,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最为主要的就是史家老大夫妇的坟茔,两兄妹跪在父母的坟前,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儿絮絮叨叨地都说给了父母听。
本来湘云是不能进祖坟的,身为女子,本就卑弱,可是有个强势有手段的哥哥,这才能来替父母坟上培一捧新土罢了。当然了,也有史家其实并不大有规矩有关,史俊伟的银子也不是白花的。
瞧着湘云满是肃穆的模样,史俊伟摸摸下巴,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情了些?
湘云泪意涟涟地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地长大,哥哥是如何如何地争气,如今已是状元了,回去之后,皇帝就会授官,巴拉巴拉,一直说到了哥哥的婚事,自己未来的嫂子心悦郡主是个多么高雅温和之人,总之,似乎是要将一辈子能说的都告知了史家夫妇一样。
史俊伟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少女的软语,只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值得自己留恋的,比如眼前的小姑娘,比如京里的陈家,林家。
即使回不去了,那就这样吧,最对不住的,也只有自己的父母了。希望贼老天能真的好生对待他们。
无可奈何之下,史俊伟也只得这般开解自己,在史家老大夫妇的坟前,许是湘云的泪水,许是这肃穆的氛围,总之,史俊伟阴郁的情绪慢慢地散发了出来。
“妹妹,走吧,该回去了!若是日后再有机会,我们再来给父母扫墓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史俊伟与湘云两个都知道,再是没机会了,史俊伟自然可以,可是湘云,这次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还哪里敢强求下次。
哽咽着点点头,二人又在父母坟前拜了拜,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史俊伟祭祖完毕,又因着这假期只有一月而已,眼瞧着已经过了一半了,还是早日地回京吧。
又是纷纷扰扰地走动了两日之后,史俊伟这才离开了。当然了,是在许多人的期盼下离开的。
虽然史俊伟并不是族长,与京里的嫡支关系并不大和睦,可是他那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你,总是让你不自在的很呐。这下,史俊伟要走了,大家自然是举手欢送的。
史俊伟并不大在意别人的想法,可湘云就不行了,瞧着这些的那副嘴脸,真是让人厌恶透了。
她一向觉得自家哥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了,谁也比不过,可是这些人,哼,活该他们一辈子是穷鬼。
其他的恶语湘云也说不出来,翻来覆去地也只有这样一句罢了。听的周围伺候的都是好笑不已。又怕姑娘恼了,头也不大狠抬,就低着头,缩着肩而已。
启程之后,想着总该是要称埃落定了吧!
果然地,史俊伟回京之后,史家抄家,贾府第二次抄家,薛蟠被流放,王子腾病故。
四大家族,如同昨日烟云一般,消散了。
史俊伟的身份甚是尴尬,好在他打小儿地分了出来,又有陈斌和林如海在身后,才略微地好过了一些。当然了,也有史俊伟是个厚颜之人,对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压根儿不在乎。
皇帝虽然将这些人抄家了,可是并没有治罪,人人都称赞皇帝是个仁慈的。收获了这许多赞许的皇帝自己其实并不多高兴。
没想到,这四家竟是这样穷,并没有传言中的富庶,再想着国库如今虽略有起色,可是黄河泛滥,数万的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正大批地往京城来,真是糟心的要死。流民过境,那真是连树叶子树皮也不留下,堪称蝗虫。
可是那些人是自己的子民,又如何能放任不管呢?
皇帝心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