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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俊伟眼色一瞧,青枝与绿意很快地会意,一个去外面院子里与小丫头说笑了,一个拿着针线,坐在窗子底下,聚精会神地扎着花儿。
周嬷嬷正要听自家主子说些什么呢,却见史俊伟却是微笑不语地模样,她一时地有些怔愣,可是很快地,便沉吟不语。半晌儿之后,瞧着自家爷胸有成竹的模样,虽还有些担忧,可还是略微地放下了半颗心。
倒也是呢,自己出去了之后,很多事儿反而更为便宜了。周嬷嬷一则是自己想明白了,一则是史俊伟劝说了,又委托了她重任,很快地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便找个时间,打算去找二太太请辞一番。
好在她的身契一早儿地自家主子就将她一家子换成了平民身份,只是,谁也不知道罢了。
果然地,第三日,周嬷嬷便去了主院儿,想杨氏请辞。杨氏心下虽欢喜,可面上却是十分地迟疑,道,
“可是怎么了呢?难不成是哥儿与姐儿气着你了?这可怎么好呢?再有什么,也不该请辞不是,我还想着……”
“却不是呢,太太,我年纪也大了,孙子孙女也大了,正巧儿地,就求了两位小主子,日后荣养了,也算是去享几年子孙的福去。”
听着杨氏差点儿地将脏水泼到了自家小主子身上,立即地,周嬷嬷便打断了她的话,虽说这样极为地失礼,可实在地好过诬陷了自己主子,不是吗?
果然,杨氏面上闪过一丝不虞,很快地,又调试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或许是拉拢周氏的意思,或是是有别的心思,杨氏对于即将要出去荣养的周嬷嬷极为地礼遇,不仅不要赎身的银子,还赏了好几匹地棉布,好些地尺头,各式各色地炸面果子。总之,零零总总地,却是有小一车的玩意儿了。
周嬷嬷闻言,自是各种地感激,逢人便说,
“太太果真是个慈和的,有了这样好的主子,若再不真心地当差,那果真是良心让狗给吃了。”
杨氏听了这话,果然满意。对于周嬷嬷将自己积攒下来的私房运送出去,也不大在意了。
虽是派了婆子细细地翻检了一番,到底也不敢太过,最后,周嬷嬷甚是顺当地出了保龄侯府的大宅子,在自家儿子置办的小两进的院子里,开始了自己的养老生涯。
虽然这周氏忠心为主了一辈子,可这两位小主子也并没有赏下多少地东西,瞧着好多都是大太太在时给的物件儿,众人便隐隐地有些唏嘘,这样一辈子为了大房付出的老人儿,都得不到主子的敬重赏识,可见主子们的狠心劲儿。
这样的流言隐隐地在保龄侯府传了一阵子,不过瞧着俊伟与湘云没多大反应,也便是销声匿迹了。
“哥哥,人心怎么会是这样呢?”
湘云听了哥哥将整件事儿都告诉了自己,又一一地分析了各人的立场,各人的心思之后,湘云颇为低落地道。
虽然疼惜自家妹子,觉得这样的龌龊事儿不该玷污了她的灵透,可俊伟更为担心的是,自家妹子一直纯良,这个世界却不纯良,如今她还小,自己还能护持的住,等日后呢?她长大了,可要怎么好呢?迟早地要面对这些肮脏,他反而愿意自己将她染色,而不愿意湘云被别人狠狠地伤害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学着长大。
那简直就是自己这个做人家兄长的没用,他绝对不允许,就算是至亲之人,对自己这唯一的血脉相连的妹子的算计!
隐下了眼里的阴霾,史俊伟颇为柔和地摸摸妹子细软地头顶,轻声道,
“人心难测,说的就是这样。虽然我们自己不去伤害算计别人,可是学了这些手段,为的只是自保罢了。人是要善良,可是再别人欺负了你的时候,就要学会狠狠地反击回去,让他疼到骨子里去,再也不敢伤害算计你。”
湘云闻言,虽是心中颇多地不赞成,但还是乖乖地点头了。史俊伟瞧着她这模样,哪里不知道自家妹子的心思呢。到底是自己护的太紧了些,历练不足,若是自己有一日,顾缠不上。那么,湘云只怕是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想着这里,心下一叹,好在妹子还小,好生地教导几年,等着再大些了,想法子地找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那些女儿家该知晓的事儿,那也还来得及吧!
自己想通了,史俊伟倒也不着急着要扳正湘云的心思了,吩咐了丫头们,去让小厨房准备姑娘爱吃的点心来。果然,湘云甚是欢喜。
虽然各种地在算计,可在吃食上,杨氏也不大敢太过了,这是做给众人看的,门面上的事儿,怎么能差呢?
况且,大房的吃食,一向都是由他们自理的,陈氏在的时候,立的各项规矩,如今众人还是不敢违背,史俊伟表示,这就很好。他这世地母亲还真不知道是何等地手段了得,即便是逝世这样久了,还能这样笼络住人心,只怕是不凡的紧。
不过再多的手段,也架不住她已经离开了自己兄妹的事实,日后的岁月,只怕是更为艰难了。
想着,下月,自己便舀除服了,三年的孝期满了,自己也是四周岁的人了,也该到启蒙之时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又是什么样的风波呢。
俊伟湘云兄妹的除服礼,虽也盛大,可有心人自然能看出来,这侄儿婶娘之间的那一丝丝地不和谐,想到这几年里,杨氏传遍了贵妇圈子里的好名声,大家不禁地心中不屑起来。
这是怎么说的,为了求名,竟是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了。
出了孝期之后,俊伟便四岁了,这世家子弟,一向都是这个年岁上启蒙的,杨氏的长子史俊英,当年可是聘请了京中最为有名的大儒来启蒙的,可谁知史俊英自己是个不争气地,没出两月呢,那大儒就被气走了,自此,史俊英顽劣不堪教育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虽然史鼐下了大力气,将此事捂了下去,可史俊英也没学好过,跟着京中的纨绔子们,学了一肚子地斗鸡走狗。
如今就算是成了亲,有了孩子,可也不大长进,史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瞧着他还是不上进,也是丧气灰心了,竟是不大管他了。
史俊英的日子这才好过起来,就是如今,也不过是仗着家中的权势,捐了虚职,领个空饷儿罢了。
史俊伟如今对自己的启蒙事儿担忧不已,却不知,史鼐也担心呢。这侄儿,要是教育不好,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他承袭了大哥留下的职位,若再不好好儿地待大哥留下的骨肉,就是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虽然这两三年里,杨氏不断地灌输着史俊伟身子骨儿较弱的事儿,可史鼐更为精心地想为史俊伟找个好的蒙师这事儿,让杨氏气恨不已。
这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就算长子不成器,可自家小儿子不是最为乖巧伶俐么难不成老爷这是要培养大房的那个?
杨氏脑补了一番日后保龄侯府被史俊伟承袭了去,自家两个儿子四处打秋风的情景,真是不寒而栗啊!
不过,史鼐虽然着急,可总归是个大忙人儿,很多事情顾虑不周全也是有点。杨氏嫁给他这些年,自然是清楚他的脾气秉性的。
很快地,破了相,很是暴戾不堪地陈均,在各种人的引荐中,被史鼐领进府来了。
杨氏也不知道哪里打听来的,为史俊伟聘请了这样一位面相难看的,史鼐瞧了一眼他的面相,就颇为不喜。只是推荐他来的那位是世交,说是这位可别小瞧了,功课扎实,又是中过举的,若不是意味,出了变故,破了相,只怕如今已是进士出身了云云。
史鼐也不好太驳了世交的面子,只好带着他进府一试罢了。若果真教的好,那也就罢了,教的不好了,自是打发了他。
杨氏得知陈均已经进府的消息之后,乐不可支,欢喜地,饭都多吃了两碗。
陈均听着这位太太明着为侄子出头,实地里却是将侄子贬低的一无是处,心下了然,便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地微笑来。表示,自己定会好好儿地教导这位小公子的,还请太太放心。若是自己太过严厉,史家受不了的话,那么自己此刻便是要请辞的!
杨氏闻言,对于他的上道,果然满意的紧。本想直接给银子的,可又怕读书人的迂腐性子上来,再落了自己的面子,那可就很是不妙了。便将自己大力气搜寻来的米襄阳的字贴儿,送了一副给他,算是见面礼了。
陈均真是没想到这位太太这样大的手笔,掩下眼里的嘲讽,很是赞赏了一番杨氏。他这一番文绉绉地话语一出,杨氏更高兴了。当晚,便兴冲冲地将这一番事体都一一地告知了史鼐。
史鼐听说了,自也是丝毫不疑地,甚是高兴自己得了贤内助,便是这样,陈均便在保龄侯府待了下来。开始教导俊伟湘云的启蒙事宜。
当然了,湘云也就是个随性儿,好了她读两天书,不好了,便回内院去了。一个女孩子家,陈均自是不会过多地计较。
对于一向顽劣地男弟子史俊伟,陈均自是丝毫地不手软,这三不五时地,就传来了哥儿又惹夫子生气了,又被打了手板儿,又被罚了功课,又是读书习字到了三更了。
这样的消息自然让杨氏欣喜不已,当然了,在外面还是一副好婶娘的模样,时不时地打发了人送些药膏啊,药贴地送到了史俊伟的院子里。
每次这时,陈均与史俊伟都是一副嘲讽的嘴脸,仔细一瞧,这两人眉眼,轮廓间,竟是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略微有些邪魅的眼睛。
绿意心中惊疑不定,这日常送大爷上学的事儿可轮不到自己来,也是偶然地顶替罢了。可转眼一想,只怕是自己多心了,大爷何等尊贵的人物,哪里会认识这样面目可憎地亲戚呢?
瞬息间,想通了的绿意便放下了心思,也不再关注陈均了。陈均瞧着绿意的表现,心中却是满意。虽说人少,可能顶事儿,那自然是很好的。
夫子授课,一向是不要下人们伺候的,独处的时间到了,这二人自然是抓紧了时间的。
史俊伟将昨日地功课交到了夫子的手上,然后心中不停地默诵今儿要背诵的功课,这位夫子,果然不负他的声名,是个狠的,只要错上一星半点儿的,从来也不会瞧在自己年纪还小的份上有半点儿放松。
史俊伟虽说是成年人的心智,从小顶着个过目不忘的名声,可也丝毫地不敢怠慢,就怕夫子再找了茬儿,收拾自己。
翻检了一番史俊伟的功课,陈均心下表示满意,可是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这小孩儿,哪里敢有半点儿地放松呢?想着自己的一腔心事,陈均便有几分发呆。
史俊伟瞧着他又陷入了沉思,嘴角默默地撇撇,又怕他瞧见了,立即地又低下了头。
“功课虽是不错,可是这诗,却是半点儿灵气也无,生搬死套罢了,重新写了来,明儿再交给我吧!”
史俊伟闻言,也只得点头应了,诗词什么的,他还真是不大在行,学了这许久,也只落了个“灵气全无,生搬硬套”的评语。
想到妹子在诗词上的灵气,越发显的他不中用了。史俊伟下了狠心,一定要好好儿地积累,他就不信了,自己真是个愚笨的。
瞧着他这副样子,陈均倒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开始了今日的授课。虽然桌子上摊着的是三字经,是百家姓,可史俊伟正儿八经的功课,却赫然是《四书》了。
他的进度快,陈均自是高兴,对着弟子的聪慧,更是欣喜了。可惜,又是另一番地心思了,若是……若是……
陈均心中气恨,可是事儿已经如此了,可该如何呢?这日,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