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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努力顺了顺自己的气,再深呼吸了几下,心中振振有词: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以下省略自动循环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要走了?”圣·约翰看起来并没有发觉我是气鼓鼓地站起来的,我白了他一眼。
“刚刚没见着比尔斯伯爵都生气了么?我这个下人工资保不保得住还看今朝呢。”我被脚上高跟鞋弄得酸痛无比,顺口丢出一句:“不是每个人都有从天而降的遗产那么好命的。”
“你说什么?”圣·约翰的语气突然变得不那么友善了:“你都从简·爱那里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被他弄糊涂了。
“舅舅的遗产只是她一个人的,但是她硬要分给我们。说实话,我们很乐意多她一个这样的姐妹,这与遗产根本无关……”他语速极快,我听不大清楚,但从他的态度我猜出个大概。
“stop!OK,我知道是简·爱给你们的,你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是你自己做选择。你既然已经接受了,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知道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生活,而且之前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所以你应当无愧地接受这笔遗产。”我停了停,又笑着说:“要我是你啊,我拿了遗产就马上辞工,我就想靠这笔遗产养着我呢,别人说再多,我钱照样拿。我既然已经赚了,又何必妨碍他人过过嘴瘾呢?”
圣·约翰垂手立在原地,看起来貌似被我的话说动了,真不容易啊。我挥挥手,微笑道:“晚安了,牧师先生。好梦。”
16、比尔斯伯爵的计划
在走廊上又遇到威尔逊议员,他好像喝醉了,一个劲地抓着我的手不放,非要我跟他跳舞,我的脚已经快站不稳了,只能跟他打趣了几句,约好了明天晚上一定跟他跳第一支舞。他这才罢休,我喘了口气,艰难地走完了台阶,到达了我的房间,比尔斯伯爵看起来久候我多时了。
“琼,我不否认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干得不错,今天开始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看起来,你认识那位新晋的绅士?”比尔斯问道。
“恩。”我点点头,手背在后面,轻轻搭在门把手之上。
“哦。但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在于威尔逊议员,最近庄里的开销吃紧,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担心自己的舞步合得不好,若是出丑了就不好了。”我忍受着鞋子的带来的阵阵痛楚,将自己的背顶住门把手,让自己站直了。
比尔斯伯爵笑了:“也是,跟那个胖子跳是需要点……你怎么了?”
“我——”看起来已经不能坚持了,我低□去把高跟鞋脱下,然后坐在软软的地毯上。
“天!怎么会这个样子?”比尔斯看着我红肿的脚:“你莫非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不会啊,你明明是参加过格兰比夫人的舞会。”
“那时候我穿的是自己的鞋子。”我揉着已经有些肿大的双脚,我可真是史上最拼命的管家了,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丽娜,这样高而尖的玻璃鞋,她可就没觉得任何不妥。
“你——一直撑到现在?”比尔斯伯爵不可置信地拿着那双红色的尖头高跟鞋看着我。
刚刚疼得让眼泪都涌出来了,这般软弱的模样可不能让主人看见,我吸了口气,点点头。
“真是,怎么会有你这样拼命的——”他摇摇头:“看起来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我抱你上床。”
“不,不用了,怎么敢劳烦伯爵大人。”我推搪着,实际心里是很害怕,我连逃走的基本能力都丧失了,这下可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他仿佛看穿我的心思,有些讥诮地笑:“我对忠心到把自己的身体都赔进工作里的女人没兴趣。不像个女人,倒像个做事的机器,都这样了早些说出来不就好了。”
我囧了一下,被他抱上了床,他皱眉看了一下:“就你这样,刚刚还答应威尔逊议员明晚跟他去跳舞,我看你最好在床上躺三天。”
“那怎么行?这样说话不算话,不会惹恼他么?”我抓住被角,有些懊恼。
“先顾好自己吧。亏丽娜还一直想着给你找个不错的人结婚,这般不爱惜自己,哪里会爱别人?”比尔斯的话让我沉默了,看着自己被高跟鞋摧残的脚,我好像的确对自己不够好?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缺乏安全感吧。这份工作是现在我唯一的生存条件,亏我刚刚还豪言壮语地跟圣·约翰说辞工的事。
抱怨归抱怨,这工作还是得继续啊。(这貌似是大多数白领的心声?!)
胡思乱想了一阵,医生就已经来了,刚看到我的脚,就先把比尔斯伯爵一顿数落:“你是怎么照顾你夫人的?穿这样的鞋,脚能不肿么?”顺手就把丽娜最爱的那双鞋扔到了角落里,比尔斯伯爵被数落得讪讪的,只是垂手站在一边。医生开始给我上药,真是要命的疼,我两手拽着床单都拽出汗来了。
“夫人,你就不能喊声么?我以为你都痛晕过去了。”
“还好。我还没那么娇贵。”我松了口气。
“别盖被子,注意透气,换药的时候才能沾水,这几天最好别动。”医生看了比尔斯一眼:“这几天最好别有激烈的运动。”
“激烈运动?不是都不让我动了么,还什么……”
“我知道了,您先出去吧。”比尔斯打断我的话。
“这位医生还真是对人不大客气啊……”我瞧了一眼被他扔得老远的高跟鞋。
“那当然,他是威尔逊议员随身携带的医生。”比尔斯伯爵忽然靠近了些,距离近得让人感觉不安全。我慌乱地往被子里缩:“干嘛干嘛?不是说了对我不感兴趣的么?”
“笨,这就是刚刚医生指的激烈运动,现在明白了吧。你好生养着,早点好起来,威尔逊议员那方面暂时不用你管。”比尔斯伯爵瞪了我一眼,命令道。
“哦。”我乖乖地点头,看着他站在房间里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不走么?”
“伯爵夫人还在床上躺着养病,我这样就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我?”他看着我有些失落地表情,促狭地笑:“怎么?对主人的定力不抱信心?还是认为你的魅力大得足以挑动我的情绪。”
我只是对你的人品信心指数为零而已,我在心里嘀咕着,掖了掖被角,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幅人物油画,好像又是上帝耶稣他老人家,有他老人家在这里罩着,应该不会出事吧。简·爱现在是否已经和罗切斯特见面了呢?这般猜测着,倒是先听见比尔斯伯爵细微的鼾声,这才放下心来,在一片鼾声安然入眠。
十八世纪的乡村清晨时不缺乏叽叽喳喳地鸟鸣声的,我在鸟儿欢快的歌唱中缓缓醒过来,先看了看自己的脚,好像没有那么肿大了,我赤脚站在地毯上,微微有一点痛,但还算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该去打水洗脸了吧,我往前刚迈了一小步。
“你起来干什么?快去躺着躺着。”比尔斯伯爵端着一盆水进来。
我坐在床边,他把帕子放在水里,拧干了递给我:“喏。擦擦脸吧。”
“你——这,这不是女仆可以做的事么?怎么你亲自来?”
“擦脸吧,伯爵夫人。”比尔斯伯爵把毛巾直接盖在我脸上,我只好用它胡乱地抹了抹脸,这待遇提升得让我受宠若惊。然后比尔斯伯爵又亲自送了食物上来,我不敢怠慢,吃得干干净净,还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最后,伯爵大人还送了几本我早先跟丽娜提过的奥斯汀的书,让我就在床上不要动,看书解闷。
一天的时光就在书本中慢慢度过了,倒是比尔斯伯爵的大献殷勤让我一头雾水,他也确实对我合乎礼数,那么他这是……算了不管他了,刚刚看到哪儿了?哦,对,伊丽莎白拒绝了达西的求婚……
“是不是该换药了?我来帮你换吧。”吃过晚饭后,比尔斯伯爵坐在床边,将我的脚抬起来放在他的膝上。
“比尔斯伯爵,这个,这个由医生来就可以了。”我不让。
“得了,那医生的眼色我看够了,我又不是不会。”他不让我多说,就拆开了纱布。
“舞会就要开始了,不过我想今天我会有一个遗憾的,不能和美丽的夫人跳一支舞。伯爵大人,您这是……”威尔逊议员不慎闯入,比尔斯伯爵正在帮我上药。
“请原谅我不能起身迎接您了。我得把药给夫人上了再说。”比尔斯伯爵说得极为诚恳。
“不用不用,您今日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看起来市井流言并不可信。”威尔逊议员叹道:“至于您说的那件事,我想并非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等你安顿好夫人后,我们细谈。”
“好的好的。”比尔斯眼眸一亮,连连答应。
我当即明白了比尔斯今日诸多举动的用意,索性顺水推舟:“亲爱的,你今日照顾我一天了,药已经换完了,你就去外面透透气吧。尊敬的威尔逊阁下,请原谅我的失约,等我好点了一定会践行的。”
“夫人客气了,夫人您好生休息。”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别看书看得太晚了。”比尔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眸里满是嘉许。看起来涨工资有望?!我乐颠颠地目送他们出门,把蜡烛摆好,继续傲慢与偏见之旅。
门被人扣了三下,我刚巧看完这一本书,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进来。”
“你的脚没事吧。”圣·约翰站在门口。
我一没留意手中的书滑落到地上,圣·约翰走过来想要帮忙捡,我也正巧下地去捡,碰到他手的一瞬间,他收了回去,颇有些惊讶:“你,你能走?”
“废话。我又不是瘸子。”我捡起书,拍了拍灰:“不过当病人的感觉不错,好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而且还是比尔斯伯爵亲自服侍。”
“怪不得……那位伯爵的心思果然缜密。”圣·约翰若有所思。
“要不然怎么能迷倒万千少女呢?”我淡淡一笑:“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早些出去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
圣·约翰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等舞会完了,你能不能跟我走?”
“干嘛?私奔?”我随口一句玩笑话倒让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我好像调戏纯情少男了?好吧,我认错。
“我开玩笑的啦。什么事,你说吧。”
“你是简·爱的好朋友。是吧,你可曾听说过罗切斯特先生。”
我有些激动:“简·爱见到了罗切斯特先生了么?”
圣·约翰的表情很是冷漠,自从和他深交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是的,她见过了。”
“真是太好了!他们——”
“哪一点好?”圣·约翰语调拔高,我愣怔在原地。他微微低头,有一点气愤:“他欺骗简·爱,让她对他产生了难以自控的爱情,可是他是有妻子的。现在简·爱的情绪不大稳定,我和戴安娜他们都很担心。”
17、意外
他双手微微交叉,看着我:“我本以为你的态度和我们一样,但是你……”
“等一下!罗切斯特的妻子还活着?”我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当然活着,而且是个疯子,背后的家族势力又很庞大,根本就不可能离婚。”圣·约翰的手搭在床柱上,力道震得我的床都跟着动了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简·爱怎么样了?我能去见她么?”我看着圣·约翰的神情,宽慰道:“放心。简·爱绝不是一个被爱情就能冲昏头脑的女性。她是个很坚强的人。”
“我不否认她的确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