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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玉姐姐便是她的亲姐姐,那么在她走了之后便由我来替她孝敬姐姐吧,而玉姐姐说她很满足却不是满意,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她的自言自语。
来凤殿内纵然晓华如何想保持镇定,却始终掩饰不了眼神里偶尔闪过的慌乱,她时而稍稍抬眼去看宸妃,时而又装作不禁意的望向皇后,这出戏我已将帷幕拉开,并且十分期待后面的情节。晨间也只是按照惯例给皇后问安后便得以离开,但皇后却终是在大家都将离开时,轻咳了一声,妃嫔们也随之停下了脚步,皇后望了眼晓华缓缓道:“本宫近日来听到些,关于承禧殿使婢盼夏之死的传言,虽说逝者已矣但本宫始终觉得应该要将这些传言调查清楚,也当是还死者一个公道。”
闻得此言我却是一惊,故事竟然朝着我所没有预想到的轨道偏离开去,而皇后所谓的传言除了我和姐姐,已再无人知晓,姐姐明明是站在宸妃一边的,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讯息告知给了皇后呢?再者,往常成了替死鬼的宫女太监也不在少数,皇后并非是不晓得实情,但也不见她说要追查下去,而此番更是发生在宸妃殿里,一旦牵扯上宸妃的事皇后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今日却。。。。
皇后平日里已是与宸妃不和,而琉璃琴之事原就是景桓授意的,背后更是有太后撑腰,皇后好歹也身陷宫闱之争这许多年,二位上者的心意自是领回,既然给她抓住了这样一个口实,她又岂能轻易放过呢。最终皇后唤了晓华留下,这无疑是在向众人昭告些什么,宸妃更是对晓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姐姐暗示我晓华是皇后的人,但照今日的情形来看也不尽然,否则皇后何以会自暴了这颗棋子呢,只是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宫女出生的芳仪,且不说之前她是如何亲近我来接近皇上,这样一个没有势力没有背景的小宫女,能够在后宫之中占一席之地也属不一般了,看来对于晓华我必须要重新审视一番了。至于究竟要如何对待晓华,则要取决于她今日的表现了,我拭目以待。
只是今日姐姐却没同往常一般与宸妃一道走了,皇后所听到的传言不过是我一手捏造出来的,宸妃也该明白皇后只是听说了些什么并没有真凭实据,但矛头是直指向她的无疑,奇怪的是今日及即便是在来凤殿上,她也显得格外安静,这并不是她的风格。在听到皇后质疑盼夏之死时,她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只是在皇后嘱了晓华留下时,面上才流露出愤恨的神情。
快走到暮菀宫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绢帕在来凤殿,原先这时候小蛮丫头定是早早侯在门外了,今日却之间茗曦一人,想必那丫头又不知疯跑去哪里了。正好想四处走走便带着茗曦又往来凤殿去,彼时恰好望见晓华自来凤殿出来,她面上怏怏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似并未看到我径直朝翠微宫的方向走去。不待她走多远,却看到另一个人影跟了上去,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为什么会是她。
“主子,那不是。。。”茗曦也是一脸的狐疑,我却示意她噤声,虽然心中立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我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当我们正要跨入来凤殿时,子矜却是拿着绢帕迎了出来:“给菀婕妤请安,皇后主子见菀婕妤落了帕子正要奴婢给您送去呢。”
茗曦替我接过帕子,我笑着向子矜道:“多谢子矜姑娘了,既然我人已到了来凤殿,还是应该亲自去跟皇后娘娘道声谢的。”说着也随手自腕上取下个玉镯塞了给子矜,那丫头也是笑得满面春风,忙在前面开路:“皇后主子正在菊园赏花,菀婕妤请跟奴婢这边来。”
虽是初冬的季节了,但菊园中的菊花仍是不见衰败的迹象,皇后正坐在亭中品茗见我到来也是微微一笑,如果我不是知道了这许多,皇后的形象在我心中始终就像个邻家姐姐一般,我拾阶而上到了亭前微微福身向她请安。
她于是便邀了我一同坐下:“既然妹妹给姐姐上了这样一出戏,姐姐怎好没有回礼呢,东越使者进贡的珍宝本宫还给妹妹备下了一份,妹妹明日来取吧。”我心下一凛,她竟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既然她这样一说,那我对于此事的种种疑惑想必明日便该有个答案了吧。
临走前她又唤住了我:“妹妹,虽然这句话你可能听过很多遍了,但本宫还是不得不再对你说一遍:不要相信任何人,宫闱之争容不得半点恻隐之心,你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心狠手辣,这个问题在碧儿走后你应该深深体会到了吧,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们必须要学会残忍。”
“多谢姐姐提点,菀郁受教了。”燕雀湖边的暮菀宫内,又会是怎样的一场剧幕在等着我呢?
一梦如逝似水长 第八十六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11)
在回来凤殿的路上,我轻声问茗曦:“那一日菀郁嘱了茗姐姐送去给玉婕妤的食盒,可是姐姐亲自送了去的?”既然这出戏是我一手策划的,那我就不希望有任何我所不知道的伏笔存在,现今的我对于背叛也断不会刻意去回避,皇后说得对任何恻隐之心都是致命的。
“主子恕罪,当日奴婢护送余芳仪回宫,却恰好遇上翠微宫的紫云,她与奴婢是同乡近几个月才入宫的,说是奴婢的爹娘有话要她带给奴婢,奴婢记挂爹娘又念着主子要奴婢将食盒送去漱景宫。正好见着小蛮与周耀佟在四处晃荡,便将此事托了给小蛮丫头,奴婢也没多想,可是主子遇上什么麻烦了?奴婢想小蛮也是靠得住的人,但今日见主子这般神情,想是奴婢所托非人?”因着是在半道上,茗曦刚要给我跪下我便扶住了她,对于小蛮和碧儿她一向是将她们视作亲姐妹的,又怎会对她们放心不下呢。
我执起她的手,宽慰道:“茗姐姐也勿要想太多了,菀郁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只是小蛮丫头最近的行为倒也的确有些古怪,唯一能够新任的也只是茗姐姐了。”这话是在暗示也是在警告,行至暮菀宫前,我停下了脚步,整理好了心情去面对那个与我朝夕相对的人。
“今日主子怎回得这样晚呢,莫不是又去漱景宫走动了吧,小蛮早就替主子沏好了茶。”虽然往常她也总是在我从来凤殿归来后替我沏上一壶茶,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来凤殿前看到的那一幕印象太过深刻,总觉得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太过殷情了。
晨间还好好的,这会却下起大雨来,我依在画舫的围栏上,雨色空蒙中的燕雀湖倒是别有一番韵味,闲来无聊之时我总爱坐在这里,即便只是发呆也令自己倍觉舒心。我很想知道晓华在听到了我与姐姐谈话,又被皇后召见后,会对我有个怎样的交待,同时也更期待明日里皇后要送给我的回礼。
原本以为就要在这里等上一下午了,却没想到在用过午膳没多久,远远的便望见晓华朝这边走来,她,不该来的。大雨并未停歇,晓华虽是打着伞的却还是被雨水淋个湿透,即便是冒着大雨也急着赶来送死吗?
“妹妹究竟所谓何事非要冒着这样大的雨来找我,虽然昨日你未时失约,却也不必挑了这时候来谢罪吧!”我一边替她擦拭着沾湿的地方,一边笑着说道。本就是初冬的天又淋了雨,加之又身在湖边,晓华冻得直哆嗦,这些我都只装作视而不见。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绝对不像玉婕妤说的那般,晓华是真心向着姐姐的,并不是谁人派了来的奸细。”她狼狈的跪在我面前,身子不住的抖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跪我,却也不理会自顾把弄着那些杯盏,见我如此态度晓华又接着道,“而皇后娘娘之所以单独召见了晓华,是要询问有关盼夏之死的事,她要晓华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说出那个推盼夏下湖的人,不管晓华是否真的看见了,都一定要在皇上面前那样说。”闻言我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在晓华面前蹲了下来,解下披在身上的斗篷替她披上。说晓华见到宸妃将盼夏推入湖中本就是我一手捏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知道玉姐姐会不会宸妃身后的那个人,而今皇后倒将此变作了将宸妃一军的砝码。
左边是宸妃,右边是皇后,想也知道晓华的处境有多难,若想要在昭庆门内站定一席之地,这两个人是谁也得罪不得的,只是若正如姐姐所说的那般,这个抉择对晓华而言却是轻而易举的。我扶起她,二人相视而坐:“傻丫头,那么大的雨你就不该来,若是病了又该如何是好。”边说着边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皇后乃六宫之首,宫中事宜她自会打点妥当。妹妹这样急着冒雨赶来,可是来跟我讨主意的?”既然我心中已有了答案,自然还是要给她找个台阶下的。
“姐姐不怪罪晓华便好。”她哆嗦着接过茶盏,一口热茶下肚这才缓了过来,“这些原本是皇后娘娘秘密交待的事,但晓华也是为求个自保才来向姐姐讨个主意,不过方才姐姐的寥寥数语却叫晓华茅塞顿开。”全然不复方才的狼狈,她冲着我跪下的那一刹我读不懂她的举足无措,而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依旧看不破。
天气就仿佛世事般瞬息万变,原本如倾泄下来的大雨而今却是说停就停,原本邀了晓华一道用膳的,她却如人意料的推脱了,我也并不留她。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下却不禁一声冷笑,我不知道小蛮是不是看过食盒中的信笺,更不知道在来凤殿前她对余晓华说了什么,然而有一点我却是清楚得很,像余晓华那样多疑的性子明知我在怀疑她,她是决计不会这样匆忙跑来跟我解释的。听茗曦说余晓华在入宫前本是一名戏子,乃因戏班倒闭了不得以才入宫为婢,如今的她难道不也正在给我演出戏吗,与过往不同的是而今的舞台却是更大更金碧辉煌,只可惜我从来就只将自己视作观众,而并无意参演她的戏份。
偶尔也会问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但只要一想到碧儿的死状,我便一次次的肯定那个问题,杀人偿命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想到小蛮,想到我与她自交泰殿直到暮菀宫一起生活的那些片段,心还是会痛,为什么会有背叛,明明是这样好的姐妹为什么要出卖我?
一夜无眠,我睡得越来越少终究是清减下去,喧哥哥开的药似乎一点也没有起效,他第二次来看我时便不再开任何的方子了,他说只要我自己不想好起来,那么谁也无能为力。我知道我的心已被仇恨涨得满满的了,但对于碧儿始终是存着份歉疚的,然而在景桓面前我依旧笑得那么好,即便他也看出了我正一天天清瘦下去,我也只是笑着告诉他我在效仿飞燕,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手掌上起舞。
皇后的回礼着实令我期盼了一阵子,一大早子矜便来到了暮菀宫说是皇后请了我去,此去并未将茗曦与小蛮带在身边,一路上与子矜也再无旁的言语。
“菀郁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此番东越使者还进贡了好些茶叶来,与江南那些地方的截然不同,听皇上说菀婕妤对茶叶也是有些研究的,那本宫就想请婕妤在内堂来替我尝一尝。”说着便示意子矜领着我往内堂去了,她依旧笑得那样温和,然而后一句话却叫我不禁心下一凛,“本宫不会叫你失望的,便当作是谢礼吧。”
原本皇后这次的召见并不在正殿,她选了来凤殿内另一处僻静的厢房,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