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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好奇啊!”
“好奇可以害死一只猫。”他看着爱妻的眼神中有着无奈。
“无所谓,反正我没养猫。”
这好像不是重点,两个男人交换了无可奈何的一眼,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霍之云能做的只有替自己的太座道歉。
“没关系,反正你也挺倒霉的。”基本上,颜家佑是同情他的。
“喂!你们可不要把我当死人,话题扯到我的身上。”简瑞淇显得有些不悦。
“总之我什么都无可奉告,”颜家佑放弃等电梯,走向楼梯的方向,“如果妳真那么行的话,就自己去查吧!”
“哎呀!居然讲这种话。”她忍不住拉来丈夫,“他还真以为我们查不到吗?”
“小淇,妳查那种东西要干么?”霍之云感到不解,“今天我在这里的会议已经结束,我们可以回饭店了。”
“回饭店可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晶亮,“你要帮我查那个女人的来历。”
“为什么?”他顿时有种无事家中坐,黑锅掉下来的感觉。
“因为我想知道,”简瑞淇回答得很理所当然,“而且以你的身分,要查这个很容易。”她的口气不自觉有点酸溜溜的,“你一来,这个台中分院的院长不就一直拉着你,彷佛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你要问什么,我想他都会告诉你。”
“可是那是关于病患的隐私--”
“我相信问一下那女人得的是什么病,应该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事。”她几句话便堵了回去。
霍之云耸了下肩,他很清楚若自己不答应的话,她肯定不会善罢罢休,所以他点头同意。
“好吧!我可以问问看,但若人家不讲,妳也不要太乱来。”
简瑞淇闻言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比了个OK的手势。别办法,跟霍之云来台中,他要忙他的事,她当然得自己找点乐子才成。
……
龚子容第N次瞄着时间,颜家佑迟了近半个小时。
但他都还没有来,出了什么事吗?她的目光不安的看着窗外。
今天天气很好,夏天的脚步近了,热辣辣的阳光在近傍晚的时候和缓了一点,每天这个时候,颜家佑都会来带她出去走一走,她等着他,可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没看到护士,她悄悄的爬下床,打着赤脚走在地板上,她没有要跑出去的意思,她只是想要看看窗外。
推开窗,楼下是片绿油油的草地,在这个略微凉爽的傍晚,有些病患在外头散步着。
一个穿着白袍的高大男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虽然有点距离,但她依然轻而易举的认出了他。
家佑--
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焦急的穿过了草地,他先是停顿了一下,左右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然后她看到在不远处的树底下,一个女人起来了,热切的对他挥着手。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伸出手拥抱他,她可以看到他脸上欣喜的神情。
她是谁?
龚子容的心中霎时涌出了许多疑问,她当然知道以颜家佑的优秀条件,他若有追求者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只是他对那不知名的女子热切的样子却令她感到怀疑。
她不该那么善妒,或许那只是个普通朋友--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但是没有办法,怀疑的种子仍是在她的心头生了根。
“妳怎么下床了?”被颜家佑特别派来照顾她的护士小姐一看到站在床边的她立刻哇哇叫,“如果被颜医生看到还得了。”
“我很好啊!”龚子容挤出一个笑容,可还是没有反驳的回到床上乖乖躺好。
“今天颜医生会比较晚来。”护士小姐细心的说道,“他刚才打过电话,说有点事,等一下就到。”
“是吗?”她的笑容有一丁点的勉强。
几乎在此同时,颜家佑踩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着耀眼的笑意。
“心情很好?”龚子容看着他问。
“是啊!”他拍了拍她的脸,“我有个朋友来。”
“什么样的朋友?”她掩不住好奇的问。
“很好的朋友。”他分心的说,接下来仔细的检查着她的身体,“妳今天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除了方才看到楼下的那一幕有点心痛之外,她没有任何不舒服。很好的朋友?她在心中思索着他的话。
他推来了轮椅,她看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
“若不想坐轮椅的话,妳就只能待在床上,不能出去。”她才开了口,颜家佑就直接打断她的话。
龚子容露出沮丧的表情。
看到她的样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不要这么沮丧,等妳身体好一点,妳就可以自己走。”
“我觉得我已经很好了。”她嘟着嘴对他说。
“我是妳的主治医生,所以妳好不好、行或不行都是由我说了算。”他轻松的将她抱起,放在轮椅上。
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臂,“你好像暴君。”
“那妳可是暴君的女王。”他蹲在她的面前,吻了吻她的手背,“我的女王。”
她摸了摸他的脸,因为他的话而失笑。她对他伸出手拥抱住他,至少在这一刻她真的感到幸福。
至于那个女人--她不该放在心上。
第七章
闷热的夜晚,颜家佑缓步从医院走回院里所安排的宿舍,今天龚子容的情况还算平稳,但仅是如此--
他只有在背对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忧虑的神情,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依然没有找到适合她的心脏,这种情况再这么下去,他担心他到底还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多久。
“下班了吗?”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迎面走来的戚忘万,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美人。
他当然知道她,她是戚志万的至爱--徐雅芙。他们结婚多年,感情依然如胶似漆。
“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讶异的问。
“明天要开会。”戚志万回答,“顺便带我老婆出来走走,也摆脱一下我们那对双胞胎,不是我在说,我们那对双胞胎现在真是连鬼都怕!”
徐雅芙闻言,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哪有人这么讲自己的孩子。
“我说的是实话嘛!”戚志万就像个大孩子似的说道,“妳有时候不是也说孩子很烦吗?”
她听到丈夫的话微傻了下眼,暗推了他一把,警告他别每次讲话都这么口没遮拦的。
“没关系啦!”戚志万还是一副大剌剌的样子,一点都不以为意,“家佑又不算是外人。”
“这又不是外人不外人的问题。”她没好气的说。
“那是什么问题?”
实在不想理会他,她干脆看向颜家佑,“调来台中一切还算习惯吧?”
他点了点头,徐雅芙这位院长夫人美丽而和善是众人皆知的事。
“你那位女病患呢?”她接着问。
颜家佑闻言,身体一僵,“啊?”
“对啊!”看到他的表情,徐雅芙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她明明就听简瑞淇说,他跟个女病患关系匪浅。
“谁告诉妳的?”他很清楚她不是个会探人隐私的人,而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无心机的关心他而已。
徐雅芙有些无措的瞄了戚志万一眼,手也不自觉的挽上他的。
戚志万扬起嘴角拍了拍她的手,“雅芙只是关心。”
“我当然知道。”颜家佑叹了口气,“我看连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戚志万与徐雅芙十指相握,“但我们知道得并不清楚,我们都是从瑞淇那里听来的,还有--”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个按键,“这个,我看全千越的医护人员都有这张照片吧!”
颜家佑看着手机屏幕,表情从困惑到错愕,“这又是……”他一把将手机给抢了过来,“什么东西?”
“你抱着那个女的。”戚志万很白目的在一旁做批注。“而且抱得非常的紧。”
发讯又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简瑞淇!
“不用你来解释!”颜家佑咬牙切齿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有做就得要承认啊!”戚志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女孩子的心脏病很严重,一定要移植心脏,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但他看出了戚志万眼底真诚的关心,于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替你查过了,目前没有适合的。”他爱莫能助,“不过我已经将她的名字排在名单上,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谢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够令他感激。
“不过是举手之劳,”戚志万淡淡一笑,“但这事得看运气,你自己很清楚的。”
他是清楚,就因为清楚所以才会觉得烦躁。
“我怎么也没料到你会爱上自己的病人。”
“我与她是在国外认识的,当时她还不是我的病人。”颜家佑澄清道。
“别这么紧张,”戚志万拍拍他,“其实只要不要乱搞男女关系,使医院的形象受损,你若真爱上女病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她的情况真的很糟,若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下因此而心情大受影响。”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他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愿意出面帮忙,就代表着子容更有希望能活下去。”
“回去休息吧!”戚志万牵着徐雅芙的手,对他说道:“记得有问题随时找我。”
“谢谢!”或许这个院长有时是吊儿郎当了一点,但能有今天的地位,他不单带人也带心。
……
“妳还好吗?”
龚子容的目光扫向门口,然后露出惊喜的神情,对来人伸出了手。
“大哥!”她紧紧的拉着龚以刚的手,这个与她同姓却一点都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他们的姓是创办育幼院的神父给的,龚子容是育幼院里身体最差的一个,而龚以刚却是育幼院里最聪明的,
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半工半读的念完大学,还顺利的通过律师考试,成了个合格的律师。
“对不起!”他劈头便说,“我跟我们事务所的律师到德国去研习,现在才回来,不过我一回来就立刻赶来看妳了。”
她微笑的对他摇了摇头,龚以刚对她极好。
一直以来,她都是由他照顾,当院里无法再支付她的医疗费用,她的一切开销就由他一肩扛起。
她很清楚,随着她的心脏日渐衰竭,她所需要的照顾越多,大哥的负担也将越重。
而他还一直纵容着她的任性,像这次要是不是他负起一切的费用完成她去东欧的心愿,她便得一直待在医院里头,哪儿都去不了。
“妳怎么换了病房?”龚以刚难掩担心的问,“我一来医院找不到妳,害我吓了一大跳,一问之下才知道妳换了病房。”
“你以为我又进了加护病房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他看着她的目光里有着谴责。
“对不起嘛!”她撒娇的说,“这个病房有比较好的设备,所以我就转到这间来了。”
他当然知道,若他的经济能力许可,他当然也希望可以让子容得到较好的医疗照顾,但这间心脏科顶级病房,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住进来的。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他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说好要玩个三个月吗?”
“对啊!”她笑着点头,“但是我也答应过你,如果我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得立刻回来报到不是吗?”
龚以刚闻言脸色微变。
“妳身体不舒服?”他的口气显得有些焦急。
“没事。”她安抚似的眨了眨眼睛,“我一直有乖乖的吃药,只是最后在波兰,我连着两天发病,而药又带得不够,所以我一定得回来。”
看着苍白的她,他一脸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