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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这不是当初他答应她的日期吗?三个月前他曾向她保证,绝不会分解陆氏,难道慎梦骗她?
陆映哑不愿相信她的丈夫扯谎骗她,但是这些人也不像胡说,她该怎么做,找慎梦问清楚?
“现在你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吧!当初你若是──”
“抱歉先失陪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聊吧。”
不待邱念祖□嗦完,陆映哑回房背起皮包,拿起汽车钥匙转身就走。她一定要去公司找她丈夫问清楚,说谎的人到底是谁,是她丈夫,还是这些人?
第十章
正当陆映哑疯狂的驱车前往陆氏时,龚慎梦刚好也在盘算著该怎么分解陆氏,又该做什么样的规划,才能获得最佳利益。
他花了几个钟头列出可能的方案,又一一推翻,心中浮躁不已。
你怎么了,龚慎梦?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时刻吗?为何你会感到犹豫,甚至不忍?他问自己,发现找不到答案后,又匆匆的丢下笔,把写好的方案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内。
烦!
燃起一根烟,他吸不到半口又熄掉,这才想起他正在戒烟。
是对小哑的承诺绊住他吧,他不得不承认事实。因为他太在乎她,以至于他下手的时候,失去以往的凶狠及敏锐,甚至还在考虑是不是就这样放过陆氏算了。
你变懦弱了,老兄。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是当初那个野心勃勃的Alex萧,也间接辜负萧子侨对你的期待。
提起义父的名字使他精神?之一振,重新燃起分解陆氏的兴致。爱情和事业两者本来就应该分开,他是傻子才会让爱情的影子渗透进来,进而毁了他复仇大计。
坚定决心之后,他再度执起笔,设计另一套计划,打算将陆氏瓜分个彻底。才下笔不久,办公室的门就被匆匆忙忙的打开,走进脸色沉重的陆映哑,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有什么事?”龚慎梦极不希望被打扰,尤其他才刚决定好的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到公司来吗,你怎么来了?”
龚慎梦丢下笔,不怎么高兴的看著突然造访的陆映哑,口气相当不悦。
“你当然希望我不要来公司了,这样你才能背著我乱搞,对不对?”她也高兴不到哪里去,目光如炬的瞪著他和桌上的纸张。
“我几时背著你乱搞了?”他眯起眼睛问话,心中自有分寸。
“别再把我当傻子看待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笨。”她指控。“邱念祖刚刚才到家里找过我,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实。”
“又是那痞子。”龚慎梦诅咒了一声,恨不得杀了他。
“我不是说过不要相信他的话,你怎?不听?”
“那我该相信谁的话,你吗?”她很快地反驳,气得浑身发抖。“你明明答应我绝对不会分解陆氏,可是你做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到?”他也不遑多让的发飙,脸色和她一样难看。
“因为你如果做到的话,那些人就不会来找我了。”她心痛的回答。“你知道来访的人之中,还有一个是在陆氏工作三十几年的老员工吗?本来他今年就要退休了,可是你的决定打碎了他的美梦,现在他只能暗自饮泣,而且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样等著失业的员工,你教他们何去何从?”一想到那些员工都跟随陆氏这么久了,她就心痛,越是无法忍受他的举动。
“我说过,我没打算分解陆氏。”面对她的指控,他还是打算赖过去,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骗人,这是什么?”她拿起他桌上的计划表在他眼前晃动,质问他。
“这是……”该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掰下去,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欺骗我?”她难过得发抖。
“这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事业,是他辛苦了一辈子的成果,我父亲会将陆氏托付给你,完全是因为信任你,结果你却--”
“够了,不要再说了!”龚慎梦激动的打断她的话,再也不想听见有关于陆淮生的任何一句好话。他已经累了,懒得再编织谎言赞扬他的敌人,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我警告你不准再提起陆淮生三个字,否则有你好看。”
他阴沉沉的威胁道,也不管会不会吓到陆映哑。
“我为什么不能提他?”简直莫明其妙。“他是我爹地,也是你的恩人!”
“恩人?”龚慎梦像是听到笑话般冷笑。“我龚慎梦这辈子除了萧子侨这个恩人之外,没有其他恩人,你父亲更不可能是我的恩人,懂吗?”
“乱讲!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亲爱的父亲是个大好人,是个溺爱女儿的大善人,但是那些不是事实,除了溺爱女儿这一项是真的以外,基本上你父亲可说是个冷血动物、残忍的谋杀者。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编出来欺骗你的,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他越说越激动,表情溢发难看。
“我不相信!”陆映哑捂住耳朵反驳。“我爹地绝不可能是这种人,绝不可能!”打死她也无法相信日记里的那个人有他说的那么冷血。
“你不相信?那么你自己看吧!”他丢过一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陆映哑反射性的接过它,是她之前看到一半的行事历。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残忍的丢下这一句话,退到一旁让她自己消化她记不得的前尘往事。
“翻开来看看你亲爱的父亲做过什么,顺便看看自己曾经落魄成什么模样。”极端尖锐的语气似怜悯又似嘲讽,每一句都打在她的心坎上。
陆映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匆匆翻开记事本细看,本子内仍旧是她先前的字?,记载著每一件曾经历,但现在已经忘了的事。
她用颤抖的食指,一行一行的对,一列一列的查,眼泪也跟著滴了下来。先前不明白的事,在每一个烦躁的字体中得到解答。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要跑银行,为什么会因找不到担保品而烦心了。她父亲生前积欠了公司一大笔钱,她在无力偿还之余只好卖了一切,包括她目前住的房子。
“你就是Alex萧?”她脸色苍白的看著行事历上的最后一页,上面注明她早已将陆家的?权,转卖给一位姓萧的马来西亚借商人。
“你认为呢?”龚慎梦冷冷地回望她,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我不但将房子卖给你,还顺便把自己卖了。”她嘲弄的回嘴,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龚慎梦耸耸肩,不否认。
“告诉我,我们的婚姻也是假的吗?”她忍不住眼泪沙哑的问道,行事历写到这里就中止了,根本无法得知之后发生的事。
是假的吗?龚慎梦也如此问自己。在这些用谎言堆积出来的日子里,他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快乐,也一度认为这种日子必定能够继续下去,直到两人都闭上眼睛为止。
是假的吗?为何她不能让这一切都变成真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揭穿丑陋的往事,让彼此都受伤不可?
龚慎梦苦笑,一点都不认为他们的婚姻虚假。相反的,他很认真。
“小哑,你听我说。我们──”
“别靠近我!我不要再听你的甜言蜜语。”她跳离他突然亲近的好意,拒绝再接受性的贿赂。
“你只要告诉我事实,那就够了。其余的我不想要,也承受不起!”她不能再迷失在他的唇齿之间,绝对不能。
龚慎梦生气的眯起眼睛,胸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在同一时间爆发。她居然不要他碰她,在他们耳鬓厮磨了四个月之后?
“你想听事实?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愤怒的狂吼,不想再为谁隐瞒。
“事情的真相很简单,你所记得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编出来弥补你记忆缺口的谎言。
真正的我们从未平静谈过恋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偷偷摸摸。不错!你和我是很早就认识了,但你父亲反对,因为我只是个酒鬼的儿子,没资格碰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该死,为何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提起来仍教人难受,他究竟还要被过去的恶梦纠缠多久?
“你是说,我父亲反对我和你交往?”失去了记忆的陆映哑,只能茫然的重复他的话,摸索过去的痕?。
“岂止反对,他做过的事可多了。”龚慎梦冷笑,恨意全写在眼里。“为了阻止我们私奔,他派了好几个打手打断我的胁骨,将我丢入冰冷的海里意图淹死我。幸好老天饶我不死,才能捡回一条命回来报仇。”合该是陆氏气数将尽,才会让他逮到机会复仇。
她父亲曾派人修理他,还将他丢入茫茫大海,这就是他所说的“残忍的谋杀者”吗?会吗?
父亲真的是这种人?
等我在马来西亚的投资赚了钱,我就可以再让你拥有奢侈的生活,送你到世界各地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想起父亲日记本上的那段话,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口中的谋杀者竟是她慈爱的父亲。
“骗……骗人!”陆映哑捂住耳朵哭泣,都快被逼疯了。
“爹地很爱我,他绝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她拚命的摇头,拒绝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随便你信不信。”他也被刺伤了,深深地。
“总之,我很高兴我终于完成了我的报复,因为我不但娶到当初?弃的女人,又成功毁掉死敌的事业,我还能有什么怨言?”是啊,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按理说应该了无遗憾。
只是,为什么在他的内心深处,总希望事情能够从头来过,一切能有所不同?
“原来我还曾?弃过你,真对不起。”听见这消息的陆映哑霎时苦笑,难怪他那么恨他们父女俩,他还肯对她好已经是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你已经完成你的报复,那么你能放过陆氏这些员工,留给他们一条生路?”她已经不在乎任何事了,此刻她在乎的只有员工的生计。
“不能。”龚慎梦残忍的拒绝。“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陆氏一定要分解。”
陆氏一定要分解就是这句话,打碎她残存的美梦,就是这句话,截断她唯一的希望。她要的不过是一点仁慈之心,即使是对她善意的欺骗也好,可是他不屑做,不愿意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她。
登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只有不断的颤抖、退后、再颤抖。
她拔腿就跑。
“小哑!”
龚慎梦的反应也是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诅咒自己。她要的不过是更多的谎言,可是他就是做不到,和她一样被日渐沉重的压力逼疯。
“不要乱来,小哑!”他心跳加速的看著陆映哑打开停在马路边的车门跳上车,发动引擎。
“该死!”他无力的跟在车子后头跑,嘴里不断地诅咒,等到确定追不上之后,连忙掏出钥匙找到自己的车子,也跟著发动引擎追上去。
他是白痴,他是混蛋!他拚命的责?自己,尽量不让自己跟去。
一个人可以忍受伤害多少次?他却不断的以利刃刺穿她,将自己肮脏的血涂在她纯洁的灵魂上,硬要她接受残忍的事实。
十一年前你们都还年轻,以为人生便是一连串的追逐和爱情,所以你们坚持你们的信仰,并?此付出代价。但信仰是会变的,你们又有多少个十一年可以浪费?
他们的确都付出代价了,但信仰却未曾改变,然而岁月催人老,他们不再有另一个相同的十一年,也都承受不起再一次相同的伤痛。
“小哑……”他一边恳求一边操纵方向盘,踩足油门企图追上陆映哑的车。才刚转过一个弯,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