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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故意的,饶有兴趣地眺望着草场那边去了。
李乾正跺跺脚,只好坐到锦墩那里去。
这一个插曲,倒是没有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草场上,各国的马队已经入场,已经列好了队伍,齐刷刷向高台这边注目过来。
李乾顺朝身侧的一个西夏武士道:“可以开始了。”
西夏武士立即拿着一面小旗站在高台上传达命令。战鼓擂了起来,号角连连,低声的牛角号呜呜作响。接着便是西夏礼部尚书杨振朗声道:“第一合契丹国对……”
这时候,完颜宗杰突然站出来,冷笑道:“且慢。”他身材魁梧,中气十足,这一声大喊,足以打断那礼部尚书的话。
李乾顺脸色微微一变,低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压住心里的怒火道:“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完颜宗杰傲慢地走到彩棚旁,半跪行礼道:“我们金国勇士从来只知道以少胜多,既然要对阵,何不让各国一起上?”
两侧的凉棚里纷纷传出低斥,便是那耶律阴德也站起来,道:“殿下未免也太狂妄了。”
李乾顺左右顾盼了一下,目光落在完颜宗杰身上:“殿下既然有信心,也是无妨。”
沈傲呵呵笑着站出来,道:“我大宋也是一向以一克十,金国武士要比,切莫拉上我们。”
完颜宗杰不屑地看了沈傲一眼,冷哼一声道:“那么就让金国的勇士先和契丹、吐蕃、大理国对阵,宋狗留待最后收拾。”
沈傲皱了皱眉,却又是晒然一笑,不再理出言不逊的完颜宗杰。
坐在李乾顺身侧的淼淼虽是用轻纱遮住了面部,一双乌黑的眼眸先是厌恶地看了完颜宗杰一眼,目光随即好奇地落在沈傲身上,见他怡然的样子,眼眸微微一愕,似是在深思。
耶律阴德几个这时反而不做声了,金军既然要以一敌三,自己这一方人多,有便宜可占,不妨试一试。
李乾顺见无人有异议,又叫来那西夏武士,吩咐一声,西夏武士立即去向那礼部尚书低语,站在下一阶高台上的杨振颌首点头,随即朗声道:“第一合,金国对契丹、大理、吐蕃……”
高台上人人哗然,都是抬起眸,朝向彩棚这边看来。
坐在彩棚边的越王这时冷笑一声,忘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好整以暇起来。李乾正在西夏的地位超然,虽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是谁都知道当今国主没有子嗣,越王一系与宫中血脉最是亲近,兄终弟及是迟早的事。
只是李乾顺招婿,倒是让越王忌惮了几分,若是淼淼当真嫁去了金国,以金国的影响力做后盾,那完颜宗杰足以凭借淼淼操控西夏政局,到时若是金国人借着淼淼立一个女王出来,也并非不可能。可别忘了,二十多年前,西夏国便是由一个女人掌控长达十年之久。
所以在他看来,金国人娶淼淼,自然是凶险万分,便是契丹、宋国也有威胁,唯独是大理和吐蕃最是不需担心。
李乾正正在胡思乱想,便看到草场四周爆发出一阵呼声,他的视线很狭窄,伸着脖子过去看,才发现草场上两队骑兵已经列好了阵势。金国人雄赳赳的列出一个剑锋阵型,对面的契丹、吐蕃等骑兵则是按品字排列。马嘶和响鼻声传出来,朔风阵阵,肃杀荡漾。
金国人个个矫健,面对三倍于己的骑兵怡然不惧,甚至阵型的两翼,时不时会有几个骑兵飞马出来,向对面怪叫发出挑衅,若是对面呵斥大骂,整个金军骑阵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待战鼓又擂动起来,金国骑兵开始收缩,骑兵冲锋的阵型越是密集,越具有突击、撕裂的功效,可是这样的阵型,对骑兵的骑术要求也是极为苛刻,不是精锐中的佼佼者,若是贸然采取这种阵势,极有可能还未突入敌阵,自己就已经彼此冲突凌乱了。
为首的一个金将,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矮小的个子显得矫健无比,他抽出木矛,矛尖指向苍穹,大喝一声:“乌突!”
身后的金人骑士兴奋起来,纷纷大叫:“乌突乌突!”
齐声大吼,爆发出强烈的自信和漫天的杀伐,一支支长矛下斜,虽是木矛,可是削尖的尖刺部位仍然散发出教人心摄的寒意。
那为首的金将又大叫一声:“乌突!”
身后的马队鼓噪起来,金国武士用马刺轻轻磕了一下马肚,战马并没有立即飞出去,而是不安的开始用蹄子刨着地面的青草和尘土。这样的声势,让人一下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震慑之感。
反观对面的联军,这时候反倒有些凌乱,三支骑兵互不统属,实力又是悬殊,反倒显得相形见拙。
金军开始动了,长矛上扬向天四十五度,坐下的战马开始只是徐徐奔跑,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大地在轰鸣,烟尘漫卷起来,密集的冲锋阵型之中,所有人脸上露出狰狞之色,这是即将杀伐的果决和无所畏惧的雄心。
百战之士便是如此,不知敬畏,不知保身,唯有杀伐。
战马的扬蹄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八百人的马队,犹如脱弓的箭矢,毫不犹豫的急冲。虽然阵列密集,却没有磕碰,马群在奔跑的过程中汇聚成了箭簇的形状,最顶端的仍然是那金将。
朔风刮面,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直到这个时候,契丹、大理、吐蕃人才开始发起冲锋,先前还是品字形的阵列,因为实力的悬殊竟是一下子拉开,只略一冲出,就已经稀稀拉拉得不成了样子。
沈傲坐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草场方向,心里不由想,这个完颜宗杰也不完全是个莽夫,至少行军打仗却是在行的,这些联军看上去人多,与一敌三看上去愚不可及,可是联军势众是优势,可是人一多,统属又不能明确,更没有并肩作战的经验,反而成了累赘。
他的眼眸中,只看到一只狼群,一群饥饿的泛着绿光的饿狼朝着绵羊和麋鹿群中发起最后的冲刺,此后会发生什么,似乎已经可以预料了。
第614章 巅峰对决
如风卷残云,又犹如饿虎扑羊,八百金国铁骑,一开始还只是小跑,距离联军马队五十丈之后,速度明显的加快,呼呼风声刮面而过,隆隆的马蹄不断敲击着地面,大地颤抖,血红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手中的木矛做好了前刺的动作。
越来越近……
以金将为首的锥形马队,犹如一柄飞剑,牢牢地扎入联军马队,两支马队撞在一起,金军的队形凝滞了一下,也只是凝滞了一下而已,这密集的阵型,仿佛利刃切木一般,长矛如林,不需要挺送,直接借着马力的劲道贯穿过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七八个金军也随之撞飞,更有一匹战马,被一名契丹骑兵扎中了眼睛,轰然翻倒,摔落下去的金军来不及站起来,立即便被踩成了肉泥。
虽是对阵切磋,伤亡仍然不可避免,血气弥漫开,人也变得疯狂了。金军的密集锥形阵型,虽然只是短暂受挫,可是在随后,立即发挥出了无人匹敌的威力,联军松垮的阵列,迅速地被撕开一道口子,随即这个口子逐渐拉大,像是尖锥入肉一样,先是针尖一样大小,只是这个针尖,瞬间放大了无穷倍,联军的马队,顷刻之间便被撕裂分割,无数人摔落,无数人看到金骑在身边呼啸而过,一下子失去了勇气。
顷刻功夫,八百金骑便从联军队伍中穿透过去,留下一地摔落在地的契丹人、大理人、吐蕃人。
金将冷冽地扬起手中木矛,随即大吼:“乌突……”
八百金骑毫不犹豫的拨马回头,后队改为前队,继续向联军阵中冲刺;又是一次贯穿联军的马队。
此时的联军,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无数人骑着马在阵中打转,被金骑一冲,更加七零八落。那些被撞翻在地的更是被无数战马践踏,鬼哭神嚎,凄厉嘶喊。
贯穿出来,又是拨马回冲,几番来回冲刺,联军已是大溃,最后的一点勇气已经抽干,最先溃逃的竟不是本不善马战的大理骑兵,而是契丹人,契丹人对金军畏之如虎,更熟稔金军的战法,这般来回冲刺贯穿下去,虽说大家拿的都是木矛,死伤在所难免。
有一人拼命奔逃,两千余人便呼啦啦地散开,再也没有了章法。金骑仍然不罢休,随着金将一声呼喝,所有人散开,如狼似虎一样随意冲杀。
高台上,人人骇然,只是两柱香时间,八百金骑以一敌三,完胜!
完颜宗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在棚中叫了一声好,王安也是喜滋滋地大声叫好。至于耶律阴德和段讽几人,却是面如土灰,耶律阴德冷哼一声,道:“胜负已经分晓,快鸣金。”
李乾顺坐在彩棚中,看到那所向披靡的矫健身姿,不禁坐直了身子,目光幽幽,陷入深思。
第一合,金国毫无悬念地完胜,立即爆发出欢呼,党项人虽然已经汉化不少,可是骨子里仍有几分尊崇英雄的血液,万千人呼喊出来,声势骇人。
接下来只剩下宋人了,不过宋人的斤两,西夏人知之甚详,面对这些虎狼,认为大宋必败无疑,结局已经揭晓,已经有党项人高呼:“巴图,巴图……”了。
巴图在党项语中是公主丈夫的意思,也是英雄的尊称,有人大吼,其他人纷纷附和,直破云霄。
李乾顺呵呵一笑,虽然早已预料到结局,可是这一场对决实在精彩,让他大开眼界,也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同塌的淼淼却是凝起眉,若有所思。
坐在边角的李乾正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悦。
沈傲坐在棚中,方才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对金军的实力,此刻有了一层更深的理解,若说震撼还谈及不上,却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骑兵足可以横扫一方了。
眼见身侧的耶律阴德垂头丧气,沈傲朝他淡笑道:“耶律老弟,平时你们都说金狗厉害,今日本王才见识到了,果然所向披靡。”
耶律阴德道:“明日我便回国,这西夏呆不下去了,郡王什么时候走?”
沈傲淡笑道:“本王为什么要走?既然要做西夏国的女婿,这么快走,岂不是叫人笑话?”
耶律阴德呆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只是叹了口气,道:“郡王保重。”说罢,起身要回去打点行装。
沈傲拉住他道:“再等等。”
等那礼部尚书杨振宣布了结果,紧接着便是宋军校尉入场,李清带着从千人中择选出来的八百校尉打马进来,虽然没有金军那种彪悍的气质,却也是不弱,一个个默不作声,在旌旗下列好队伍,这种沉默,但凡是对骑兵略懂的人便能看出门道,骑兵不是单单由人组成,一个骑士相当于一个人和一匹马,人可以听话,可以听从命令,可是马毕竟是畜生,要它们行动如一,在声浪和鼓声中安静列队,对骑兵的要求极为苛刻,不但要有精湛的骑术,更需懂得战马的习性,做到与战马朝夕相处,人和马之间要有足够的信任。只是这一点,便是金军骑兵也不一定做得到。
金人虽是牧马,可是骑马只是率性而发,热情奔放之后,细心不足,固然精通骑战,可是其他方面仍有欠缺。
校尉则不同,成日呆在马上,再加上各种操练,已经对战马秉性耳熟能详。这时候一列列的排开马阵,队列仍是整齐无比。
他们没有拿木矛,而是在腰间悬挂了木刀,此外还搭着长弓,身后各自背着一壶弓箭。一壶三十枝,塞得满满的。
“点卯……”
李清大叫一声,各营各队的营官队官立即将命令传达,接着是各队报数,各队再将数字报到营官这边,营官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