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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了。
这便是组织的力量,就好像一群扛着锄头的农夫,在面对正规军人那样永远只有屠宰命运一样。同样的人,组织起来士兵绝不是一群散兵游勇能够抵挡的。
只一下功夫,将虞侯已经身首异处,失了头目,又被分割,所有叛军惊呆了,不少人转身便逃,有的放下武器,高呼求饶。
长街的另一头,又是一阵阵响动传来,一列校尉堵住了逃生的去路,他们在教头的命令之下,拔出刀来,屹然不动。
一场极小规模的战斗短促的结束,与此同时,一支快骑飞马到了县衙,将进入梦中的沈傲叫醒,禀告了兵变的情况。
沈傲披衣趿鞋,有人兵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切断了各营之间的联系,再加上禁军群龙无首,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可能有人抵抗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好在参与的人数并不多,倒也好处置。
那来报信的校尉道:“大人,韩教官问,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处置?”沈傲打了个哈哈:“杀无赦吧,他们做下的事,就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校尉接了令,立即传信去了。
第二日清晨,街道上的血迹还未清洗,空气中仍残留着血腥,军法司继续出动,日夜不倦的拿人、审问、处死。一直到了傍晚,这个工作才算是完,整整一百余人以杀良冒功和杀戮大臣被处决,几乎马军司大小将校用梳子犁了一遍,血腥的连韩世忠这种沙场老将,也不由捏着鼻子对沈傲生出畏惧感。
沈傲松了口气,召集博士们道:“这事儿做的不错,这是大功一件,我立即为你们写一本奏疏上去,替你们邀功。”
博士们大是惭愧,这功劳他们是不敢邀的,纷纷道:“岂敢,岂敢。”
“好啦,现在去把马军司剩余的将校都请来。”沈傲挥挥手:“不管是都知还是虞侯,一个都不许漏。”
半个时辰之后,人就来了,熙熙攘攘的七八十人经过衙门口时,看到那一具具熟悉的头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进大堂,就一个个颤声磕头:“末将人等见过沈大人。”
沈傲慢悠悠的道:“噢,都起来吧,这人呢,该杀的也杀了,你们很好,至少没有涉及到那里头去,本大人很欣慰,来,给诸位赐坐吧。”
校尉们搬了许多小凳子来,请他们坐下,这些人早就面如土色,哪里敢坐,只觉得这两日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倒是生出一丝侥幸。
沈傲厉声道:“都坐下说话。”
这一吼,他们就不敢再客气了,一个个如私塾里规规矩矩的童子,乖乖欠身坐下。
沈傲继续道:“大罪呢,你们没有,可是嘛,有些事我还要过问。马军司的花名册我是看过的,为何你们各营那边都有空额,吃空饷嘛,哈哈,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罪,谁不吃呢?有的吃白不吃,是不是?”
将校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道:“不敢,不敢,末将们知罪。”
沈傲摆摆手:“这算什么罪,你们知道的,本大人一向待人宽和,些许小罪而已,放心,不会和你们为难。”
这也叫待人宽和,想到那衙门口一排排头颅,将校们胃里又开始发酸了,这要是宽和,那要是苛刻起来,岂不是马军司要被他杀个一个不剩?虽是这样想,口里却纷纷道:“大人的宽厚我们是早有耳闻的,当今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大人更宽厚的人了,末将人等能为大人效力,三生有幸。”
口里说的漂亮,脸上还有挤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沈傲虎起了脸,厉声道:“你们这样说,倒是像讽刺我是不是?”
将校们吓了一跳,谁敢讽刺你啊,你倒是吓了大家一跳,也不笑了,一个个比哭还难看,纷纷道:“大人,末将说的肺腑之言,绝不敢出言讥讽大人。”
沈傲叹了口气:“这便好,这便好,如此说来,咱们算是自己人了,不过丑话我先说到前头,吃空饷的事我不追究,可是若有下次,门口的诸位同僚便是你们的下场了。再有,现在既然是在我的下头办事,规矩就要立起来,谁要是敢坏了规矩,那可就别怪本大人翻脸无情了。”
将校们冷汗都出来了,这么说,往后这空饷是{文}别想吃了,单靠朝廷{人}那边俸禄,哪里够家{书}里头挥霍的。心里都{屋}不由黯然,况且在这沈大人下头做事,天知道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了脑袋,往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沈傲笑吟吟的道:“当然,我也不是个苛刻的人,这样吧,眼下大军剿匪在即,你们呢,毕竟离家这么久了,谁若是想家,到我这儿来请个辞,我就暂时先放你们回去。你们自己去兵部报个备,让兵部另外寻个差事给你们去做,你们自己思量吧。”
回家?
将校们心思立即活络起来,这差事是没法干了,往后是前途未卜、朝不保夕,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请辞,另外谋个差事的好。
再者说,眼下大战在即,谁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天一教,前几次都灰头土脸的败了下来,可见那些天一教徒的凶悍。
于是纷纷道:“大人说的是极。”
当日夜里,禁军将校们的请辞书便递来了,整个马军司上下,竟是一个愿意留下的都没有,都是自己德薄才浅,实在不堪重任之类,只恨不得立即离开薄城,永远不再回来。
沈傲自然大开方便之门,大手一挥,连请辞书都不看,大笔一挥,收拾东西,赶快滚蛋。
几个博士忧心忡忡的道:“大人,将校们都走了,谁来带兵?”
沈傲笑呵呵的道:“怕个什么,两条腿的蛤蟆没有,想做官的人却有的是,咱们的校尉也练了半年,差的就是历练,兵,由他们来带,每人领十人,为一小队,再由三百人编为一中队,由教头这边领着。一千二百人为一营,由五个教官领着,先把架子搭起来,万事不求人,要靠自己。”
教官、教头这边沈傲是不担心的,这些人都曾在边镇带过兵,也都是功勋卓著,若不是在边镇吃不开,稍加磨砺,其水准比之那些只知克扣军饷、杀良冒功的禁军将校强上不知多少倍。
校尉这边习惯也已经养成,这一趟只当是实习,能不能改变马军司,就只能凭运气了。
这道命令颁布下去,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波澜,禁军那边群龙无首,被沈楞子杀怕了,哪里敢吱声,再说带兵的将校杀的杀,请辞的请辞,他们也只有听命的份,当兵吃粮,跟着谁不一样?
倒是校尉那边热闹了一番,第一次有了施展的机会,当然要倍加珍惜。
第二日一大清早,博士那边就开始拿着花名册去营里点人了,把吃空额的名字划去,那些实到的则发一个木牌,木牌上或写着南军营三中队四小队,或写着中军营一中队七小队之类。
这些牌子显然是连夜加工的,有的连墨迹都还未干,领到了牌子的,勒令他们到军帐中等着,这些禁军倒也听话,一点儿也不敢懈怠,流言早就传出来了,新来掌兵的那个钦差是个十足的杀星,谁敢违逆了他,半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里。
大家都是当兵吃饷,其实这等人,胆子更小,别看平时横的很,遇到沈傲这种的,立即就缩了脖子,连个屁都不敢放。高太尉人家都敢杀,你算什么东西,在沈杀星眼里,掐死你比掐死蚂蚁容易。
有了这个认识,所有领了牌子的既不敢喧哗也不敢多问,乖乖的按着牌号去寻了帐子,一干人老老实实等着。
王大胆发到的牌子是中军营二大队四小队,他到了营帐的时候,里头已有七八个人了,后来又有陆续的两三个人来,大家捏着牌子都是屏息等待。
王大胆名字叫大胆,其实胆子并不大,托了叔叔那边的关系,才从厢军那边抽调到了马军司,他是个落在哪里都不显眼的人,所以步入这帐子,也没有人相顾他一眼,倒是有几个青皮做派的家伙在那儿打趣,在外头他们不敢胡说八道,可是到了这帐子里,胆子便大了,说什么的都有,骂从前那个虞侯,骂那沈杀星,天南地北,说的喉咙都干了。
他们说的劲头十足,王大胆却不敢参与他们的谈话里去,呆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帐子撩开,一个人踱步进来。
帐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几个吐沫横飞的家伙也都禁了声,王大胆反应快,看到对方穿的是殿前司衣甲,胸口又佩戴者银章,腰间挎着一柄狭长的长刀,立即站起来,道:“校尉大人……”
面对武备学堂校尉,这些禁军都有点儿害怕,为沈杀星杀人的是他们,砍高太尉脑袋的也是他们,这种人惹不起,人家是真真敢抽刀杀人,再者说,人家砍了你,或许没事,你动他一根指头,或许沈杀星就寻到你头上了。
王大胆这一呼唤,其他的禁军纷纷畏惧的站起来,都朝这校尉行礼,口里要嘛说校尉大人,要嘛说校尉老爷。
这校尉叫周楚白,生的颇为英俊,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体却是健硕,虽然个子不高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彪悍。他按着刀,在帐子里逡巡了一下,拿着一个木牌,问:“这里是中军营二大队四小队?”
王大胆等人连忙道:“对,对,就是这儿,不知校尉大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周楚白说的话都很精简,也没那么多嬉皮笑脸,就是说话时,也是挺着胸脯说的:“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就是袍泽了,在下周楚白,现在是你们的队官。”
王大胆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队官就队官,管他是虞侯还是队官,反正他们都是兵,听谁的都一样。
周楚白倒也不说什么废话:“各自回原来的营帐,把自己的铺盖搬来,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中军营二中队四小队的帐房了,规矩,我们往后再说。”
第482章 生命在于折腾
当天夜里,中军营二中队四小队睡了一夜,只是王大胆想不到,那队官周楚白竟也拿了铺子和他们睡在一个帐房,有这冷面的队官在,帐子里静籁无声,倒是无人敢喧哗,若是换了往常,这些军卒自然是不肯这么早睡下的,设赌的设赌,闲扯的闲扯,有的夜里溜出去闲逛也是有的。
因此这一夜大家睡得都很早,到了亥时三刻鼾声便响了。
一夜过去,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反正天色早得很,外头夜雾浓的化不开一样,天穹一片漆黑,帐房里的周楚白突然睁眼,随即翻身而起,立即下了简陋的床榻,翻身穿了衣甲、戴上范阳帽,系了长刀,这个时候的时间恰好是卯时一刻,半年来每到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晨鼓,周楚白便能自觉醒来,随即一早的操练便要开始。
周楚白披挂整装完毕之后,突然发现今日与往常不同,这才想起,原来与自己同一帐房的不再是武备学堂的同窗,而是禁军。
操练时间是不能中断的,有没有教官督促都是一样,这是武备学堂的铁律,更是周楚白养成了半年的习惯!
只是身为队官的跑出去操练,部下却在这儿呼呼大睡……
周楚白皱了皱眉,大喝一声道:“都醒来!”
王大胆是最先被叫醒的,脑子还是晕呼呼的,看了周楚白一眼,又倒头睡下去;另一个禁军在那梦呓似的大骂:“哪个鸟人半夜扰人清梦……”
周楚白的好脾气显然到了极限,解下包鞘的长刀,开始砸人起床,他这么一下,倒是将那些半梦半醒的禁军们都轰醒了,王大胆最老实,立即去寻衣甲来穿;倒是一个本就不服管教的禁军,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怒骂道:“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