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唐严叹了一口气:“老夫这个女儿……”接着,警惕地向布帘瞅了瞅,谨慎地不再说了,似是怕被人听见:“来,喝酒,喝酒吧。”
几杯酒下肚,沈傲咂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和表弟也该告辞了,年关将至,祝大人福泰安康。”沈傲也不知这年头有没有拜年之说,不过说些吉利话总是不会错的。
周恒也随着站起来,这一坐,已有半个时辰,被晾到一边的滋味不好受,却也不好说什么,便也道:“大人,学生走了。”
唐严要挽留,沈傲道:“待会儿还要去诸位博士家拜访。”
唐严听了这话,便将二人送出去,一面道:“这是该当的,总是留你们不住,有空暇就来坐坐,老夫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
走到了院落,唐严低声苦笑道:“沈傲啊,老夫这个女儿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莫要见怪。”
沈傲回以一笑,正色道:“唐小姐人很好啊,既美丽又有才情,能和她多说几句话,沈傲已是知足了,哪里还敢见怪;这样的奇女子,只怕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来。”
唐严唏嘘道:“可惜是个女儿身啊读再多的书又有个什么用?她年纪已是不小了,保媒的也踏破了门槛,可是……哎,她的心气儿高,寻常的男子瞧不上,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教她读书了,还是古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夫真是糊涂了。”
沈傲无语,不过这个时代一个这样的女子,却是另类;他终于明白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了,女儿家书读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志气也高了,寻常的男子又哪里放在眼里,就算她肯,人家将她娶了去,学问比丈夫还高,这做丈夫的,难免吃不消。
看来女人有时候还是笨点好,几个男人站在雪堆里唏嘘一番,大发感慨。
唐严苦笑道:“哎,茉儿年龄已快双十了,再不寻一门亲事,这一耽误下去,还有谁敢娶?老夫现如今就担心两件事,一件是国子监,一件就是茉儿。”
双十?二十岁不到,这也算老姑娘?唐大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本公子?
沈傲心里发出呐喊,脸上差点儿要冷峻不禁了,却是很认真地道:“茉儿小姐如此聪慧,一定会寻一门好亲事的。”
与唐严告别,随即又去了秦博士等诸位博士家里拜谒,这一通串门下来,回到周府时已是夜半三更,三人穿着的蓑衣堆了厚厚的积雪,抖一下,便扑簌簌的落下雪片来,一个夜晚,总算在疲乏中过去。
……
宣和四年的最后一个寒冬日,雾气腾腾中,整个周府已是忙活起来,张贴彩灯、分放蔬果,最忙的只怕就属刘文了,今日是刘文升任内府主事的第一个年关,自然要卖力一些,指东喝西的一阵忙乱,竟是差点儿忘了给小姐、表少爷送早点儿了,拍拍额头,大叫该死,表少爷倒也罢了,他的性子好,这种小事自是不会和人计较的,可是小姐的性子,刘文却拿捏不准,连忙叫人送了去,自己亲自带着糕点往沈傲的住处去。
这一来,却是扑了个空,屋子里似是没人,反正叫了许久也见不到表少爷的身影,好好的年关,表少爷一大清早就出了门?恰好几个丫头路过,刘文摆出主事的架子,负着手招他们过来,问:“谁见了表少爷?”
几个丫头自是不怕这主事的,有几个还是伺候夫人、小姐的,地位自是不同,便笑作一团道:“表少爷啊?方才我在后园里见他采了几朵腊梅花,急匆匆地走了,对了,那大块头也跟着去了。”
“大块头?”刘文满是疑惑:“什么大块头?”
“自是那个游手好闲的虞侯,哼,成日就知道调戏咱们这些做丫头的,还说要让我们瞧他的宝贝……”几个丫头俏脸通红,忍不住啐了一口。
刘文无语,只好道:“你们去吧。”心里不由地在想着:这表少爷还没吃早点呢,哎,年轻人就是这样,真是教人操心。
沈傲骑着马,迎着风雪却是大清早赶到了莳花馆,望着这莳花馆连片的建筑,想到自己已有一半的股份,心中大是畅快,不过今天,他却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将马儿栓在道旁的枯树下,邓龙也跟过来,笑呵呵地道:“沈公子,到了年关你也不消停,这会不会有点不好啊,要不,我们换个时候再来吧?”
莳花馆今日闭了门,沈傲敲了敲,里头有人心不在焉地道:“去,去,去,今日不做生意。”
服务态度太恶劣了,沈傲抹了脸上的一把雾水,滴滴答答的一丝丝冰凉沿着脸颊划下来,朝着那二楼的勾栏吼:“蓁蓁,蓁蓁在不在?”
“哇,沈公子果然与众不同,连逛莳花馆都和别人不一样。”邓龙心里感叹,连忙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一点,省得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那二楼的勾栏里探出一个个头来,却都是慵懒的美人,有人呵斥道:“大清早的还教不教本小姐睡觉了?喂喂,是谁在叫?富荣,去把人赶走。”
还有人却是窃窃地笑:“小哥,你找欢欢还是叶儿?奴家叫枢枢,你叫一声枢枢姐姐,我便叫富荣去给你开门。”
沈傲无语,被人调戏了,本公子是不是该脸红一下装一装纯洁?哎,还是算了!
笑吟吟地对着那美人儿道:“枢枢姐姐……”
枢枢原只是和沈傲调笑,见他真的叫了,还叫得这样甜丝丝的,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哪里来的公子,脸皮真厚,好罢,我叫人给你开门。”
不多时,那莳花馆深红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老汉露出眼睛往外瞄了瞄,虎着脸道:“公子,今日莳花馆的姑娘是不见客的,就是往日,她们若是没有兴致,也不见得见你。”
沈傲呵呵笑道:“我又不是客,我是你们的新东家,呀,杨公公没有和你们说吗?”
那老汉一时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便是沈傲沈公子?”
沈傲咳嗽一声,道:“一般别人都叫我沈大才子的,不过嘛,算了,我不计较,快让我进去,蓁蓁小姐在不在?”
这老汉眼眸儿一亮,笑嘻嘻的道:“在,在……原来是沈公子,为何不早点说,杨公公前几日来过,特意提起过你,快,外头天冷,进来说话。”
第180章 两情相若
进了莳花馆,沈傲上下逡巡,咦,怎么二楼探出这么多个脑袋,美女们笑得很意味深长啊,只是看了一圈下来,却唯独没有瞧见蓁蓁。
他微笑着径直上楼,便有许多人调笑:“噢,原来这就是沈公子,沈公子这大清早来搅了不知多少姐妹的清梦呢,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傲呵呵笑道:“腊梅花,姐姐,要不要?”
那人立即旋身挡开:“奴哪里敢要,受用不起呢!”
就知道她不敢要,他才那样问的啊!
沈傲故意遗憾地摇摇头,哀叹连连,脚步却不敢停,深怕陷入这楼道的红粉阵中。
蓁蓁的厢房他是记得的,到了门口,举手拍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傲热情似火,恰要给对方一个拥抱,这一抱,却发现感觉不太对劲,怀里的人有点儿生涩,尤其是那乳房,怎么感觉像牛屎?乍眼一看,沈傲一时呆住了,抱错了人,本公子的纯洁就这样被人糟践了,搂在怀里的,却是那个环儿。
环儿又羞又急,眼睛瞪着沈傲,嘴唇哆嗦,那胸部此起彼伏,好在她的胸部并没有多少观赏性,否则沈傲非得失态不可。
“你……你……你……”环儿要哭了,她抬眸一看,沈傲的身后,却是呼啦啦的挤来了一堆人,顿时红着脸垂头,如受惊的猫一般弹跳开。
“抱歉,抱歉,技术性失误。”沈傲讪讪一笑,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怎么说也是自己错的!
对环儿连说了多句对不起,眼睛才是穿过环儿,正看到蓁蓁冷峻不禁地在环儿的身后,蓁蓁今日穿了件淡绿的长裙,满脸都是温柔,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地斜眼瞅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儿,却又让人捕捉到几分嘲弄之色,更增俏媚。
“好了,好了,看戏的时间结束。”等环儿如老鼠见了猫一样羞红着脸出去,沈傲立即将人拦出去,合上门,身子一转,却看到蓁蓁已经距离不过一尺了,鼻尖之间,一股隐隐约约的水仙香气盘绕不散,沈傲温柔地笑着道:“蓁蓁,你今日怎么这么漂亮?莫非知道我今日会来?”这一句话,自是为了转移她注意力的。
蓁蓁恬然一笑,却是问:“沈公子抱着环儿,作何感想?”
看来这一关是逃不过了,沈傲保持着从容的笑,心里却很是为难,若是讲实话,说抱着环儿就像抱着牛屎一样,对环儿的打击太大,人家只是小女孩,还没有发育而已;可是若说感觉好极了,只怕会过不了关。
他一点踟蹰都没有,连忙道:“比起蓁蓁,环儿就像牛屎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环儿听了,想必也不会介意吧;虽说这个丫头有点儿招人烦,打击一个小姑娘,却不是沈傲作风。
蓁蓁淡淡一笑,这个时候,沈傲不能再让她追击了,双手一拱,握着一束腊梅花儿出来,道:“这腊梅花儿比起蓁蓁来自是相形见浊,可是见了它,我便如见了你一样,这花儿是我特意摘来送你的。”
蓁蓁眼眸里露出一丝欣喜,却是道:“就你最会说话,只怕是随手摘来哄奴家开心的吧!”双手去接那腊梅,触及到沈傲的手,顿时感觉到那手上的冰冷,随即念及沈傲大清早不顾这霜雪赶来送花,眼眶儿便有些红了,呢喃道:“平时不见你来,倒是在年关这样的天里跑来,到屋里去坐吧,我给你拿暖炉。”
沈傲叹了口气:“贤妃娘娘不知什么时候到府上去,这一趟,还是我匆匆赶来的,到时候只怕还要去迎客,坐,就不必了,只是想来看看你。”
蓁蓁闻言,心更软了,捂着沈傲冰冷的手,怯生生地道:“你大老远的冒着风雪来只是为了打个来回?这花儿很好看,我很喜欢,沈公子,看了这花儿,这个年关,奴家就开心多了,在往年,蓁蓁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在想,一家团圆时,蓁蓁的家人在哪里?蓁蓁没有家,只是一件商品,看似高不可攀,可是在别人心里,却仍是有价的,世人惦记着蓁蓁的,只是蓁蓁的美貌,可是谁会曾想到在这喧闹的节庆里,蓁蓁在想什么,沈公子……”她抬起眸,眼眸中泪光点点,一行清泪滑落下来:“沈公子要的,也是蓁蓁的美貌吗?”
沈傲微笑着,捧住她的脸颊儿,拇指去揩拭那热乎乎的泪水,那黏黏的,带着余温的液体顺着沈傲的指尖滑落,低声道:“是,我从前要的,也是蓁蓁的美貌。”
看着蓁蓁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过的目光,沈傲立马沉声道:“可是我现在,只要蓁蓁永远快乐下去,不再是形影单只,不会再受孤独落寂。”
他这番话,似是很有感染力,而沈傲低声垂在她耳边,继续道:“所以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将你像金丝雀一样圈养起来,不让别人再看你一眼,让你不再去接触这世俗的污浊。将来我还要中科举,去做官,就能有更多的能力永远保护你。”
哎,本公子学坏了,再这样下去,沈傲将不再是沈傲啊!
可是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
心里微微感叹,揽住纤细的腰肢,二人不再说话,只是相互融化,这间厢房,就成了他们的世界。
温热浸湿了沈傲的衣襟,沈傲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人,可是这一刻,他却希望蓁蓁能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