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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知道、她用的情比他多;心里也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是自愿处在如此不对等的关系里的。
但是,当他对她的感情,表现出可有可无的模样时,她还是无法承受。
心,实在太痛了。
“是谁害我如此的?”
她喃喃说道,仍然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
“害你如此?不会是徐棠海吧?我去帮你打他。”
他对她眨眨眼,似乎是无力想让气氛变得轻松。
蓦地,她的眼眸浮起浓浓的失望,还有浓浓的水气。
她慢慢也低下头去,放开他的衣襟,垂下双手。
r……你这个怀蛋!”
她低声骂道,觉得眼泪耻决要掉下来了。
他的平淡反应,让她的心口一阵阵的疼,觉得这几年的感情,似乎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投入。
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的不舍吗?
卫风拓有些爱怜地笑道:“做什么胡乱骂我?”
“你竟然这么高兴我要嫁人……结婚之后,我……我就要出国念书了……”
她的嗓音低哑下去、渐渐发不出声音了。
他叹息一声,轻轻抚膜她的脸。
“你能结婚嫁人是件好事,不要再将青春全都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抬起头、倔强地说道﹕“我不觉得我浪费了我的青春!我从来都不后悔跟你在一起!”
他的眼神变柔,抚着她脸颊的指尖中加温存。
她依恋地彻微偏过头,像小猫一样蹭着他的手指。
有一瞬,她以为他也会说出“不后悔”的话。
没想到,他却说出了与她内心期待完全不同的响应──
“如果当初我拒绝你就好了。”
他轻叹,收回手。
她愕然地看他,神情有些破碎。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讨厌我、嫌我麻烦了?难道你想着如果当初拒绝了我,就可以省了如令的纠缠?”
“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嫌你麻烦,你不要这么激动。如果我们没有背着大家偷偷交往,你现在会对嫁给徐棠海这件事这么犹豫吗?你应该明白,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都不会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
“所以你后悔了?”
“我不是后悔。对女孩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辈子的归属,你应骇为你自己找寻幸福。而不是沈溺在我们这种不见光的感情中。”他继续温和地说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妄自决定什么事对我才是好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曾答应徐家的婚事!”
她猛地抬起头来,满是委屈地说道。
“什么?”他愣了一下。
她忽然撇开头不看他。
“晓乐,说清楚,什么叫做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答应徐家的婚事?”
卫风拓皱起眉头,搭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转向他。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我要回去了!”
她忽然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晓乐!”
卫风拓飞快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脸上充满担忧的神情。
〔放手啦!我必须回去了,我还得打扮一下,否则晚一点徐家人来了,我会来不及的。”她背对着他说道。
“晓乐,把话说清楚再走。”他不肯松手。
“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想要我能顺利嫁人,就放开我的手。不然我怎么赶回去接受人家的提亲?”她语气酸酸的。
他一愣,握紧她手臂的手指,下意识地放开来。
感觉他的手劲松动了,她心里也一动,看也不看他,用力拨开他的手。
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书房门口,推开门板、然后跑过客厅,用力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他家。
卫风拓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狼狈地逃开。
有一瞬间、他觉得她好像就这样跑离了他的世界,一种难忍的空虚和不明的恐慌突然狠狠地袭向他,令他呼吸不禁一窒。
少了她的存在,整个空间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他慢慢坐进沙发里、强迫自己吐出一口长气,平抚紧绷得快要作开的胸肺。
他并非对她要结婚的消息无动于衷。
事实上,他非常介意她要结婚的事。
虽然对于她要嫁人的事,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当这件事真的来临时,他还是觉得这个消息非常的刺耳。
尤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杀伤力中是强大。
突地,他想起他们初见面的情景。
只要在国外念过书,一定明白华人留学生的圈子非常小。
这圈子,小到就连只是就读高中部的路晓乐,和己经快从大学部毕业的卫风拓,都无法不碰面,不熟识。
在少年的世界里,大人的情仇纠葛对他们来说,就像隔着一座山那般远。
更何况,两人从未结怨,要如何互相仇视?
再加上其它有相似政商背景出身的学生,就算从家里耳闻过卫家和路家不和的传言,也根本不会避讳什么。因此明知卫风拓会出席,大伙儿照样约了刚被家人送来留学的路晓乐出来,举办每年例行的迎新送旧聚会。
卫家和路家的长辈们完全不知道,当他们在国内彼此仇视,忙着互相竞争时,他们的子女在国外却是另有一片可以和谐交流的天空。
当十七岁的路晓乐,张着黑黝黝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好奇地瞧见传说中是她家“死对头”的卫家大儿子卫风拓后,就无法控制地因他俊美洒脱的神采而醉倒,情窦一开,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当卫风拓知道那个眼眸又黑又亮师漂亮小女孩,就是路家的小孩时,并没有其它多余的想法,只觉得这小女孩的气质清爽活泼,顺极了他的眼。
所以,他们被介绍给彼此时,两人的姓氏在他们心里根本不存在着任何意义。
他给了她一个十分友善、十分温柔的微笑,她瞧着他,也回了一个明亮可管的笑容。
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当时他几乎要被她的笑容给迷晕了的感觉。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记住了她那双水润透澈,漂亮得像黑色水晶般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的模样。
那时,对上她崇拜,恋慕的眼神时,他的胸口会凉过一股奇异的悸动,激起他本能中的雄性骄傲感。
但他己经二十三岁了,即将大学毕业,而她才十七岁,仅仅是个高中生而己,两人相差了整整六岁。
说这是一见钟情,实在太荒谬。毕竟他又不是有恋童癖。
说这是一见钟情,实在太荒谬。毕竟他又不是有恋童癖。
但,无法将对方忽视在视线之外的感觉,又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有一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陌生的情绪,一切只能凭着本能反应。
所以当她不某一天站在他面前,强忍着颤抖,胀红着脸,努力地控制结巴对他告白时,他当然无法控制地对她露出笑容。
然后,他又无法控制牵起她的手,甚至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当作接受她告白的响应。
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有时他会想,如果路晓乐是个与他相当年纪,情场经验丰富的女孩,他大可用游戏的心态来面对她。
彼此只是玩一场,合则聚,不合则散。
腻了便挥挥手,分道扬镳之后,船过水无痕。
只要他知、她知,家里的大人不知,就算他们两家是死对头,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
但,她不是那样的女孩。
而他,也无法这么待她。
她的年纪太轻,她的眼神太崇拜,让他对她一直有种愧疚感。
他很后悔当年没有控制冲动,吃了嫩生生的她,吃过之后,又戒不掉她的甜美纯情,便对样藕断丝连地任他们两人的关系维系到现在。
他们两人之间横亘着两家长辈的仇恨心结,加上父亲这几年体衰力竭,因而退休在家休养,不宜多受刺激,所以他更不愿父亲因为这件事而怒急伤身。
因此,他根本没想过要昭告他和她交往往的事,也没有想过要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他抱定了就只当她生命中的过客的念头,暗自决心保护着她,直到她结婚生子,步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后,他便会安心放手。
到时,她对他的青春爱恋,也就会顺其自然的烟灭了吧……
想到这里,这个念头忽然令他有些无法忍受。
胸口堆积着一股莫名的怒气,不知该如何宣泄。
他烦躁地抬手用力梳扒头发,忍住不让视线飘向手边那只花瓶。
无奈,最后他还是选举转身抓起沙发旁的花瓶,狠狠地、重重地砸向墙上……
第三章
路晓乐慎重地打扮自己,还在母亲的指示下,特意换上了一袭充满甜美喜气的桃色洋装。
当她换上洋装后,母亲却有些不满意,抓着她的短发念念有词。
“唉呀,怎么会把头发剪这么短呢?简直像个男孩似的,配上洋装一点儿也不搭配啊!”
最后,母亲拚命找出一条蕾丝缎带,将她的头发圈起来,这才勉强满意了一些,赶紧下楼准备。
路晓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隐隐作痛。
她为了爱情,让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荒谬状况?
为了能与卫风拓在一起,几年前,当身为长子的卫风拓因父亲生病,必须回国分担父亲的经营重担后,她也不顾父母的反对,硬是拒绝继续留学,跑回国内念大学。
她知道,他们交往的事目不得阳光,于是她便异想天开,想着若是能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作为掩护,她便能无所顾忌地与他在一起了。
所以,她找了留学时认识的同学徐棠海商议。
她看中的是徐家的家世与路家相当,父母铁定不会反对。
更重要的是,徐棠海只爱男人,却一直不敢让父母家人知道,她相信他一定奇。сom书会乐意与假结婚,以掩饰他的性向。
果然,当徐棠海向父母表示想娶路晓乐后,徐棠海的父母便找了机会跟路啸明提,接着婚事马上拍板定案。
但现在,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她忍不住产生退缩的念头,很想推掉这桩儿戏般的荒唐婚事。
“晓乐,徐家人来了,爸爸要你下去。”
二哥路晓原在门口唤道。
她回这过神来。“喔。”
路晓原走过来,仔细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会吗?”
她摸摸自己的脸,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儿,果然有点苍白,神色也太过僵硬。
于是,她抬手捏捏脸,再拿起桌上的粉扑,往脸上扑了一些腮红上去。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关心的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
“晓乐……”
“嗯?”
路晓原鬼鬼崇崇地探头往门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将她拉到身边,刻意地压低嗓音。
“你真的要嫁给徐棠海吗?”他很不放心地问。
“他们都来提亲了,难道还会有假吗?”她挤出笑容回道。
“卫风拓那边……”
“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提他做什么?”她垂下眼。
“可是你们……”
他依然欲言又止,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疑虑。
“我自有决定,二哥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语气很明确,完全听不出一点犹豫或牵强。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有一个朋友是同志圈的人,他偷偷告诉我,徐棠海其实是个同性恋者,甚至有一位相好的男性爱人!你怎么能嫁给一个同性──”路晓原皱着眉说道。
她开口打断他的话,阻止他再说下去。
“二哥,我知道他的事。”
“你既然知道,竟然还……”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请你帮棠海保密。徐家就他一个独生子,他完全不想让他父母知道,以免伤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