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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瞪着眼没有再听进去,悬挂的水晶帘正无声摇荡,其中尾帘的那一串不知何时有了裂痕,虽然不大却碎了三四个串珠,只要一伸手便会全部掉落。就像她与他的爱情,她从来不知道,竟然是这样华丽却又脆弱……她想着,坐起了身,朝水晶帘轻轻地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宽大的袍子自瘦长的手臂滑下,只是轻轻一碰……
如落玉盘一般,那一串水晶珠子全部簌簌坠在她了的身上的锦被中,铺了一炕的晶莹琉璃色。
海兰珠一颗颗执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心碎一地。
崇德二年春正月壬寅,朝鲜全罗道总兵来援,岳?击走之。遣英俄尔岱、马福塔赍敕谕朝鲜阁臣,数其前后败盟之罪。甲辰,大军渡汉江,营于江浒。丁未,朝鲜全罗、忠清二道合兵来援,多铎、扬古利击走之。扬古利被创卒。庚戌,多尔衮、豪格军克长山,连战皆捷,以兵来会,杜度等运?车亦至。朝鲜势益蹙,李?以书数乞和。上许其出降。?上书称臣,逡巡不敢出。壬戌,多尔衮军入江华岛,得?妻子,护至军前。复谕?曰:“来则室家可完,社稷可保,朕不食言,否则不能久待。”?闻江华岛陷,妻子被俘,南汉城旦夕且下,乃请降。庚午,朝鲜国王李?率其子及群臣朝服出降于汉江东岸三田渡,献明所给敕印。上慰谕赐坐,还其妻子及群臣家属,仍厚赐之。命英俄尔岱、马福塔送?返其国都,留其子?为质。二月壬申,班师。贝子硕?、恭顺王孔有德等率朝鲜舟师取明皮岛。朝鲜国王李?表请减贡额。诏免丁丑、戊寅两年贡物,自己卯秋季始,仍贡如额。甲戌,谕多尔衮等禁掠降民,违者该管官同罪。辛卯,上还盛京。癸巳,谕户部平粜劝农。三月甲辰,杀朝鲜台谏官洪翼汉、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以败盟故。丁未,武英郡王阿济格率师助攻皮岛。戊午,罢盖州城工。夏四月己卯,睿亲王多尔衮以朝鲜质子李?及朝鲜诸大臣子至盛京。辛巳,阿济格师克皮岛,斩明总兵沈世魁、金日观。甲申,安平贝勒杜度率大军后队还。丁酉,命固山贝子尼堪、罗?、博洛等预议国政。增置每旗议政大臣三人,集群臣谕之曰:“向者议政大臣额少,或出师奉使,而朕左右无人,卑微之臣,又不可使参国议。今特择尔等置之议政之列,当以民生休戚为念,慎毋怠惰,有负朝廷。前蒙古察哈尔林丹悖谬不道,其臣不谏,以至失国。朕有过失,尔诸臣即当面诤。使面从而退有后言,委过于上,非纯臣也。”又谕曰:“昔金熙宗循汉俗,服汉衣冠,尽忘本国言语,太祖、太宗之业遂衰。夫弓矢我之长技,今不亲骑射,惟耽宴乐,则武备浸弛。朕每出猎,冀不忘骑射,勤练士卒。诸王贝勒务转相告诫,使后世无变祖宗之制。”闰四月癸卯,蒙古贡异兽,名齐赫特。壬子,武英郡王阿济格师还。五月庚午,朝鲜国王李?遣使奉表谢恩赎俘获。丁亥,遣朝鲜从征皮岛总兵林庆业归国,以敕奖朝鲜王。丁酉,章京尼堪等征瓦尔喀,降之,师行迳朝鲜咸镜道,凡两月始达,至是还。
……
崇德元年十二月,皇太极改元称帝后,亲率大军渡江,攻陷义州,势如破竹。另一路军进入平壤,直抵王京城下,朝鲜国王李?逃至南汉山城,固守待援,被清兵包围。朝鲜援兵几次来解围都被击溃,汉城陷落。崇德二年一月,皇太极对李?发出通牒,责令投降。李?在内外援绝的情况下出降。此次李?投降,清朝给予的条款与十年前的“平壤之盟”条款,性质已完全不同。“平壤之盟”虽然也是战败国与战胜国所定的屈辱条约,但毕竟是一种所谓“兄弟之盟”,稍存一些对等的意义。此次所议条款,完全把朝鲜降为清朝属国的地位,是一种所谓“君臣之盟”。所定条款,是由清朝一方提出的,要求朝鲜一方承认,作为“永定规则”。朝鲜国王李?上书皇太极,表示接受条款,并公开表示:“自(崇德二年)正月三十日以前则为明朝之臣子,正月三十日以后则为大清之臣子。”但是对于投降条款中的清兵征明时要求朝鲜出兵之事,李?仍感到为难。无奈在清方的压力下,朝鲜还是调出战船50艘,加上清朝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部队和16门红衣大炮,攻取了皮岛。朝鲜自此以后,由明朝的属国变成了清的属国。
……
八旗大军凯旋归来的那日,哲哲率领众妃攀上了翔凤楼的最高处。日头炽烈无比,劲风紫气东来,而八杆大旗正是烈风的源头,盛京内外无不欢欣雀跃热闹非凡,城里城外皆是胜利的喜悦。皇太极一身正黄旗戎装直奔上了翔凤楼,群妃各着精致绫罗,皆是娇艳如花,哲哲领着头恭敬行了万福礼。
“皇上军功显赫,是我大清之福。”哲哲巧笑盼兮,看到皇帝额角的汗水便欲拭去,却不想被一把抓住了手。
“哲哲,我不是说过不必搞排场,前朝摆了宴席和戏台也就算了,为什么后宫也这般?再说了,这里风大,身子弱一些的——”哲哲怔了一下,苦笑。身子弱?只怕他担心风吹到的只有那一个吧……“臣妾知道了。”“哲哲,怎么不见兰儿?”“宸妃着了风寒,我让她留在关雎宫里——”只见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人便冲下了高台。
哲哲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滚落,淡淡与身后的布木布泰,对视眼,不着痕迹地叹息。
皇太极一路来到关雎宫,两个月的相思之苦简直折磨地他快要发疯了,他现在只想紧紧地将海兰珠抱在怀里狠狠地吻她!推开门,只见有袅袅白色薰烟自暗紫色铜兽香炉中升腾而出,内室的正披下层层帷帘,淡红色的锦帐依旧那么光鲜,大殿宁静地仿佛不属于此刻这个喧闹的盛京,这里充斥着她的气息,全部都令他魂牵梦萦……
帷帐后一床杏黄色云锻锦被已被铺开,上面一大朵富贵牡丹开的正艳,仿佛是这素色时令里最美的娇艳,成为他心底唯一绮丽色彩……当皇太极放轻脚步,轻轻地掀起锦被后竟发现空无一人。“来人!”隐忍着怒火喝来下人。“你们主子哪里去了?”一个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低低应到:“福晋今儿个睡醒后一句话没说就去了后园子,现在也没回来。”
“几个时辰了?”“回皇上,三……个。”皇太极起身便冲出关雎宫,只见关雎宫后雪地上,那一排细小的脚印还印在上面,在这红墙绿瓦间显得如此娇小。的39
他寻了很久,才在一个梅花树下寻到她。她独个儿站在梅树下,低着头拔摘着手中梅枝上的花朵,水眸没有定处地在漫天雪色里流转。瓣瓣鲜艳的红梅在遭人摘取后悄然落地,在雪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远处看来,仿佛是点点滴落心头的鲜血。
心似冰清质似洁,梅魂凝寒花不落。他突然想起这句诗,压抑着兴奋,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天上的浮云一层层地慢慢漂浮着,落雪凄清地缓缓飘下,他伸出手覆住她的眼,哂笑:“捉到你了,看你往哪儿跑。”然而掌上突然传来冰凉的湿濡感触,他一怔下松开手,以为那是她的泪水,可是扮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只是融化在她脸上的雪水。“怎么这么冰,我不在了就不会照顾自己了?嗯?”她轻轻勾起笑,欲要行礼却被一把抓住。“想我了么?”他笑得很坏,故意将脸贴近。海兰珠点点头,移开了目光。皇太极有一瞬的怔然,又问:“独个儿站在这里看什么?”他记得方才她是仰着头的,那表情即使他不想承认,也无法掩盖她的寂寞。她垂着头,轻轻摇着。他解下大麾给她披上,不由得担心。“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越加瘦了?你姑姑说你受了风寒怎么还这样呆在雪地?”海兰珠静静地望着他。“……昨儿个夜里下了场霜雹,风吹的极大,我担心这些是今年最后的梅花。如果不来看……就没机会了。”他怜爱地扑去她发顶的雪花“既然喜欢梅花为何还摘它们?”他指她脚下那些被蹂躏的花瓣。
她站在他所遮挡住光线的阴影里,隐去了表情。“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易碎的,只怪它们开的太美,躲不过寒风,就这般凋落成泥……”“这是你来盛京看的第一场落梅,今后习惯就好了。”他打断她的伤感安慰。发现她脸上的雪水越加得多,便伸手擦去,擦到最后才赫然发现挂在她脸上的是混着泪融化的雪……
“……回去吧。”雪越下越凶,两个人静静往回走。他不经意回首看到属于她那串脚印如此的娇小,浅浅淡淡地追着他,忽远忽近……突然,他发现什么般怒喝道。“你竟然没穿鞋?”他揪心起来,伸手就要抱起却被一把推开。他惊讶下气愤不已地寻看她的眼,却发现她连目光也是避着的。
“为什么不让我抱?”她不说话,只是摇着头。他第一次觉得她不乖顺的可恶。气哼哼地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愣什么,背总可以了吧?”她第一次觉得他的肩膀如此宽阔,就像他的胸怀,一直包容了她如此多……只是,真的会包容全部么?
她心头越发的难受,想看又不敢看他。回神时,皇太极已经背起她。“都这么大了还会光着脚跑到雪地,要我担心。”她盯着他的侧脸,微微笑了出来。“您当我是孩子么?”“是啊,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他第一次有这种爱上一个比自己年轻女人的感概。
“即使如此,我也陪你一起老……行么?”她在他耳边轻轻叹道。皇太极不由得笑了,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有落雪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原本两串的脚印终于合成了他一个。他肩负着的不只是大清的江山,还有背后的她,这个女人,他要背着她一辈子,绝不松手……
庆祝凯旋的盛会一直持续了三日才结束,这三日每一晚皇太极都是醉醺醺的,从喝醉程度不难看出他的喜悦。
海兰珠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御医来过两三回都被推拒,她觉得自己除了嗜睡没有大碍。
这一日难得雪停,万里晴朗无云,天边高远地挂着一轮红日,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
因为总是见不到海兰珠笑,皇太极想了个注意,于是方下朝便神秘兮兮地跑到关雎宫,将海兰珠拉到后院。
后院两株大杨树横梁上牢牢系着两条绳索,下拴蹬踏着木板。绳索上装饰着漂亮的铃铛和彩带,迎着风不时飘荡。
“秋千?”海兰珠惊喜道。“我在朝鲜的王宫看到这个东西时,便想着你一定喜欢。我总是在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的性格也不喜欢串门子,所以寂寞的时候可以玩它解闷。”北方民族盛行荡秋千。如青海土族用的是“轮子秋”,称轮子秋为“卜日热”,意为“旋转、转轮”。轮子秋根据当地条件,就地取材制作。如拆下大板车柱轮,将车柱竖起,下轮压重物固定重心;上轮绑一架梯,在梯两端拴上等长皮绳(似秋千)即成,故谓之“轮子秋”。
画架双裁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花报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而中原汉族多称荡秋千“飞天”,这是对秋千的传统认识。最喜欢秋千的朝鲜姑娘们多在节日里身穿色调艳丽的彩裙,围在秋千旁争试高低。比赛时,在高空的彩带上悬挂一串金黄色的铜铃,姑娘们荡起秋千,看谁能碰响铜铃,碰到的次数越多,成绩越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