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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打掉了我的孩子!”
海兰珠面色一白。“……我并不知道。”“那么现在你知道了?他就是这么疯狂爱着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皇帝看到了穆珠,或者任何一个叔王贝勒看到她——至从去年我额娘为了亡叔莽古尔泰的死犯了事,我已经有被牵的觉悟。我是个要死的人没有所谓,可是我还有个格格在府中,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留下她遭罪!”
“所以你害了庶福晋的孩子——”“这无关娘娘的事。”“那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哈达那拉氏轻轻地吐了口气,哀怨的脸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我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而你是大清国顶尖位子上的女人,皇帝最宠爱的宸妃娘娘,无论身前身后都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你记得,我不是第一个妒恨你的女人,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海兰珠的十指紧紧攥出了汗水,却恰好隐没在白底蓝线的绣花马蹄袖下。发髻端上的白色流苏忽而摇摆不定,隔着这重重帷幔,哈达那拉氏微眯的双眸就像一把闪光的刀刃,硬生生劈碎她的心弦……
“如果你是要我记住你,那么你成功了。”海兰珠说完这句便毫不留恋地起身稳步走出。
这一场雪却不知何时这样大,渐欲迷了眼。天色已很晚,各府的福晋们也早早离开。海兰珠吃力地踩出一个脚印,脚下的花盆底子已经粘在了地面白涔涔冰雪之中。“格格小心!”乌兰搀着她,却还是不小心崴伤了脚。海兰珠吃痛一声,忽然发现精美的鹿皮“法都”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衣襟中滚出,正静静地安置在了雪地中。
上面那一点淡红,正是自己不小心刺破手指才染上去的,仿佛痛楚还是在般,刻骨的相思着。至从他出征后,她终日地揣在怀中,想着念着,不肯绣完最后一根线,只待着他归来那一日能在灼灼目光中,亲手地送给他……她伸出手要去捡起,却被一双大掌抢了先。“风雪太大,今晚留下吧。”豪格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海兰珠,转眼便进了内室。
她只觉这个怀抱让人冰冷彻骨,连反抗的力气也生不出来。豪格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萧瑟。“你的庶福晋……”“暂时死不了。”海兰珠脸色一白。“你……难道不喜欢她?”豪格什么也没说,痛苦地回望了一眼。“她刚没了孩子,你应该多去陪她。”“要撵我走宸妃娘娘尽可以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做气起身欲走。
“等一下!”
他全身一僵,讶然回首。“请王爷先把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在雪地中被他捡走的“法都”。豪格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气急反笑“想要回它,就先乖乖在肃亲王府住一宿!”
这一夜海兰珠睡得极不安稳,枕际没有关雎宫里熟悉的馨香,因为继妃的丧事,整个肃亲王府被幽冷的氛围笼罩,就连夜雪地呼啸也听来那般令人心碎,海兰珠的发际披散在蓝底白纹的细绸花缎面上,自发尾静静传上了夜的冰凉。快至天亮时忽觉有颊边有湿凉的感触,一滴滴地垂落在了她的眼角,熟悉又陌生,她下意识伸出手,猛然被一双大掌牢牢抓住!海兰珠惊讶地睁开眼,借着忽灭的月色竟然瞧见豪格坐在自己的床头。他的手指冰冷,不知这样坐着看了她多久,眼角挂着的分明是泪痕。“豪——”她反应不及时已经被一把摁住。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种许久未有过的熟悉压迫感令她深深恐惧。豪格一双深邃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紧接只觉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你怕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干涩,仿佛正压抑着极致的痛苦。“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给我一眼,给我一次机会?我的心情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海兰珠使劲地挣扎,却怎么也比不过他的蛮力。只好摇头再摇头。她是第一次见豪格这般无力颓废的样子,尽管每一次他们的相处都是不快的,但这一次更加突兀。豪格不断流着泪,泪珠滚到了她的脸上,带着他的温度……他感觉很冷,心比这夜还要幽寒,仿佛无边无际的痛苦噬咬着他,怎样也挣脱不了。明明还在服丧中,可他知道自己今夜还是喝了很多酒。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她他都会这般失去理智,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呆呆的看她,直到泛着斑斑冷光的泪珠骤然挂上她的脸,他伸手要为她拭去时,霎时间全世界模糊了……他这才发现——这泪,竟然是他的。“我的额娘死了,他却没事人一般去出征。”豪格将头埋在海兰珠的颈侧,声音哽咽。“为什么……他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曾对我说?”“……在他的心里,从来只有战场和江山……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他也许泪也不会流。”豪格喃喃着,忽然冷冷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只是觉得我可怜同情我么?作为受到他全部宠爱的关雎宫宸妃娘娘又如何呢?”豪格将脸贴上她的心。“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也快死了,他会为了你丢下战场么?”
海兰珠停止挣扎,直直地看着他。那眼神很纯净,令他不由得松了手。“为什么不说话,是不会还是没有信心?”豪格冷笑。海兰珠停下颤抖,凄然一笑。“你的爱…太自私。所以注定了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他是个比你强太多的男人!”
豪格一瞬的怔然,随即冷笑。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颔,狠狠地吻上这双又爱又恨地红唇!
“看着我!我要你知道,我爱新觉罗。豪格想要的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以为我是真的爱你么?我不过是不甘心——如果这辈子我注定得不到你,那么就让你永永远远的忘不掉我!”
“你疯了,他会杀了你!”海兰珠满脸泪光。“还有你!”豪格瞪红着眼,“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拖你一起!”他疯狂地撕扯她的底袍,仿佛要吞噬她般吮吻着全身,她感觉地狱一般的羞辱和痛楚汹涌侵袭,他钢铁般沉重身躯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她哭得没有力气,抓着眼前的肩膀拼命咬下去,他无痛无痒地爱怜抚摸她的长发不断地粗重喘息,感觉她如婴儿般白皙凝滑的肌肤这样销魂。她就在眼前是真实的,伸手可得——豪格深邃的眸子染上浓重的情欲,毫不留情地提起她纤细地腰杆,深深地进入!
海兰珠惊恐地瞪大眼,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是一场梦,老天爷给予她最大的一场噩梦!
豪格激情方退,借着酒劲看清了海兰珠面无表情的脸却分明带着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般,他冷冷地打了一个颤。的08
突然有人用力推开了门,正是久病在床的哈达那拉氏!她凄然地笑着,长发披散如瀑,风雪吹起几缕张扬的发丝,仿佛正在怒诉着此刻她的心声。身后是无边的黑夜,一旁赶来的乌兰看了眼炕上的海兰珠便哭着软跪了下来。“你来做什么?”豪格披上袍子便怒喝哈达那拉氏。哈达那拉氏从身后提出剑,瞪红了眼。先是喃喃,接着大叫:“我就知道、就知道——只要这个祸水存在一天,你就不会死心,所有人就别想安宁!”“滚!”
哈达那拉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紧紧攥着长剑,猩红如饮过血的唇冻得发紫,未着丝履的裸脚踩在雪地中映着苍白无力的色彩。惊愕和愤怒在她脸上交织一片,仿佛早已化身恐怖的“夜叉”,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想法。“我要杀了她!杀了她!”非杀不可!长剑迎面而下,海兰珠却躲也不躲,豪格怒极一把推开哈达那拉氏,但锋利的剑刃还是削断了海兰珠一段长发,豪格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断发,回身便狠狠给了哈达那拉氏一巴掌。
哈达那拉氏气得浑身发抖,本就苍白的脸颊不正常的泛着潮红。“你打吧,打死我!”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哈达那拉氏吸引之际,海兰珠怔怔地拾起地上的长剑,豪格怕她想不开伸手便要阻止,哪想海兰珠毫不犹豫地便提剑刺向豪格。他惊讶之余忘记躲闪,紧接着左手传来一阵锥心痛处。只见那长剑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整个左掌掌心,硬生生钉在了墙柱上。海兰珠冷冽的目光比门外的寒风更甚!豪格被那恨着的目光冻住了呼吸,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张脸,忽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算得不到也要她永远记住,哪怕是地狱,他也会拖她一起。
可是,这真的就是他要的么?海兰珠因豪格的笑声泪流满面。她抽出剑,喃喃道:“一起死吧,向他告罪。”
豪格无力地靠在墙上,想要阖上眼。哈达那拉氏不知何时冲了出来,竟硬生生地接下海兰珠这一剑。当带着血腥余温的血水喷在脸上,所有人才惊醒这一场闹剧。哈达那拉氏瘫倒在血泊中,胸前的砍伤一时无法致命,但延迟死亡的代价却是痛苦的喘息。她咳着血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豪格如梦初醒般抢过海兰珠手里的剑。海兰珠意识到自己杀了人,踉跄着退了一步,总于摔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四周,仿佛祈求噩梦的终结,可是四周黑压压地一片扑面而来,她终于再也爬不起来……
海兰珠再醒来已经是在关雎宫,四周静悄悄只有乌兰背坐在炕沿,她睁开眼发了好半晌的呆才坐起身。
一旁的乌兰忙不迭递了碗水,眼睛红的好像兔子。海兰珠只喝了一口便全呕了出来,乌兰忍者呜咽给她顺背。“……我要洗澡。”乌兰早准备了热水,拉好了素席子独自守在外面,侧耳细听里面的沐浴声,只听开始还有的水声但很快沉默了下来。她这才担心起来,再往里瞅却瞧见海兰珠整个人都灌在了水桶里!
“格格!格格!”乌兰拉出海兰珠,只觉主子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一边忍者颤抖一边给她罩好衣服。忽而,海兰珠喃喃着冷,又加盖了层棉被。并从被下拉住海兰珠的手,她知道主子自小就有血气不畅的毛病,秋冬的时候手脚冰凉,以前都是她在冬夜给主子捂着,嫁来盛京后有皇上,而现在……皇上那么那么的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海兰珠才停止了颤抖。“乌兰…是你去把王爷的福晋叫来的吧。”乌兰全身一僵,点点头。她知道主子的性情,怕她太自责,又细声道:“格格,你的那一剑……福晋并没有死……肃王爷看福晋还有口气在,人又活不成,就提起剑……所以福晋并不算得是您杀得。”
海兰珠侧过头,泪珠慢慢滚下脸颊。苍白的脸有着惊心动魄凄艳的美丽,樱红的唇干裂开来,仿佛罩着冷冷白霜。乌兰只见那红唇缓慢地动了动,靠近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不会死…绝不会……”“格格——”乌兰抱住海兰珠的头,突然感觉主子冰凉的可怕,忙不迭将温热的泪沾湿在她的脸颊,希望可以借以温暖。“您不用担心,昨儿的事没有人知道,皇上回来也不会知道的……我知道您难过,只是您千万别说,即使再苦再委屈也不能说!前朝老汗王的大福晋阿巴亥就是因为和大贝勒有暧昧才……”
海兰珠咬紧牙,忍住泪。只是这痛苦的巨浪就要吞噬般令她难受的几乎背过气去。
“可是乌兰……”“格格,咱们满蒙女子不似汉人女子那般注重礼教,而且皇上早知道您是嫁过人的,他要得也从不是您的身子。您千万不能往牛角里钻!皇上他这样爱您,就拼着这点您忍心告诉他么……”
海兰珠瞪着眼没有再听进去,悬挂的水晶帘正无声摇荡,其中尾帘的那一串不知何时有了裂痕,虽然不大却碎了三四个串珠,只要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