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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辆全新的电单车。”素心靠在椅背上:“我会开电单车,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在法国,偶然也玩玩。”
“但是,那尤烈……”
“对付他!”她挂上手袋站起来:“当务之急是立刻买一辆性能好的电单车,来不及订购了。”
“二小姐,你今天还有好几个约会。”莎莲娜跟在她后面。
“我不会忘记,生意始终要做。”
这些日子,素心可真忙,大半天在三间公司来来去去,应付生意上的应酬,还要秘密练车,要不是她那么年轻,早已支持不住了。
其实,想报仇,买个枪手把尤烈“砰”的一枪就解决了;但是,素心不想这样做。第一,杀人是犯法的;第二,尤烈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要尤烈亲自尝一下他送给别人的痛苦,她不希望世界上有第二个可怜的李蕙心。她的报复是积极性的,她最终的目的,要尤烈痛改前非。
第2章
赛车的那天,凌晨三时五十分。尤烈领着四个铁骑士来到起点处,看见一辆纯白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戴白色头盔,穿白色运动套裤,外罩一件白色风衣的人。
“他是谁?”
“我们不是说过了,有一位神秘人参加,他是我的朋友,大家都认识;而你本人说过无所谓,六个人,热闹些。”
“的确很神秘,戴了眼罩,白手套,一身的白……”
“如果你认为他对你有威胁……”
“尊尼,不必用激将法,我同意他参加就是了。多一名手下败将,我胜得更光彩些,来吧!一、二、三,出发了!”
死气喉发出刺耳的噪音,“隆、隆、仆仆……”六架铁马飞了出去。
尤烈一直领前,车声、笑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幸而附近不是住宅区。
途中,神秘人一度与尤烈平齐。很快,他又落后了,尤烈的笑声更响高。
赛程过了三分之二后,情形有改变——神秘人一直与尤烈平头,尤烈紧张得不笑了。
加油!加油!其他四个人被抛在后面。
在抵达目的地的一刹那,神秘人超越了尤烈,在终点停车等候。
尤烈跟着到达,他说:“朋友,你赢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尤烈再问:“你是谁?游戏已经完了,不必再神神秘秘。”
尊尼他们都赶来,尊尼问:“尤烈,你是不是输了?谁赢?”
“我输了。”尤烈点一下头:“他赢了,但看来他是个哑巴。”
她脱下头盔和眼罩,头一摆,长发在晨风中飘扬。
“你……”尤烈大感意外,指住她:“想不到竟然是你,你怎么可以……”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玩电单车?而且玩得比我好。”素心一阵笑,她拢拢秀发,姿态很优美:“你输了。”
“不,不,我从未说过她可以参加。”尤烈叫,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尖锐。
“你也从未说过素心不可以参加。”尊尼回转头:“是不是?子洋、柏加!”
“对!”他们不约而同。
“我心不服、口不服,我要和她再比赛一次。”
“尤先生,如果你不服气,金杯我让给你,你可以不请客,不敬酒;但是,我不会和你比赛。这儿虽然不是住宅区,但还有疏落的房子。更深人静,电单车呼隆呼隆的吵,太没有公德心。”她说着戴上头盔,打动马达,摩托车向前飞驰。
风衣迎着风,像个白色天使在黑夜中飘过。
“素心……”尊尼、柏加、子洋马上跟在后面,路易也想再一睹素心芳容,没说再见就跟了去。
只留下尤烈一个人。他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没面子。他握紧拳头打在电单车上……
“二小姐,你好棒,竟然赢了姓尤的,他一向事事比人强。”
“唉!我骨头都快要散了,过去拼命练,人还好,昨晚比赛后回家,一躺在床上,我的天,像被人毒打一顿。”素心靠在椅背上:“其实也很不公平,我们安排他和一位金发美人玩了一天,他三点钟才和那位美人分手,先跳了几小时舞,哪儿还够体力赛车?”
“他可以像你一样在家里睡一天,谁叫他那样风流?”
“他自信,人又直肠子。”
素心在称赞他呢!不是吗?莎莲娜问:“二小姐,他是不是像三浦友和?”
“鼻子、面形和嘴唇都像。他生了两道彩眉,眉毛向上飞,悟性高而且平步青云,一生好运。他的耳垂珠又厚又长,少年运好,一生福寿双全,额头饱满开扬,是出身豪门的贵相。他最吸引人的是一双眼,三浦友和是单眼皮,他不但是双眼皮,而且眼大,眼珠子漆黑,眼神充足,他的眼睛是含笑的,所以女人一接触他的眼睛,马上便被他迷住了。他那双桃花眼虽然漂亮,但在相学上是不好的,幸而他眼神足,明亮而开朗。也可以说并不像三浦友和,他更英俊;而且他比三浦友和更高大健硕,大概吃牛扒多,他比较像美国男孩。”
“二小姐,你看得那么透彻。”
“我拿了他的相片去找算命先生啊!不过,我认为算命先生只算了一半。”
“你还替他算命?”莎莲娜哗然:“你好关心他。”
“关心他?做梦!”素心反问:“要对付一个敌人,首先要了解他,知彼知己,然后百战百胜,不是吗?”
“相片一定是安芝供给的。”
“不是她还有谁?她也很迷尤烈。如果我们不是老同学,她不会帮我。”
“那相士说姓尤的将来会怎样?”
“他呀!哼……”电话铃响,素心没有时间继续说下去。
尤烈虽然不甘心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尤其是他知道素心串同其他人设下陷阱,他从温柔乡跳出来,去参加那场比赛,不失败才怪!
但是,陷阱是自己跳下去的,又没有人拿着轻机枪迫逼。李素心先抵达目的地,又是他亲眼目睹的。虽然尤烈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尊尼他们一弹一唱,他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被迫请客。
尤烈是主人,可是他故意迟到,谁知道他迟,李素心更迟,影子都没有。
“这个女人,专会摆臭架子。”尤烈气得走来走去。
“女孩子嘛!总要打扮打扮的。”李柏加抢着说。
“我看她不化妆一定像个老巫婆。”
“不可能!她平时也不化浓妆,很清淡的,她的五官美极了。”
“那她一定经过整容,我看见那些整过容的女人就害怕。”
“我不相信……啊!素心来了!”
李素心披一件黑色的披风,长发上压着顶黑色镶水钻的小绢帽。霍尊尼和赵子洋,分别侍候在她的身边。李素心拉下长披风的蝴蝶结,霍尊尼马上为她把披风卸下。
一件吊领、低胸、露背的真丝晚礼服,套在李素心那粉白而健美的胴体上,令人为之目眩。
造物者何其不公平,有些女人那么丑,而李素心美得那么无懈可击。尤烈看着她那露在晚装外的半截丰满的胸脯,那小蛮腰,他心里还是那句话:“二十分,值二十分。”
李素心的艳光,与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相辉映,她漠视十只惊艳的眼睛,她向尤烈伸出了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手:“对不起,我迟到了。”
“小姐迟到是值得原谅的。”尤烈只碰她的手套,语调带着嘲弄。
“素心,先喝杯酒?”子洋细心地问:“薄荷酒还是些喱?”
“快九点了,相信每个人的肚子都在抗议。”尤烈没等素心回答子洋的问话,轻蔑地说:“晚饭应该开始。”
尤烈极之不礼貌,坐着在等吃。李素心毫不介意的,微笑着对子洋说:“吃饭了,饭前酒也可以省了。”
“哼!”尤烈翻了翻眼,嘴里咕哝:“我尤烈会在乎一杯酒,笑话!”
那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其实尤烈和素心每次碰在一起都不会愉快。平时不是尤烈请客,素心还会说些笑话,几个大男孩就乐了,今天素心也省得开口。
饭后跳舞,早已约好的,尊尼说:“尤烈,在你的贵宾未来之前,先把金杯颁给冠军。”
“金杯又不是我独资购买的,随便找个人颁奖。”尤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等尤先生的小姐来了,由尤先生的小姐颁奖,岂不更热闹?”素心这么一说,众人齐声赞同。
尤烈可不会那么笨,在小姐们的面前认输,他马上拿起金杯,往素心面前一推:“你的!”
素心接过金杯,连声地谢,她一面看着大家问:“我不知道有没有弄错,如果尤先生输了,他会向冠军敬酒。”
尤烈面色涨红,气火啦!
“尊尼,你好够朋友!”尤烈怒目而视。
“这是你自己提议的,你赢了,大家向你敬酒;你输了,向冠军敬酒。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是亲戚。”
“好,敬。”尤烈拿了一杯酒,尊尼连忙替素心拿酒,素心一直在微笑,像看戏似的。
“敬你!”尤烈气呼呼的,举了举杯,可不是对素心说,然后“咕噜咕噜”地把酒全灌进肚里。
“谢谢!”素心也把她的酒喝了,尊尼领头鼓掌。
气氛本来很热闹,但对尤烈来说是火上加油。
他气鼓鼓地坐在椅上。
不一会儿,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全来了,一共五个,尤烈看见她们大声吼:“我以为你们都不来了,没有时间观念,就只会打扮讨男人欢心,没出息!你们化妆要多少小时?三个?五个?”
“你不是叫我们十一时三十分来的吗?”其中一个委屈地说:“现在才十一点二十五分。”
“还驳嘴?改天来见我,全部不准化妆,我看你们不擦粉是个什么鬼样!”尤烈推她们走出贵宾厅。夜总会的舞池旁,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大桌子。
尤烈首先带领他的舞伴——刚获选为慈善公主的女孩子到舞池跳舞。
“他简直像疯狗,”素心看着尤烈翩翩起舞:“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他今天心情特别烦躁,平时不是这样的。”子洋说。
“没办法,他给那些小姐们宠坏了!她们只会讨好尤烈、巴结尤烈、迁就尤烈,谁都想做尤烈太太。”尊尼摇一下头。
“他喜欢刺激、新鲜,他不会安份守己,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
“这倒是事实。”子洋听到换了音乐:“素心,我们也去跳舞。”
“喂!你身边不是有一位小姐?”尊尼马上抗议:“素心是我的舞伴。”
“我和你陪素心一起来,素心是你的舞伴,也应该是我的舞伴,”子洋压低嗓门说:“至于我身边的小姐,是尤烈的,与我无关。”
“大家别争了,冷落那位小姐是不公道的。”素心说:“你们分别跟我跳一个舞,跟那位小姐跳一个舞。”
素心的话,尊尼和子洋是不敢反抗的,何况素心的处理方法也公平。
看完第一场表演,李柏加突然提议说:“尤烈,你是今晚的主人,素心是主客,你应该请她跳一个舞。”
“是吗?”尤烈站起来:“李小姐,请!”
尤烈甚至没有走近去为素心拉椅子,素心大方地站起来,主动走到尤烈的身边,两个人像拉线木偶似的——只会动,不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