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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你?其实,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高招都使不出来。为了怕你不开心,我什么都依你,我的骄傲、我的倔强、我的唯我独尊,全都飞走了。”
素心用手揽着他的腰:“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生气?想都没有想过。”尤烈用脸轻烫着她的脸:“我还怕你生气呢!我正在想,我已经开始在宠你,真担心把你宠坏了。”
“宠坏了会怎样?”
“那时你反过来欺压我。”
“那你可以不要我,把我一脚踢走,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
“你嘴刁又顽皮,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到时,只好认命啦!做老婆奴!”
素心“嗤”一声地笑。
“睡觉了!”尤烈抱起素心,把她放在床上:“好好睡它几小时,有我在,不要怕。”
尤烈替她拉好被:“我就睡在你身边!”
“我身边?”素心瞪起了眼。
尤烈顽皮地扮个鬼脸,把几张梳化拉到素心的床边,睡上去,伸了伸腿:“明天买张开合梳化床来,那就舒服多了。”
素心把床后一张薄毯盖在尤烈身上:“别着凉了!”
尤烈拉了拉素心的手:“晚安!”不久,他酣然入梦。
素心看着他那张俊脸庞,他是那样的宁静、安详和满足,素心反而真的无法安眠。
如果他不是……有一个这样的丈夫她会感到很幸福,女孩子,哪一个不爱俏郎君?如果说她对他完全不着迷那是假的,每次尤烈看她,或向她笑,她就心如鹿撞;况且,他又对她那么好。但是……能好多久?天晓得!男人喜欢或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谁不是满嘴都是情呀爱的?何况,他还是,他确是……睡吧!唉!那日子,也快到了!
尤烈推开素心办公室的门,素心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小素,”尤烈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了,公司出事?”
素心摇一下头。
“哪儿不舒服?”尤烈很焦急:“马上陪你去看医生。”
“我没有什么,只是有点疲倦。”素心极力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想坐跑车,烈,我只想靠在你的怀里。”
“好!我叫家里开部劳斯莱斯来。”尤烈马上拨电话,找着个男管家:“先生坐了车子去机场接人?那好吧!派老太爷的车来……太太陪老太爷去陈医生医务所例行检查?那太太的汽车应该空着没有人用,不见了太太的司机?快去找他来,我等车用……你多找几个人去找,十五分钟后我再打电话。”
“车都不在家?”
“我的劳斯莱斯和妈咪的,两部都在家,那司机也真懒散,没有责任感,家里三个司机,没有一个我合意的,我还是最喜欢亚图。”
“亚图?”
“我刚由英国回来,还没有驾驶执照,公司等人用,我休息几天就要上班,为了方便我出入,爸爸买了一辆劳斯莱斯给我,还替我请了一个司机,他就是亚图。”尤烈回想一下:“那个时候我像个大亨。”
“你喜欢自己驾驶,能开车就把他开除?”
“不,没有!我领了这儿的驾驶执照,仍然继续用他,多用一个人,又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亚图聪明、能干、快捷、很懂人心意,你姐姐也赞过他醒目。”
“我姐姐认识你的司机?”
“你姐姐请我吃饭,我派亚图去接她;后来,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饭后约了朋友去俱乐部,我叫亚图送你姐姐回家。算不到了,大概你姐姐见过亚图两三次,如果他不是会讨人喜欢,你姐姐也不会注意他。”
“玉凰见过他多少次?”
“我还没有认识玉凰呢!醋娘子!”
“你家司机我全见过好多次,就是没有见过什么亚图。”
“后来他向我辞工,走了。”
“一定受不了你的少爷脾气!”
“才不是呢!他自己要做老板,开了一间修车厂,当然没有理由再打工。”
“挨了十年,总算出头了。”
“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少,念过中学,只不过是打了六年工。”
“打了六年工就有钱开店子?”
“也许他有什么亲戚死了,分给他遗产。他说他的老祖宗是岳飞,将门之后啊!”
“唉!我想回家躺着。”
“二十分钟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明天叫他滚蛋……”
车里尤烈揽着素心,她依偎在尤烈的怀里。
尤烈凑在她身边问:“好点吗?”
“唔!”素心点了一下头。
“前些日子你老是在发噩梦,这几天你的胃口又不大好,明天你在我们家里吃饭,爷爷就说你精神不大好,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你不想动,我请我们的家庭医生为你检查一下,就算是例行检查。”
素心不置可否:“我这么大个人没病过,也最怕看医生,我看我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没有事了。前几天搞时装展览会和化妆品示范,开会啦!彩排啦!慈善舞会……我毕竟是一个女人,体力有限。”
到李家,尤烈对司机说:“我的跑车在李小姐公司的停车场,你把它开到这儿来。”
尤烈扶素心出去,芳姑连忙走过来:“小姐,你怎样了?”
“没事,只是有点疲倦。”
“倒杯热茶给小姐,送上房间。”尤烈一把抱起素心,一直抱上房去。
“快些放我下来,我又不是走不动,我的体重并不轻,你会很疲倦的。”素心不敢看屋子里那些佣人。
尤烈把素心轻轻放下床,替她脱去高跟鞋:“你看我,气也不喘,几百磅我一下子都举得起,何况你,才只不过是小绵羊,我可以抱着你绕屋子跑三个圈。”
“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素心指住他,俏皮地笑。
尤烈捉住她的手指:“你还笑我,我把你举上屋顶。”
“不,不要,我最怕高。”素心慌得缩起来,拉住床。
“看你,这就信了。”尤烈得意地笑:“谁头脑简单?”
“烈!”素心突然看定他:“你笑起来很好看,很迷人。”
“是吗?那我以后多笑笑,迷死你!”尤烈把她的头拉前,吻一下。
“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笑得好看,所以你喜欢笑。”
“我由小至大,只爱笑,不爱哭。就算我笑起来难看,还是笑,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哭过。”
“整整二十六年没哭过?”
“由我妈咪肚子跑出来,哭过,其实我也不是哭,是医生打我屁股,直把我打哭。”尤烈张开双手:“我那么快乐,没理由哭。”
“生离死别都不哭?”
“我家没有死过人,祖母去世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也没跟任何人分离。”
“你由美国回来,放下了老同学和朋友,他们没给你送机?”
“几个大男孩,哭什么呢!不怕人家笑话吗?”
“那女朋友呢?”
“说声拜拜!为女孩子哭,更加不可能。女人啊!跑了又来,有什么好伤感的,我才不会那么没出息,为女人哭!”
“你当然也不会为我哭。”
尤烈毫不考虑:“不会!”
有人敲门,尤烈去开门:“哈!芳姑,我还以为你把茶忘了呢!”尤烈拉开房门,心情好,跟芳姑打趣。
“我新冲了普洱茶,普洱茶开胃消滞,希望小姐喝了会胃口好些。我还弄了点心,所以就迟了,对不起,尤公子。”
“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生气啦?”
“芳姑不敢。”她放下了茶点。
“是不敢呢,还是不会?”
“不敢也不会。”芳姑被他逗得想笑:“尤公子、小姐,你们晚餐喜欢吃什么菜?中餐呢,还是西餐?”
尤烈倒了一杯茶,放进素心的手里:“小姐喜欢吃糖醋五柳鱼,吃中餐吧!”
“小姐,我出去了,两位慢用。”
尤烈看着芳姑关了门,他说:“芳姑人不错,又忠心,我很喜欢她。”
“什么?”素心瞪圆了眼:“你想拉她跳槽?”
“主意也不错,我们广告公司也要请模特儿拍广告片。”尤烈一本正经的:“可是,你看她是不是老了一点,而且三围尺码……”
素心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好恶作剧!竟然叫芳姑做模特儿!”
“你呢?跳槽,我又不是开电视台。”尤烈捏一下她的下巴:“都是为了你,有芳姑侍候你,我就放心了。为了鼓励她,我要送她一份礼物。”
素心托起腮:“情人节过去了,用什么名堂送礼好呢?”
“求婚!”
“嘎!”素心指住尤烈哈哈笑:“芳姑四十几岁了……”
“老婆越老越可爱嘛!”尤烈仰仰脸,哼着鼻音:“尤太太轮不到你了。”
素心笑得一头撞进尤烈怀里,尤烈扔下叉子,两个人笑作一团。
尤烈仰躺在地毯上,素心伏在他怀里,笑得直喘气。
尤烈抚着她的头发:“现在好点了吗?”
“不用做工作,有你在身边,怎会不好?”
“其实,女人应该舒舒服服留在家中享福,你为公司一天忙到晚,太残忍。”
“我身体一向都很好,三间公司难不到我,何况,最近我还有阮叔叔帮忙,偶然感到疲倦是很平常的,不要大惊小怪。来!”素心伸手去拖尤烈:“饭前我们去屋子附近散散步。”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愿随你去天涯海角。”尤烈从地上跳起来。
“油嘴,你就是用这种花言巧语去骗来一大堆女人。”
“相反,是那堆女人用花言巧语把我骗去。”尤烈和素心互握着手,由屋子跑出花园。
“这证明你很浅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骗倒了。”他们在屋子附近,种满着树木的行人道上漫步:“你和多少个女人好过?”
“拉拉手算不算好过?”尤烈开心的时候,玩世不恭的样子又表露出来了。
“明知故问!”素心盯了他一眼。
“我,”尤烈搔了搔发脚:“我记不清楚了。”
“看你多风流,”素心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怎么又生气了?”
“你不干不净,”素心抿抿嘴:“想想就吓人。”
“好,别怕,让我算一下。”
尤烈一本正经地在数手指:“鬼妹仔六个,香港嘛!连你一共四个。”
“为什么把我拉进去,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尤烈拦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你忘了你生日那晚……”
“别说了!”素心推开他,耳根都红了。
尤烈站住,一拍手:“不说怎行,我就这样给你套住了。”
素心暗忖:香港四个,除了自己、蕙心和玉凰,就只有一个?她才不相信!”“小素,你在想什么?”“想……想你。”
尤烈出其不意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别嘛!”素心推他一下:“大街大巷的,你真的不害羞?”
“你在法国的时候,没见过那些男女当街亲吻?”
“这儿又不是法国。”
“小素,让我拖着你的手。”
素心瞟他一眼,终于把小手塞进他的掌中。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拖拖手、散散步的人,我没有这种兴致。”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