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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忍不住感动至极的逼出了眼泪,这些朝臣有些虽与他不太熟,但在看到他大伤初愈后,竟开始对他好。看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说的真是好啊!
他热血上扬,感动的抹了下眼。“诸位大臣对我真好,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效力。”
突然,好象大家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有的人眉飞色舞,有的人已经像个疯子似的手舞足蹈;较镇定一点的,则咧着嘴巴大笑道:
“将军说的好,其实也没什么事能让将军帮忙,只是想请将军今日早朝时,能否站在最前面?”
罗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些朝臣为什么这么说,他迟疑地道:“站在最前面?可我只是个大将军而已,按照位置而言,武官应当站在第三位啊,前两位就由宰相与副相站着,我怎敢专美于前?”
宰相原本在笑的脸忽然歪了,他急忙摇手道:“我吃坏肚子不舒服,罗将军,求求你站在最前面,若是在帝尊的面前肚子叫出了声,岂不难看吗?”
副相看起来也一脸快要暴毙的样子,他急忙道:“我今日也吃坏了肚子,罗将军,总之你就别在意这些繁文褥节了;你若肯帮我们一把,我们就感激不尽。”
罗青点了点头,“怎么宰相与副相同时吃坏了肚子,你们莫非是一起吃早膳的?”
宰相与副相两人笑得僵硬地道!“是是,没错,快上早朝了,罗将军请。”
罗青不疑有诈的站在第一位,早朝的时间一到,沁寒心没多久也出现了。
罗青一见鬼帝出来,立即下跪道:“帝尊,臣重伤已愈,已经可以上早朝了。”
沁寒心微微点头,“好,起来吧!”
罗青站了起来,心想终于可以直视鬼帝了,不过在见到鬼帝的尊容后,他却吓得倒退两步、心脏乱跳,因为鬼帝的脸颊瘦削了,露出非常霸气的眼神,不怒自威。由他颊边的线条看来,他似乎心情非常的不好,而且好象随时想把人推下去杀了一样。
“宰相,宫边种植的草木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全都枯了?”
宰相胆战心惊的回答:“回禀帝尊,现在正是秋日,会枯萎是由于节令的关系。”
沁寒心怒吼:“你还狡辩,你这宰相究竟是做什么的?”只见他拍桌怒叫得更有力。
连罗青都忍不住为宰相叫屈,宫庭中的花草树木跟宰相的职位有何关系,看来鬼帝是在无缘无故的迁怒。
宰相一脸铁青,在吼声之下更畏缩着身子。“臣立刻去办,马上就办。”
“还有你副相……”
接着,沁寒心又骂了一堆与副相职位完全无关的事,当轮到罗青的时候,他早已骂了几个时辰,朝上的众官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声音。
沁寒心一手按住头,又气又火,却好象头痛一样的揉住太阳穴。“退朝,我累了。”
众位朝臣登时如蒙大赦似的高兴道:“送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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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朝臣们急忙围住罗青。“罗将军,你果然是鬼帝眼前的大红人,他今天都没骂你呢!”
“是啊是啊,以后你就继续站在前面吧,看到帝尊发怒,我们都会忍不住发抖,他今天竟没骂你,可见你在帝尊心中的地位。”
罗青看着这群似在庆幸自己侥幸度过今日的朝臣们,不禁目瞪口呆,鬼帝这么不正常,怎么没人直谏,他又奇怪、又担忧地道:“帝尊变成这样,怎么你们没人说话?”
宰相听他这么问,把身子缩了缩。“我们之前不过是问了帝尊是否有烦心的事,帝尊就掀了桌子,大声咆哮,还叫人打了我几板,说我领着朝臣造反。这样谁还敢问啊!”
罗青听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宰相细声又道:“罗将军,帝尊最近很反常,看来他是心情不好,不如我们选几个美女让他开心吧,要不然我们总有一天要集体告老还乡的。”
罗青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他们讨论得越来越热烈,而服侍鬼帝的侍者也因见到刚上早朝时罗青是唯一没被骂的人,于是急忙小心的踏步前来,拉着罗青到后院去。
而后院早已聚集一堆得到消息的宫女及侍者,他们一看到罗青就像看到神一样的跪下?础
“罗将军,你帮帮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掉头不要紧,但是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压力好大啊!我的头发不知掉了多少,都快变成秃子了。”
其它的宫女也哭着拉住罗青的脚道:“罗将军,帝尊一脸阴阳怪气的,说要吃饭,饭送来就摔;说要吃面,面送来又砸,我们将被子熏香也不知是哪里错了,帝尊说他讨厌那味道,就把我们骂了一顿。我们真的是做不来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跳河了。”
说到后来,她们还委屈的大哭起来。
罗青急得大叫:“不会的,帝尊不是这样的人的,他或许是心情不好,过些日子一定会好的。”
侍者及宫女哭成一团,场面混乱之至,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道:
“罗将军,你以为我们没抱这个期望吗?从一个月前,帝尊就开始变怪了,然而我们越是尽心服侍,他就一脸越烦躁的怒骂。也不知道他的床有什么不对,硬是要人拉了那床出去烧了;烧到一半,他又暴跳如雷地说他没要人烧。我们不烧,他又死瞪着那床乱踢,又叫我们烧;火点起来后,他又生气大怒,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另外一个宫女哭得更惨。“是啊是啊,帝尊的脾气从来不曾这么坏过,他怒瞪着那张床,像是要把床给烧出两个洞,我们害怕的点火,终于烧成了灰,他又心情不好,冷着一张脸,吓死我们了。
于是叫人做了新床,与从前的床一模一样,不过他又说他睡起来不舒服,把我们全都责罚了一顿;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二次重装那张床了,他再不满意,我们都得去上吊自杀了。罗将军,我们是近身服侍帝尊的人,每个都心惊胆跳啊!”
“还有,浴池里的水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劲,帝尊却在叫我们放满后,又生气的叫我们把水放干;放干了,他又生气的说我们办事不力,弄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他们消瘦的消瘦,头秃的头秃,个个都像惨遭凌虐过一样,而且个个哭得眼泪鼻涕乱流,罗青实在很难想象冷静的鬼帝会胡乱怒骂这些人;但在看了他们的表情后,情形似乎也不假,他叹口气道:
“今日装床时,我会在那里看着,料想帝尊应该不会对你们生气才是。”
宫女、侍者莫不止住眼泪,如蒙神助般的磕头答谢道:“谢谢将军,请跟我们来,床马上就要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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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进入鬼帝的寝宫,突地脸上一红,他想起那日闯进来时,鬼帝与于晴碧欢爱正热的情景,当时于晴碧双脚挂在鬼帝膝上,鬼帝还一脸着魔似的看着于晴碧,那样的表情……
说实在的,他的确没看过鬼帝对谁有过那样的表情,蠢从谇绫趟邓能影响鬼帝,的?不是空口说白话。床组装好了后,宫女、侍者全跪在地上,没多久鬼帝就来了。
罗青发现在朝堂上,因为桌子遮住,没有完全看清楚鬼帝的尊容;但是近身一看,才发现鬼帝瘦了非常多,他整个脸颊凹陷,以前穿的衣物现在则过大的挂在身上。才一个月而已,他实在无法相信鬼帝竟憔悴这么多。
沁寒心坐在新组装的床上,他看起来精神非常的不好,黑眼圈十分严重,料想他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好睡。
罗青跪了下来,为他脱鞋。
沁寒心看到他,淡然的没说话;但他一躺下去后,没多久就又翻起身来,怒吼道:“是谁组装的床?”
见侍者吓得全身颤抖,罗青忍不住可怜起这个飞来横祸的侍者,他索性向前踏出一步?!傅圩穑是我装的,因一个月的休息没事,想为帝尊做些事情,正好他们在装床,我就……?
他没说下去,而那个全身颤抖的侍者则感激不已的看着罗青。
沁寒心怒视着他,“你这一个月为何都没来上过早朝?”
罗青吃惊不已,明明是鬼帝叫他养伤别来上早朝的,怎么现在又会拿这件事对他兴师问罪,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沁寒心又怒颜相向,“虽说是养伤,为何人人都传说你府里养了一个美艳的女人?你因色废事,这是怎么回事?”
美艳的女人?
罗青不知这个传言到底从哪里传来,再想到于晴碧日前寄往他家,并把他当成小厮般使唤,家里的人早就觉得奇怪;于晴碧虽住在内室,但是他捺不住寂寞,常常爬上墙头乱晃,料想是被别人看见,以为他是绝世美人而乱谣传。
“臣不敢,臣真的在养伤。”
罗青一脚马上跪下,他真的会被于晴碧给害死,就算他已回到了人间界,还是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麻烦。他怎么回答啊,总不能说于晴碧就住在他府内一个月,每次看他不爽时,就乱踢他为乐。
况且以他每次见到于晴碧总以流鼻血收场的惨痛过往来说,万一鬼帝误会这一个月内他跟于晴碧真有什么,他不就百口莫辩。
“你在说谎,罗青,你的眼神分明说明你在说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
罗青忙叩着头,看来只能说出一部分的事实,但绝不能说出于睛碧住在他那里一个月,而且还占据了他的房间,每日对着他又骂又打的。
“臣不知谣言从何而来,但料想这个人见到的应该是于晴碧。”
沁寒心忽然脸色铁青,从床上跳了下来,气息又粗又乱,“你胡说什么,于晴碧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那里?因为他已经……”
虽没说出死字,但沁寒心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彷佛一提到于晴碧这个名字就能让他大受打击。
罗青并不知道光提一下于晴碧的名字,就能让鬼帝失常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禁骇了一跳,急忙扶住鬼帝。“帝尊,保重龙体。”
沁寒心厉眼看向他,那一眼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罗青因而开始怨恨起自己为什么要提起于晴碧,明知道鬼帝对于晴碧的恶感,自己干什么还提他的名字。
沁寒心厉声道:“说,说下去。”
“那一天,于晴碧湿淋淋的来找我,我看他全身湿透了,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沁寒心倏地抓住罗青的手臂,那力气又大又狠,令罗青感觉骨头都快碎了,然他说出的话竟在发颤:“他……没死吗?”
他没死,自己就势必要把于晴碧给交出来,然于晴碧现在早已回到人界,自己怎么可能把他交出来,因此最好的方法还是说他死了;而且鬼帝后宫佳丽二十,没有于晴碧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这是他毕生第一次对鬼帝说谎,所以说得结巴,但是配合上他认真的表情,竟意外的具有说服力:“臣是有见到他,但是他全身湿淋淋的走进臣的房间内,令臣吃了一惊,看他表情苍白,随后又一晃眼的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臣的错觉。”
沁寒心听了竟全身激烈的料颤起来。“他有说什么吗?”
于晴碧只有对他从早骂到晚,哪有可能对他说什么,由于说了第一个谎言,罗青自然也只能说出第二个谎言:“没、没有。”
沁寒心颓然放开了罗青的手,他神情像激动又像绝望的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让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