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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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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算谬论了吧?”

“行得通的话就不算是。”

邢谷风不再吭声,于敏容知道自己胜了这一场。

在他无限的体贴下,她满足地睡去,连晚餐都没能下去吃。

结果,是夜,熟睡的于敏容突然被腹中的宝宝踢醒过来,她憋着一股气,随手就把身旁的邢谷风摇醒。

“床上湿湿的,我可能一个不小心尿床了!”

邢谷风掀被看了一下状况,不太苟同。“妳的羊水破了,身体有异状吗?”

“什么样的异状?”

“阵痛之类的。”

“阵痛一直都有啊!只是没强到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不过就额头烫了一点而已。”

邢谷风当下跳了起来,顺手扯了衣裤套上,拿了温度计对着她的耳里一测,摄氏三十八度的结果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挂了一通电话给严正风,报告她的状况。

严正风要邢谷风马上将于敏容送去诊所,她在半个小时之内进了产房,内诊的结果是她已开了两指,早已步入分娩期。

严正风替她吊了催生剂,把心音与测阵痛的仪器往她身上贴,要她躺在床上慢慢等。

于敏容照做了,想是还早,还要邢谷风拿出一本厚厚的填字游戏来解谜。

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等待,突然袭来的阵痛感让她一下子吃不消,她憋不住,突然尖喊出声……至此后,阵痛当然是一波强过一波。

严正风闻声而至,检查了一下,只跟满脸凝重的邢谷风说了一句,“不碍事。你去洗手,手洗干净后到靠门的那个中间橱柜拿一包袋子出来。”

“干嘛?”

“好替你儿子接生啊!”

于敏容的运气好,只痛了三十分钟,一个三千四百克重、有着洪亮哭声的健康男娃娃便掉进了父亲的手掌之间。

做父亲的人依着老医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为哭个不停的宝贝拭去皮肤与发上的羊水与血污,最后以蓝布条将红粉通通的儿子一裹,送进母亲的怀抱里。

说来也奇怪,本来哭得让人不得不捂耳的囝仔,在一躺进母亲的怀中时,便停止了哭泣,他仰着小脖子,闻嗅出母亲的味道后,安心地闭起了小眼睛,吃起小拳头。

严正风见状,满意地拍了邢谷风的肩膀,赞许有加地说:“你做得很好!是我执业以来,唯一碰过最称职的“男助产士”。”

“严伯伯过奖了。”邢谷风绽出笑,温柔地看着床上那一对母子。

“不算过奖。因为你不仅是第一个,而且也会是最后一个。”

“您这话是……”

严正风得意地笑,“我即将退休,等你说服敏容再帮你生下一个小萝卜头后,我再为你们重出江湖。”

“那就请严伯伯等我的好消息。”

“我尽量憋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了。”严正风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提高起来,往于敏容躺着的方向喊话,“不过嘛!我也老了,你们总得让我先把前面一口气消化掉吧!满月酒我是吃多了,偶尔改吃一下喜酒,换换名目也不错。”

于敏容抱着儿子,笑而不答地望着邢谷风。

邢谷风这才跟严正风实说了,“其实,我们在上个月时就已经公证结婚了。”

严正风满脸的质疑,“新闻闹得这么大,你们怎么可能结得了?”

“我是以唐震天这个旧名去申请的。”

严正风一听,脸都绿了。“小子,你知不知道偷偷结婚是要受到公开的谴责的?”

邢谷风马上安抚他,“请让我将话说完。婚我们的确是先结了,喜酒绝对会择日补请,届时一定邀您当上宾。”

“这还差不多!”

一个月后,严正风被邢谷风和于敏容邀请到大饭店,同一天里吃了两次宴饮,邢向雷的满月酒于正午时在中式菜园举办,招待的客人是老少咸宜,气氛欢喜得不得了。

晚上时,他则跟着邵予蘅和邢欲棠转到楼下的夜总会吃吃喝喝。

由于邢谷风和饭店的雷老板情同手足,对方为了办他这场迟来的婚宴,打烊一整个星期,除了大力整修布置以外,主要的动机是替他们这对多难的夫妻祈福,以招祥瑞之气,拔除打官司的霉气。

这样冠盖云集的场面严正风不是没见过,但是,竟有这么多不同类型与阶层的人共襄盛举就很有意思了。

双B的黑道人物对上横跨大西洋来吃喜酒的洋人,鸡同鸭讲的情况层出不穷;政经界的人物碰上升斗小民型的客人时,也吸收了一些挑菜的知识与去污的偏方。

骆丙雄虽然在媒体上跟邢谷风作对,但仍是给了礼到人不到的祝贺花篮。

婚礼上,还另外有十来名的客人有意思极了,这些客人长得都高高壮壮的,看起来虽然斯文但仍可以耍狠,穿着不是亚曼尼就是Boss,长得一脸中国人的模样,但用国语问他们是谁,是怎么都说不通。

经过邢欲棠的解释,才搞懂那一票的人都是邢谷风在美国西岸的堂兄弟,是为了与邵予蘅这对夫妇化解冰心来的。

最后有一个很招摇的年轻人跳上舞台,抓着麦克风解释,“各位来宾大家好。我叫齐放,是新郎的好朋友。为了当司仪,不得不放弃男傧相的角色,因为抢风头的人太多,所以主婚人规定一人不能身兼两职,我的牺牲算是很大的,所以等一下讲的笑话若不好笑,也一定要拍手给我捧场。

“你们当我是疯子,我就当你们是盛装的海狗,大家开怀,祝贺这对佳人永浴爱情海。”

一阵掌声后,齐放又开始营造气氛。

“今天这个喜宴不是随便乱请的,我们这些好兄弟们可是有备而来的,为什么有备而来呢?原因是我们的博士新郎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其实是一个很笨又不会说话的人,要他诗情画意是一件非常强人所难的事,建议他拍一次美美的婚纱沙龙照,还摆了脸色给我们这些好朋友看。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们便找了一个人来代言,这个人呢名叫杰生,曾经是国际上最炙手可热的摄影师,也是最在乎新娘与新郎的人,不过我们联络不到他的人,因为他早做仙去了,不过好险,在他做仙之前,留下了一个伟大的灵感,转告给他的爱徒,要爱徒将来有机会的话,得将他的灵感变成作品,送到我们的新郎与新娘面前。

“我们这些旁人看不懂的话,没关系,当事人弄懂才最重要。我们在五秒之内将会场灯光调暗,还请诸位嘉宾,慢慢欣赏今年国际摄影金奖牌作品,“致爱”。”

齐放下台一鞠躬后,随着音乐的流转,舞台上浮现出一座大型帷幕。

刚开始只是几帧大小下一的男子黑白照,被数字影像器打上影幕,晃动几圈后才找到了位置,接着十几万张的小照片随着光的放射往舞台上飞去,随着背景音乐起舞飞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所有大小与深浅不一的照片才算各就各位,拼凑出一个鲜明的影象,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是新娘子耶!她朝天看得好开心呢!”

“等一下,那些小人头照又是谁啊!”

“长得好像都是一模样……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等等,鼻子上那张是反过来的……嗯同一人没错,但怎么表情都不太一样,这张好酷、那张好凶,另外一张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啊~~不就是新郎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以新郎的照片为底所拼凑出来的新娘子!“好有创意喔!”

局外人热衷地看着表面的艺术作品,唯有新郎与新娘才能体会出这一部作品后面深藏的寓意。

邢谷风与于敏容会心一笑,两人同时变成了创作者心中的致爱。

【全书完】

后记

读者看过书后,是否能体会出男主人翁那种喜欢却不能拥有的绝望呢?

情路上,他跌了倒,在绝望不已的时候,没有刻意去伤害自己或心存打击女主角的念头过,而是以顺其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一段他以为不可到来的感情,但是,当他必须再次面对女主角时,他也没有因为曾被拒绝而裹足不前,迟疑是有的,但是退缩却跟他的个性相左。

这种男人你以为不存在,但是偏偏就有人碰上了,只是碰上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因为他不是显性的,而是必须经过时间的过滤才能感受得到。

写这本书,其实没有什么深奥的寓意的,也不是刻意想将一个堂堂男子汉的绝望写到谷底,或打着全篇搧风点火的主意,我只是想把一个很筒单的情况点出来。

那就是,爱情这一件事,也是需要从头学习到尾的。

另外,必须在这里提几个人,首先得感谢耐心十足的金蓉小姐容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主意,直到与公司合作的事情敲定为止。

再来,我的编辑慧慈为了让阿蛮再次复出的作品能够引人入胜,对我释放出最大的诚意,多次与我沟通内文的删增修润。我了解这样的互动不仅耗费时间,同时也消耗体能与精神。辛苦妳了,慧慈。

第三位是一个从书结缘的朋友。这几年来,她一直热心地隔洋为我打气,为了能让我复出,不断地将这个行业的最新动态转达给我,我很感激她,因为她不喜欢太招摇,所以我不便将她的名字写出来。

第四位是我最最最要好的同班同学,范小姐。只愿天空不生云里的林若茴,是我根据她“冷眼观世情”的个性揣摩出来的。只是我这个朋友太理智了,前辈子大概是吃斋念佛的,小姐她已三十好几,仍是不见她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凡心。

第五位是一拖拉库的人--那就是我在台湾与英国两地的家人。没有他们的支持到底,我不可能完成这一套书,尤其是姊姊与姊夫和我十二岁的外甥。

因为这个故事的最后两章是在他们家里杀青完成的,他们不仅供我吃与住,还身兼我女儿的保母,让我创作时无后顾之忧。在我赶稿最紧迫的时候,我霸占了我外甥的计算机好几天,让他无法上网玩一级方程式赛车,但是他很豁达,都跟我说:“没关系,小阿姨继续写。”

现在回想起来,哟~~还真是委屈了他这个少年。

走笔到此,我得跟大家说下回见了,同时留下联络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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