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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下阳雁儒!宫兄多指教。”
似乎有意忽略施若梅,阳雁儒才刚说完,水仙已经拉着他要马上离开了。
“哪!二师兄,我们好饿喔,要先走喽!这儿就交给你了,我们在大墟等你,你要快点来喔!”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宫震羽这才徐徐回过身来面对那些已经开始簌簌发抖的家伙。
“现在你们谁要先上?”
面对磨盘山的大墟镇是广西四大墟镇之一,三日一墟,每逢赶集之日,村姑、山民们提着自产的产品赶集,卖掉自家的产品,买回食盐或其它生活用品。总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要想找个人还真不容易,可是宫震羽才一到,水仙就瞧见他了,没别的,只要看人群像躲鬼似的避开哪儿,准是他在哪儿了。
“二师兄,这儿、这儿,我们在这儿哪!”
喊着、叫着,待宫震羽一靠近,水仙抓着他就走,一路走向江滨,在几株柑桔树下,阳雁儒等人已经席地就坐在那儿了。同样把马儿系在树干上后,宫震羽也坐到水仙身旁。
“二师兄,我买了荔浦芋、柿饼、禾花鱼、马蹄糕、煎糕耙、瓦儿糕,都是这儿才吃得到的喔!你多吃点。”
宫震羽一声不吭,自顾自捏起一块荔浦芋吃将起来,不过,水仙也习以为常了。
“二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吧?”
宫震羽依然不说话。
“是大师兄叫你来帮我的吗?”
宫震羽终于开口了。“是乐乐。”
“咦?是二嫂子?”
“她去一趟三师妹那儿回来后,就逼着我来找你。”
水仙恍然大悟,“原来是师姐。”随即又调侃地用肘子顶顶宫震羽的腰。
“不过,听说二嫂子又有了身孕了,你怎么舍得出来呢?是不是二嫂子在你耳边唠叼得受不了了?”
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宫震羽根本不睬她。可越是这样,水仙就越是爱闹他。
“嘿嘿嘿!谁也没料到黑煞神宫震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这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
“阳兄。”
正在悄悄打量宫震羽的阳雁儒淬然被点名,还真是吓了好大一跳,口中的柿饼咬一半都掉了。
“咦?啊、是!宫兄?”
“请管管令未婚妻!”
“嘎?”一愣之下,阳雁儒顿时陷入十分尴尬的处境。
管……管管她?!
怎么管?
水仙那种我行我素任性妄为的性子谁管得了?
而且,近一年的相处,从水仙主仆三人身上,他也多少能体会到所谓的江湖人到底有多么率性、有多么不拘小节法。
凭良心说,要管她?
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跟她“讲道理”。
“仙娘,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其有仁义礼智。仁义礼智,见于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此心乃既见至理亦见至情,是故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而这长幼有序,亦即……”
“天哪!”娇容一片扭曲,水仙低低地声呻吟,突然举起双手投降,“够了!
够了!我认输!我投降!我不敢了!求求你别再念了好不好?”
阳雁儒马上住了口。
咦?竟然真的有效,她还满“懂”道理的嘛!
其实,阳雁儒自己也满惊讶的,却没有宫震羽那般诧异,左林更是窃笑不已,施若梅一脸愕然,水仙则直衣声叹气,适才那副嚣张模样全都不翼而飞了。
“哪!二师兄,问问君陶怎么没来总可以吧?”
“……”
“啊!对了,你不在,自然要由他帮你看着二嫂子,对吧?”
“……”
“可是,二师兄,君陶分……真的看得住二嫂子吗?”
“阳兄。”
“是,宫兄。”
“请管管令未婚妻那张嘴!”
“……仙娘,女诫中有云:妇言,不必辨口利也,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在厌于人,是谓妇言。是故女言……”
“红凤,我的话你一定听,对不对?”
“是,小姐。”
“好,那……杀了我吧!”
“小姐?!”
“呃……把我的耳朵割下来也行啦!”
阳雁儒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所以,施若梅接近不了他!甚至连跟他说句话都不太容易,只好用哀怨委屈的目光远远地瞅着他,希望那根木头能早点了解她的心意。不过这样一来,她那种故作凛然不可侵犯的高雅表象就全泄了底了。
原来她跟姬香凝一点都不像,姬香凝有自傲的本钱,也傲得含蓄、傲得令人折服;可施若梅却只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冷傲是她的手段,同时也是隐藏她狡猾自私本性的最佳掩护。
难怪宫震羽见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他那双犀利如刀的眼睛一眼就看穿施若梅是个作戏高手了。
阳雁儒还是个尽责的巡按大人。
因此,在他寻求能够扳倒龙懋德的证据的同时,他也很努力在他的职责上。
无论走到哪儿,他的耳朵拉得比谁都长,专心一意地倾听百姓们的心声。
这个地儿的百姓过得安不安稳?官府尽不尽责?县大人黑不黑?可有仗势欺人的豪门富商?可有官府拿他没辙的盗匪贼寇?多年未决的悬案多不多?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冤案?
大多数时候,水仙都会顺从他的需要,停留在某地明察暗访一番,可偶而时候,阳雁儒倒是让水仙扎扎实实地领教到他的谨慎与顽固。
“为什么我要停留下来?”
“因为这个案子不问题!”
“见鬼的问题!”水仙怒道。“此地的县太爷是个好官,这件案子也有目击证人,甚至连凶手也招供了,百姓们一致同意这个案子判得很公正,怎么就你有问题?我看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那是你的直觉有问题!”
“无论如何我要留下来!”阳雁儒的态度非常坚持。
“你……我实在搞不懂你耶!如果不是事实,儿子为什么要指认母亲为杀人凶手呢?”水仙尝试跟他讲道理。“何况,那还是被寡母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独生子,听说那儿子也是此地有名的孝子……”
“就是这个有问题!”
“嘎?”
“如果那个儿子真的很孝顺母亲,依情理而论,那儿子肯定会替母亲背下杀人重罪,但他却没有,甚至非常坚持他是亲眼看到他母亲杀人,好似非要把这罪按在他母亲头上似的,这点实在很不合常理。”
“或许那儿子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是非太过分明,认为犯错就得接受惩罚,这叫大义灭亲,你懂不懂啊?”
“不,我可以感觉得出来,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这么顽固啊?”
“这是我的职责。”
水仙啼笑皆非。“顽固是你的职责?”
“找出事实是我的职责。”
“那你自己留下来好了!”一时火大,水仙不觉脱口道。
孰料,阳雁儒也毫不迟疑地说:“好,我自己留下来。”
“你……”
自然,水仙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留在当地,于是,他们又一头撞进府衙里表明他巡按御史的身份,并以对案情有疑问而逗留了下来,但是,她也气得好几天都不跟他说话。
觑着瞧见阳雁儒又埋头在案情卷宗里苦苦研究,水仙乘机把宫震羽拉到外边去悄悄私语。
“二师兄,怎么办?再过几天又到我进宫轮值的时候了,可我又不好意思再让大师兄替我一回,所以你能不能……”
“不用!”
“嘎?不用?什么不用?”
“大师兄说了,从今年十二月开始!首先由他轮值到二月,接着是我轮直三月到五月,三师妹负责六到八月,最后才轮到你,九月到十一月。”
“咦?全变了吗?为什么?”
“你自己去问他。”
水仙皱眉,随即啊了一声,“我知道了,是过年!就像当初师姐跟我调换的原因一样,他也要让我能和公子爷一块儿过年!”继而又不满地噘起了小嘴儿,“那他呢?将来他还不是要成亲娶老婆,我记得大师兄也有个未婚妻,好象是个番邦公主,难道他就不想和老婆一起过年吗?”
宫震羽无言。
“那这样好了!将来大师兄要是真成了亲,咱们就轮流在宫里过年,你觉得如何,二师兄?”
宫震羽依然保持缄默。
“至少吭一声嘛!二师兄。”
“……”
“二师兄!”
而另一边,施若梅觑见水仙忙着和宫震羽谈话,暗喜好不容易终于逮着机会了,便悄悄溜进了县太爷的书房,在那儿,阳雁儒正埋头工作着。
自从得知阳雁儒不但是新状元,还是巡按御史之后,施若梅渴望嫁给他的心更坚定了。
从小她就喜欢欺负阳雁儒,那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双方家长才刚提到他们的亲事,一切就结束了。虽然她侥幸逃过一劫,却与救她的人中途失散而被卖到藏珍楼里,当时她才十四岁。
但是她很聪明,在尝试多次,彻底体认到不可能逃离藏珍楼后,很快就了解到,在这种环境里,只有美丽的包装才能让她得到特别的待遇。于是,她仔细观察,认真学习,直到十八岁上第一次站出去供人挑选时,她已经是藏珍楼里最美丽傲气的一颗宝珠了。
若能得到两个以上的男人的青睐,她就有资格选择男人,这是藏珍楼的规矩。
第一次她选择了一个英俊潇洒的文士,结果在被他的妻子发现之后,他就放弃了她。第二次她选择了一个未婚的忠厚男人,结果在他与父母安排的豪门闺女成亲之后,他也放弃了她。第三次,她选择了靖江王爷的二公子,他却从未考虑过要将她收为侧室。
终于,她悲哀地发现到,在藏珍楼里,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即使是在藏珍楼外,以她残花败柳的身子,她也得不到她真正想要的。
直到阳雁儒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发现她真正想要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也唯有他才能带给她渴望的一切,无论是以前、现在或将来,无论她是否残花败柳,历尽沧桑。
可是他却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
这真是太悲惨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种待遇呢?
不,她什么也没错,错的是爹娘、是大哥、是阳家,是他们害得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是他们亏欠她的!所以他们必须偿还,否则她不甘心,她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她怎么样也不会甘心的!
阳雁儒以为她变了,其实她根本没变,只是更狡猾、更会作戏罢了!
“三哥、三哥!”施若梅在他身边轻唤着。
“唔嗯!”阳雁儒却头也不抬,依然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太好了,他没有赶她出去。
果然,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从中作梗,否则三哥绝不会如此拒她于千里之外,以前他可是很“疼爱”她的呢!
“三哥,你瞧瞧,那个女人实太不成体统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人卿卿我我的,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唔嗯!”
“还有啊!昨儿个晚上我也瞧见了,那个左林居然偷偷潜入她房里,想想,三更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丑事。”
“唔嗯!”
“后来啊!左林从那个女人房里出来后,竟然又跑到那个什么红凤的房里去,真是太可怕了!”
“唔嗯!”
“三哥,这样不行啊!就算要靠她的保护好了,可也不能任她如此猖狂呀!
堂堂状元御史大人的未婚妻居然到处和男人鬼混!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你|Qī|shu|ωang|还要不要做人哪?”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