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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想找董事长,简士凯先生。”当赵千柔这么对店员开口,自己都觉得不习惯,那个留级的学生简士凯,而今成了董事长先生,以前的高中同学不知道会怎么想?然而成功不是偶然的,他这些年来相比非常努力,她对他也升起敬佩之情。
“请问妳有预约吗?”店员仍笑容可掬地问。
“呃……请妳跟他说,我是赵千柔。”
“请稍等一下。”店员走到柜台打电话询问,没多久就转过身说:“赵小姐,麻烦妳搭电梯到六楼,我们董事长在等妳。”
“谢谢。”赵千柔点头致谢,依照指示方向,搭乘访客电梯上楼,同时她也注意到一旁的业务电梯,大型的电梯门刚好打开来,几名员工合力搬运机车,动作显得驾轻就熟,这里真是个有活力的地方。
进了电梯,里楼很快就到了,她一眼就看到目标,黑底金字的牌子上写着“董事长室”。走廊上其他部门办公室都相当安静,放佛此地无人,不知道机车公司都在研发什么商品呢。
敲过门,等里面传出一句“请进”之后,她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去,简士凯已经从办公桌后站起,他穿着黑衬衫和灰色牛仔裤,并不像一般的“成功人士”,好像随时要去修机车似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心中忐忑,不确定他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但如今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请坐。”他招呼她坐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并亲自替她倒好热茶。“先喝杯茶。”
她看起来有些焦虑不安,一身黑灰色穿着也似乎显示她的心情,其实要向别人借钱并不容易,他并非第一次碰到失意的人,开口求助的时候总是紧张无助,甚至带着点羞愧,还要承受别人的质疑,而他并不想让她如此难受。
“谢谢。”她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意直达胸口。
看她眉头稍微放松,他才开口询问。“妳有没有把资料带来?”
“有!”她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有许多影印的文件,她打算就让简士凯留存,毕竟他是债主,有权得知一切。
他研究了几分钟,也看了她写的说明书,大致了解情况。“我公司有位顾问,他精通法律和金融,我会请教他的意见。”
“麻烦你了。”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任何公司的顾问只要有点脑袋,应该都会跟老板说不要管了,这简直像拿肉包子丢狗。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支票本,以钢笔迅速写好两张支票。“这是七百万的支票,妳先拿去换给银行,还有三百万存到妳的户头,好好照顾妳爸妈,要动用大比金钱之前,先跟我商量,免得又出事。”
事情真的这么顺利、这么容易?他的慷慨让她惊讶不已。“你……你真的要借我这么多钱?”
有了这一千万,不止银行的欠债解决了,她也能安置好父母亲,只要她尽快找到工作,就算不能锦衣玉食,至少能过安稳的生活。
他把支票放进信封,直接交到她手中。“有什么事随时跟我先联络,妳刚回太晚可能不太熟悉,千万别再发生什么波折。”
“嗯,我懂,我会处处小心,要做决定之前,我一定会现跟你说。”她想起自己在太平山上做的蠢事,如果没有他的拯救和照顾,她可能活不到今天。
“那就好。”他点个头,希望她的坏运到此结束,从此一切顺利。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深深一鞠躬,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激,他等于是第二次救了她,如此深厚的恩情,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了。
他不需要她如此多礼,连忙扶起她的肩膀说:“不用客气。”
他的大手传来温暖和力量,她抬起头,两人视线交会,有种微妙的情愫涌上心头,仿佛回到太平山上的大树下,当时那个未完成的吻,是否有机会在延续?那份专属于他们的回忆,没有第三者可以分享的怀念,此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在这种“债务”的关系中,若要谈情说爱未免也转的太硬了。
最后她只能礼貌回应。“不好意思,我好想打扰到你的工作了,那我先走一步。”
“嗯,再见。”
就这样,他目送她走出大门,有股冲动想呼唤她的名字,想问她有男友吗?结婚了没?这些年来有没有想过他?还记得太平山上的那一夜吗?
然而这些无聊的问题,最好还是别冲动提出,他不想给她一种感觉,以为她欠他的钱就得报恩。感情的事从来都无法勉强,在她遭逢如此打击的时候,他如果以金钱作为感情的索求,不会坚固也不会长久。
她要忙的事想必很多,他不能也不该扰乱她的生活,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他原本就别无所求,过去是如此,现在当然也一样。
第四章
五月,晴朗的周日上午,简守仁坐在自家的门廊下晒太阳,一边剥花生壳,一边泡茶渴。还没满六十岁的他已经退休了,因为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他跟老婆已经很久没有为钱吵架了,但偶尔想起以前的日子也挺有趣的。
老耶,你在厨房做什么?他往屋里呼唤老婆。我整盘花生都剥好了,你是要不要吃啊?
好啦,催什么催?刘文惠端出两道小菜,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他们夫妻两最大的消遣就是坐在门前,看路人和车子来来往往,还会找点家庭代工来做,老邻居也常过来串门子,大家说说笑笑,大半天很快就过了。
喝了两口茶,简守仁拍一下老婆的肩膀。你看,那边有个水姑娘耶!
刘文惠顺着老公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个标致的姑娘,皮肤白、眼睛大、头发乌溜溜的,除了漂亮还有气质,但就是太苗条了,在多点肉就更完美了。
两人原本隔着一段距离欣赏,没想到水姑娘会走到他们家门前,居然还停下了脚步,看样子是来找人的,坚守人好奇的问:小姐,你要找谁?
赵千柔双手都提着礼盒,鞠躬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来找简士凯的。
找阿凯?你是哪一位啊?简守仁瞪大双眼,大儿子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不错喔,眼光跟他老爸一样好。
我叫赵千柔,住在附近。她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不用问路也不用查地址,他对这栋屋子印象深刻,以前司机送她上学时总会经过,今天她终于亲自光临了,简伯父跟简士凯长得很像,不过简伯父看来亲切多了。
刘文惠这下想起来了,伸手指向赵千柔说:你是赵家的小姐吧?你爸退休了,现在换别人当院长,我们都觉得很可惜呢!
赵家的医院以内科为主,有三层楼建筑,请了十几位医生和护士,在附近算是中小型医院,但赵永诚的医术和医德都棒的没话说,常有人不分远近慕名而来。
赵千柔先把礼盒放下,挤出一抹微笑说:因为家父生病住院,再加上一些事情……真不好意思。
不要这样说啦,大家都是好厝边,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耶!刘文惠拍拍赵千柔的手,亲切的问:你今天来找我们家阿凯有什么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也听说赵家的情况大不如前,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的。
我想跟他商量一件事,不晓得他在不在家?从借钱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赵千柔已整顿好了新生活,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在啊,我去叫他。简守仁正想回客厅打电话,刚好看到老大从三楼走下来。过去几年中,简家买下了三层楼,一楼给两个老人家,二楼住着老二一家人,三楼就是老大孤家寡人。
周日不用上班,简士凯原本想骑车去兜风,没想到赵千柔会出现在他家,他立刻上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她家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他曾说过,如果她要作重大决定,一定要先找他商量。而这件事不能只透过电话沟通,她希望能当面跟他谈一谈,才会选在假日来找他,以免打扰他的工作。
恩,有空。看她表情平和,眉头也没皱着,应该不是太严重的事吧?
你们都站着做什么?先坐下来喝杯茶啊!赵小姐这么客气还带礼物来,我们怎么能不好好招待?简守仁泡了壶乌龙茶,向老婆使个眼色,刘文惠立刻端茶给客人。
谢谢伯父伯母。盛情难却,赵千柔以双手接过茶杯。
简士凯一心只想拉赵千柔到三楼去,但爸妈都这么说了,只得硬着头皮先客套一下。
圆桌旁,四个人坐在板凳上,茶香飘逸、小菜可口,加上五月温熙的阳光,时光的脚步仿佛也变得悠缓了,路人看到这一幕,应该都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吧。
赵小姐,我们听说你去英国念书,是念什么啊?有没有找到工作?刘文惠和老公都不敢搭飞机,现在虽然有经济能力了,还是只爱在国内趴趴走,不晓得出国是怎么一回事,更别提念书和生活了,想到就觉得不可思议。
我念音乐学院,主修钢琴,硕士毕业后,就在乐团担任钢琴伴奏,还有在音乐教师当老师。赵千柔提起这些过程,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她只想好好过每一天。
哇,好厉害喔!刘文惠看了老大一眼,轻轻叹息。我们阿凯高中毕业就没念了,这几年事业做得还不错,但是有一好就没二好,交过的两个女朋友都跑掉了,真是很失败。
妈,你提这个做什么?简士凯立刻绷紧神经,父母的期盼他不是不明白,今年他满二十九岁了,虚岁则是三十岁,爸妈都希望他早点定下来,但缘分不是说来就来,哪有那么简单?
赵千柔听了一愣,很难想象简士凯也会交女朋友,不晓得对方是怎么样的女孩?从高中毕业至今十年,其实什么事都会发生,她自己在英国不也曾有过恋情?只是一切都结束了。
简守仁和老婆的意见。我们老二阿斌早就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小孩,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爱!阿凯现在当阿伯了,自己却还是没人要,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简家老二简育彬今年二十七岁,在擎宇机车公司担任业务经理,四年前他就结婚生子,生了一对活泼的儿女,夫妻俩偶尔会吵吵嘴,但大部分时候都恩恩爱爱的。
赵千柔微笑道:伯父伯母你们真有福气,这么早就抱孙子了。
我们是很有福气,不过阿凯就没这么好命,你看他长的一脸凶巴巴,又黑又壮又不会说话,谁敢嫁给他?刘文惠看这个儿子是没救了,哪个女人不爱听好听的,爱开却不像阿斌一样嘴甜,又不懂生活情趣,当然留不住女朋友。
不要在客人面前说这些。简士凯紧绷着脸,老爸和老妈干脆列出他十大罪状好了。
看老大的脸色铁青,简守仁和刘文惠不敢再碎碎念,低下头喝茶吃花生,怎么说男人都是爱面子,尤其是在一位水姑娘面前。
简士凯站起身,转向赵千柔开口。你跟我上楼。
啧啧啧!简守仁对长子挤眉弄眼,尽在不言中。
我们有事要谈,你们不要上来。简士凯特别对爸妈交代,否则一下送水果、一下送茶水的,会让气氛尴尬到不行。
安拉,你们慢慢来。刘文惠忍住笑,挥挥手说。
不过话说回来,学钢琴、有气质、出过念了好多书、人又长得漂亮的赵小姐,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们家老大商量?这话题可有趣了,今天的开讲题目就此确定啦!
赵千柔随简士凯爬上三楼,当他打开大门,眼前出现一处宽阔空间,从客厅、餐厅到厨房连成一片,举目望去仅是原木的温润色泽,屋内的摆设简单,只有基本家具,连幅画都没挂,当然也没有花瓶或装饰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