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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
“那今天晚上……?”头一次遭遇如此危难,对她而言,这一切都很陌生、都是困惑。
她的问题很快就得到解答,他点点头说:“我们就在这里过夜,等天亮了再出去找救兵。”
什么?原本她的门禁是晚上九点,不得擅自在外过夜,更别提和男孩子共度,这种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我爸妈如果知道了,不晓得会有多担心……”如果不是她坚持要来旅行,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想到爸妈对她的栽培和呵护,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以后你要多小心,做任何事都要注意。”他不太会教训或安慰别人,只能这样叮嘱她,在日后的人生路程上,她的父母未必能保护她一辈子。
“是~~”他教训得没错,都是她的错,自己不小心跌下山,居然还拉他一起,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睡一下吧,否则会体力不支。”
如此情况下,叫她怎么睡得着?有生以来初次和男生过夜,没想到会是这种惨况,如果说给好友听,只怕会引来同情的眼泪吧……
第二章
“好冷……”赵千柔双手环抱住肩膀,仍挡不住寒意来袭,再加上先前淋了雨,她的手脚都快没知觉了,说不定还没等到救生队,她就会先失温而死,不,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
“你过来。”
“啊?”那低哑的声音让她全身一震,只见简士凯点着了打火机,目光炯炯有神,不知道想对她做什么?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你睡在这上面比较不会冷。”他将脱下的外套铺在地板上,山区温度原本就此较低,夜间降温尤其厉害,现在大概只有三到五度,他身体强壮还受得了,但她一看就知道消受不起。
原来他是替她着想,她为自己无聊的幻想感到羞愧。“那你呢?”
“我没关系。”他坐靠在墙边,打算整夜不睡,万一有蛇或什么危险动物闯进来,他得保持警觉才能反应。
“咦?”这叫她怎么好意思?他脱了外套给她当床,她又不是公主,他也不是保镳。
“你快睡吧。”他把视线望向门外,没多久听到窸窣声响,应该是她躺下休息了。外头仍是雨雾蒙蒙,他只希望今晚能平安度过,等明天一早天色亮了,搜救队应该就能找到他们。
“简士凯……”寂静中,她的呼唤让他回过头,再次点起打火机,只见她脱下了外套,眼神明亮、脸颊粉红,怯生生地说:“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什么?他有没有听错?她是在对他做某种邀请吗?
她也发觉自己发言暧昧,双颊更加泛红。“我的意思是说,只有我睡的话很不公平,你的外套当床铺,我的外套就当被子,我们一起睡才公平……”
“不用了。”他明白她的好意,她不是个只会要求、不懂付出的人,这就够了。
她就知道他会拒绝,但她就是不让他拒绝。“你也需要休息呀,怎么可以不睡觉?你又不是铁打的。”
“我没关系。”他从小做粗活习惯了,对自己的体能很有信心。
“我不管啦~~”她嘟起嘴,忿忿不平。“你不跟我睡觉,我就不睡觉!”
噢喔,发言越来越暧昧了,但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她不能独占好处,这样她会睡不安稳的,从事发到现在,她亏欠他的太多了。
不愧是大小姐,天真中带着傲气,他忍不住在心底发笑。既然拗不过她的坚持,他只得走到她身旁躺下,收起打火机说:“好了,睡吧。”
只是睡一晚而已,并不算什么,但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跟她同寝的机会,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这应该是空前绝后的一次,除非明天他们还等不到救生队,到时大家不知道是担心她多还是羡慕他多?
四周只剩一片黑暗,她的勇气忽然跟火光一样消失,小心翼翼地躺下,唯恐跨越雷池一步。她生平初次如此靠近年轻异性,原本以为他是个难以接近的人,谁知道他还挺好商量的,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温柔?同学们如果知道她如此形容简士凯,可能都会嗤之以鼻,他可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不良少年啊!然而真正相处以后,她才发现传言和事实之间的落差,他是个稳重又善良的好人,但以前怎么会被记过留级?如果她问了,他会不会生气?
空气中除了寒冷还有潮湿,除了雨声就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的肩膀碰到了他的手臂,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外套又不大,一起盖当然会碰到,而且他那边的空气暖多了。
“会冷吗?”他发觉她好像在颤抖,但他没有勇气把她搂近,怕她会颤抖得更厉害。
“还好。”她没有丝毫睡意,脑海里一堆想法转啊转的,干脆找他聊一聊好了。“其实你家跟我家就在附近,我上学的时候都会经过你家。”
“我知道,你家是开医院的,你家的车是奔驰和劳斯莱斯。”他对所有“车类”都有兴趣,也常看到那两台黑色宽头轿车,不是接送赵千柔就是赵家夫妇,十几年来一向如此,左邻右舍都认得出来。
从小他就对她印象深刻,彷佛童话中的公主,忽然出现在现实世界,她的美丽和娇贵都让人目不转睛,但从来都无法接近,只因他是一个出身机车行的男孩,不只皮肤晒得黑,双手也常有污渍,怎么能弄脏她洁白的蕾丝裙?
咦,他对她还挺了解的嘛!她不好意思提起他家的行业,但话说回来,机车行有什么不好?她很羡慕会骑机车的人,她连脚踏车也不会骑,于是她鼓起勇气说:“我看你都骑机车上学,你好厉害。”
“我毕业后就要继承家业,当然要会骑车。”他不用问也猜得到她不会骑机车,赵家夫妇不可能让她做那种危险事,他们肯让她来参加毕旅,应该算是很大的妥协了。
“咦?你不念大学?”她非常讶异,怎么会有人不念大学?
“继承我家的机车行,用不着念到大学。”甚至高中也不用念,他老爸常这样说。
“喔……”说得也是,但两人的距离好像更远了,以后她要去英国,他要继承家业,应该很快就忘了彼此吧?但话说回来,以往他们连一句对话也没有,现在能打开话匣子算是破天荒了。
“你是不是要出国念书?”在车上时,耳力绝佳的他就坐在她后方,什么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对啊,我要去英国伦敦,念皇家音乐学院。”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认为她很爱现?
“原来是这样。”今晚算是一个小小奇迹吧,两个毫不相关、毫无交集的人,居然能躺在一起说话。反正他也别无所求,他跟她本来就不可能怎样,心跳得再快也会平缓下来的。
话题就到此结束,沉默之中只有雨声,滴滴答答的颇为催眠,她却忍不住再度开口。“简士凯……”
“嗯?”她喊他名字的声音,在他耳边听来酥痒痒的。
“不好意思,我想要小号……”她不是故意要搞笑,实在是自然的召唤,难以忍耐啊。
他愣了一下,每个人都会吃喝拉撒,即使有仙女一般的外表,她也是个凡人,于是他站起身说:“我到外面,你慢慢来。”
“你要我在这里上?”然后一整晚在她的“气味”中入眠?
“不然呢?”外头黑压压的,又是雨又是雾,她不会害怕?
“很丢脸耶!我要去外面啦~~”男生真是笨蛋,一点都不懂女生的心理。
她是在撒娇还是闹别扭?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可爱?不管是哪种,显然他只有妥协的份。“好吧,我背你到外面那棵树下,你把伞带着。”
“谢谢!”幸好他愿意帮忙,否则她自己爬也爬不出去。
一男一女共度长夜,原来没有那么浪漫,除了肚子饿还需要解放,她总算认清了现实,希望下次会在饭店房间,否则糗都糗不完了。
“你走远一点,越远越好。”
“喔。”
“还有要把眼睛遮住、耳朵摀住、鼻子捏住。”
“喔。”他只有两只手,要怎么同时做三件事?女生都这么在意形象吗?他想起在自己家里,他和老爸、老弟都常打赤膊,有时还抢着上厕所,老妈早就见怪不怪,根本没什么好顾忌。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毕竟不一样,她应该是第一次在野外“方便”,希望不会留下太糟糕的回忆。他走到一处草丛旁,自己也顺便舒畅一下,省得半夜起来吵醒她。
男孩子很快就解决了,但是他等了十几分钟,背后还是没有动静,让他忍不住回头问:“好了吗?”
一转过身,他看她居然用单脚跳过来,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责怪地问:“你怎么自己过来?不等我过去背你?”
“拜托,怎么可以让你靠近?”难道要让他欣赏她的“遗迹”?她可是个十八岁女孩,脸皮很薄的好不好?
又是形象问题,他叹口气,干脆把她横抱起来。“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她来不及惊讶,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他这种抱法似乎叫“新娘抱”?怪了,她怎么会想那么多?“好啦,我晚点会用憋的。”
“不用憋,但也不用逞强。”他快步走回小木屋,以免她吹了寒风而感冒,抱着她四十几公斤的身体,对他只是举手之劳。
进屋后一片漆黑,他先把她放下,让她靠在他胸前,取出打火机照亮了视线,才扶她缓缓走回他们的“床”,唯恐她的右脚再次弄疼。
瞧他脱下外套铺床,她也脱下外套当被子,这种感觉很微妙,彷佛日本夫妻就寝前的准备。当两人再次躺下,肩碰肩已不算什么,反正抱都抱过了,这下真的该睡了,但是很奇怪的,她依然没有睡意。
寂静中,她又开了口:“简士凯,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好人做到底,他随便她了。
“其实你人很好,为什么会因为打架留级?”她实在不懂,传言中的他和真实的他,根本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啊。
她当真认为他是好人?该说是她太单纯了吗?这句话在他心中引发一阵暖意,面对这类问题,原本他总选择沉默,但在此刻,他不想再沉默了。
“班上有个同学长期被欺负,我看不过去,于是就出手了。”事发之后,老师和教官都不相信他的说词,他也因此不想再解释,对某些人来说,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就能世界和平了。
“后来呢?”她对他的回答并不怀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放任流言传播,甚至让自己成为孤独的代名词,每次看到他总是独来独往,他一点都不需要朋友吗?
她就这么相信他?没问一句真的假的?连家人都对他颇有微词,认为他不该惹是生非,她却没有半点负面评论?他呆了半晌才开口回答。“那几个人都转学了,我留级。”
他家里没办法让他念私立高中,仍得留在这间不欢迎他的学校,把剩下的课业完成,当他同届的同学都毕业后,他就成了大海中的孤岛。
“被欺负的那位同学是女生吗?”女孩子就是想得比较多,她立刻推测到这一点。
“嗯。”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瘦小安静的女生,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惹到了班上的一个小团体,从排挤、勒索、偷窃到暴力行为,情况越来越严重,老师们却像看不见、听不到,因此他选择自己解决。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是个会保护女生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些酸涩。“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我不知道。”他的审美观跟别人不一样,只要看对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