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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衣服。
方同始终未同方婳说上半句话,转了身便与住持大师谈事说禅去了。她心里隐隐还是觉得很失望。
出了大殿,拐了一个弯方婳便将手中的新衣服狠狠地丢在雪地里,还上前用力踩了几下!
她不需要!她才不需要!
“呵呵——”方娬的笑声就这样从她身后传来了,她气愤地转身看着她。十一岁的少女,穿着茉紫衣裙,外罩一件光鲜亮丽的火红色小披风,帽檐镶着白绒绒的兔毛,脚蹬鹿皮小靴,静静一瞧,是那样美。可她一开口便毁了那副淑女形象:“呸,你还不配穿这身衣服!”
“我不稀罕!”方婳握着拳。
方娬突然走到廊外,弯腰拾了一团雪,狠狠地朝方婳砸去,咬牙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是方家大小姐吗?你也配这样跟我说话!”
雪球散在方婳身上,落在手背上凉凉的,她没有上前还手,反而笑了:“明年我就能嫁去金陵了,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金陵?”方娬的眉梢一挑,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爹说了,要嫁给袁公子的人是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说什么?”方婳吃惊地看着她,“你……你胡说!”她的心“扑扑”地跳起来,脑中不自觉地又想起了燕修的话,他说二娘已想好了替代她之人,她原本不信的……
第012章打她耳光
“我要去找爹!”方婳转了身折回去。
方娬冲过来拉着她:“不许去!”
“放开!”
“不放!”
她与方娬争吵几句便扭打起来,方娬小一岁,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力气自然没有她大,三两下就被她摁在了雪地里。方娬却还想起来,她用力摁住她,让她的脸贴在雪地上,她冷得哇哇大叫,又大声哭起来。
方府的下人来了,二夫人和刘妈来了,最后方同也来了。
方娬被人扶起来,委屈地倚在二夫人身边,指着方婳道:“我看见她把娘给她的新衣服丢在地上,还踩它,我上去劝她别踩,那是娘亲手做的,可是她不听,还打我。呜呜,爹娘你们要为娬儿做主啊!”
什么?她还恶人先告状!
方婳爬起来就想冲过去,方同却冷冷一喝:“你给我跪下!”
刘妈见势忙上来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踉跄地跪下了,吃痛地皱眉道:“爹,我没有!”
“你有。”小小的方西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他淡淡看着她,又道,“我也看见了。”
方同失望地骂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娘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女儿来!我方同从此没有你这个女儿!”
方婳的心头一痛,竟咬牙问了句:“这两年来,您有想起过我这个女儿吗?”
“你!”方同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没有哭,贤惠的二夫人又上来拉着爹劝了,说的无非便是方婳还小,不要和她计较,还可以叫刘妈好好调教她。其实方婳知道,二夫人在暗示刘妈等他们走后可以打她一顿。
方婳便什么都不怕了,豁出去了:“您真的要方娬代替我嫁去袁家?”
方娬的脖子一梗,方同已开口:“不是代替,她是方家的女儿!”
“我不依!”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直接就爬了起来。
方同满脸怒意,胸口一起一伏着,指着她便道:“不依?现在还轮不上你来说不依!”他转身抄起一侧的扫把拉着方婳就打,她痛得尖叫,想要逃却怎么也挣不开。
二夫人原先还装模作样地劝解几句,后来被方同一吼全部出去,她就真的带了所有的人出去了。方同还是继续打她,嘴里说着要替她娘管教她。方婳咬住唇没有再叫痛,没有再哭。后来,他把扫把都打断了,才愤恨地出门。
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好久好久,醒来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方府的人都回去了,她的后背痛得厉害,扶着墙才勉强能走几步。一个小师父来了,见了她便说是觉明师父叫他来的。方婳被他扶了去,觉明师父见了她,眼底似有震惊,他闭了眼睛道:“阿弥陀佛,送她去觉悟师弟那里吧。”
原来是燕修拜托了觉明师父派人来找她,这两年来,燕修虽说带发修行,却是极少走出西厢的,白马寺的事情他也一概不管。因为身份特殊,住持也不要求他做晨课,亦或是别的和尚们需要做的事。
元白第一次没有用厌恶的眼神来看方婳,他的眼底隐隐的有种同情,可是她却更厌恶他了,她才不需要他的同情。
第013章我不甘心
燕修亲自给她上药,方婳将背露出来趴在他的床上。他的床很干净,有种淡淡的药香,却很好闻。他没有问她是谁打了的,可她知他是知道的。
上药的过程方婳一直在流泪,不是因为太痛,实在是觉得委屈。
方娬已经抢走了她那么多东西,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方同的爱,为什么还要抢走她最后的幸福呢?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方婳便告诉自己,方府不是她的家,袁家才是。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被她抢走了!
“师叔。”她擦了把眼泪叫他。
他低低应了一声。
她道:“我爹说没有我这个女儿,还说要把方娬嫁给袁逸礼。”
燕修的神色淡淡,轻轻地将她的衣服拉好,才开口:“所以你才忍不住了?”
她将衣服穿好,盘腿坐着面对他:“可是我不甘心!那是我的,凭什么要给方娬!”
“婳儿。”
“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背上的伤几乎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她还是努力站稳了,冲他笑,“师叔,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
“是什么?”
燕修伸手揉揉她的头,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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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雪,院中积雪皑皑,整个白马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方婳被方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刘妈破天荒地没有再打她,但却仍是要她去干活。穿着燕修送她的小靴子走出院落,正要往西厢去,却见元白往这边走来。他的脸色很难看,见了方婳就把怀中的东西丢过去,道:“我家王爷说给你的。”
方婳本能地接住,才想问这是什么便见元白一溜烟逃了。
她便躲进廊下,迫不及待地打开怀中的包袱。
是一件新衣裳。
阳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将衣襟上的银丝线照得闪闪发光。橙红做底,怒放的牡丹栩栩如生地绣于其上。洛阳牡丹甲天下,国色朝酣酒,天香也染衣。她雀跃地跳了起来,太漂亮了!比方娬那身新衣裳漂亮几百倍!
燕修每年新年都会送她新衣裳,可都不如今年的这样好看与特别。他说过了年她就十三了,十三岁就是大姑娘了。
方婳便什么也顾不得,找了地方换上就去了西厢,她等不及要给他看看她穿上新衣裳的样子了!
西厢向来寂静,她冲进去叫“师叔”,燕修不在院中,也不在房内。连那个讨厌的元白也不见了,华年成也跟着消失了。她不甘心地将整个白马寺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燕修。
后来一个小师父告诉她,燕修去长安了。
她便一个人坐在寺门口哭了好久,直到手脚都冻僵也不肯回去。怪不得他送她这么好看名贵的衣服,原来连他也不要她了。
————
过年的时候刘妈很高兴,因为得了二夫人很多赏赐。这个年方婳却一点也不开心,燕修他没有回来。
开平四十二年二月,长安有消息传来,皇帝驾崩,年仅十七岁的皇太孙燕淇即位,改新年为光启元年。
整个大梁都沉浸在国丧之中,而她只知道燕修的爹死了。
第014章国色天香
二月末,枝头嫩芽初放,方婳听到的一个最好的消息——燕修回来了。
她丢下手中的水桶就跑去了西厢。
元白和华年成正忙着搬东西,他们进进出出丝毫没注意到方婳。而她却看见燕修了,他一身孝服呆呆地站在院中,她走近他,他仿佛看不到她,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里再不复往日的璀璨。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白的衣,白的鞋,他的身上,仿佛上一个冬天并未过去。
“师叔。”她轻轻地叫他。
他低头看她一眼,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她微微挣扎了下,低声道:“我身上……脏……”
他不理会,仍是用力抱着她,用尽了力气抱着。抱着……抱着……她突然觉得他压得她好重,她来不及叫他,便感觉他整个人直直地压了下来!
“师叔!”
元白和华年成丢下了手中的活冲过来,燕修被扶起来,他一手还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牙关紧咬,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
这是方婳第一次见他发病,她吓得不知该怎么办。元白把让从燕修房里推出来,她哭着拉住元白问:“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死?”
“滚开!”元白将她推出廊外,急急朝药房跑去。
方婳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她好怕燕修死,怕他刚回来又要离开。她好怕再过一个人的日子,好怕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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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干完活,刘妈把方婳捉回去就打,还命令说要她晚上继续去干活。方婳没有去,她偷偷溜去了西厢看燕修。
燕修的房门紧闭,方婳悄悄捅破了窗纸望进去,华年成坐在燕修床边给他喂药。他是病糊涂了,一会儿说“母妃,儿臣好难受”,一会儿又说“父皇,儿臣不怪您”。方婳咬着唇,她娘生下她没多久撒手人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娘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燕修,她竟不知他爹将他赶出长安,他却不恨他。
是她小气吗?为什么她就很恨她爹呢?
方婳正愣愣地想着,元白刚巧从外面过来见了她,冲上来就拎住她的衣领道:“你在偷听?”
“我……”
“快滚,别逼我打你!”元白对她的态度越发恶劣了,方婳便想大约是燕修病了,他见她失去了靠山的缘故。
方婳负气离开了西厢,想着等明儿燕修醒了她再来,定要告元白的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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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方婳正打算溜去西厢,却见刘妈站在她的房门口。方婳吓得不轻,以为刘妈识破了她的心思专门来打她的,却没想到刘妈笑眯眯地过了拉她道:“大小姐,你真该好好谢谢菩萨,感谢菩萨保佑让老爷回心转意重新接你回方府!”
方婳一愣,这才看见院中七七八八站着很多人,家丁、丫环都来了。她用力挣开刘妈的手,倔强道:“我不去!”
爹说不认她这个女儿的时候还动用什么狗屁家法打她,凭什么他要她回去她就回去?再说,燕修在这里,她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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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郑重的考虑,也和编辑商讨过,最后决定用第三人称来写,前面的文已经修改,只是改了人称,没有动情节,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希望妞们继续支持寐~
第015章再回方家
刘妈一把将她拉过去,威胁着说:“别给脸不要脸!难道你还想我跟着你在这里吃苦受累吗?走,快走!”
方婳不走,还挣扎起来,刘妈便叫了家丁将她绑起来。用很粗的麻绳将她绑上了马车,她叫燕修的名字,叫得那么那么大声,她知道他的西厢离开太远听不见。
可她却看见元白站在远处看着,方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她叫他:“元白!元白救救我,我不要走,我不要!”
元白没有上前,他居然还朝她吐了吐舌头!
方婳气疯了,早知道他看她不顺眼,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公报私仇!元白你等着,必须给她等着!
就这样,方婳不情愿地被方府的人绑架回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