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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晶得到他的回答,喜极而泣,她跑过来,扑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几乎是有些霸道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她的霸道并没有点燃他的任何激情。成海岩以最平静不过的态度接受了她的吻。确切的说,不是接受,刚刚走出成君威庄园的他只是没有心力去拒绝。
离开曾晶的唇,他轻轻揽住曾晶的肩,说:“晶,我们离婚吧。”声音温柔、平静,带着一种深重的倦意。
这句话让曾晶如雷轰顶:“你说什么?”
“晶,我们已不适合用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在一起生活。分开来,对每个人都好。”
“是因为那个姓何的女孩子吗?”曾晶冷冷地道,“我以为结束了巴黎的事情,你的头脑就会清醒了。”
成海岩摇摇头:“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晶,问题不在于任何人,而在于我们自己。我们是同样的人,有同样的弱点,我们都可以给出一份克制的完美,但一旦崩溃,却谁都没有修复的能力。所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
曾晶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不相信,你少拿这种话来骗我。如果像你说的这样,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婚姻,我们为什么能够好好地生活七年?每个认识我们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七年我们活得多么好?既然过去能够做得到,现为什么会回不去?”
成海岩静静地看着她:“晶,这件事不需要别人来证明,能证明它的人唯有我们自己。”
曾晶捂住耳朵,叫道:“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成海岩注视着她,从她的耳朵上拿下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你必须听,你能再躲在你自己的世界里。”
曾晶泪流满面,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狠狠地捶在他的胸膛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一直对我那么好……”
“你可以怨我恨我,我没什么话可说。关于离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然然的抚养权。除此之外,一切由你做主。”
“对不起。”这是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他越过她身边,独自向前走去,直到离开这条幽静的路。
三件礼物
闻笙看到成非离开庄园的那一刻,心里有骤然而来的很深的恐惧,似乎这一次离开是永久的离开,他离开她的生活,她再也不会看到他。
花园里,因为成君威忽然倒下而乱成一团。闻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的注意力忽然都集中在花园中,她就被晾在二楼那个华丽空荡的房间里。
闻笙只能在里面等。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齐凡过来。
“成先生怎么了?”闻笙连忙迎上去问。
齐凡答得轻描淡写:“旧病复发,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闻笙轻轻吁出一口气。
齐凡看着她,微微一笑:“何小姐,你是真心地这样说吗?”
闻笙一怔:“齐先生,你在说什么?”
齐凡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人总是自私的,刚刚在花园里,成先生忽然犯病倒下,让成非全身而退,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闻笙微微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是松了一口气。照你这么说的话,也……也算是偷偷地高兴了吧。对不起。”
齐凡宽容地笑笑:“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我还能不能照原定的时间离开?”
“可以。但是成先生想见见你,会花掉你一点时间。你还没有休息,之后如果直接上飞机的话,会很累。如果你不介意延迟一天,我让人给你订新的机票。”
“成先生要见我?”闻笙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这句话上。成君威邀请她到巴黎,之后一直避而不见。既然之前不见,那现在,到了这种时候,又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呢?闻笙不明白。
齐凡安慰她:“也没有什么事。他只是想和你聊聊,他是个很亲切的人,对所有的人都很和蔼,你不会怕他的。”
闻笙不作声。
齐凡立时明白自己的语误,笑笑,更正了一下:“这个‘所有的人’,不包括他的儿子。”
齐凡陪同闻笙去见成君威,在成君威那个面积异常大的连通书房的卧室里。他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看着秀气的闻笙在他对面,忐忑地坐下来。
这是闻笙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成君威。之前在电话里听过的声音终于和本人联系了起来。
第一眼看到他,闻笙就深信无疑。他的确是成非的父亲,只有这样的父亲,才可能有成非那样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一脉相承。
如同齐凡和徐为所说,成君威是个非常非常和蔼的人,气度非凡。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即使到了六十几岁,依然清隽轩朗,眉目之间,有一种蕴藉深厚的优雅和从容,有一点书卷味,但是要深厚博杂得多。他会是那种,即使你不认识他,也很容易对他产生信服心理的人。
成君威的身后是许多高高顶住天花板的硬木书架,旧,但是锃亮光洁。架上累陈图书。他的身上是很考究的中式常服,再加上他个人散发的那种儒雅的气场,让闻笙觉得,好像时光倒流,回到了中国过去的某个年代。但这种感觉又绝非是陈旧过时。应该说,成君威的身上,有一种东西方融合的感觉,其中属于东方的一部分,不是属于现在的中国,而是属于过去某个经典的被铭记的年代。
闻笙第一次见到这样明显地给人以“岁月”的气息却又模糊了岁月的痕迹的人。他坐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语言,但像是一个吸引力的中心,把这个屋子里所有的重力都吸引到他一个人的身上,看起来渊停岳峙。即使有一百个人在这个屋子里,你也会第一眼就看到他。
成君威注视着闻笙,没有说话,显然他在给闻笙先开口的机会,看她会说些什么。
闻笙觉得有些压力,她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嗯……您的身体好些了么?”
成君威收到这句意外的问候,似乎颇为高兴,点点头,他笑道:“好多了,谢谢你,何小姐。”
闻笙又无话可说。
成君威道:“还有一件事要谢你,何小姐。谢谢你为我选择的偶然。”
闻笙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成君威一笑,又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
闻笙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可以猜到大概,但是说不出过程。
成君威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跟随他的人在桌子上放下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两把外型相似的手枪,一把新一把旧,旧的那一支湿淋淋的,似乎刚从水里捞上来。
闻笙认得那支旧的曾是成非的所有物。
“这两支枪里各装了一颗一模一样的子弹,成非的是空包弹,我的是实弹。如果刚刚没有意外,那么,”他拈起那支枪,轻描淡写地道,“这颗子弹也许就射进了成非的心脏。”
虽然仅仅是听,但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闻笙的心仍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不,我不相信您真得会对成非开枪……”但闻笙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如果没有发病这个意外,您真得会这么做吗?”
成君威摇摇头:“我从不回答‘如果’、‘假设’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
闻笙轻声道:“成非为什么要用空弹?”
成君威看着她笑了:“你想说是因为我是他的父亲。不,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个偶然事件。”
闻笙看着这个并不显衰老的老人,她不能理解他的思维如同她不能理解成非:“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样对待对方?”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他向我屈服。”
闻笙迷惘:“父子至亲,为什么一定要谁胜过谁?”
成君威笑:“小姑娘,这就是你不了解男人。男人是天生好战的动物,人生就是一个战场,父子兄弟,都是上天配备的最好的敌手。若连这个都不能胜过,和别人争来斗去就更没什么意思了。”
闻笙不语。每个人的思想都自成一个世界,谁也无法真正理解另一个人。
“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件事,是不是到这里就算结束了?”闻笙轻声道。
成君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有和成非一样的习惯,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小姑娘,你很爱我这个儿子,是吗?”
闻笙久经考验,再听到这个问题已经不会太惊讶,点点头,她的态度很平静:“嗯。”
“你们只认识了几个月,你怎样确定你的爱情?你好好的考虑过吗?”
闻笙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让闻笙有点发愣,想了想,她这样告诉成君威:“因为这种问题,就算去想,也不知道什么是答案。不如不去想,把一切交给直觉去决定。”
“在你确信的范围内,你可以爱他到多久?到永远吗?”说到永远这个词,成君威笑了笑。
“不知道,”闻笙的神情有些怅惘,“我从来没有时间去想清楚,我怕一旦去想清楚,我就没有那个勇气了。而且,现在的我,根本看不到永远,我甚至看不到明天的生活会是怎样。我不像你们,可以随意地掌控未来的方向,随心所欲,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在生活中随波逐流。”
“齐凡告诉我,你准备结束和成非的关系。”
闻笙默认。
“何小姐,在你上飞机之前,我有三样礼物送给你。”
闻笙下意识地道:“我不想要。”
成君威笑,似乎在笑她的孩子气:“这三样礼物,并不难接受,你不要太紧张。”
闻笙仍然摇头:“我不想要任何礼物,我已经退出。”
“第一件礼物,就是成非的相册。你已经见过了,这本相册是成非在巴黎七年的一点生活纪录,原本是属于成非的母亲所有。”
闻笙一呆,拒绝的话随即无从说起。第一件礼物是那本相册,这么说,她一早已经接受过了。
“为什么当年您要把他们母子分开?”闻笙问了她一直不明白的一个问题。
成君威注视着她:“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太过亲近他的母亲。”
闻笙很意外:“成非小时候很依恋他妈妈?”看他和他母亲的感情会让人相信,但依恋母亲的少年通常柔弱,那绝不是成非的形象。
“不。确切地说,并不是成非依恋他妈妈,而是他妈妈太依恋他,而成非,他喜欢被人依赖。成非的妈妈,一直有轻度的精神疾病,他们的关系,不像是母子,而像是父女。我听说,他和那位曾小姐有个小女儿,”成君威笑笑:“上天倒是很照顾成非的心意。他只喜欢女儿。”
“至于第二件礼物,”他回头示意齐凡,“齐凡。”
齐凡走上前来,在闻笙面前摊开几样文件:“成先生将巴黎这座庄园转赠给你。这是相关的产权移交手续。也就是说,何小姐现在,已经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成先生作为客人,随时可以离开。所以,几个小时以后,何小姐就算不上飞机也是可以的。巴黎移民局很乐意以最快的速度为你办理移民手续。”
“等等,”闻笙一时震惊,“我不想移民,也不想要这座庄园。成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是个好孩子,这只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小小心意。”
闻笙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您不再住在巴黎?”
成君威笑了:“果然是个机灵的丫头。是的,我打算近期开始环游世界,不会再住在巴黎了。”
闻笙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成君威不像是个会心血来潮环游世界的人。
齐凡想要说什么,成君威轻轻抬手阻挡了他,对闻笙道:“何小姐,你听说过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