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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为笑道:“谢谢你,小闻笙。”
正在开车的邵华强忽然道:“安琪今天也回北京了,看样子她对你还是很关心。”
徐为笑笑:“她想要关心的恐怕不是我。”
邵华强发动车子离开福田公墓。
缺失的档案
方圆大厦位于北京西直门和中关村南大街的交叉路口,华迅科技就位于方圆大厦的高层。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计算机信息安全公司,华迅科技和它低调的老板一样并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在业内却是大名鼎鼎。
曾晶出了机场,就直接打车去了方圆大厦。
曾晶步出方圆大厦的电梯,走进玻璃门后华迅科技的大厅。华迅共有两个入口,对着不同的电梯。一个是员工上班的入口,另一个则是靠近总裁办公室,方便业界来宾直接拜访华迅的老板。
出了电梯,几步之外就是总裁办公室。
秘书室的小姐阻止了她:“小姐请留步,请问您有预约吗?”
曾晶摇摇头:“请接你们曾总内线,我是他的家人。”
秘书小姐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拨通了电话。
她对着听筒刚说了两句话,传达了情况,电话那一端滴地一声就挂了。秘书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时呆在那里。便看到一向很少亲自出来迎接客人的总裁曾焱已经快步走了出来,满面愉快的笑容。
曾晶看到他,也笑了:“哥。”
“我一听电话就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回北京了?”
“谢谢你,欣然。”
曾焱回头向秘书道了个谢,把曾晶带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装修很简洁,主题是白色和深茶色,夹杂一些黑的色块。办公桌后方的墙上挂了一幅曾晶的风景画,开满金灿灿油菜花的田野,还是曾晶学生时代的习作,当初送给哥哥的礼物,他一直保留在办公室里。
秘书送咖啡进来,曾焱亲自过去接过来,不忘吩咐她一声:“把我今天的日程都挪开吧。”
秘书应了一声好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曾焱把咖啡放在曾晶面前。
曾晶安然享受他端茶倒水,一面环视了一下办公室:“你这里怎么还是三年以前的样子?我三年没来你办公室,还以为会有什么变化呢。”
曾焱答道:“我又不像你,一个画室一年可以动两三次刀。我比较恋旧,变来变去,我自己也不习惯。”
“那秘书为什么换了?我进来才发现换了新人,都不认识我。”
曾焱不以为意地道:“还能是因为什么?接受不了自己的老板是个同志,所以辞职了呗。”
曾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认识了一个小男孩,还没追到手,却把人给弄丢了,到现也找不着音迅。”
“找不着?怎么可能。网络时代,什么信息能逃过你的魔爪?安全部的人不是也来找华讯合作吗?”
曾焱摇摇头:“不想用那种方式。如果真得有缘份的话,总会再见面的吧。”
曾晶不以为然:“无为主义。”
“不提这件事了。回北京怎么不给我电话,却忽然跑到公司来找我?和老爷子有关?”
他们兄妹一向在外面见面,曾晶来华讯的次数屈指可数。忽然出现,事必有因。
曾晶摇摇头:“爸很好。是我来找你。”
曾焱吁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老爷子身体出了毛病,刚刚一颗心一直悬着。”
“其实爸知道我在外面和你见面,不过他一直装聋作哑。有两次姚秘书还特地问我关于你的情况,还不是替爸问的?你不如试着去和爸见一面……”
曾焱摇头:“我比你了解他。他是上一辈人,看似开明,但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他不可能接受一个同性恋的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最可恶的逆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曾晶也默然。她当然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接受公开的同性恋身份?所以曾焱只能被逐出家门,淡出所有人的视野,自生自灭。
曾焱笑笑:“还好有晶晶你,能够代替我哄他老人家开心。否则的话,我这颗心还真是放不下来。可惜你又坚持不肯住在北京。”
曾晶答道:“现在哪还用得着我?爸一看见然然,乐得眼睛都没了。你说,以前明明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一到老了,跟一般的老头子没什么两样?被一个几岁大的小孩牵着鼻子团团转。我有时候也真受不了爸,刚刚陪着然然胡闹,乐得跟老顽童似的,一转身换件衣服,他就一本正经地去会见外宾。让人看着都觉得吃不消。”
曾焱笑:“你吃然然的醋吧?别忘了你小时候也是被老爷子惯出来的,可凶了,我都不敢惹你。”
曾晶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是怕把然然惯坏了。你不知道,小丫头就跟外公最亲了,然后她爸爸,再然后你这个舅舅也来插一脚。反正就我这个妈妈在她心里没什么地位。一群人轮流惯,黑脸都让我一个人当了。”
曾焱安慰她:“不会的,爸和成海岩都是有分寸的人。”
他提到成海岩,曾晶一时沉默。
曾焱敏感地察觉到妹妹的心情不对:“怎么了?你来找我,和成海岩有关?你们吵架了?”
曾晶淡淡地道:“我们怎么会吵架?我们直接就过渡到冷战了。”
“夫妻之间,有些摩擦也很正常。我和他谈谈?”
“不用,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我是想让你给我帮另外一些忙,我要看民政局的一些资料。”
“怎么不让姚秘书帮你办?让他找民政上的人说一声,调档出来给你看看不就成了?”
“太麻烦了,而且我要看的东西,姚秘书也未必能找得着。”
曾焱很了解妹妹:“这不是理由吧?”
曾晶知道瞒不过哥哥,索性直说:“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只让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而且,从你这里看效率最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内机关的办事效率。一句话吩咐下去要等一个星期才有人回答。”
曾焱沉吟:“从我这里看,可就是非法入侵数据库了。”
曾晶不以为意:“从军队到政府,北京有多少子弟和家眷?非法的勾当多了去了。我只是想看看档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篡改数据。”
“你要看什么?”
“有关成海岩家族的所有档案。”
曾焱一怔:“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本人?不是要清楚得多?”
“你别问这么多,帮我找就是了。”
曾焱凝视妹妹:“你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曾晶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没什么,我想了解一些他的过去而已。”
曾焱了解曾晶少女时代那轰轰烈烈的恋爱史,所以不再多说,起身到办公桌边去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
曾晶道:“我以为你要带我去你们公司的计算机控制中心。”
曾焱一哂:“杀鸡还要用牛刀吗?”
对毕业于麻省理工计算机专业,在硅谷做过高级网络工程师的曾焱来说,这世界上大多数数据中心的防护措施,都是一碰就破的窗纸。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北京民政局的网络系统。曾焱的电脑是特别订制的,虽然仍是微型机,但和普通的个人电脑颇有差别,信息分析能力要高超许多许多。
“九十年代的资料,民政局会不会只有纸档没有电子档?”
“不会。九零年以后的资料,这里都有电子档。民政过一段时间整理档案时,会把从前的纸档分批扫描入电脑保存。”
“那你给我找一个叫金雯雯的人的档案。”
曾焱搜寻未果。
“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曾晶想了想:“那你去清华的学生资料中心找成海岩的信息。”
但清华的档案库里,关于成海岩的记录也并不多。曾晶最想知道的父母这一栏里,成海岩都空着没填。
曾焱与成海岩接触不多,看到这种情况不禁皱眉:“他这是怎么回事?从石头里出来的齐天大圣?”
下一步目标是中国移动的客户资料库,他们从中调出了成海岩的电话记录。成海岩工作和生活用的是不同的手机,所以私人电话记录上的号码并不多。
对照这些号码,一个一个清查人名。很容易就找出了徐为和邵安琪这两个陌生的名字。
曾焱看到徐为名字时怔了怔:“这人是个很有名的律师,不过他的活动范围一向限于北京。成海岩认识他?”
再从徐为和邵安琪那里入手。
调出徐为的社会档案和履历档案,相当正常的一个法界精英的档案。和成海岩唯一的共同点只是,都毕业于清华大学。
邵安琪的档案也没什么线索,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的广告业女强人。
于是再去找他们的电话记录。徐为的电话记录中最多的一个号码,名字叫作邵华强。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谁说过,你熟吗?”
曾焱摇摇头:“你知道我一向默默无闻,很少和这些京城名人交往。”
即使在同志圈里,曾焱也是极其低调的人物。他的朋友,多半是在国外读书和工作的那几年结识,在国内除了工作上的几个好伙伴,亲密的朋友很少,和北京的各个社交圈子也比较淡。一年总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一个人在国外旅行。
他们查邵华强的资料时,发现他名下最重要的产业是一座四星酒店世纪华阳。
看到世纪华阳的名字时,曾焱想起来了:“世纪华阳,它的会员制娱乐中心好像非常有名,有朋友约我我过去玩牌,不过那天刚好没心情,也就没去。”
打开与邵华强相关的档案,可用的信息还是不多。邵华强的生平也很模糊,他的学历止于高中,但二十几岁时就已坐拥巨额财富,这样看来财产似乎出于继承。但邵华强的档案中,父亲一栏却是和成海岩一样空着的。
曾晶从档案中注意到邵华强的母亲名叫邵芸,在那个年代的中国,随母姓的人少之又少。
曾焱为她找出邵芸的档案。邵芸仍然在世。资料显示了她的住址。那个地段,多是豪华公寓,看来,她晚年颇丰。
在邵芸的扫描纸档中,他们同时发现了配偶栏中被划去的一个名字,成君威。
曾晶心中一动:“快查这个人的资料!”
但关于成君威的资料却是空白。搜索民政、通迅、医疗、保险各个系统,均无成君威的档案。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曾晶难以置信。
“什么样的人,会没有任何档案留下?已经去世的人?”
曾焱摇摇头:“已经去世的人,只是注销户口,并不是销毁档案。想要销毁所有的档案,一定是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有些人因为他们的身份问题,他们的档案和资料,另作一个系统,在民政系统中是缺失的。比如说你要在民政系统中查老爷子的档案,查军 委、党 委那些现任首脑的档案,都是查不到的。甚至你和我的档案,也是比较简单的。但成君威应该不属于这一类,这个名字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他不是政界要人。”
“你还是给我进去找找吧。”
这个系统中资料少多了,只有那么些人物,但关于每个人物的背景档案都极尽详实,几乎相当于年表。他们看到许多耳熟能详的名字,包括曾振中本人。但在这个系统中,仍然没有成君威。
“还有什么样的人会销毁资料呢?”曾晶喃喃地道,“这个人,会和成海岩有关系吗?”她有一种预感,也许找到了成君威,她就会得知成海岩的过去。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姓成的人有很多,这样顺藤摸瓜地找下去,至少半个北京的人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