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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他!”
“听起来很顺利。不过你这么肯定扎奇斯会和钟庆林反目?看来从微微安那套出来的事还真不少。”靖生眨眨眼。
方扬怔了一下,眯起眼来:“是你把她推到我这的。”
靖生耸耸肩膀,“OK,不说了。我只是让你节制一点,毕竟她还是扎奇斯的女人。”话音未落,靖生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外力拉倒,猛地撞在方扬的胸膛上。
“你吃醋?”浑厚的声音在胸腔里震荡着,叶靖生无语——吃醋,他?
叶靖生忍不住大笑出声:“你有病吧?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吃醋?!你躺下来让我操我就吃你的醋。”
方扬喉头动了一下,粗声道:“叶靖生,我有时真想掐死你。
“你不会。因为——”靖生的视线转向窗外,带着几丝说不清意味的深沉,“我们是拍档。”
方扬愣了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希望和叶靖生成为什么样的关系,拍档,似乎又不止。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有些失笑,他竟希望叶靖生在知道他和微微安的事后,有那么一点的不爽。
自己果然是太无聊了。
十四号那天下了一场豪雨,哥伦比亚北部已经正式进入雨季。今天的军营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戒备比往常森严了一倍。通往巴拿马运河的河道上悄然停靠着一艘中型油轮,没有标号国旗,十之八九就是运毒的船只。如果这几百斤的毒品流入亚洲,又不知是一场怎样的浩劫。
叶靖生从瞄准镜里望外看去,裴浚在房间里并无异动。他之所以与方扬分头行事,就是放心不下这个男人——毕竟他曾经在他手上吃过太大的亏。
一个军装男子走进房间,似乎与裴浚交谈了数句,裴浚起身,跟着他走出房间。
到交货时间了?靖生心跳一快,立即收枪起身,该去和方扬会合了。
“叶先生?怎么一个人在天台上吹风?”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头,靖生行动一窒,笑着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美艳女子:“没什么。正准备回房。”
微微安嘟起嘴,偏着头道:“这时候拿着枪到处晃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拿着‘眼镜王蛇’。”
叶靖生挑着眉道:“微微安小姐,一个女孩子,似乎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事。你说呢?”
金发女郎撩了一下头发:“可我能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叶靖生不动声色地示意她继续。微微安微笑地靠近他,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我和方扬没上床。。。”
叶靖生一皱眉:“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无聊。
微微安笑地娇媚,却突然张口,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既然没有上床,我又怎么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呢?”
叶靖生反应的确够快,在震惊的同时他已经提枪在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动一下。”
靖生当然不会再动。他看见爱玛在天台的入口,手里握的是一只短柄冲锋枪。
“你们。。。”他吃惊地看着爱玛慢慢地走近,与微微安站在一起,有什么线索在脑海里串联起来,“都是裴浚的人。”
是。微微安大方地承认,伸手把她的低胸小洋装望下一拉,贴身的马甲侧别着一只小巧的掌心雷,她捏在手里,枪口对着他:“别以为女人就是波大无脑给人暖床的。”
“你也是WUP的成员。而她呢?却是通缉令上头号女杀手!裴浚倒是会用人!”叶靖生指着爱玛说道,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对啊,象裴浚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钟庆林搭上线,他根本就是冲扎奇斯来的!
“裴先生的用人之道不劳你费心,我们是奉命送你走的。”
“走?去哪里?回香港?”
微微安点头,“裴先生说了,你不该死在这。”
“你们想借扎奇斯的手杀了方扬?”
微微安冷酷地颔首:“那样一个黑道分子,早就该死。”
叶靖生点头,不住地点头。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既然身为国际刑警的精英首脑就不会放过扎奇斯!这下又多了一个方扬,他当然最好一网打尽,再换来他的步步高升!他早就领教过了,在五年前那个火夜!
“走吧。”爱玛面无表情地把枪望前一送,“船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恩怨,与你无关了。”
叶靖生没有反抗,他迈开脚步,走下楼梯:“你明明是钟庆林的手下,却听命于WUP?为什么。”
“裴浚说过,事后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上从此再没有爱玛斯通这个人。”
叶靖生暗自冷笑,裴浚若是会真地放过你,他就算对不住十余年来一步一步爬到这最高位的心机。
有时候官兵与强盗,就只有一线之隔。裴浚玩地转,是因为他心够狠。
抄小路走了数百米,竟没碰到一个士兵。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枝叶上残余的雨水滴落的水声。
“裴浚如果想借刀杀人,让扎奇斯一并杀了我和方扬,岂不更好。”靖生突然停住脚步。
微微安推了他一下,冷道:“我也这么觉得,更干净利落——可裴先生坚持放你走。”
他叹,“那么他派你们来之前,只怕还吩咐过一句话——绝不能杀了我,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反手掩住微微安手中的枪口,往内一折将她压进怀中,快而准确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手包着微微安的手将她的掌心雷平举而上,对着一直紧随其后的爱玛斯通:“作为杀手,如果没有杀戮必死之心,就是必败无疑。裴浚没有教过你们么?”
微微安挣扎不开,怒道:“裴先生是想救你——你这疯子不会是还想回去救方扬吧?!”
靖生没有理她,逼近几步,他对爱玛道:“是我们同时开枪同归于尽,还是你让放下枪让我走?你自己选择。”
几乎是立刻,爱玛丢下枪,冷笑道:“一个还要回去自寻死路的傻瓜。”
“叶靖生,你不要命了么?!”微微安吃惊地瞪他,叶靖生一掌劈向她的脊椎顶节,冷道:“我不是裴浚,作为一个搭档,就要同生共死。”
无关其他,只为义气。
裴浚,我永远不是你。
9.
望远镜中,扎奇斯和裴浚互相拥抱了一下,象世界上任何一对久而未见的朋友。身后随侍的两个助理上前一步,将手提电脑递给对方。扎奇斯看了电脑屏幕一眼,随即拍拍裴浚的肩膀,笑着说了句什么,裴浚一扬手,几个手下鱼贯进入储货的仓库。
“接下来的事他们接手吧。”裴浚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袖,“在你的地盘上总不至再出什么岔子。”
方扬放下望远镜,站起身来,点起一只烟来。
叶靖生。。。还没来?他咬着烟嘴想,而在他脑海里似乎从未想过叶靖生有可能不来。
无论叶靖生和他关系如何,答应的了就不会反悔——这是最起码的信任。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裴浚的手下已经点好货,入箱——方扬站起身,将烟狠狠地踩熄,拔出“沙漠之鹰”——姓叶的,你最好事后给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砰地一声,门口端枪警戒着的人应声倒下,方扬一手撑地,从土丘上跃下,扬手又是一枪。仓库里所有的人全都反应过来,持枪围上。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声。方扬滚到一处屏蔽之后,单手换上弹匣——该死的,没有叶靖生,靠他一人一枪怎么毁掉这些货?!枪声越来越密集,逼近,方扬一咬牙,剥下外套侧身跃出,反手兜在最靠近他的敌人的脑袋上,一转一带,将他挡在胸前——可出乎意料,枪击丝毫没有减缓,那些人根本没有投鼠忌器的意思!,砰地数枪,胸前那个人抽搐几下,除了喷溅出来的血,就再没任何声息,显然死地透了。很显然,这些人根本不是单纯混黑道的,而是不折不扣的只听命于主人的佣兵!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他啧地一声,弃了尸体,开枪还击,直到一子飞弹,刷地在他脚边扬起一阵沙烟——“游戏该结束了,方扬。”
真奇怪,现场枪林弹雨的,他的声音竟还能明晰地透过来,直达耳膜。方扬一手轰了眼前的敌人,咬牙切齿地吼:“你他吗故意的!”
裴浚站在高处,用一种全然看戏的轻快语调道:“请君入瓮而已。和你在香港对钟庆林做的事一样。”
那叶靖生呢?方扬突如其来地有些恐慌了——他是不是,也参与了这次的行动,而——背叛了他?
容不得他细想,他现在的情况是生死存亡。侧身躲开一拍的子弹,方扬已经挂了四处的彩,他甚至已经没有时间再换子弹了。为首的佣兵嚓地拉开保险,逼近他身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方扬皱起眉头——他不想死在这!他还要活着回去见陈琛!
灼热的液体瓢泼地溅了方扬一头一脸,倒下去的,是眼前那个强壮的佣兵。他愣了一下,只听到一个半带讥诮的声音响起来:“这么个人你都摆不平,白混了二十年的黑道了!”
一瞬间,方扬自己也不知道窜过心头的那一种感觉是什么。兴奋?安心?惊讶?或许都有吧。
他毕竟没有背叛他,而选择和他并肩作战。
叶靖生轻巧地跳下,站到他的身边,瞟瞟他身上的伤,不屑地道:“还没死吧?那就杀出去!”
方扬站起声,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透出一丝波动来:“说的对。就看看这些人困不困地住我们!”
扎奇斯用力地拧起了眉毛,使他原本就凶狠的脸上更显出了一丝狰狞。“他吗的!”他骂,“我的亲兵竟然打不死两只臭虫?!”他的人死地越来越多,他已经失去最后一点的耐心了。
“拿NR2迫击枪来!”他扭头命令道,那种爆破力,就不信轰不死这两个人!一只手按住他的,裴浚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我来。”他缓缓地说道,一面从衣内掏出一只黑色长管手枪来,这只手枪造型极其怪异,出弹口处突然形成一个突出的弧度,下侧用极细的英文刻着LION四个字母。
一向自诩为武器专家的扎奇斯也拍手笑道:“哈~‘北非之狮’果然名不虚传。”
裴浚没有理他,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绝少用枪了,北非之狮作为一种心理慰藉而被他亲手封藏了那么多年,而如今——
阿生,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为什么总要一次次地逆我的意!
他抬手,枪口自后对准了方扬的背心。
瞄准,扣下扳机——最后关头,他却突然掉转枪口,子弹竟袭向叶靖生!
方扬在黑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了,几乎是一听到风声就知道子弹从何而来,他甚至来不及回头,来不及细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抱住靖生,滚倒在地——子弹穿过他的肩膀,带出一尺多高的血注。
“方扬!”叶靖生翻身而起,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你这猪头!干吗扑上来替我挡子弹啊!”
方扬闷着气,皱着眉道:“你他吗才猪头。我又不是为你——是拍档,就要讲义气。。。”话不及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