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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罗,我说那个什么……”夏文丹放下笔,绞着手指,“你不是气得连晚饭都没来吃……”
“你夸我帅,我气什么?”程亦鸣笑,揉了揉夏文丹的小脑袋,“你这个小脑袋啊,不知道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啥?我没在家吃饭是因为我一个要好的同学今天生日,我出去和他一起庆祝了。”
程亦鸣继续笑着,动作却滞了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行踪跟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解释得这么清楚。他只是知道,他不想她误会他,不想她老说下午那样的话。其实她才10岁,又懂得了多少呢?也许很多的事,其实是自己在这里庸人自扰。可是,不管是不是,他也不要她对他的看法变化哪怕那么一点点。他要她知道,不论怎么样,他都只是她的三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该做作业了,不是吗?”
“你不用天天陪我的,我……”
“我不陪,我怕你再去院里数鸡数兔啊……”
“你……三哥坏。我不过就那一次,你还就揪着不放了!”夏文丹红了脸。
那是一周前,因为一道“鸡兔同笼”的题做不上,夏文丹想了个笨法子,跑到院里鸡笼边数鸡脚,刚好被程亦鸣碰到,问过缘由之后,他拉起她的手回到她的房间,一遍 又一遍地讲,直到她做上。
“我就想不通,干嘛非得把鸡和兔关在一起,还非得让我们去数清楚它们有多少条腿,多少个头。”
“丹丹,那是教你一种思维的方法。”
“我看,那是教我们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还差不多。”
“丹丹,数学就是教会我们一种思维的方法,让你的脑子变得聪明起来。知道吗,数学学得好的人,一定是聪明人。”
“那看来我是笨的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你快别跟我这个笨蛋玩了。”夏文丹的嘴撅起老高,一脸沮丧。
程亦鸣揉了揉她的短发,笑:“我们丹丹最聪明了,一定能学好数学。所以啊,不着急,慢慢来,从今天起,哥哥会陪着你做数学作业。”
程亦鸣说到做到,从那一天起,每到夏文丹做作业时,他就会抱着自己的书到她的房间,一直陪着她。
“三哥,你以后会不会当一个数学家啊?”有一天做完作业后,夏文丹突然问。
“没想过。”
“你数学那么好,不做数学家太可惜了。要不就做数学老师吧,专教我这样笨的学生。”
“丹丹才不笨呢。”他笑,合上自己的书,“是的,我挺喜欢数学,以前也曾经想过,做数学家或是数学老师。不过,后来,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要做一个飞机设计师,设计世界上最先进最豪华的飞机。”
“为什么啊?”学习了一天,夏文丹早已有些倦了。俯在桌上,声音有些呢喃。
“因为……”程亦鸣顿了下,看着桌上那个眼睛已经闭上的娃娃,轻轻叹了口气,“不为什么,只是……喜欢。”
你喜欢,我便喜欢。
即使,你已不再记得。
5童年(5)
夏文丹的10岁生日对萧家而言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虽然生这个孩子的初衷是为了让因残疾而难得出家门的大儿子有个伴,可是,夏秀君不得不承认,这10年来,夏文丹带给她乃至整个萧家的欢乐早就大大地超越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初衷。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不仅大儿子脸上的笑多了,就连她和萧栋心情也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她不但是个“开心果”,还似乎是他们萧家的“小福星”。自从生下她来,萧栋“官运亨通”,她夏秀君的事业一帆风顺,就连厄运连连的大儿子也似乎沾了这层喜气,一路走好起来。先是腿部矫正术完美成功,接着又以社会考生的身份取得*市文科第三名的成绩被B大法律系录取……尽管夏秀君从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却也固执地相信起,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个乖乖女的到来才发生的,所以,早在一两个月前,她就拿定了主意要好好地替文丹办一次宴会,庆祝她在人世间的第一个10年。
“妈妈,看我漂亮吗?”眨眼之间,夏文丹已经换上了夏秀君特意为她定制的粉色礼服裙,走到她的面前。
“我的女儿从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夏秀君牵着夏文丹的手,细细地打量,“蛮合身的,不用再改了。那天宴会,你就穿这条裙子,再戴你二哥给你买的那顶水晶钻饰小皇冠……”她抚了一下女儿的头,忽然有些遗憾:“哎,只是可惜这头发……”
夏文丹的头发 天生有些微卷。可是从小到现在,她几乎没留过长发,总是让人给她剃得短短的,跟男孩子一样。可即便这样,因为那丝卷曲,她的头发始终显得乱蓬蓬的。
“要是能留长一点,随意散开在肩上,那才漂亮。”夏秀君自顾自地说。
“可是我喜欢现在的发型,早上起来连梳都不用,多简单。”夏文丹冲母亲做了个鬼脸,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夏秀君的手问:“妈妈,这次宴会邀请的客人是不是全交我来决定?”
“原则上是。不过……”夏秀君犹疑了下。
宴会的初衷的确是为了让夏文丹开心,当初也确有过应承让女儿自己来决定邀请的客人。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宴会又怎么会只带着那样单纯的目的。眼见市里换届在即,若此时到处走动难免落人口矢,倒是利用女儿生日之际,邀上那些相关人士到家一聚,既不显山露水又悄无声息地做了应该做的事,本是个天衣无缝的好计划。因此,这请哪些人萧栋与她早已不知商量过多少次,至今早已有了个大概雏形,没想到女儿这不经意的一问,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小小的夏文丹哪里知道自己母亲心中那些千转百回,只听到“原则上是”四个字,小脸上便已经有些挂不住。她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当然听得懂这有“原则”和无“原则”的区别,以她的聪明当然也立即就明白了这次宴会的宾客实是轮不到自己作主了。
“你们老是这样,答应人家的事从来都不算数……”
夏文丹原本早就盘算好要请上那些要好不要好的同学。让要好的为自己高兴;不要好的忌妒羡慕死,现在发现可能计划实现不了,那种失望劲儿几乎压倒了一切。她自小也是骄宠惯了的,知道但凡自己的要求不能得到满足,这哭闹是最有效的办法。于是,还没等她妈再说话,她已经先闹上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眼见女儿连眼圈都红了,夏秀君有些慌乱地上去拉住夏文丹的手:“丹丹,你别着急。爸爸妈妈不是那个意思,爸爸妈妈只是……”
“那您是说我还是可以自己决定客人,是吧?”夏文丹的脸真是比天还是变得快。只一眨眼,眼圈也不红了,酒窝也现了,连声音也甜了。
“只要你答应妈妈,一定请安旭乐华和康童他们。其他的,你便可以自己决定。”夏秀君无奈地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作了最大的让步。
“他们……”夏文丹眨了眨眼。原本,在她满满的计划中,那几个人是排除在外的。这倒不是她夏文丹有多小心眼有多记仇,到现在还放不开小时候被他们欺负的那些过往。只是,越大就越觉得和他们隔得越来越远。人一旦长大,那些小时候的亲密往来似乎便淡了许多。便是和乐华康童他们见面,也各自懂得像小淑女绅士般的相处,那份从小一起疯闹包括受欺负的亲密劲反而少了好多。再加上安旭前两年就被他的父母安排着出了国,这几年来,鲜有见面,连他的样子,也似乎模糊了……
“如果不答应妈妈,那么,妈妈就收回刚刚的话……”夏秀君看到女儿脸上的犹豫,趁热加了一句。
“好吧。我请他们。不过,要是他们不来,可怨不得我。”夏文丹打小就是个机灵的姑娘,刚刚和自己母亲这一番讨价还价,她已经明白了父母亲的底限所在。所以,赶紧借着个台阶下台了。
“那好,你自己去准备吧。”夏秀君长舒了口气。
“对了,还有……”夏文丹扯了下自己的裙子。
“还有什么?”
“这次,我必须得请一个人。”
“谁?”女儿脸上的异常正经让夏秀君的心不由得抖了下。
“程亦鸣!”
夏秀君的脸一刹间经历了四季,最终还是多年官场历练让她平静下来。联想到这一下午和女儿的交谈,她蓦然发现,自己居然着了10岁女儿的套。也许,这一下午的铺垫全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
夏文丹看似简单的一个要求却让她突然间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答应,则将程亦鸣摆在了一个很奇怪的位置上。因为,这次来的宾客不是夏文丹的同学就是她和萧栋精心挑选的客人。而程亦鸣显然二者都不是,作为客人前来,难免引起别人种种猜想,这显然不是她乐于看到的。而不答应,程亦鸣这么多年在她家进出的那个“三哥”身份无疑就得到了客观承认。
夏秀君站了很久,最后背对着女儿咬着牙说了声:“他不是客人,用不着单独请!”
关上门的刹那,夏秀君似乎听到女儿说了声 “谢谢”。谢不谢又怎样呢,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三儿子”。
6童年(6)
夏文丹10岁生日那天来了很多人。在满足了自己小小的心愿之后,乖巧若她,请的客 人完全满足了父母的需要。她的学校和班级原本就是个“官二代”集中的地方,再经过她精挑细选,来的自然是“精品中的精品”。眼见自己的父母亲站在一边和“精品们”的父母聊得不亦乐乎,夏文丹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刚想溜到厨房去找程亦鸣,一个人却堵住了她的去路。
“夏,文,丹!”那个人站得笔直,虽然容貌和声音都少了以前那份稚气,可是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乖戾张狂。
“安旭?”
定下那份名单时,原以为远在英国的他必定不能赶回,为了父母也就应景似地写上了他及他父母的名字,没想到……
惊诧只是半秒,瞟了一眼和萧栋相谈甚欢的安副省长,夏文丹伸手推了推“那堵墙”,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是,14岁的安旭比同龄的孩子高些,长得又壮实,往那儿一站,竟把那条道堵了个严严实实。夏文丹试了几次,都不能找到一条缝隙突破,只得往边上一站,瞟了对面的“大山”一眼,没好气地问:“你要干嘛?”
“不要翻白眼看我。”安旭抱了膀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似笑非笑,“我记得这句话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
“安旭,你到底要干什么?”夏文丹只得正视眼前的人,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安旭还是那副模样,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今天你是主人,我是你特别邀请的客人。为了这份特别的邀请,我昨天专程从英国赶回来。没想到你见了我不招呼不照应,还想跑,这难道是你夏文丹的待客之道?”说着,他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边聊天的父母们,“我爸爸常跟我说,文丹越大越漂亮,也越来越懂礼仪了……”
“安旭……”夏文丹低吼了声,却接不下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