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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想必就是夏文丹小姐了?”刘松的手又伸到了她的面前。
“我是夏文丹,你好。”
夏文丹同她哥哥一样,也只是机械地伸出手应着刘松,整个人有些恍神。刚刚程亦鸣介绍他们的话还言犹在耳,如此与事实吻合又云淡风轻的介绍却戳得她的心淌了血,戳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些似水流年的记忆潮起潮落,白衫少年的笑如梦如幻杳若星辰。一股寒意自脚底缓缓升起,激得她浑身一颤。下一秒,她的目光也停留在那个人身上。
那人立在聚光灯下,清瘦卓然,苍白的脸上云淡风轻。
19香港(3)
“给我一个理由。”看着萧慕风夏文丹兄妹怏怏离开的背影,刘松摸出支烟给自己点上,斜睨着对面明显有些站不住的人。
“什么?”那人浪荡了两步,靠墙而立,不知道第几遍地装着那个相机,垂了眸,声音淡淡的。
“别装蒜,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哎……我有预感,你一旦加盟,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是中国的Jeanloup Sieff,Steven Meisel……”
“你明知道,我志不在此……”在又一次成功地把相机装成套子里去了后,程亦鸣抬起头来,满额的细汗,不经意的浅笑,“拿根烟来!”
刘松再点了根烟,走上前,递到程亦鸣手上。
“你什么时候也愿意抽我这种一般的了?”
“我一直大小通吃。”程亦鸣狠吸了两口,带起一阵轻咳。
“还大小通吃呢?还是抽不惯吧?”刘松盯着程亦鸣有些变色儿的脸,说不出心里头是啥感觉。
“这破喉咙,一到换季就这样。要顾了它,一年到头也不能吧上这两口了,跟死有什么区别?”说着,程亦鸣故意作狠般地又猛吸了两口手中的烟,青烟漫起,衬得一张脸食愈发地白。
“得,算我刚刚说错话了行不?我的哥,你可别再折腾自己了。”刘松看那咳得腰都直不起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程亦鸣不在乎地把手一挥,等那阵呛咳过去,才干笑了两声,说:“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Jeanloup Sieff,像Steven Meisel?”
“你就为这个不去《**》?”
程亦鸣不置可否,把相机挎上肩头,伸出手:“来,扶哥一把。”
“腿又僵了?”刘松面色一变。
“别那么多废话!再迟,赶不上晚宴你自己负责啊!”
刘松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一个激灵:“你要参加今天的晚宴?”
“跟了你这个经纪人,我迟早得饿死!”程亦鸣抓过刘松僵在半空中的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晚宴,还有一些国内地产界的朋友参加。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为下个月的地产交易会吧?”
“你不会吧,连这个也想沾?”刘松低吼了声,“你现在的身体,哪还干得了那个?”他扶起他的一支胳膊,“看看你……”
“住嘴!”程亦鸣说得严厉,脸上却是一片温柔。
到现在,这世上还真正关心自己的,除了刘松,还有谁呢?
“亦鸣,咱儿不开玩笑。等把手上这两个事干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下,看看大夫,必要的时候,到……”
“我叫你住嘴,刘松。”程亦鸣连脸也垮下来了,把手一甩,离了刘松的扶持,自己摇晃着站定了,声音却瞬间低了下去,“兄弟,我知道你是怜惜着我呢。可是,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你认为,有哪家医院能治得了我的病呢?倒不如把这个时间好好地放在工作上,多干一点事儿……”
“你怎么不说,多给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家做牛做马一阵,多给你那个薄情的‘烧钱妹’挣一点钱!”刘松愤而打断程亦鸣。
“当然,这也是目的之一。”程亦鸣一点不恼,扶着腰往前挪了两步,“能给亦佳挣点是点吧。毕竟,当初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
“又来了。”刘松气归气,还是忍不住上前扶住程亦鸣的手臂,“你说那事儿能怨你吗?你怎么老爱把这些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能走吗?不能就别逞强。我给你找个地儿休息下。晚宴你也别去了,我回了齐总就是。”
“说到底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程亦鸣微微有些发急,“晚宴我一定得去。刘松,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做 这些事,为亦佳挣些钱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还因为我的一些私人原因……”
“行了行了,我都听你说过千百回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我啊,反正也懒得问,你就抱着那个原因折腾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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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到车上,想着程亦鸣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夏文丹都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萧慕风叫了她几道,才把她唤过神来。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在想挽云和大哥的事。”
“他们的事,大哥自己有分寸,不消你来瞎操心。”萧慕风看了一眼夏文丹,迅速把话题转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我刚刚在问你,今天的事儿,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什么事?”一时之间,夏文丹根本不明白自己的二哥在说什么。
“你怎么糊涂了?就是刚刚程亦鸣拒绝我的事啊!”
夏文丹不自觉地抖了下,察觉萧慕风正有些奇怪地盯着自己,她掩饰般地笑笑,说:“人家不愿意呗。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在一般人眼中,是顶尖的杂志,可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啥也不是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程亦鸣原本就是一个有些特别的人。那些年,他在我们家时,你还在美国,不常回来,有些事你并不了解。”
“哦?!那你倒说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刻意遗忘的往昔闪电般划过心头,夏文丹却只是动了动嘴角,迸出一句:“具体我也说不上,毕竟那时我还小。反正,他就是一个怪人。”摇摇头,摇掉过往的同时,“厨娘的儿子”再度浮上心头,她冷不丁又加了句,“而且,我觉得,八年没见,他比以前更怪了!”
还想再发点贬言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居然是阴魂不散的安旭,所有的气都在按下接听键的时候爆发了。
“你又发什么神经?我现在在月球!”
那边沉寂了片刻,清淡如水的声音不紧不慢,夏文丹仿佛已经看到那个人脸上促狭的笑。
“我知道你不在月球。你陪着你的二哥在香港吧?”
“安旭,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学的是什么?”
“诚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数学。”
“我看不是。猎犬学校的嗅觉专业应该更对你的口。”
“是吗?那等我研究下,如果合适,继续深造也未尝不可。”
“你……”
“好了,那些废话我就收起来了……”安旭刻意在电话那边顿了顿,成功地听到夏文丹的呼吸急促起来的时候,他适时地说了下面的话,“今晚的晚宴,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20晚宴(1)
“你做梦!”夏文丹的语调快而激烈没有任何停顿,“我跟二哥来的当然是二哥的女伴为什么要陪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有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怎么会参加今天的晚宴这是八杆子都打不拢的事儿!”
“我以为你会喝口水。”那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到刻意压抑的笑,“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夏大小姐才思如此敏捷语速如此惊人气息如此流畅……你知道吗,你没去练游泳真是可惜了……你的肺活量,一定很大!”
“安,九,日……”夏文丹感觉肺立刻就要裂开了,却找不到什么特别有效的还击办法,除了咬牙切齿地喊出“白字先生”时代给可恶的安旭取的那个外号,她也就只能“嗤嗤”地向外喘气了。
“别那么激动,我亲爱的丹丹妹妹……”那边的笑都压不住了,“我正准备回答你刚刚那些连珠炮般的问题呢。你这么激动,我真怕你听不清楚明白,一会儿再还我个连珠原子弹,我那小心脏啊,恐怕就再受不了了……”
安旭得意地笑笑,故意停顿了一下,那边传来喘气声,重却渐渐平息下来。他满意地嘴角向上一弯,说:“第一个问题,关于你二哥的女伴问题。你恐怕不知道吧,今晚这个晚宴主办方可有**银行。你那个二嫂啊,假公济私,和我一个飞机早飞来了。现在正不知道在哪家大牌店做头发呢……别喘气,听我继续说。这第二个问题嘛,有点难回答,呵呵,不过,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再难难不过哥德巴猜想吧?前面那个问题一说明白,你也就知道,今晚你的二哥当然不会当你的男伴了,可是这样的宴会伴儿都是提前定好的,现在距晚宴不过个把小时了,我不知道我们的丹丹还能上哪儿找到我这样玉树临风英俊倜傥风流潇洒眨眼迷死全场女宾的男伴呢?第二个问题回答完毕,下面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这又要涉及今天晚宴的主题之一,大陆与香港地产家的聚会。你觉得,安氏地产的CEO有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晚宴呢?好了,丹丹,我得歇下喝口水再听你的答案。我没你那样本事,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我快渴死了。”
电话那边有“咕咕”的声音传来,夏文丹的脑中莫名地就闪出一幅大牯牛喝水的剪影,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开心了?答应了?别急着说话,想想,你,除了我,别无选择!”喝水的声音骤然而停,安旭的声音穿过电话传过来,竟然少了那份戏谑,分外地认真。
夏文丹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捂了话筒,转向萧慕风。
“二哥,你没有告诉我,二嫂今晚会是你的女伴。”
“那个……”萧慕风事前早已知道今晚的安排,为着安旭刻意含糊了自己的妹妹,这时面对面,忽地有些慌乱,“你……二嫂,也是……临时说起,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吗。”
夏文丹上上下下扫视了自己的哥哥无数眼后,悻悻地扭开目光,放了捂听筒的手,冲那边喊了声:“安九日,算你狠。这笔账,我记上 了!”
收了电话,往边上挪挪,声音已冷到冰点:“二哥,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算计。”
“丹丹……不是,那个……”
“算了,看你是我哥。”夏文丹的脸紧紧贴了车窗,毫无目的地掠过飞驰而过的风景,“只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嘴巴再硬又如何?还不是被安旭和萧慕风合起伙来算准了心思。这会儿不去晚宴还能去哪儿,难道回酒店面对永远一脸麻木的苏挽云?罢了……
顺手理了理耷拉下来的一缕短发,夏文丹对着车窗中的那张朦朦胧胧的脸笑了下。不论怎样,心情似乎开始好起来了,这毕竟不算一件坏事。
车到宴会大厅门口时,透过车窗,夏文丹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安旭。着烟灰色西装,银灰色衬衣,打亮银领结。乍一看,还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几分玉树临风倜傥不群。
没等夏文丹细想,她这侧的车门已悄然打开,安旭正绅士地弯了腰朝她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下车”的姿势。
夏文丹莞尔,把手放在他手上,任他握了缓步向前。
安旭笑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