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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莲依大怒:“什么破烂玩意儿,本姑娘今儿个还就要三楼包间了!”
第三十四章 虎爷
陈凝之连忙劝道:“莲依,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已经将楼上的两层都包下来了,你能把人家全部赶走?就在大厅里吧,吩咐掌柜的菜做得精致可口些,捞着了实惠,也是可以的啊。”
掌柜的连忙将那颗肥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是啊是啊,小人一定吩咐厨房,用最好的厨师,最好的材料。要是做出的菜不好,您瞅这儿揍!”一指自己胖嘟嘟的脸庞。
第五莲依气呼呼地道:“看在我家相公份儿上,不跟你们计较了。哼!”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了,旁边早有机灵的小厮上去斟茶,那糕点果子更是流水价端上来,掌柜的也是生怕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要真把虎爷给引下来了,这两位会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两人坐定,陈凝之还让店家烫了壶好酒。陈凝之把两人的酒杯倒满,端起来道:“莲依,今天是你的生日。值此佳日良辰,借一杯水酒,祝你早日成就梦想,越长越漂亮!”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五莲依也很高兴,学着他的样子,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却被酒精呛得咳嗽连连,皱着眉头直哈气。陈凝之大是不解,这酒顶多也就三十度,还不至于呛成这样吧?他哪儿知道古人蒸酒技术落后,就这个二十几度的酒就算当时的高度酒了。
这时候陈凝之感觉有人在看着这里,回头一望,原来是那个街上问路的猥琐男。见到陈凝之看向他,一缩脖子,蹬蹬蹬上楼去了。不一会儿,那人领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下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摸样的人。看样子是来挑衅的,陈凝之暗自戒备,对第五莲依悄悄使了个眼色。
那大汉径直朝自己这里走过来,双手抽到胸前:“这位小娘子,今儿个虎爷大宴宾客,瞅着你还有两分姿色,想请你上楼去给大爷们跳舞助兴,走吧。”
陈凝之一口酒喷了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是皇帝朱元璋也没你谱儿大啊。那大汉扭头对陈凝之说道:“怎么,你还有意见?弟兄们,给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身后那俩人儿冲上来就想下手,忽然从地上窜出来一条青色小蛇,速度快逾闪电,两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中招,脸上肿起老高,躺在地上痛呼不已。那大汉大惊失色:“竹叶青!快去请虎爷,有人闹场子了!”
先前报信儿的猥琐男一溜烟跑上楼,领着一个二十岁上下刚冒出来几根黄黄的胡须的年轻人下来了。那人长着一副很欠揍的样子,偏偏手中摇着个折扇,十个人看了就有五对儿人想揍他。那年轻人走过来,先前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道:“虎爷,就是这俩。不光出言不逊侮辱您,还放毒蛇咬伤我兄弟!”
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把这一切都说成是别人的错,全然忘了方才自己是如何的狗仗人势。
第三十五章 领域
虎爷收起折扇,蹲下身子看了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来一点粉末,用桌上的酒盅调酒和了,灌进中毒的两人口中,两人立刻沉沉睡去,那脸上的青肿也开始渐渐消了。
第五莲依道:“你怎么会有这‘伏龙散’?”伏龙散乃是他们玄蛇教配出来的专门治疗各种毒蛇咬伤的灵丹妙药,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得到的。
虎爷站起来,摇着扇子道:“你既是识得这‘伏龙散’,毒蛇当是你放的了,不错不错!”又对陈凝之道:“你小子处处被女人保护,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莫非是个小白脸?”
第五莲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就要发作。
陈凝之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缓缓说道:“莲依,坐下嘛,不要吓着小孩子。”
虎爷闻言大怒,抬手打来。陈凝之忽然神色一凛,磁场瞬间放出来,这几人顿时处在他的控制之下,虎爷跟被抽了魂儿似的浑身没一点力气,感觉到了异时空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如果有武林高手在场,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就是武林中传说已久的“领域”,从来都是只有传说,没有人能使得出来,那需要强大的气场,就算是内力十分深厚的人也很难施展。就是施展出来了,也不能持久。谁承想出了陈凝之这个怪胎,内力丝毫也无,却是在刘伯温的帮助下,拥有了万力之母的磁力,又是以强大的地磁场为依托,不需费劲儿就轻易使了出来。
陈凝之道:“大家都坐下吧。”
虎爷几个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虽然很不情愿,无奈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虎爷满头大汗,说道:“高人!虎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您高抬贵手,看在我爹‘追魂索’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吧。”
第五莲依变色道:“虎子哥?相公,是自己人,放过他们吧。”
陈凝之功力一收,那几人如同木偶断了线,直直摔到地上,烂泥一般半晌爬不起来。第五莲依说道:“‘追魂索’杨光志杨伯伯,也是从前明教里面的堂主,明教解散后就不知所踪,不想在这里出现。这位虎子哥是他的儿子,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的。”
虎子也回过神来:“凤儿?你是凤儿妹妹!怪不得你认识这‘伏龙散’,这本来就是你家的独门灵药。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哥哥今天请你们去府上一聚,聊谢冲撞之罪。这位是妹夫吧,果然英雄人物,佩服佩服!”
陈凝之听他叫自己做妹夫,正想矢口否认,却见第五莲依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看来她对这个“陈夫人”的名头很是在意,便不再提起,只是朝虎子拱手道:“如此,有劳了。”
虎子连连摆手:“无妨,无妨!家父最喜结交结交江湖豪杰,见到妹夫,一定欢喜。我先上楼把这里安排一下,一会儿带你们二位上府上去。”
第三十六章 烛光晚宴
坐着豪华大马车,跟着虎子到了杨府。杨家在城里果然是势力很大,一路上行人看到杨家马车纷纷避让,这个排场的大门再加上院墙,竟然生生将一条街占去了三分之一。路上早有小厮快马报知了杨府主人,眼下杨光志站在门口相迎。一见马车来到,立时迎上前来:“哪位是陈小友,老杨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远迎,恕罪!侄女儿呢,快出来让杨伯伯看看。”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老道,先是夸奖陈凝之,再提及和第五莲依的亲情,正符合了第五莲依的性子,而后绝口不提乃父第五枭,向陈凝之表明自己亦是不喜这个当初教中的兄弟,以免让陈凝之把自己划归为第五枭的同党而持敌对的态度。江湖老手,连说话都是处处玄机,这是很多年轻人怎么也不具备的。以前陈凝之拥有宝物却无力护持的时候,一般人见了皆是抱着窃为己有的态度;而今陈凝之在酒楼露了这么一手,人老成精的杨光志自然是极力拉拢讨好了,就算不能为己所用,最起码不至于和他站在对立面上。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到如此全面的资料,做出这等周密的安排,杨家在城里的辉煌,果然不是偶然的。
陈凝之毕竟江湖经验不足,一看这个老杨对自己这个态度,想想从前苔丝的父亲,第五莲依的父亲,便觉得这个老杨心肠忒好,于是下车来到他面前拱手道:“杨老前辈过奖了,晚辈陈凝之拜见老英雄!”引得杨光志哈哈大笑,把两人迎了进去。
陈凝之对杨光志说道:“杨老前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今日本是莲依的生辰,晚辈想借贵府给她置办一场‘烛光晚宴’,不知前辈是否同意?”
杨光志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烛光晚宴?老朽倒是头一次听说,尽管去办,需要什么尽管要求,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什么晚宴呢!”
陈凝之提出烛光晚宴这个西洋玩意儿,也在思考究竟怎么置办,忽然灵机一动,便决定效仿宋人贫贱宴席的旧事,来一场极其简单而又别开生面的中西结合之“烛光晚宴”。于是说道:“前辈,晚辈需要一个水面上的小亭子,许多蜡烛,一个煮熟的鸡蛋,一根大葱,半碗清水,仅此而已。”
杨光志闻言自无不允,立即着府中下人按要求办理。陈凝之又要求虎子带几个人帮忙布置,虎子也觉着新鲜,高兴地随他而去,只留下杨光志和第五莲依茫然不知所云。约莫有半个时辰,后面说好了,有请杨前辈和莲依前去,两人才满腹狐疑地去了。
整个后花园几乎都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一个仆人提着灯笼领着两人前往,来到一个小亭子坐下,随着陈凝之一声“开始”,瞬间水面上亮起千根蜡烛,映得水面亮如白昼,五颜六色,随风而动,波光莹莹,恍如瑶池仙境。第五莲依捂着嘴巴张大了眼睛道:“太美了!”
陈凝之拍手道:“上菜!”便有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上面按陈凝之的要求,一个煮鸡蛋,一根大葱,半碗清水。第五莲依满脸疑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第三十七章 重整明教
陈凝之先是伸手拿下来半碗清水,放到石桌上,再取下那根大葱,从中间折断,将带着青色的上半部分横到碗上,取过鸡蛋剥开,再把鸡蛋一分为二,将两瓣蛋黄捏成鸟儿的形状,放到搭在碗沿上的半根大葱上,口中念道:“两个黄鹂鸣翠柳。”再把剩下的半根只有葱白的大葱沿着两边均匀撕开一溜儿小口,一头插在水里,另一头也搭在碗沿上:“一行白鹭上青天。”剩下两瓣蛋白,陈凝之将其中一半掰碎了洒在碗里:“窗含西岭千秋雪。”最后,把那块完整的蛋白底儿朝下放在水里,让它漂浮在水面上:“门泊东吴万里船。”
杨光志抚掌道:“好!寓诗于菜,有创意!”
虎子只是跟着他布置了场景,此刻也被他这番创意惊呆了。第五莲依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陈郎,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好的生日晚宴,谢谢你!”
其实因为第五莲依父亲的原因,陈凝之打心眼里还是不喜欢她,只是可怜她的身世,再加上莲依年纪小,因此上才会在她身上花了些心思。
杨光志忽然在陈凝之面前双膝跪下:“请陈小英雄答应老朽一件事情。”
陈凝之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拉他起来,杨光志却是死活不起来,说道:“想我明教当年事如何辉煌,后来朱元璋解散明教,大伙儿各自为政,实力大打折扣,甚至有很多已经被朝廷所灭。我们这些剩下来的遗老,都是希望重整明教,莫要让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败在我等手上,这些年来一日不敢或忘。所幸老朽以前在教里还有些稀薄的威望,已经暗中联络了明教旧部,准备重整明教。一来选不出一个武功威望俱佳的人担任新教主,二来第五枭妄自尊大,倒行逆施,以致我明教至今仍是分崩离析。老朽眼见小英雄武功见识俱是不凡,还请小英雄振臂高呼,讨伐第五枭,重振明教,我等合教上下感念大恩不尽!”
虎子眼见父亲长跪不起,也挨着父亲跪下:“陈兄弟,你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啊!”
陈凝之看了看一旁默然无语的第五莲依,小心道:“晚辈无名无份,江湖上更是籍籍无名,如何担当大任?前辈太过抬爱了,晚辈实不敢当。”
杨光志之所以挑中陈凝之,是有自己的考虑的。第一,目前明教残余势力数第五枭的玄蛇堂最成气候,其他的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