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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话。”斐毅冷检查了迟迟未响起的电话,线路坏了?
“报警?”斐敬无法纵容歹徒逍遥法外。
“先别这样做。”斐毅冷深怕一个错误的举动,就会危害到晨雨的生命安全。这样子一赔十的下注,他赌不起。
斐敬的手机,忽地在夜深哀呜,凝重的气氛,压迫感更大了。
父子俩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看,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
斐敬接了起来:“喂?”
“爹地,我和姐姐、妈咪在外面庆祝,明早才回去。你刚从美国回来,一定累了,好好休息吧!”原来是邵雁玲,虚惊一场。
“你好好玩吧!”斐敬挂了电话。“是雁玲。”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斐敬的疲累写在脸上。斐毅冷点燃烟幕里最后一根香烟:
“你回房去休息,有什么动静我再叫醒你。”
斐敬百感交集的走上楼梯,儿子第一次赤裸的表示对他的关心,竟然是在这危急关头。走到一半,他回头对斐毅冷说: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晨雨。她是个好女孩!”
“晨雨是我的天使。”斐毅冷的宣示,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斐敬暗暗想着,错怪这小子了!他的冷漠阴沉竟也像当年的自己,只是一道感情的保护色而已,骨子里怕也是对感情的炽热痴狂。
等不到电话,一整晚的煎熬,斐毅冷开始没信心了。“真要通知警方?”已经早上六点多了,晨雨还是没消没息。
斐毅冷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筒,却看到莫晨雨进门,红肿的双眼、苍白如纸的气色、掉了魂的双眼,仿若遭遇重大打击。
“晨雨!”斐毅冷紧紧拥住她,那种强劲的力道,要她融进自己的身子似的。
斐毅冷尽量让语气显得平缓:
“发生什么事?一晚都没回来。”
莫晨雨失魂落魄的瞅着他,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去哪了?”斐毅冷把她带到沙发上,抱在怀中。
“被……被绑走。”混乱的脑海无法多加思考。
斐毅冷心脏被猛击一拳!“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晨雨要少了一根头发,他都会加倍讨回,他斐毅冷坚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只是……弹钢琴。”莫晨雨还想着那女孩年轻的容颜,就像盛夏日里没赶上开花季节,而提早凋谢的莲花。
他注视她浮肿的眼皮:“弹了一夜?”就算没对晨雨怎么样,掳人就违法了,他绝对要告到他们倾家当产!
“嗯!差不多。”莫晨雨像只蜷伏的猫咪,眷恋的倚着斐毅冷。
“硬是逼迫你这样做?”他会让那些人死得很难看!
“也不是。那女孩……”莫晨雨声音羽毛轻的飘荡:“十五岁,得血癌,喜欢钢琴,喜欢巴哈的平均律。她说,我是天使……”
斐毅冷吻了她脸颊:“你是我的天使!”
“终究,还是死了。”忧伤的调子如尘埃弥漫空气。
斐毅冷轻声安慰:“至少,她觉得有你的陪伴是幸福的。”
“可是,我已无力去承担死亡的伤痛了……”莫晨雨倾吐往事,声音里浓浓的孤寂。 “爸爸去世后……妈妈也走了……孤伶伶的……我……”
是磁场相通?或频率相近?斐毅冷可以了解莫晨雨那样子深切的哀伤。
“不会的,你有我。”
斐毅冷低头看她,双眼已疲累的合起来,昏睡在他怀里。他抱她回房间。
天使,不会是孤伶伶的。
天使,会嫁给魔鬼,成为魔鬼的新娘。
蓝又希《心舞晨雨》
第十章
进斐氏企业的音乐部门三个月了,敢和莫晨雨聊天、话家常的男性员工手指头数得出来——一个是清洁部的阿伯,一个是有爸爸味道的音乐总监。大家好似非常刻意的疏远她,除了公事绝不聊私事,甚至她和他们多聊了两句,他们都会如惊弓之鸟,借故逃离。
以莫晨雨的性子,她是不会很介意这种事情,但心里不免纳闷,她的人缘有这么差?男性同胞个个避之惟恐不及!
星期五下午,趁着空档时间,莫晨雨向斐氏企业的八卦情报局长,也就是二十六楼的总机小姐打听小道消息。
“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公司的男性同事……不太爱和我讲话?”莫晨雨靠在柜台前,一脸疑惑。
“这事嘛……”翠环视四周情势,大家都忙进忙出的,没人理会她们。
翠倾身向前,音量降到最低:“因为……你是瘟神。”
“什么?”莫晨雨瞪大牛眼,她在斐氏作风低调如隐形人,还会被人视作瘟神,这太荒谬了吧!
“据说,和你走近了的男性同胞,都会染上衰运。”翠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小声道。
“何来此说?”莫晨雨脑子里疑云密布。
“那个小王啊,你知道吧!本来在公司一帆风顺,接任市场企画部副理是指日可待,且有希望成为全公司最年轻的副理。”翠对他最惋惜了,她钓白马王子的最佳人选,就这样子飞走了。
“然后呢?”小王她并不熟,但他的确是公司一些未婚女同事八卦的热门话题,单身嘛,条件也不错,又还没死会!
“他自从那次约你看电影不成后,就被调去越南当厂长。”翠不胜唏嘘。
难怪这些日子,好久没见到他了。
“接下来,就是阿盛。他号称是最有潜力的业务专员,并有可能平步青云,成为业务部主管。有一回,他在十八楼的员工餐厅碰到你,和你同桌吃完午饭后,下午就接到命令,外调大陆开发市场。”
翠叹气,又走了一个结婚的理想对象。
“还有,Jack,研发部门的菁英,研发部经理手下的大将!就那么一百零一次等电梯时和你有说有笑的聊了十分钟,隔天,南部分公司研发部门缺人,就被发放边疆。”翠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前两次,有可能是巧合嘛!第三次开始,男性员工笃信瘟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也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莫晨雨啼笑皆非,这整件事疑云重重,天底下,哪有这么微乎其微的巧合!
晚上八点,回到家的莫晨雨百思不得其解,答案,惟有问主事者了。
十点,斐毅冷跑车在车库里熄火,人直接进了房间。
莫晨雨忐忑不安的下楼,轻叩他房门。
没人应门。
不对呀!明明就进去了。她再敲,叩!叩!叩!
斐少爷该不是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吧?
这样子唐突闯入好像有点不礼貌,可是他人在,为什么不开门!莫晨雨给自己找了进他房间的理由。
试着转动门把,没锁?莫晨雨开门进去,她来斐家也七年了,这是初次窥看斐毅冷的房间。
房里,没他的身影,墙壁上却挂着一幅巨型的肖像,是聂皇云拍的得奖作品——无重力天使。
他怎么会有那照片?
莫晨雨出神地望着照片中的她,仿佛久远,又不是那么遥远。蓝天,绿地,飞机的雄壮姿态,和那样子浅浅的笑容,已是曾经。
斐毅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莫晨雨望着自己过去的影像发呆。
斐毅冷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说:“向聂皇云那小子把底片买了过来。”
“买回底片?”莫晨雨不了解他的动机。
“不想让他拥有你的任何东西,即使是一张底片。”
强烈的大男人心态,斐毅冷绝对有资格做上沙猪主义协会的主席。
“还被那小子,敲了一笔。”
聂皇云可不是只有阳光的笑容,他的狡猾程度可不输他老狐狸的封号呢!
“他敲你?”奇怪,聂皇云的身价也有上亿元吧!有必要借此勒索斐毅冷?
“他母亲,也就是韩宁,闲来无事自创了个女装品牌BESTFORYOU,要我去当服饰广告的平面模特儿,吸引女性消费者。”这死小子分明是想整他!
“这是交换条件?”莫晨雨终于搞懂了。“你可以拒绝呀!”
“我想要回底片。那是你的照片,为什么要摆他那边!”斐毅冷又臭又硬的石头睥气又发作。
“可是他不会任意公开我的照片啊!”聂皇云知道莫晨雨不喜欢媒体,更不喜欢照片在报章杂志上曝光。
“我,就是要拿回来!”斐毅冷有时候比小孩子还任性。
“但你并不想去拍服饰广告。”两权相害,取其轻嘛!“底片,就暂时摆他那儿有什么关系。”
“不行,那是我的!”斐毅冷不安分的手徘徊在莫晨雨肩胛骨际。
莫晨雨这时才赫然发现,斐毅冷竟然光着上身,下身只围着一条毛巾。
她脸火红的呐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刚洗完澡啊!”斐毅冷一脸是你自己闯进我房间来的无辜样。
“那我先出去。”莫晨雨转身要离去,却被斐毅冷一手拉回怀里。
“我不想你走。”
莫晨雨无法挣脱斐毅冷的手劲,只好乖乖窝在他胸膛里。
“找我有事?”斐毅冷板过她的脸问。
“嗯!公司里的人谣传我是瘟神。”莫晨雨无法面对他诱人的身体,眼光黏在地面上,就像发现了宝物般。
“哦?”斐毅冷假装不知情。“瘟神?”
“对呀!和我接近的人个个发送边疆,不是越南、就是大陆的,好点的去了南部,就这么巧?”莫晨雨视线依旧在白茸茸的地毯上。
“是很巧啊!”斐毅冷气定神闲的说。“谁教他们时间多,还和你聊天呢!”
听那股幸灾乐祸的语气,莫晨雨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是故意的?”
斐毅冷不答,他是总经理,他爱怎样就怎样,既然斐敬没多说什么,其他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莫晨雨真被他打败了,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哪!
“想到那些人在你身边打转,碍眼极了。”斐毅冷拉她坐在床上。
“他们没有特别的意思。”莫晨雨温和说,希望他老兄清醒一下。
“就、是、不、行。”斐毅冷吻着她的额头、耳际、脸颊,然后迷恋地和她的双唇缠绵。
莫晨雨陷在燃烧的情欲中,没有多余的思考力。
斐毅冷边吻边迅速解开她衣服扣子。“向聂皇云……拿回底片……因为你是我的。”
退去莫晨雨的上衣,斐毅冷的手在她身上画圈圈。
“把那些人……调职!因为你是我的。”
莫晨雨没有抵抗,身体里隐藏已久的情欲仿佛被他挑起,渴望满足。
“天使,是我的。”
斐毅冷等待了多年,就为此刻。
“上次你说,你是喜欢我的。”斐毅冷嘶哑着声音说。
“你……不是醉了?怎么……会听到?”莫晨雨娇柔羞怯的样子,更激发斐毅冷激昂的生理需求。
原来他是装醉,套她话的,这人准是狐狸派的开山祖师。
“说……你喜欢我。”斐毅冷的手往下抚弄她的敏感地带,因为是第一次,他要让她慢慢习惯这种生理感觉。
“啊……”莫晨雨娇吟,身体仿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