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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施臣啸不惜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救她,现在她可能像那辆车一样,翻滚到大海里,被海浪席卷。
而施辰啸在跳车的那一刹那,如果有一丁点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施辰啸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抿着唇,但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用力压抑的情绪。
一路上,伊人再没有说话,心里巨大的后怕感,压得她也说不出话来。
施辰啸把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拔下了钥匙。
远远看到车子,早有人来为他开门。
“滚!”
施辰啸粗暴的推开那人,径自走进了房间,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伊人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故中回过神来,腿还是软的,就那么呆呆的在车里坐着。
看到施辰啸发那么大的火,寒气逼人,佣人们也不敢靠近。
顷刻间,电闪雷鸣,雷雨交加,豆大的雨点落在女人脸上。
伊人伸出依然发颤的手,打开车门下来,努力使自己站稳。
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全身上下透着阴冷。
可她不想进去,她觉得,男人轻则扒了自己的皮,重则……
她实在是无法想像。
女人觉得委屈,忍不住哭了,泪水混合着雨水,找不到哭泣的痕迹。
佣人拿了伞一直为她举在头顶,可狂风□□,伞已经根本遮挡不住决堤似得雨水。
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折磨她,又时而给她期望。
难道他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一缕希望的阳光被眼睁睁的扼杀,却比没有给她希望还残忍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窗子打开着,风中夹杂着雨一齐打在男人身上。
落地窗内的男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她。
看着女人暴雨下瘦弱的身影,倔强的男人,没有开口,也没有去拉她进来,无动于衷。
眼中甚至看不到一丝怜悯,全然是冷漠与无情。
女人站在雨中好久了,冷的蜷缩着身子,手臂紧紧抱在胸前,有些站不稳。
施辰啸同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过了许久,剑眉微皱。
看向窗外的眼神骤然收紧,迅速的跑向门口。
体力不支,女人最终昏倒在地,意识尚存的那一刻,依稀感觉到一股暖流包围着自己,而后没了感觉。
“高烧三十九度七,这种情况很糟糕。”医生边说边拿出针管和点滴,先给女人打了一针。
伊人最怕打针了,可现在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任由医生扎针。
脸上没有血色,苍白的吓人。
“先生,请让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口。”
☆、害怕
看到男人手臂处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施家的家庭医生走了过来。
伤口?我哪里有受伤?
跳车时,巨大的撞击力使他蹭在车门处的手臂划开了皮肉,而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整颗心都在女人身上。
施辰啸淡淡的看着医生为他的伤口消毒、缝针、包扎,却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满是疼惜女人的心痛。
医生走后,施辰啸坐在床边,握着点滴的滴管,想要把那冰凉的液体捂暖一点。
触碰到女人的小手,与点滴一样冰凉冰凉的,另一只手轻轻的盖上去,想要给她温度,却又怕弄疼她。
施辰啸心里是害怕的,怕她有危险,怕她生病,更怕她离开自己。
所以在救回女人的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他气,气女人不懂得保护自己。
就算是她生气,施辰啸希望女人把气都洒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折磨她自己。
回到房里,看着女人在雨中,他不忍,可他要惩罚她不爱惜生命的举动。
他反省自己,是不是逼得女人太紧了,如果是这样他宁愿放开她。
原本他以为,如果得不到女人,那就毁了她,也不让别人得到,可他现在知道,自己做不到。
就算得不到,也要努力让她过的幸福。
因为,他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不知道,其实他不必为这个而自责,沈伊人那天的冲动表现,几乎完全是那杯酒的缘故。
施辰啸看着她,一直握着女人的手等着她醒来。
已经两天了,女人的高烧打完药就退了,可她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最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看到医生摇头,施辰啸心里更没底了。
“摇头是什么意思!她要死了吗!”抓住医生的双手,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
说到死字,施辰啸忍不住的发颤,像是溺在水中,不能呼吸。
“夫人是否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或惊吓,似乎……她没有求生的意识。”
听到这话,施辰啸像被雷劈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什么叫没有求生的意识,她怎么可能没有求生的意识!
施辰啸不相信,使劲摇晃着□□的女人,丝毫没有反应。
不,他不会放弃,施辰啸命人,在大浴池里放满加了冰块的冷水,阴冷的直冒寒气。
施辰啸带着女人来到浴室,(褪)(尽)她身上的衣服,抱起虚弱的身子,和她一起遁入寒冰里。
“我就不信,这样的刺激,你还不醒!”水凉的直刺骨髓,施辰啸拼命忍着。
昏迷中的女人只感觉揪心的寒冷,直刺如心,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上面,源源不断的,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
施辰啸用尽力气亲吻她没了血色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血液顺着女人的嘴角流进浴池里,散成艳丽的花朵。
“沈伊人……你给我醒醒……你死了,我让你身边的人都陪葬,你给我睁开眼……”霸道的吼声中带着丝丝担心的味道。
☆、疼
迷蒙中女人感觉哪里都冷,哪里都疼,或许是冷水的刺激,抑或是听到男人的威胁,女人与生命挣扎着。
或许潜意识里,还留恋环在身边的温暖。
“……嗯……”一声微乎其微的呢喃。
男人眼底呈现一抹惊喜,瞬也不瞬的看着女人。
“……冷……”模糊不清的声音,依稀只辨别出一个字。
亲眼看到女人嘴唇微启,亲耳听到来自这个身体里的声音,施辰啸眼底绽放了绚丽的花朵。
男人支撑着冷到僵硬的身体,抱女人出水,拿过毛巾,搂在怀里,将水上上下下擦了个干净。
“叫医生!”说着,将她平放到□□,盖了厚厚的被子,守在身边。
“冷……”男人将手搓暖,捂着女人小脸的手指,因为激动,颤抖不已。
“真是奇迹,我从没见过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叫醒人的。”医生惊叹不已。
“只要她醒了,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掩饰不住的满脸兴奋,施辰啸和气的送走了医生。
“哼,你要死没那么容易,鬼门关我还不是把你拉了回来了。”坐在女人身边,几天来的连续紧张情绪,暂时得到缓解。
女人整整睡了一天,她不醒,要就没办法让她吃下去。
盯着快要凉透的中药汁,施辰啸端起碗,喝了口,吻上女人的唇,苦涩的液体丝丝缕缕的从男人口中输到女人口中。
施辰啸用舌尖抵着她,不让一滴药汁流出去,全部喂到她嘴巴里,顺着喉咙流下去。
离开女人的嘴巴,施辰啸又端起碗,含在嘴里一大口,像上次那样,一点一点渡到她口中。
伊人被弄得难受,男人咬伤她的唇还没有好,又被他强灌药,扯得唇上的伤口丝丝啦啦的疼。
“……疼……”喂药的间歇,才发出一个音节,昏迷中愣是被疼醒。
“我知道很疼,可是你不喝药,身体就好不起来。”手指心疼的触碰到娇妻的伤口,剑眉紧蹙。
还是恨着心把剩余的药尽数倒入口中,尽其温柔的导入女人口中。
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唇上的伤口细细的抹了药。
女人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嘴唇红红的,仍然有些肿胀。
伊人只感觉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长跑似得那么累,努力的挣了睁眼,微弱的橘色灯光照进眼里。
尝试着想要动一动起身,手臂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全身瘫软,根本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余光里,看到男人趴在她身侧,皱着眉头,很累的样子。
我怎么了?
脑中依稀感觉,梦中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刺骨的冰冷,冷的她她窒息。
那一刹那,她想,死了也好,活在男人身边也是永远的囚禁,不如就此解脱。
突然之间,唇像是被什么咬住一样,痛的无法忍受,剧烈的疼痛硬生生的逼她拉回了意识。
想着,舔了舔干裂的唇,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唇上一阵钻心的疼,紧接着满遍全身。
“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喝药
“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嗯?醒了吗?”
好看的男人静静的抬起头,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眶泛着红,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嗯。”半天,伊人才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字。
“医生……叫医生……”男人顿时眼底放光,因为激动,声带都在发抖,仿佛所有的疲累都瞬间消失不见。
听到女主人醒的消息,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医生到时,却都没有了声音,屏住呼吸,站在原地静等着。
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满意的点点头。
“再好好休养些时日,就能康复了。”
近乎欢呼雀跃的拥着医生,女主人醒了,她们应该也就不用整日生活在男人制造的冰库里了。
伊人昏迷的这几日里,别墅上上下下几乎冷的都要结霜了,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放下心。
女人看着男人看向自己的眼光由柔情逐渐变得冷漠变得无情。
她甚至怀疑,那一抹柔情是自己看错了,自己误把无情看痴情,误把冷漠看有情。
“少爷,药熬好了。”佣人端着药和蜜糖送了过来。
“起来喝药。”施辰啸不愿把他的担心展示在女人眼前,只是倚在床边,表情平淡如水。
伊人盖在被子下的手抬了抬,想要支撑起沉重的身体,手臂却无力的落了下来。
“我来。”似乎看到她被子下的动作一般,男人靠近,稳稳地扶起她,在她身后扯过两个大枕头垫上。
佣人刚端过来药时,伊人就闻到浓浓的中药的味道,很呛鼻,很难闻。
伊人愣是忍着胃里翻滚的酸水,没有吐出来。
这时候,施辰啸已端起了碗,送到她嘴边。
胃很不舒服,绞着劲儿的疼。
只见女人弯下腰去,眉头皱的死死的,小手无力的捂着腹部,企图可以缓解难受的感觉。
施辰啸见状,连忙放下药,扶住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女人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本来就有胃病,再加上每天灌进的全是苦巴巴的药汁,更难受了。
“拿粥来。”意识到这一状况,施辰啸立马吩咐厨房。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小米粥端来了。
施辰啸端着,一口一口的喂她,只吃了小半碗,伊人觉得实在吃不下了。
他看着女人虚弱的样子心疼,本来想好要训斥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
“来,把药喝了。”陈述,命令的的语气,却带着一丝丝温柔的气息。
对我温柔?看错了,一定是错觉,伊人使劲闭眼,又睁开。
“怎么了?喝不进去?”他以为女人是因为面前的苦药汁而犯怵。
施辰啸眼都不眨的含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