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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点了一大桌子菜,和党天蓝吃得酒足饭饱之后,才慢慢踱步往外走。
刚出了餐厅门口,有一个人影突然就闪出,挡在了她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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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抓住党天蓝的手,本能地向后一避,可来人满身酒气,熏得她们快要作呕不说,还十分蛮横地冲了上来,抓住凌菲的手,“小护士……,哪里去啊?”
餐厅门口各色霓虹闪烁,忽红忽蓝地照在来人脸上,斑斑驳驳地交错着,更显狰狞。
凌菲这才认出,这是她在那家医院接触的病人之一……
而且还是治疗阳而不举的。
她拼命挣开自己的手,大声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党天蓝见势不妙,想要转身去救人,却也被那个大汉一把抓住,“原来你今天还带了小姐妹……,正好,在医院里面大爷我没被你伺候舒服,今天再给你个机会,伺候伺候大爷…。。,来个一炮双响,怎么样?哈哈哈……”
凌菲一抬脚,想要踹他一脚,却被对方直接一闪,尔后夹住她踢出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虚胖浮肿的脸油光闪亮,漫天的酒气一点一点朝凌菲的脸靠近,“很好,我喜欢,这样才够劲……,小护士,不要急……。。”
凌菲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招呼到他脸上,“再不滚开我们叫人了!”
胖子却是被她这一巴掌打得兴致更高,“啧啧,小护士,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儿!”
“你…。。,变态!”
“变态?!”胖子呵呵一笑,“我是变态,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穿得这么清凉?小吊带加小热裤,明明就是出来勾~引我们这些变态的!不要装什么矜持了,跟大爷走吧……”
凌菲这个时候才觉得叶于琛让自己换长裤是多么明智的建议,只可惜自己没有听他的。
她仰了仰脸,狠狠啐了胖子一口,然后拼尽全力将另一只手所有的购物袋全部扔到了胖子头上,又拼尽全力撞到他身上,冲党天蓝喊,“天蓝,你去叫人。”
党天蓝这才回神,慌不择路地朝餐厅里面跑去。
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凌柏凡和张悦然从餐厅吃完饭出来,便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拉开党天蓝,冷怒地走上前,干净修长的手指握住胖子的手腕,暗暗一用力,胖子立刻哀嚎着转头,“那个不要命的小瘪三,敢管老子的好事……”
是凌柏凡。
凌氏地产的凌柏凡。
在云城随便抖一抖,地面都要振三分的凌家。
胖子瑟缩了一下,到底不敢再动弹了,酒意也是瞬间全消,连忙点头哈腰地道,“凌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雅兴了,我正在教训我的小秘书呢。对不起。”
凌柏凡看向凌菲,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语气轻柔低缓,“凌菲,我怎么不知道,你去给人家当秘书了?”
胖子如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凌菲,凌家。
他再蠢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惹上麻烦了,额上的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对不起,这个……,凌先生,凌小姐,我错了……,我眼花认错了人……,不对,不对,是我眼瞎了……。”
凌柏凡如寒冰一般的眼神狠狠地扫过胖子的脸,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胖子如蒙大赦,立刻飞也似地逃开,因跑得太快的关系,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张悦然这才走上前,柔柔地拉过凌菲的手,“凌菲,你没事吧?”
“没事,”凌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直,“谢谢二哥,谢谢悦然姐。”
凌柏凡关切地看着她,“凌菲,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就要大声呼救,知道了吗?”
口气里却是有几分严厉。
凌菲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知道了,二哥。”
张悦然笑着,“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吓着她了。”
凌柏凡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些放松,“走吧,二哥送你们回学校。”
“不用了,”凌菲摆了摆手,“我和朋友再逛逛吧。”
凌柏凡又扫了旁边的党天蓝一眼,像是在确定她的纯良无害一般,最后才点了点头,“也好,你早点回去,记得打的,不要坐公车了。”
凌菲似是撒娇,“安啦,放心吧,二哥,不打扰你和悦然姐了,我们先走了!”
然后便拾起地上所有的东西,拖起一边的党天蓝,朝相反方向走去。
党天蓝还频频回头,问凌菲,“凌菲,那是你二哥?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啊,原来你是凌家的女儿,呵呵……”
“走吧,天蓝,我们还要回学校。”
凌菲不欲多说,拉着她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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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往往比自己想象中强大。
当凌菲大包小包提着今天的战果回到寝室,却发现自己的床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满满当当的,全是衣服。
而且还是穿过的脏衣服。
熊晓壮心虚地站在她身后,“凌菲,叶承远每天都来找你,找不到你,就叫我把这些衣服放在你床上。”
“……”
凌菲已经连吼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转头看向熊晓壮,后者的目光正在四处飘逸,却始终不敢看她。
“为什么?”
熊晓壮嗫嚅道,“他每天都来楼下等你,我们又不知道你家里的电~话,他就一直等,我看他长得那么帅……”
最后一句应该才是重点。
凌菲抓狂,瞪着熊晓壮,“帅能当饭吃吗?”
熊晓壮十分有气节,猛然摇头,“不能!”
“那你还收那个混蛋衣服?!”她怒了。
“可是看到不帅的我们会吃不下饭。”
“……”
董园园和田玉红立马附和地点了点头。
凌菲立刻知道她们是一伙的了,于是将床上的衣服全部抱了起来,丢在熊晓壮床上,“你们三个谁爱洗谁洗,反正我是不洗。”
可事实证明敌人早已打入她的内部——熊晓壮像是早就在等凌菲这句话,忙不迭地抱起床上的衣服往阳台跑去,“我来洗!”
“熊晓壮,你的节cao在哪里?!”凌菲再也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熊晓壮弱弱地从阳台上探出来一个头,小声道,“凌菲,我的节cao在楼下,他在等你。”
“……”
凌菲再度无语,跑到阳台上一看,叶承远正斜倚在宿舍楼下的栏杆之上,一双如墨玉般的黑眸正锁住她的方向,定定地看着她。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凌菲转身拿起那件打算赔给他的衬衫,趿拉着拖鞋下楼了。
叶承远看着凌菲走来,才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踩灭之后才站直了身子。
她绷着脸走过去,将手中的袋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你没长眼睛吗?这是衣服。”
“我当然知道这是衣服,”袋子上面的LOGO他认识。
凌菲直接将袋子往他怀里一丢,“衣服拿着,赔给你了,长袖的,我们两清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拉住,直接将她拽到了旁边那颗老槐树下。
“两清?”他吐出两个字。
凌菲不耐地甩开他的手,“叶承远,你看清楚,这件衬衫比你那件限量版的还要限量版,价格高出许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对我动手动脚的。”
“是吗?”叶承远的声音更淡。
“你赶紧验货,然后我走人,从此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叶承远闻言,勾起一抹灿烂的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伸手从购物袋里拿出那件衬衫——菱格纹的,样式看来倒也不讨人厌,只不过——
嘶的一声,衬衫的袖子裂了一只。
凌菲扭头,“你干什么?!”
叶承远的笑意更深,十分优雅地将衬衫放回袋子里,递给凌菲,“凌菲,赔衣服也要有诚意,你赔一件破的给我,就算两清了?”
“……,”凌菲吐血三升,“明明是你自己撕破的好吧?”
“明明你给我的就是一件破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诚意的?赔个衣服都是破的。”
凌菲看着他青天白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将袋子直接往他头上扔去,“神经病!”
他也不恼,“凌菲,洗一个学期的衣服,认命吧。”
她看着他脸上明晃晃的“你奈我何”四个字,一咬牙,决定使出绝招,“你想都别想!不然我现在就叫非礼,让别人来看看,高高在上的教官却是个下流胚子!”
可下一秒,叶承远像是十分配合她的威胁,主动抬手,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精壮的古铜色胸膛点得凌菲快要自燃,一张脸能掐出血来,她倒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你叫啊,等人来了,我就说是你非礼我,看他们相信谁。”他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
敌人太强大,敌人太无耻。
这个招数又狠又贱,她暴走,甘拜下风。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怒了。
“给我洗一个学期的衣服。”叶于琛直接将身体靠在树干上,一副笃定了凌菲会答应自己的模样。
“就这样?”她看着他。
叶承远点点头,暂时他是这么打算的。
“好。”凌菲点了点头,她几乎可以肯定,叶承远就是故意为难自己的,所以再赔他十件衣服,估计也是被撕掉。
反正现在衣服是熊晓壮洗,与她何干?
他见她答得这么爽快,反而起了疑心,于是抬头看了看她宿舍的阳台,熊晓壮正在挥汗如雨地洗刷刷中,心下了然了几分,于是开口,“你洗,不要别人洗,我相信你寝室的人很乐意帮我监督你。”
“……”
凌菲认栽,不就是一个学期的衣服吗?洗就洗了,只要能送走这尊瘟神,就一切好说。
叶承远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我们学校每个星期放假两天,我会在周五下午等你来这里拿衣服的。”
真是歹势啊!
被一个无赖赖上!
凌菲咬了咬唇,到底没有说什么,愤愤地转身离去。
剩下叶承远在后面大笑出声,气得她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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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凌菲都没算到,自己学院的迎新节目居然是大胃王比赛。
熊晓壮拿着报名表气喘吁吁地回到寝室,“凌菲,看看看看,这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比赛。”
凌菲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报名表,“熊晓壮,你脑子被门夹了,这种比赛叫我去参加?”
熊晓壮脑子里闪过凌菲早餐连吃三个大白馒头的景象,一脸笃定地点头,“舍你其谁?为我们寝室争光,那是你的机会啊!”
“……,”凌菲懒得跟这个脑子简单得犹如草履虫的单细胞动物说话,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去参加这种比赛,无异于在全院的师生面前自毁形象,除非她凌菲脑子进水,才会去。
熊晓壮却兴趣盎然,“凌菲,第一名有奖金啊!”
“多少?”她依旧没有抬头。
“三千。”熊晓壮伸出三根手指,夸张地在凌菲眼前晃了晃。
“……”,她心动了。
可耳边随即又响起叶于琛的话,他叫她不要去打工了。
摇了摇头,“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