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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勾了勾唇,手腕上的纱布依旧白得刺目,嘴里却是尽量地轻松,“不是说要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看着她眼里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悲伤,凌柏凡心中一痛,怜惜再度升起。
面前的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而凌菲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昨夜嘤嘤哭泣的时候,门外的凌柏凡,也在和她受着同样的煎熬。
“凌菲,我们离开之前,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二哥都是支持你的。”
凌菲蹙眉,“二哥,你这是在暗示我,你其实并不想带我一起去,是不是?”
凌柏凡微微一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怎么会?”
“不是就好!”凌菲站在车门边,看着他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我等着你带我环游世界,二哥。”
“好,等打完那一场硬仗,我们就去环游世界!”
凌柏凡帮她拉开车门,郑重地承诺着。
气氛,一时间低迷了些许。
凌菲站在车门边,有些僵硬。
她知道,他说的硬仗是什么。
于是伸手,轻轻覆盖在了凌柏凡的手背之上,“二哥,凌菲相信二哥,一定能够成功戒毒的!”
“傻丫头,”凌柏凡轻轻一笑,“国外环境那么好,再加上有你的鼓励,二哥一定会成功的!上车吧!”
“好。”
凌菲坐进副驾驶,再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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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清晨,热闹非凡。
凌菲麻木地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一切。
却觉得,像在看一场默片。。。。。。
可为什么车窗外那些徐徐滑过的街景里,每一个,都有叶于琛的影子?
他带着她夜间散步,他们走过的法国梧桐,他们吃过的小吃店。。。。。。
就连空气里,似乎都开始盈满了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淡淡的薄荷香。。。。。。
凌菲侧脸,眼圈再度一热。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湮没在了她的发丝之中。
凌柏凡余光看到那一耸一耸的小肩膀,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副耳机,递到凌菲面前,“凌菲,先听一会儿音乐?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机场我叫你。”
“嗯,”凌菲点了点头,将巨大的耳麦罩在耳朵上,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强迫自己,再也,不去想他。。。。。。
车子,终于驶出闹市区。
可似乎是因为周末的关系,今天的机场高速,特别地堵。
走走,停停。
凌柏凡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一些,再平稳一些。
车内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的后方,同样被堵在车流之中的,那辆黑色悍马。
而悍马上的男人,正目光灼灼,一瞬不转地,盯着他们的汽车尾灯。
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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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不晚
叶于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凌柏凡车子的尾灯,手臂上手臂上青筋尽数突起。
仿佛只要他再加一丝力道,就会捏碎方向盘。
胸口的那一口浊气,流光门口,看到凌菲与凌柏凡之间的亲昵小动作时,堵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原来,受伤的人,只有他!
亏他从尚品到流光的路上,还在想,要是见到她,他就立刻投降。
将心里的惊怕,忐忑,犹疑,全部告诉她。
骄傲什么的,都不要了。。。。。。
他只要她。
只要他的叶太太。
路,依旧堵着。
看到前面排成长龙的车队,明明她就在那里,他却进退不得。
深深的挫败感让他抬手,猛地砸在方向盘上。
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居然关机!
这个女人!
眸中愈发阴沉了几分,他又换凌柏凡的电~话,拨了出去。
亦是关机!
一个甩手,手机直直朝挡风玻璃飞了过去,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又弹落了回来,砸到他的额头之上。
可他,却感觉不到痛了。
她现在与凌柏凡去机场,是想抛下一切,抛下他,就这么一走了之?!
是打算,从此之后,与他再不相见么?
这个认知,又让叶于琛的心底,涌出无边无际的慌乱。。。。。。
他死死地盯着凌柏凡的车牌,心里,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留下她。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走,哪怕,折断她的翅膀,他也绝对,不让她离开!
她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待在他身边,待在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
思及此,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打开车门,打算下车上前将她从车里扯回来。
可僵滞的车流,却在此刻,终于开始了缓缓的流动,越来,越快。
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抓住一切机会,叶于琛拼命往前挤着。
但是赶时间的人,不止他一个。
越是挤,就越是被堵住。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猛地踩下油门,只有车速越快,他才能越安心。。。。。。
前面的车中,凌菲半眯着星眸,努力控制着自己眼中那一层薄雾表面的张力。
不让它变成泪水滑出来。
耳机里放的音乐,既心酸,有熟悉。
Love/me/tender;love/me/more。。。。。。
这首歌,在她惊怕的时候,他唱过,
在她失眠的时候,他唱过,
在她开心的时候,他,亦是唱过。
曾经甜蜜的符号,现在却化作了无数心酸的泡泡,充斥着她整个胸膛,堵住她所有的心脉,让她连呼吸,都快要困难起来了。。。。。。
那么天真的以为,这个love,是他对自己的表白。
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笑了。
信手拈来的歌曲,他唱了,或许只是惯性。。。。。。
又或许。。。。。,他是在唱给心中的人听,而自己,刚好作了一个观众而已。
只是观众。。。。。,她却还傻傻地把自己当成了主角。
到头来只是一个替补罢了。。。。。。
替补。。。。。。
苦苦地扯了扯唇,心中的酸,又变成了无尽的涩。。。。。。。
一草一木,飞快地朝后退去。
车速较之刚才,似乎是快了许多。
整个云城开始越来越远。。。。。。
凌菲用力地合上眼,不再去看眼前飞逝的城市。
眼前,心里,都是他的脸。
她也无力刻意去摆脱。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在那个位置,挥之不去了。
可是,叶于琛,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希望,我能早点出生。
在她之前,遇见你。
或者,你晚一点。
我们说好,谁也不要迟到,谁都不要早到。
我们,要不早,亦不晚。
刚刚好,你遇见我,牵住我的手,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然后,我便会有勇气,和你共享一生的繁华了。。。。。。
机场,似乎越来越近了。
可凌菲心中的缺口,也越来越大了。。。。。。。
她知道,她灵魂的一部分,将永远地,留在身后的这个城市。
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
忽然之间,车后似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随即便是很多长而急促的刹车声,还有震天响的喇叭声。
隔着耳麦,她听得并不真切,却也还是听到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凌柏凡,“二哥,怎么了?”
凌柏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尘土飞扬,遮住了所有的视线,让人根本看不真切。
“可能出车祸了。”他蹙眉。
凌菲愣了愣,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确看不清楚。
“可能吧,那你慢点开。”
“好。”
凌柏凡应了一句,将车开得更加悉心。
凌菲再度将视线转到窗外。
心中默默念着小时候甄修女教他们的祷文:
天下万物都有定期,凡事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那么,聚有时,散,亦有时。
那么,叶于琛,
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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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悍马,驾驶室内的男人已经濒临昏迷边缘。
黏糊糊,湿漉漉的红色液体,顺着头顶一直往下流着,迷了叶于琛的眼。。。。。。
可在这样模糊的视线中,他还是,看到了那一辆绝尘而去的车,
车里,有他的叶太太。
至此,他终于知道,在他接近四十年的生命里,终于有了无能为力的事情。
那便是遇见她,爱上她,失去她。
似乎只要有关她的事,总是出乎他的掌控,而今天,也不例外。
像受伤的兽,他眼中露出赤红的绝望,苦苦地支撑着,看着那微弱的,越来越远的汽车尾灯,终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救援人员很快赶到,七手八脚地将叶于琛从车里拖出来,有交警立刻认出了他是谁,上前正欲安抚,却被叶于琛用最后的力气揪住了衣领。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脸色平静,目光依旧深邃,却一字一顿地交代着,“告诉叶家所有的人,不许为难她。”
交警一愣,随即问道,“叶首长,您说什么?”
可回答他的,只有叶于琛毫无意识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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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风呆立在手术室门前,看着头顶三个猩红的字,久久不知如何反应。
老太太在徐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而来,脸上皆是担忧和惊惶,颤抖着手,抓住杨成风的手,“成风,怎么回事?于琛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车祸?”
杨成风摇了摇头,“在机场高速出的车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速公路。。。。。。
这样的车祸结果,肯定惨烈非常。
老太太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老太太,于琛还在里面抢救,您先不要慌!”杨成风连忙扶住她。
“成风,你告诉我,是不是很严重?!”
老人双眼灼灼地盯着杨成风,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想起叶于琛进医院时,一脸的血污,手抖了抖。
敏感如老太太,立刻察觉了不对,马上反握住他的手,“真的很严重?!”
“老太太,还在抢救,一切等医生出来再说,现在,急也没有用。”
老太太看着他白大褂上的斑斑血迹,知道都是叶于琛的血,越发地心惊肉跳起来,却到底忍住了,不再发问,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凌菲,便吩咐杨成风道,“你打个电~话,通知凌菲。”
杨成风立马道,“关机了。”
自从叶于琛进医院开始,他一直在联系叶家的人。
只有凌菲一人,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关机?”
老太太扬了扬手,“那麻烦成风,你跑一趟,去尚品,叫她过来。”
“您独自在这里。。。。。。”
老人不能受刺激,万一。。。。。。
“我没事,”老太太面色严肃,“于琛更不会有事,你去吧